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落針可聞的安靜。

    當蕭律念完這首詞之後,李世民、房玄齡和魏征都長大了嘴巴,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治。

    沒錯,他們全都看向了李治,就在蕭律念詩的時候,他們幾個人的目光就從蕭律的身上,轉移到了李治的身上。

    就連李治,也震驚的看著蕭律,仿佛是在看一個怪物。

    誰都沒有想到,李治竟然“作”出了這麽一首蕩氣迴腸的詩,突然間,他們好像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晉王殿下了。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李世民喃喃的念叨著這兩句詩,說實話,整首詩裏,上闕給他帶來的感觸更多。

    這首詩的上半闕,就像是在說李世民前半生的征戰一般,雖然三十年征戰和八千裏路有些誇張了,但是李世民就是喜歡。

    更重要的是,下半闕更是說出了李世民這些年的功績,渭水之盟是李世民這輩子遭遇的最難忘的恥辱。

    當年與突厥人一水之隔,為了保住長安,也保住自己的皇位,李世民選擇了簽下了恥辱的白馬盟約,這是一抹很大的敗筆!

    隻不過當年的屈辱,李世民已經親手抹去,而且還順勢滅了東突厥,保證了邊境的安穩。

    至於詩中的“踏破金狼山缺”,金狼山是薛延陀的腹地,而“待從頭,收拾舊西域,朝天闕”這句,更是戳到了李世民的爽點。

    漢朝最鼎盛的時期,疆土最為遼闊的時候,西域是被囊括在內的,而現在,通往西域的路雖然還能走,而且名義上也在大唐視力範圍內,但是實際上已經慢慢有尾大不掉之勢了。

    打掉東突厥,一方麵是李世民為了洗刷自己當年的恥辱,而另一個戰略目的,也是為了打通當年西域之路。

    蕭律這一首詩,將李世民心裏的野望猜了個七七八八。

    “沒想到啊...稚奴竟然作出了這麽一首讓人熱血沸騰的好詩!當浮一大白!”

    說完,李世民端起酒杯,直接喝光了杯中的酒。

    此刻,李世民的臉色通紅,仿佛是遇到了什麽激動的事情,給人的感覺十分的高興。

    不知道是因為這首詩說出了他內心的報複,還是因為李治如此“有才華”,所以才這麽高興...

    “晉王殿下的文采,草民是十分佩服的!”

    “在聽到這首詩的一瞬間,草民就想將這首詩臨摹下來,然後貼在家裏的書房中用來瞻仰啊!”蕭律一臉的羨慕。

    “哈哈哈哈,沒想到晉王殿下深藏不露,看來是老臣看錯了啊。”

    房玄齡在這個時候,也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讚歎著李治的這首詩,顯然他也沒想到。

    李治早已經目瞪口呆,他現在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當時作詩的那段記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否則他怎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而且經過這麽多人的誇讚,李治也感覺有些飄飄然,當然,如果嘴角沒有那一絲絲的油漬,手裏也沒有那根雞翅,說不定真的有點天才的樣子。

    “好詩雖然是好詩,但是詩詞終究是小道,你以後要做的可不僅僅是要寄情於山水,而是要管理好你的封地,你明白嗎?”

    李世民也沒有一味的誇讚李治,而是習慣性的說了些其他的事情。

    李治連忙點頭稱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麵,倒是讓蕭律看的有些難受。

    他可不是為了給李治長臉所以才這麽做的,他可是為了坑李治一把,現在看來,好像是幫了李治的忙,這就有點不對了。

    “陛下,草民有一事想要求教晉王殿下,若是不問,那就如同百爪撓心,難以忍受。”

    李世民挑了挑眉,以他的智商,自然感覺到了有那麽一點的不對勁。

    別的不說,就說這詩裏那充滿滄桑的感覺,這就不是李治這麽一個小屁孩能寫出來的。

    至於少年老成,那更是別開玩笑,李治是李世民從小養在膝下的,李治是什麽性格,李世民怎麽可能不知道。

    雖然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在這方麵,李世民看人是不會看錯的。

    “那你問吧。”李世民點了點頭。

    蕭律轉過頭,看著一臉油漬的李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李治隻感覺背後一涼,剛才輕飄飄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縱觀全詩,豪氣幹雲,讀後熱血沸騰,甚至我都有一種想要拿起陌刀,為大唐衝鋒陷陣的想法!”

    “這首詩的寫法,類似於長短句,將作者的思想體現的淋漓盡致!”

    “草民想知道,晉王殿下是在何種的狀態下,寫出的這麽一首詩?”

    這個問題當蕭律說完,李治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教,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什麽狀態下寫出的這首詩?

    寫你大爺啊!這首詩明明不是我寫的!

    雖然李治心裏這麽想,但是他卻不能說,因為說出來,他就露餡兒了。

    所以,李治隻能苦思冥想,這首詩在他的心裏過了一遍又一遍,拚命找著所謂的心態。

    “嗯,朕也想問,這首如此誌向遠大,波瀾壯闊的詩詞,稚奴你是怎麽寫出來的?”

    李世民也十分的好奇,這種心情,可不像是李治的作品啊。

    “那個...父皇,兒臣...兒臣...”

    “兒臣寫這首詩的時候,其實...其實腦袋是一片空白的,隻是憑著自己內心的一腔熱血,脫口而出了這麽一首詩,現在想來,真是感覺慚愧啊!”李治滿臉羞愧。

    蕭律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李治的反應這麽快,這都能讓他圓過來。

    李世民則是點了點頭,作詩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別人不知道,反正他李世民就是這樣。

    雖然說李世民作的詩...

    好吧,不管怎麽說,李治算是鬆了口氣。

    但是蕭律怎麽可能讓他這麽輕易過關呢?

    不把這個小屁孩給坑慘了,蕭律可不會放棄。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這麽說來,晉王殿下真是手上眷顧之人。”

    “不如晉王殿下以今日這酒席賦詩一首,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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