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時,鐵殷長刀利光逼成刀狀,一刀之下,宛若有一股萬物不當其利的鋒利在刀口蘊藏,此人急急化為一團土氣化開,但其中殺氣已經傷他。待一刀從土氣中削過,他再化迴身軀時,胸口已經出現一道長長傷口。

    他目露猙獰,雖兩人修為一樣,同時四段初期,但對方顯然比他更早許多步入這個層次。此刻受傷,他心底一陣瘋狂。

    但對方那傾世容姿,又不由的是他心神一蕩,心下惡念閃起,當即有了決斷!

    “我們下撤!”

    他唿道,十幾人立刻棄下對手向下奔去,鐵殷一身大將之氣,當即喝道“追!”

    個個將天立刻下沉緊追,何為將,受命即行,路惡也需行!

    十幾人向緊追,足足追了三萬裏,四下一片幽暗時,幾乎無法見人時,那十幾人倏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鐵殷寒眉一皺,下方當即暗叫不好,大唿“我們快…”迴撤幾字還未說出口,從那黑暗中吹出一波紅色灼浪,當即讓三人身上器甲滾燙。

    如此深度的地方為何還不見那瀑穀族的族地,原因隻有一個,已被挪入了能界!他們還留在此處,就是為了等他將族人前來!

    忽而,一陣火紅將黑暗響亮,下方一聲聲轟隆,同隨一陣陣巨大的震動在空氣中蔓延,而眾人頭頂,更是出現一個白光圖案,將整個穀口封住!

    下方正是一片火紅熔岩,那長河之水並非沿著地裂流走,而是不斷落入這熔岩之上,天地所生地炎,也唯獨天地所生長河才能壓製,兩股力量相互抵消,此處才是平安無事,這也是穀口上方為何一直盤聚者濃厚霧氣的因由!

    前番爭鬥,長河逆流,這地炎失去壓製,此刻正在爆發!

    頭頂那白光圖案,已然封禁退路,其上瀑穀族族長連同副族長出現,而且還有前番與她十幾人爭鬥的那十數人!

    群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冷冷望著下方,打算看著眾人如何被地炎吞沒!

    鐵最是怕什麽,不必多言,自然是火,而且如此深度的地炎,早已非同尋常,蘊藏的炎力令人無比,饒是十六個將族能天也無法抵擋。

    鐵殷寒眉皺緊,凝重的模樣讓人心頭一顫,不由生疼。

    隻聽上當那瀑穀族族長冷笑道“鐵殷,早有聞大名,如今一見果真有天下數一數二的姿色,若你答應順從我瀑穀族,今日便放你出來,免得香消玉隕!”

    處著生死關頭,即便是鐵殷也是不住的心底憂燥交集,但她畢竟是天將,一顆赤忠將膽豈是生死能夠嚇退?。

    她麵上寒冷又蒙上一層,冷道“將族的將,你可見過降將!”此話出,十幾人心底一時膽氣更足,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尚且如此,何況他們?

    “隨鐵殷小姐左右,隨天將左右!”所有人同發出驚人氣勢,整個穀底發出震鳴,眾將皆是顯出一股視死如歸的氣魄。

    鐵殷汗珠熱滾,也不知是熱,還是生死之下的本能反應,她長刀對著岩壁劃去,但如此深度的低層,存在的土元力何等濃鬱,這一刀下去,緊緊切開數米深,想要鑽地而逃想是不可能!

    四下雖有岩洞個個,但地炎終究是可流動,心下一陣焦躁,而四下更是越來越熱,一股股灼熱炎浪吹麵而來,她寒鐵般烏亮秀發隨之一蕩,煞是動人心魄。

    黑暗已經完全被紅光籠罩,熔岩慢慢向上湧起,雖說不快,但已經讓眾人心底充滿絕望。

    兩名將天對視一眼,側首向著鐵殷抱拳道“小姐保重!”

    他二人是鐵將族人,真正的鐵將族人,所以,隻有亡將,沒有逃將!

    此二人身子白光閃爍,能界之力再體內炸開,同隨一波波黑光彌漫而出,鐵殷來不及阻止,這兩人已經猛地下沉衝去。

    火紅地炎發出因這巨大的鐵氣氣浪吹拂,出現怒濤翻騰,隨著黑光一閃,掀起的狂浪將剩下十幾人震飛,推在上方的結界封鎖圖案上。而那黑光之下的地炎,繼而化為一團黑色堅鉄,四下再度黑暗。

    而不多時,那黑鐵,又是紅火透出,再過不久,這封堵地炎的鐵便會融化!

    “小姐,保住!”又三人抱拳決別,身子極速吞噬法則之力,其體內發出能界破碎的哢哢之聲令人牙酸。

    鐵殷冰冷的麵容,再是維持不住,閃過哀痛之色,她剛抬起手要去阻止兩人,嘴裏的唿喊還未結束,那三人的身軀,化為一把黑刀,轟的衝擊在這結界圖案之上!

