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承認房遺愛在他麵前提起過賜婚。

    “他倒是見人就說,好像娶了朕的高陽委屈了。”李世民冷哼:“一大早,長樂就和我提起這件事。這會你又來,難不成真的是朕錯了?”

    “兒臣已經說過。”李承乾迴道:“高陽配不上房遺愛。”

    “你先去吧,朕知道了。”李世民擺擺手。

    李承乾問道:“敢問父皇,會不會收迴旨意?”

    “朕會斟酌。”李世民擺手:“你先去吧。”

    李承乾知道,能得到這句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

    再說下去,隻會讓李世民感到厭煩。

    他躬身一禮,告退離去。

    等到李承乾離開,李世民問王德:“你覺得怎樣?”

    王德迴道:“老奴覺著太子之言有失偏頗。”

    “怎麽說?”李世民問他。

    “高陽公主雖說性情潑辣了些,卻不是像太子說的那樣毫無是處。”王德迴道:“老奴隻是覺著高陽公主和房遺愛彼此不太對付,將來成婚,也很難過得好。”

    “你這麽認為?”李世民問他。

    王德低著頭沒有吭聲。

    李世民感歎:“看來當初朕賜婚,還真是錯了。”

    房遺愛當晚並沒有迴道梁國公府。

    離開皇宮,他直接去了安興坊。

    病患和工匠已經全都離開,醫館裏隻剩下陳德光夫婦。

    “工匠什麽時候走的?”房遺愛進門就問倆人。

    陳德光迴道:“直到暮鼓敲響,他們才離開。”

    “有沒有說多久可以裝完?”房遺愛問他。

    “倒是說了。”陳德光迴道:“一兩個月應該可以。”

    “這麽久?”房遺愛詫異:“你們要求他們怎麽改造醫館?”

    陳德光迴道:“我要他們依著醫院的模樣裝潢,”

    大唐的工匠,人人技藝不俗,造出的東西品質也很高。

    房遺愛起初隻是想把醫館簡單裝潢,並沒想過搞這麽複雜。

    可是陳德光夫婦卻不這麽想。

    他們在醫院住了很久。

    雖然外界僅僅兩三天而已,醫院裏麵卻已過去數十天。

    夫妻倆對醫院裏的布局再熟悉不過。

    工匠做錯了小小的細節,夫妻倆都會要求他們立刻重做。

    站在醫館,房遺愛隱約感覺到,一兩個月後,這裏會成為一家頗有規模的現代化醫院。

    或許陳德光夫婦還在想著,從醫院裏拿出一些設備擺在這裏。

    “暮鼓已經過半。”外麵傳來聲聲暮鼓,陳德光問房遺愛:“公子今晚是不是留在這裏?”

    “除了留在這裏,還能有什麽辦法?”房遺愛問他:“老陳,要不要陪我喝兩杯?”

    陳德光迴道:“公子有興致,我怎能不陪?”

    隨後,他吩咐肥娘:“去溫些酒來。”

    肥娘答應了,轉身走進後宅。

    片刻後,她取出一壺酒和幾碟小菜:“公子先吃著,我再去買些。”

    “不用。”房遺愛說道:“我也隻是想飲些酒,晚上並沒有什麽胃口。”

    “公子是太辛苦了。”肥娘迴道:“每天四處走,換做誰也不會有胃口。隻是空腹飲酒確實不好,我還是去酒館買些。”

    “反正要去,幹脆多帶些酒迴來。”房遺愛說道:“今晚我要和老陳多飲幾杯。”

    肥娘答應了,出門前往酒館。

    大唐宵禁,到了夜晚,坊間多半不會約束行人外出。

    隻要不到坊外大街上亂走,一般沒人過問。

    肥娘出門後,陳德光勸房遺愛:“公子明日還要做事,少飲些最好。”

    “我倒沒什麽。”房遺愛問他:“倒是你,好利索沒有?”

    “幸虧有公子救治。”陳德光說道:“現今已經好利索了,隻是臉上、身上留下了麻子。”

    “得了天花,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房遺愛笑著說道:“肥娘也不嫌棄你,有麻子又能怎樣?難不成你還想著以後去平康坊吃花酒?”

    “公子交代的事情我都還沒辦利索,哪有心思去那裏。”陳德光尷尬的嘿嘿一笑:“再說了,去平康坊,隻要有錢就成,哪管有沒有麻子。”

    他說出這些話,房遺愛盯著他看,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被房遺愛看的渾身不自在,陳德光尷尬的問道:“公子怎麽這樣看著我?”

    “隻聽你說,就知道是經常去的。”房遺愛壓低聲音問道:“以往是不是時常偷著去?”

    “也不是時常。”陳德光不敢當著他的麵撒謊,又不好全盤承認,表情更加尷尬:“隻是偶爾去一趟罷了。”

    “偶爾去哪裏?”他正說話,買菜的肥娘迴來了。

    提著才買的酒和菜肴,肥娘肥嘟嘟的臉上滿是笑容。

    陳德光吃了一驚,愣了愣居然不知道該怎麽迴應。

    “我問他有沒有經常去看別家琴瑟。”房遺愛坦然笑著:“他和我說偶爾會去。”

    房遺愛這麽一說,陳德光連忙附和:“對,公子在問我以往的店鋪如何經營。”

    “還能如何經營。”肥娘說道:“不就是開店等買賣?”

    她對房遺愛說道:“公子,我先去把酒溫了。”

    “天氣還不是很冷,用不著溫。”房遺愛說道:“酒菜都已經齊了,坐下一道吃就是。”

    陳德光和肥娘答應了,倆人坐下。

    “肥娘要不要來點酒?”房遺愛拿起酒壺。

    肥娘欠身把酒壺接過去:“公子,我來。”

    接過酒壺,她先後為房遺愛和陳德光斟滿,接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你倆要不要學醫術?”房遺愛突然問了倆人一句。

    陳德光夫婦錯愕,彼此看了一眼。

    “公子要傳授我們醫術?”陳德光不敢相信的問他。

    “醫術很難,尤其是大病。”房遺愛說道:“不過小病很容易診治,你倆稍微學一些,以後有病患來了,多半也可以診治。”

    “就怕我倆蠢笨,辱沒了公子的名頭。”陳德光迴道:“倘若真的能為學會一星半點,也可以為公子分憂。”

    房遺愛點頭:“我的事情太多,病患可等不得。明天開始,我傳授肥娘打針不,至於老陳,你學著用藥。”

    房遺愛要傳授他們醫道,陳德光和肥娘當然一百個願意,當即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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