“你再說一遍。”


    陳北冥攔住暴怒的巡防營悍卒,微笑著看向大胡子軍官。


    “再說也是一樣,你連卵蛋都沒有,這輩子都不知道小娘多潤,哈哈!”


    哄~


    大胡子軍官背後的士兵捂著肚子笑作一團,就連路過的百姓也對著陳北冥指指點點,似乎在嘲笑。


    一隊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從不遠處過來,為首的小旗明顯認識大胡子。


    “張胡子,啥事?要不要兄弟幫忙?”


    大胡子笑著擺擺手。


    “不用,屁大點的小事,不用兄弟們,迴頭千春樓的小婊子,老子請客,男人嘛,沒了家雀還是男人?”


    小旗笑了笑,帶人離開。


    陳北冥見他們笑夠了,對著身後淡淡道:


    “此人蔑視聖上,侮辱朝廷,就地格殺!”


    最後兩個字陳北冥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早就按捺不住地巡防營悍卒跳下馬,五人一組將大胡子圍在中間,抽出橫刀就砍。


    大胡子雖然武藝高強,麵對猝然出手的巡防營士兵沒什麽抵抗之力。


    幾個照麵就被砍翻在地,眼看不活了。


    兵部門口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


    “反了反了,膽敢在兵部殺人,別放走了賊人!”


    宋應知臉色灰敗地看著圍上來的士兵,暗歎這下壞了,千算萬算,他沒想到陳北冥敢在兵部衙門殺人。


    還沒走遠的錦衣衛見到有人死了,也跑了過來。


    錦衣衛小旗看到張胡子死了,拔出繡春刀,吼道:


    “娘的,放下刀,不然別怪老子狠辣。”


    陳北冥安然坐在馬上,看著亂成一團樣子,並不慌亂。


    他敢殺人,自然有目的。


    見過血的悍卒們將陳北冥團團圍住,絲毫未將眾人放在眼裏。


    “怕不怕?”


    陳北冥大笑道。


    “不怕!不怕!監公威武!”


    嘭嘭嘭~


    二十個悍卒將橫刀拍在盾牌上,宛若在對抗千軍萬馬。


    錦衣衛和兵部的士兵被眼前場景嚇得連連後退,平時對付個青皮飛賊還行,麵對真正上過戰場的軍人根本沒勇氣去硬鋼。


    偌大動靜驚動了兵部,衙門裏很快走出一個紫袍玉帶的官員。


    “放肆!兵部重地,誰敢撒野!”


    看到倒在血泊裏的人,麵色突變,喊道:


    “通知神武軍過來,有人造反!”


    “造反?誰要造反?”陳北冥好整以暇道。


    官員看了眼陳北冥,意識到太監的身份,眉頭皺作一團,沒想到涉及宮裏。


    “敢問內監姓名?”


    “你問我?雜家陳北冥,乾清宮六品內侍,巡防營監軍,東廠一個主事。”陳北冥笑眯眯道。


    官員怔了怔,暗道不妙,涉及皇帝可就麻煩了。


    但……


    倘若就這麽服軟,以後兵部怎麽混?別人在門前殺人,連個屁都不敢放?


    理清頭緒,他厲聲道:


    “不過一小小內侍,豈敢罔顧我朝律法,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何況你一個閹人!來人,拿下!”


    有了主心骨,兵部護衛和錦衣衛就沒了顧忌,包圍圈一點點縮小。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遠處飛來一騎。


    “聖旨到!”


    陳北冥聽到聖旨兩個字身體明顯一鬆。


    他所料不差,自己在巡防營或者京城的一舉一動,都有眼線盯著。


    這也是陳北冥敢在戶部打人,兵部殺人的底氣。


    台階上的戶部官員看到飛奔而來的天使,眼神變得陰沉起來,今日想殺這廝恐怕是難了。


    雙方隻好放下兵刃,跪下恭迎天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陳北冥驟得高位,德行欠缺,做出違背規矩之事,命你立即帶人滾出京城,執行監軍職責!今日罪責業已記錄在案,如若再犯,定斬不饒!欽此!”


    “奴才接旨,謝陛下聖恩!”


