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蕭律,已經到達了文水村,當他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承乾時,臉上的表情愈發古怪起來。

    圍在李承乾身旁的,是他太子府上的一些官員,一個個看起來都垂頭喪氣,顯然是覺得自己的末日即將到了一般。

    蕭律走上前,其他人顯然也看到了他,都知道蕭律與李承乾的關係不好,所以對於蕭律的出現,他們格外的警惕,生怕蕭律發現什麽。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蕭律該發現的,早就已經發現了!

    雖然李承乾現在身上穿的是內衣,但是旁邊扔的那幾件突厥的衣服,十分刺眼。

    而且還有這些人此刻身上穿的衣服,如果蕭律還猜不出來,那才是對他智商的侮辱。

    “蕭縣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這個時候,一個與李承乾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站了出來,朝著蕭律躬身行禮。

    這個人是太子右庶人,名叫竇英,負責掌管太子府上的侍從、獻納、啟奏等事情,是太子中舍人的副職,也是正四品下的官職。

    竇英是竇家人,說白了他們家的靠山,就是太穆皇後,也就是李世民的生母竇皇後。

    “我來做什麽?太子殿下在我的封地上出了事,你說我來做什麽!”

    蕭律的語氣非常的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惡劣,但是竇英卻摸了摸鼻子,無話可說。

    因為這種是屬於無妄之災,蕭律本來什麽都沒做,但是李承乾這麽一傷,別管他做沒做什麽,隻要是他的封地,他就有一定的責任!

    沒錯,現在的法律就是這麽扯淡,當然隻是針對高貴的人士。

    “蕭縣子還是就此退去吧,太子殿下這裏由我們照顧,不必勞你費心。”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他的話十分難聽,直接嗬斥蕭律讓他離開。

    雖然看起來他的年紀比蕭律大,但是蕭律卻不打算尊老了。

    “哦?不知閣下身處何職?”蕭律拱手問道。

    “在下添為太子洗馬,不知蕭縣子有何指教?”這個人看了一眼蕭律。

    “原來是給太子殿下牽馬的,怪不得你能說出這種話!”

    “既然如此,那你就立下字據,不論太子殿下出了什麽事,都不需要蕭某人參與,後果也與我毫無關聯。”

    “隻要你寫下這份字據,我蕭某立刻轉頭就走,一點不含糊!”

    蕭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隻要他敢寫這份字據,蕭律就敢轉頭就走。

    隻不過他隻是一個在前麵給李承乾引路的,他可沒有這個權利去這麽做。

    “你...”那位太子洗馬一時語塞,隻能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轉過頭去。

    “蕭縣子莫要生氣,大家都是為了太子殿下好。太子殿下一時之間出了這種事,誰都有些著急,所以語氣有些著急,請蕭縣子見諒啊!”

    竇英則是當起了和事佬,他自然知道這字據不能寫,否則是要出事的。

    而蕭律這次來,怎麽看也不像是來擔責任的,而且這件事也輪不到他的責任。

    李世民雖然算不上火眼金睛,但是至少也屬於智商在線,蕭律跟李承乾的關係,注定兩個人交流都交流不到一起。

    李承乾出事的時候,蕭律還在家裏呢,怎麽看也不可能是蕭律的問題。

    所以對於竇英來說,他們不能平白無故招惹了蕭律。

    蕭律冷冷的看了一眼竇英,這個人倒是會說話,將一切都推給了心急,這樣剛才那個太子洗馬,就從一個嘴臭中年人變成了一個擔憂太子的好人。

    不得不說,能坐到這種位置的人,起碼都是會說話的,尤其是李承乾的府上。

    蕭律笑了笑,朝著在座的每個人拱了拱手。

    “蕭某這就離去,今日算是我蕭某不請自來,等到陛下問起來的時候,我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隻是希望你們能將這件事從頭到尾的瞞好,不要露出一絲破綻。”

    說罷,蕭律直接轉頭就走,後麵竇英的唿喚他都沒有搭理。

    走出這間房子,蕭律並沒有遠去,因為他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從傷口就看出來了。

    如果是落馬,那肯定要摔了腦袋這些地方,李承乾才可能會昏迷,但是從李承乾的腦袋上來看,根本沒有什麽包紮的跡象。

    一般太子出行這種事,隨身都會有一個尚藥局的人,以此來保證不會有意外發生。

    尚藥局其實就是太醫署,隻不過是獨立在太子府上,由李承乾自己招人或者是李世民往裏麵塞兩個人。

    所以能進去的,至少也是有幾分本事的,不是什麽酒囊飯袋。

    既然沒有摔到頭,那很大可能就是疼暈的,摔一下的確很疼,但是也不至於暈過去。

    所以,蕭律感覺這件事真的有蹊蹺。

    “來人,你們去找丁康,讓他來見我。”

    “記住,不要驚動太子府上的那幫人,這件事要悄悄地。”

    蕭律吩咐完,那個侍衛點了點頭,朝著蕭律家老房子的位置奔去。

    丁康很大可能是在給蕭律修房子,畢竟作為村子裏的老人了,丁康能打聽到的,絕對很多。

    不多時,丁康就在那個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這裏。

    “哈哈哈哈,蕭老弟依舊神采飛揚啊,看來今年又要高升了!”丁康哈哈大笑道。

    對於蕭律,他倒是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改口稱唿尊稱,反而還是叫蕭老弟。

    因為他已經知道蕭律是隨意的人,對於稱唿問題,蕭律一向不怎麽較真。

    “丁兄倒是健壯了不少啊。”

    蕭律笑眯眯的觀察了丁康一圈,發現他真的胖了一些,臉上也有油水了,看來過了這個年,沒少吃好東西。

    “自從跟你一起弄這個火炕之後,日子算是好了不少,全靠著蕭老弟啊。”丁康笑道。

    “行了吧,先別捧我了,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助。”蕭律神色嚴肅了下來。

    “你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我絕對全力幫你!”

    丁康知道,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蕭律,所以他必須要全力幫助蕭律。

    “你去幫我查查,太子殿下縱馬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有急用!”蕭律肯定的說道。

    “縱馬?沒有啊,太子根本不是因為縱馬而受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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