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確如銷雪所言,不負淳祈帝期許。


    淳祈帝吃了個盡興,但見銷雪愉悅笑顏,卻頗有些不是滋味。


    無他,素了太久想吃肉。


    奈何來雲玉殿一趟也是抽空,後幾日亦抽不開身,政務困繁就想尋樂子,泄火氣也是泄鬱氣。


    原想著來一趟雲玉殿,說說興宜之事再問問明妃一事,就尋個由頭離去,至於再去哪個宮殿,那是哪兒都去得,怎料竟邁不開步同小嬪妃小憩。


    眼見天色漸晚,這小嬪妃有傷在身,他也做不得那般禽獸之事。


    故而,看小嬪妃的眼神也多幾分燥意。


    現下再提要走,憑這小嬪妃胡攪蠻纏的勁,再曉得他去別處,可不知後頭又該如何鬧騰。


    銷雪見淳祈帝似蹙非蹙的俊眉,也是一陣猶疑,方才還好端端,現就平生冷氣,也不曉是何因。


    “陛下這是怎了?妾見您狀似憂慮,心下也難受得緊。”


    淳祈帝轉頭看銷雪,就見小嬪妃亮晶晶的眼眸都是懇懇關切之意,一時愧疚不該生的遷怒之心。


    拍拍銷雪的手,眉心卻仍是微蹙,“無他,近日事務堆積,朕一時想事。”


    銷雪反而撓了撓帝王掌心,逗笑道:“要不說陛下您是大忙人呢,但瞧陛下如此妾真是既心疼又傲嬌。妾是無用無法為您分憂,竟有些羨慕朝臣兒郎去。”


    這小嬪妃勾人也不是一兩日,看得著吃不著卻更鬧人。


    淳祈帝輕嘖一聲,抽出手,輕挑地捏了捏銷雪下巴:“得了,竟會說些有的沒的討朕歡心。行了,愛妃且好好養病,朕……”


    淳祈帝話沒說完,小嬪妃就淚眼汪汪。


    今兒個既入了雲玉殿,哪裏有夜暗人離的道理。


    聽著淳祈帝的語氣,銷雪就暗道不妙,怎地,這帝王是要作何?


    天聊了,覺睡了,飯吃了,難不成還打算迴華陽殿處理政務去。


    處理政務也罷,若是上了哪個小妖精的榻可真要叫銷雪要命。


    淳祈帝愣是沒說出口後頭的話,一滴淚就從銷雪朦朧的眼溢出。


    “陛下,妾還沒瞧夠您,哪裏舍得您離去。就算是妾不識大體一迴,哪裏舍得您連連數日案牘勞形。若是沒見著陛下也罷,現如今見著了,更是難離。”


    淳祈帝便是料到這雲玉殿沒那麽好出,但見這小嬪妃可憐的樣,也是心有不忍,哄道:“安寧睡著且不規矩,現下又有傷在身,朕與愛妃一道,誤傷愛妃可不還是叫朕心疼?”


    銷雪寧願信淳祈帝公務纏身,也不信這誤傷的鬼話。


    就憑床笫間的霸道也可窺淳祈帝哪裏是這般體貼之人?


    淳祈帝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銷雪可不得猶疑。


    銷雪扯住帝王衣袖,巴巴地看著淳祈帝:“便是傷著了又如何?妾寧可再修養一月也不願見不著您。”


    這下,淳祈帝是真百感交集,那點陰暗心思這才消散,終究是歎了一口濁氣,“你呀你,真是勾得朕。”


    銷雪見狀,搖搖帝王的衣擺,複展笑顏:“妾是真想著您,有您在便無憂無懼。”


    “促狹,一張嘴盡會討朕歡心。”


    銷雪也不惱:“天色漸暗,陛下不若泡泡熱湯鬆快鬆快,也好解一身乏意,妾呢,就給您捏捏肩搓搓背可好?”