    陳北冥笑嗬嗬地謝恩,接過聖旨。


    “兄弟們收拾好家夥事,咱們滾!”


    一眾悍卒以為今日死在這裏,沒想到竟然有聖旨!


    一個個死裏逃生,高興地上馬離開。


    宋應知顫抖著站了起來,眼神充滿崇敬,原來一切都是陛下與陳公公設計好的!


    他哪裏知道,這都是陳北冥深思熟慮的結果。


    首先,東廠剛立,需要讓人們知道,東廠不是吃素的,進行立威。


    再者,即便女帝不來,兵部也不敢殺代表皇帝的太監。


    兵部隻是陽奉陰違,可不是真的要當街殺皇帝的人。而且,女帝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她明白陳北冥做事的意義。


    陳北冥臨走前看著官員,覺得是一號人物:


    “嗬嗬,雜家看大人有幾分眼熟,不知大人高姓大名?”


    官員還想掙紮一下,打算抗旨強留,這時從遠處跑過來一個青衣小帽的仆從,附耳說了什麽。


    他表情明顯一驚。


    傳話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宰相嚴嵩,內容隻有四個字:


    放人,發餉。


    他明白,那些暗地裏的操作嚴嵩都知道了,如果繼續頭鐵,隻能被逐出兵部。


    “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啟泰。”


    “哦,原來是周侍郎,後會有期。”陳北冥聽女帝提起過這位晉王集團的智囊。


    “嗬嗬,來日方長,公公可別死在了賊匪手裏。”


    陳北冥沒再迴擊,趁早溜了才是正事,此次禍不小,恐怕沒多久就能鬧得滿城皆知。


    看來接下來得老實一陣,總出頭冒尖,不符合自己猥瑣發育的初衷。


    迴到巡防營沒多久,朝廷運送糧餉軍械的車隊就開進了巡防營,陳北冥喝了口熱茶,看著不遠處高興領餉的巡防營士兵微微一笑。


    這幫官員辦事的速度還真快,不僅補發了拖欠的糧餉,就連答應給的軍械也一並到了。


    士兵們領完糧餉,自發到陳北冥的帳篷門口跪下感謝,將他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起來,都幹什麽呢,這是你們應得的東西!”


    不管怎麽勸阻,都沒人肯聽,陳北冥一邊扶,一邊感歎,多好的兵啊……


    用過晚飯,陳北冥就被宋應知請到中軍大帳,商議攻打鳳凰山。


    時間緊迫,鳳凰山賊匪老巢已經封寨,密探也傳不出消息,恐有什麽變故。


    陳北冥卻不以為然,他能理解女帝的急迫,但巡防營倉促出擊,要是中了對方詭計,萬事皆休。


    也許在朝堂上,女帝天賦異稟,但行軍打仗並非強項,不是有情報就能百戰百勝。


    戰場上瞬息萬變,一個很小的因素往往就能改變戰局。


    大帳外已經落霜了,陳北冥在火盆上烤著手,被那劣質的木炭嗆得直咳嗽,這東西比焦炭和煤球爐子還難用呢,不行,有時間了一定要改良。


    邊上,宋應知正在與巡防營眾將討論得熱火朝天。


    不得不說,他相當有一套,行軍、布陣、糧草、善後,安排得井井有條。


    但是……


    鳳凰山前後折損進去幾萬大乾軍人,其中還有幾位名將,宋應知壓力很大。


    當聽說準備好圍山持久戰時,陳北冥迴過頭。


    “伏牛山後援被毀,他們不會苦守的,若你是匪首,你會怎麽想?”


    宋應知略一思索,沉吟道:“監公是說,賊人是想消耗我們一番,然後棄寨逃跑?”


    陳北冥走到沙盤前,指著鳳凰山道:


    “恐怕山上已經開始轉移,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洞穴的出口,想攔也沒辦法。”


    大帳內眾將麵麵相覷,一時陷入沉默。


    鳳凰山方圓百裏,就他們這點人,確實杯水車薪。


    陳北冥看著地圖,緊皺眉頭,這場仗不能出意外,女帝也輸不起。


    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後宮大業,才懶得這麽費腦子。


    “這裏是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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