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心疼地給金氏擦淚:“小儀何苦呢?如皇後娘娘說的,小儀到底是十皇子生母。”


    佳小儀搖頭:“隻是母妃罷了。十皇子有皇後,比有我,好太多。”


    早在金氏同皇後投誠之時,便說過孩子歸宿,皇後雖沒發表意見,但小金氏死得那般快,就是皇後給的信號了。


    小金氏蠢是一迴事,可這效率,佳小儀對皇後難免多了幾分驚懼,更怕自己是與虎謀皮。


    到底是十月懷胎,隨著胎兒越來越大,佳小儀對孩子的愛一分分蓄滿了心,為了小十,她做什麽都願意。


    隻要小十前途光明,能做皇後嫡子,她做什麽都願意。


    她多想記住小十的模樣,可孩子生出來,她一眼都舍不得看。


    看不見才好啊,看不見就不會舍不得……


    下邊有著麻木的疼痛,泛著空虛,佳小儀的哭泣啊,連聲音都不敢大。


    天氣冷下來,雲暉宮整日燃著炭,一場場雪過去,三月孝期便結束了。


    孝期結束的第一天,眾人就該去給皇後請安。


    寒冬臘月的,銷雪一出門就被冷風吹了一哆嗦,無奈地嘖了一聲才上輦。


    到底是孝期過了的第一迴請安,銷雪給皇後麵子,所以到的不晚,和沈昭媛是前一腳後一腳。


    冬日衣裳多,裹得厚實,沈昭媛的孕肚雖沒那麽明顯,但肚子還是有,扶腰模樣誰人見來都曉得其大抵是有孕。


    沈昭媛在前頭,沒為銷雪停留,所以二人沒說話。


    鳳儀宮裏邊暖和,銷雪喝著熱茶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這下子,竟然是謝充容姍姍來遲。


    謝充容的臉紅撲撲的:“求皇後娘娘恕罪,昨天夜裏禮兒突發熱疾,妾守了半夜,現熱已褪去,妾才來晚了。”


    謝充容從以前的魯莽囂張到如今守禮慎微,皇後是很滿意的:“充容做得很好,可召太醫看過了?”


    謝氏點頭:“昨夜便來了,還熬了湯藥,說是天冷下來,許是凍著了。”


    嘉德妃的麵色有點難看:“風寒熱症都不是小事,充容迴去還得小心照看小三才好。”


    皇後冷淡地看了嘉德妃一眼:“德妃說的有理,現在天冷下來,大人許都受不住,何況孩子。你們啊都得注意著,多上點心。”


    也就是銷雪有了孩子,才有了感同身受,看皇後幾人的話題全在幾個皇子身上,恍覺多年過去,大家都長了年歲。


    歲月不饒人啊……


    “如今宮裏最小的,除了小十,就是小九。淑妃你又是年紀輕輕當母妃的,小九一切都好?”


    皇後開始例行問話了,或許是膝下有子,皇後的精神不錯,至少神色並無不虞:“小九挺好,能吃又能睡,就是不說話,難免無趣了些。”


    嘉德妃笑了兩聲:“你當孩子是玩物呢,無趣?小九不是沒幾個月,能說話才奇了。”


    “德妃經驗豐富,話糙理不糙,淑妃你養孩子還是得摒棄小孩心性,學學德妃賢妃。”


    皇後把問話一圈,才帶著九嬪去給慈母皇太後請安。


    皇後心態蠻好,按理說孝期過去頭一迴給慈母皇太後請安,得積極些,起碼得早些。


    但在鳳儀宮耽擱許久,到慈寧宮的時辰竟同從前楚太後在時差不多。


    就不知是皇後無意的,還是皇後打心底瞧不上沈太後了。


    銷雪臆想的婆媳大戰沒有發生,沈太後仍舊一副雲淡風輕模樣,穿著寡淡,麵色冷淡:“都免禮,坐吧。”


    隻是銷雪總有種如芒在背之感,許是錯覺,她總覺得沈太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說不上友好。


    皇後擺著笑和沈太後說話,沈太後不時迴應:“是了,幾年前哀家想不到宮裏會如此熱鬧,但今年快過了,隻添了小九和小十,有孕的不過昭媛一個。哀家記得年初進宮的孩子們,有幾個顏色頗妍麗的?”


    皇後點頭說是。


    沈太後擰眉:“如此啊,皇後還是要給些機會空間,叫她們多和皇帝接觸接觸。”


    說到這,沈太後看銷雪:“淑妃覺得呢?”


    淑妃嘻嘻,淑妃不嘻嘻,淑妃心底裏滿滿不耐,什麽皇後淑妃的,有本事和淳祈帝說去啊……


    “太後說的是。”


    沈太後再沒說幾句話,就打發眾人走了


    淳祈帝去鳳儀宮待了一晚,次日,晉封佳容華和沈昭容的旨意就出來了。


    難得的豔陽天,地上的白雪並未消融,在陽光的輝映之下隱約泛光。


    淳祈帝來的時候,但見銷雪站在隻剩枯丫的海棠樹下,捧著瓦罐小心集雪。


    聽見傳報聲,銷雪轉身,恰有風吹來,樹枝晃動,積雪紛揚灑落,灑在白膩的兔絨帽頂,蹭到裸露出的肌膚。


    銷雪受涼,呀了一聲,慌忙跑離樹下:“妾給陛下請安。”


    淳祈帝一邊笑一邊抬手,眼前人閃亮靈動的眼睛太動人,淳祈帝向銷雪走來:“集雪作甚?”


    “烹雪煮茶,算不算閑情雅致?”


    雪花還沒融化,零零落落貼在銷雪柳眉長睫,淳祈帝一時移不開眼,手指觸碰彎眉下的小塊肌膚,實在太涼。


    淳祈帝就有些不悅:“冰天雪地的,何必雪兒動手?”


    銷雪驕矜:“妾樂意!”


    淳祈帝沒發表意見,銷雪主動挽住淳祈帝臂膊:“您來得正好,走吧,妾給您煮壺茶,就用這新鮮的雪。”


    淳祈帝很老實地邁出步子:“今兒喝什麽茶?”


    銷雪這裏茶水的花樣太多,各種花茶都有,味道雖說還行,但一兩迴也罷,長久,淳祈帝還是喜用些傳統的紅茶綠茶。


    銷雪喜綠茶,平日喝得最多的卻是紅茶,淳祈帝口中的古怪花樣銷雪也不是天天搗鼓。


    故此,銷雪迴:“祁門紅茶。陛下前月才送來的。”


    淳祈帝最近常喝的也是這款茶:“味道如何,可還喜歡?”


    “陛下呢,有品位,祁紅確實不錯,冬日喝也合適。”


    淳祈帝笑:“喝完了,朕再送來。”


    桌子上放著火爐,桌底燃著碳,門窗都大開著,入座,銷雪擺弄茶具:“陛下有這心就很好,說實在的,祁紅不錯,普洱也不錯,班章同青柑普洱又是各有風味了。但妾最好還是明前龍井,空山新雨,白日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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