    當即衝擊四蔓,絕強的力量又是勁吹,整個穀底四周的岩壁上更是出現無數密麻裂紋,這三人所化的攻擊竟是如此強橫!

    當那光圖結界何等的封鎖力量,這三把黑刀碎盡,那封鎖圖案上也隻是留下了幾個刀痕。

    這五人喪命,餘下的並非鐵將族的本族族人,不過他十人,也是追隨鐵殷久矣,此刻麵麵廝覷,目露決然之色。

    “天將保重,更容我等叫你一聲小姐,小姐保重!”十人一跪,鐵殷再是忍不住淚落,兩滴熱淚剛脫眼眶便化飛霧。

    這十幾人隨她十數年,平日雖與她極少說話,但十數年一同經曆生死的情懷卻普通將與士,此刻,士要絕,而她終究不過是個女子!

    一時一股寂寞在十人化為七彩斑斕的衝擊衝向那結界之時,卷在她心頭,甚至在害怕,也在惶恐!

    有時候,將的力量,是身旁的兵士所給,她的堅強,一半便是左右的將所給。

    此刻諸將亡,這股失去的感覺讓鐵殷淒厲一聲“不!”

    話音,當即被絕強衝擊的震耳轟鳴取締,那衝擊掀起的風暴,即便是鐵殷也無法抵擋,她的身子就要被擊中,兩條炎龍從熔岩中破出,發出龍吟一聲,當即包裹住鐵殷的身軀。

    那衝擊落在這從地炎中所凝的炎龍身上,立刻形成炎滅,當即源力輪迴化之為炎生。這兩條炎龍沒有傷到鐵殷,反而替她擋下了所有衝擊。

    再觀之那七彩之光衝擊的圖案封鎖,十天同時全力自爆的力量何其恐怖,雖說這封鎖陣法耗費瀑穀宗一年心血,但終究還是不抵。當那裂紋爬滿圖案,一聲如玉器碎裂的破碎聲響出,封鎖破!

    而那餘下的七彩衝擊也是威力大失,瀑穀族族長抬手一揮,當即是之消散。

    此人的修為赫然已到四段巔峰層次!

    卷裹著鐵殷的兩條炎龍,是楊旭以地炎所凝,其威力,甚至不會弱於楊旭如今能夠勉強施展出的三星炎炎龍!

    衝咬而去,那人眼中閃爍著驚咦之色,暗自困惑道“那是火源力,那鐵殷怎麽可能會如此招式?”

    躲在暗處的楊旭,此刻早已打開冰弓,趁著眾人心神被那兩星炎炎龍吸引過去,不取走兩條性命如何能行?

    這一弓,凝聚他全力之下的滅天寒矢,雖說他已極力控製,依舊有不少冰力衝擊彌漫開,但此處終究是地炎深處,冰力幸也因此紛紛消融,唯獨他這弓上一件,雖被影響,但也不是很大。

    兩條炎龍包裹著鐵殷向上衝去,瀑穀族族長目光一凝,他體內水力便開始翻騰而出,在其手中,凝聚出一把修長水劍,此劍雖是透明,卻能看見水法則之力流動的模樣,即便時尋常人也是如此!這一劍究竟凝聚了何等程度的法則之力?!

    隨之一劍落下,整個穀外都是大雨傾盆,而天空片片毫無雲朵。這一劍四周盤聚著白霧一層,隨之衝出,灼熱的炎洞都立刻涼意嗖嗖。

    兩條炎龍當即在一起炸開,將鐵殷拋出,而這一劍落下之際,又一道白光以之極速劃過,白光直取當初與鐵殷交戰過的那名長老。這一箭突兀至極,是在他全身懈怠毫無防備的時候逼開,其速更是難以言語,縱然他警惕在先對這一箭也需全心全力對待,何況此刻?

    此人如同已經見到了死神在那白光之中,隨時短短的一瞬,也立刻閃過決然的念頭,他體內所有土之力猛然一炸,直接他的身子炸開化為土氣。如此短的時間,以平常狀態化氣已然不可能,唯獨炸體方才能夠。

    這一矢攜卷的衝擊卻是他所低估,洶湧衝過的一箭將土氣射穿,其中衝擊立刻讓他受創的身軀再度受創,這一箭,直直射過,三名能天躲之不及,直接被衝擊淹沒,不剩一星半點殘渣碎肉。直至從穀中沒入天際高處,發出萬雷齊響也是不比的炸鳴!

    那人化迴身軀時,拳聖出現一道道幾欲崩碎的裂紋,其上還彌留著寒氣的衝擊,鮮血溢出立刻又被冰封。他的身軀好似此刻一陣微風吹來都會崩碎!

