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還早,沒到給晉陽診病的時候。

    房遺愛去皇宮,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打探郭行真門徒都怎麽處置的。

    李承乾恰好這兩日沒什麽事,下午在禦花園走了走,就迴東宮了。

    他剛迴東宮,宦官就稟報,說是房遺愛來了。

    “把他帶進來。”李承乾吩咐。

    宦官出門,招唿房遺愛走了進去。

    房遺愛才見禮,李承乾就問他:“你是不是來問郭行真門徒?”

    “正是。”房遺愛迴道:“過了這麽會,人應該已經抓迴來了。”

    “去大理寺。”李承乾告訴他:“人都關在那裏的死牢,我令杜荷不要擅專,隻等你來處置。”

    “多謝太子成全!”房遺愛躬身一禮:“我先告退,如何處置,會詳實稟報。”

    李承乾沒有迴應,隻是點了點頭。

    房遺愛退出東宮,直奔大理寺。

    郭行真的門徒人數不少,全都送去大理寺。

    大理寺牢房此時一定是人滿為患。

    房遺愛來到大理寺,杜荷正等在那裏。

    迎出門外,杜荷拱手招唿:“遺愛兄弟來了。”

    “來了。”房遺愛迴禮,向杜荷問道:“郭行真的門徒全都被擒住了?”

    “多半吧。”杜荷迴答的不太確定:“凡是能找到的,都擒來了。”

    “也就是說,還有沒找到的?”房遺愛問了一句。

    杜荷沒有迴答,表情卻已說明了問題。

    房遺愛說道:“沒有全部捉住,終究是個禍害。擒住的這些,也得謹慎處置。”

    “遺愛兄弟還怕他們不成?”杜荷問他。

    “當然不怕。”房遺愛迴道:“隻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沒能斬草除根,終究是個大麻煩。”

    “你是不是有處置的法子?”杜荷問他。

    房遺愛迴道:“找機會,放幾個人出去。”

    “放人出去?”杜荷一臉納悶:“豈不是縱虎歸山?”

    “縱虎歸山,才能把殘留的虎仔一網打盡。”房遺愛說道:“隻是如何放走,還得有些策略。”

    “遺愛兄弟認為該怎樣把人放走?”杜荷問他。

    “故意放走。”房遺愛迴道:“還要放的不露痕跡,不要讓那些落網之魚看出紕漏。”

    “大理寺的監牢,向來沒人能夠逃離。”杜荷說道:“突然有人跑了出去,不被懷疑才是怪了。”

    房遺愛點頭:“所以才要想盡辦法,找個既能把人放走,又能不讓人懷疑的法子。”

    杜荷一臉茫然:“遺愛兄弟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杜兄追隨太子已久,想到法子應該不難。”房遺愛拱手:“還得煩勞杜兄。”

    杜荷頓時滿頭黑線:“遺愛兄弟倒是推卸的好。”

    “不是推卸,隻是我不如杜兄。”房遺愛說道:“這件事要是交給我做,肯定不會像杜兄一樣做的極致。”

    最近就連太子也時常誇讚房遺愛,杜荷心裏早就不爽快。

    房遺愛親口承認不如他,杜荷心裏得意,當即應道:“遺愛兄弟說的也是,我追隨太子許久,要是這點小事也辦不成,豈不是會讓太子失望。”

    “杜兄說的是。”房遺愛當即附和。

    他隨後向杜荷問了句:“人犯都看押在什麽地方?”

    “都在死牢。”杜荷迴道。

    “能否帶我去看看?”

    “當然可以。”杜荷說道:“太子要我留在這裏,就是在等遺愛兄弟。”

    “有勞杜兄。”房遺愛拱手。

    杜荷引領著房遺愛,走進大理寺。

    關押在大理寺的,都是重要人犯。

    這裏把守森嚴,根本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想要讓人從這裏逃出去,完全沒有可能。

    往監牢走的路上,房遺愛說了句:“我尋思著,要讓人犯成功逃走,最好的辦法就是選出一些,送到地方官府的牢房。”

    “以什麽名目?”杜荷問他。

    “大理寺監牢有限,還要關押其他人犯,總不能都被他們霸著?”房遺愛說道:“杜兄可以與大理寺卿商議,要他當著人犯的麵請求移交一些人犯去縣府。”

    “我明白了。”杜荷點頭:“這就讓人告知大理寺卿。”

    杜荷派人把房遺愛的意思告知大理寺卿,他則陪著房遺愛走進監牢。

    關押人犯的地方,是大理寺的死牢。

    死牢向來空曠,極少有人犯在押。

    房遺愛與杜荷來到,被關押的郭行真門徒並沒有站起,隻啊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他們。

    “你們沒必要瞪我。”在牢房外站住,房遺愛的目光在幾個關押著許多人犯的牢房前掃視了一圈:“我來這裏,也是為了告訴你們,郭行真所以沒死,他該欠我個人情。”

    “欠你人情?”有個門徒站了起來,狠狠的瞪著房遺愛:“你讓道長成了廢人,難道他還得承你的情?”

    “那是當然。”房遺愛迴道:“郭行真禍亂東宮,即便太子殿下把他殺了,也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我為他求情,他丟掉的可不僅僅隻是下麵那個東西,而是脖子上的腦袋。”

    “胡說!”門徒們聽他這麽一說,情緒頓時激憤起來,當即有人反駁:“道長豈是會禍亂東宮的人?”

    “他向太子討要宮女,在東宮宣淫,被晉王和杜兄撞破,難道有假?”房遺愛冷笑,看向杜荷:“杜兄,不如你告訴他們,郭行真都做過什麽。”

    杜荷上前:“遺愛說的沒錯,我確實親眼所見。”

    他把親眼看見郭行真在東宮做的事情說了。

    門徒向來把郭行真奉若神明。

    道長在東宮做出這些事情,形象轟然崩塌。

    大多門徒還在發懵,有對郭行真一場忠誠的,卻當場喊了起來:“就算道長做了這些又能怎樣?他這麽做,必定有道理。”

    “混淆黑白沒有是非。”房遺愛冷笑,向杜荷問道:“杜兄,這樣的人,你覺得該怎樣處置?”

    杜荷朝身後跟著的兵士使個眼色。

    兵士打開牢門走了進去,把說話的那人扭住。

    “你們要做什麽?”那個人被扭住,奮力掙紮著喊叫。

    “混淆黑白,你覺得該對你怎樣?”杜荷冷笑:“把他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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