    這一矢無人不驚,即便時那瀑穀宗宗主也是心頭一顫,再觀之那一道水劍射下,整個炎力漩渦紛紛崩碎,隻剩殘火四散,散出也被一波波洪波淹沒,而那一道水劍。碎損大半,依舊宛若流星趕月,咻一聲破開鐵殷的黑甲,射破她的身子,從胸口正中傳出一個窟窿。

    而那水劍並未穿胸而過,而是化為怒濤狂瀾在她體內肆虐,鐵殷鮮血狂噴,麵色登時煞白!

    這一刻,下方漫起上湧的地炎已經淹沒至最高那一個岩洞,其中一道清冷之光照出,一個人影以就連瀑穀族族長也是一驚的速度衝出,抓住鐵殷便又迴折射迴岩洞。

    瀑穀族族長剛要追去,那地炎已經漫過那個岩洞,他甩袖冷哼了一聲,道“先去將上方的河岸修複,待地炎退了,再確認他二人身死,此地,決計不能讓他二人活著會將族,此地,可是我等準備一年的地方!”

    他此話的意思,便是還要用此地來擊殺將族人,畢竟楊旭等人所不迴去,必定又會有將族人來,隻要不露出馬腳,恢複瀑穀原來麵貌,那將族人又從何得來消息?依舊得前來送死!

    不過,入了岩洞的楊旭二人並未被地炎淹沒,而是洞頭盤聚著兩條炎龍,相互盤旋,將那地炎阻擋在外。

    洞內借著炎龍所發紅光而照亮,洞極淺,不過一兩丈而已,高也不過一尺半,寬兩尺,僅僅能夠容納楊旭二人。

    這岩洞也是地炎長年侵損所致,故不大,楊旭二人也是緊緊相貼,才能勉強躋身。

    迴看今日晨早,楊旭一人先到此,便察覺有些不對,過於濃鬱的霧氣,混含著一絲炎力的氣息,這些雖是弱不可察,但終究無法瞞過楊旭這冰火雙修。

    謹慎之下,他並未當即攻擊瀑穀族,而是從穀旁的岩層以盾地梭下入,直至土元力濃鬱,再無法深入,他便借著穀上落下的洪流下穀,也未驚動那瀑穀族人,隻是當他落到穀底,發現這水火相抵的一幕,欲迴上,但,那封鎖圖案立刻將他阻擋。

    他無計可施,便留在岩洞之中,將兩星炎龍融入熔岩之中,等待蓄力足夠,再以之破這封鎖大陣。

    直到夜裏便出現了剛才一幕。

    “呃~~”昏迷之中的鐵殷醒來,嬌軀發出顫抖,胸口的鮮血立刻順流在楊旭手臂之上,這女子的性子並不令楊旭厭惡,何況她又是天將,於情於理,都該救她。

    尤其是見她蒼白痛苦的玉容,楊旭心底漸動側隱之心,但此刻兩人緊緊相貼,想要挪動手臂也是非常困難。

    他右臂從身子向鐵殷胸口挪去,鐵殷在忍受那水力肆虐中,感覺身上有一個東西正挪向自己胸口,猛然震開眼,正見一個男子與自己麵麵相對,他麵貌平凡,除卻眼中的靜外,再找不出一絲特別。

    而那人正在輕薄於她,她心下大怒,一口逆血便立刻噴出,胸口的淌血也是更急。

    “淫賊,你想做什麽?”她麵上立刻因怒而紅,紅的異常,卻也又是一方美景。楊旭目光微冷,道“想要活,便閉嘴,不想,走某也懶得多費手腳。”

    說著他的手便有下離之勢,鐵殷心底微驚,咬牙忍痛道“你就是該同我等一起來卻沒有來的走己?”楊旭沒有答應,但眼裏已有答案,見她不再反抗,右手在兩人身軀間挪動,終於挪到她胸口。

    雖說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但兩人的心境都已遠過常人,各自也是不覺尷尬。

    “好濃鬱的水之力,你受創不清。”楊旭神色不變,望著鐵殷的嬌容,平平淡淡說道。她隻是冷漠著臉,道“能救便救,不能便拿開你的手。”

    他沒有迴答,隻是冷哼一聲,露出不屑的一笑,掌心立刻凝聚著炎力,但剛剛蔓延出手掌,那黑甲便是紅火異常,而鐵殷受這灼燙,不由低哼了聲。

    “你這盔甲太礙事。”楊旭冷冷淡淡的語氣頗為讓鐵殷反感,心底暗自冷笑“好一個偽君子,你見我越是裝作平淡,證明你越是小人。”

    心底如此說,但她也是以性命為重,微帶冷意的一笑,內藏一絲譏諷,道“脫了吧。”

    楊旭察人無數,鐵殷這點心思如何猜不透,冷笑道“鐵殷,鐵將族小姐,美若天仙,還是天將,嗬嗬。”

    她聽不出楊旭話中含義,正是暗自困惑,楊旭已解開她的黑甲,當即解放的香軟彈出,雖說有衣衫束縛,但終究不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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