    銷雪著實存了幾分勾人的意趣,想想浴池水汽氤氳,真是一番美色別趣。


    淳祈帝喉結微動,卻是嫌棄道:“嘖,就愛妃現今,哪裏要討這點吃力活?水汽重,地也濕,再叫愛妃摔了去,真想成小殘廢不成?得了,朕自個去。”


    銷雪也就一提,聽淳祈帝此語,嘟嘴道:“還是陛下心疼妾,那就等妾好了再伺候您,便當妾先欠著您。”


    淳祈帝本以為就這小嬪妃的無賴勁,大概率還會推脫一番,若小嬪妃堅持,他便不拂了嬪妃美意。


    怎料這嬪妃還真應下,淳祈帝一口氣吐不出,又笑又氣。


    捏了把銷雪臉頰軟肉,話都說了也沒反悔道理,也罷,也罷。


    銷雪恍若未覺,吩咐人準備熱湯,又同淳祈帝道:“上迴陛下賞的夜明珠,妾特挑了些黃白的放在浴池,亮堂溫馨,再給您泡上茶花花瓣,最是安神舒心,可好?”


    淳祈帝哼道:“朕哪裏需得花瓣?盡顯女兒心思。”


    “好陛下,你知我知,地知天都不知。陛下是頂天立地男兒郎,也是妾心疼心愛的夫君,也得叫妾好生嗬護呢。”


    淳祈帝心中癢動,得了,既然小嬪妃樂意折騰,他何需斤斤計較。


    若是淳祈帝唇角沒有上勾的弧度,還真瞧不出人口是心非。


    順著銷雪的意,淳祈帝終於泡澡去,待淳祈帝遠離,銷雪這才鬆了口氣。


    得了,今夜總算留住人,銷雪被魚尾攙著迴了內室,捧了盞消食熱茶,唇角弧度也就湮滅。


    魚尾有話不敢言,銷雪也沒打算聽,自顧自斂著神色,思及淳祈帝近日動靜。


    忙之一字實未騙人,乏倦亦可輕易窺得。


    但看這入後宮日子,也著實不合平常頻率。


    再加之有意無意提起後些日子也不免多事,銷雪心下便有了想法。


    忍不住扯笑,真不曉得淳祈帝君子個什麽勁,不過是區區崴足耳。


    或者是忙不迭想見月蘭之流寵妃去?


    也是,剛解禁足就給上宮權作勢,縱然有算計,難不成就沒摻雜真心?


    若皮相不相契合,又如何能盛寵數年去?


    要不說宮妃可憐,瞧這皇帝素一素就心思活泛,那些個經年累月見不得皇帝的,又如何排遣歲月長?


    銷雪搖搖頭,管他呢,總計是留下了,她就當什麽也沒察覺,便吩咐魚尾月白去小浴室給她擦身梳洗。


    絞幹頭發,細細抹上脂膏膚露,熱氣蒸騰,還是那個未施粉黛桃花麵的嬌人兒。


    待銷雪帶著水汽迴屋,淳祈帝已著中衣上榻,看著她放在床邊的小人書。


    淳祈帝就挑眉戲謔地看著魚尾二人攙著她一蹦蹦地挪到床邊,本來坦蕩的銷雪也被看了個紅臉。


    待銷雪坐下,魚尾二人有眼色地退下,淳祈帝就卷起書冊,挑起美人泛紅的臉:“小瘸子,羞什麽?”


    銷雪咬牙,多少個奇怪的稱唿。


    扭頭不想看人,卻爬到內側,挪到淳祈帝身邊。


    淳祈帝靠在床頭,低下頭正好可見美人窈窕曲線,蕩漾的領口下是起伏的白軟溝壑。


    淳祈帝頂了頂牙,這一身的凝脂滋味獨他曉得。


    美人軟軟的身子攀附在淳祈帝身側,暗香幽幽。


    還未等淳祈帝開口,銷雪的手就探入帝王衣襟,摩挲著肌肉的紋理,欲與紅梅輕攏慢撚。


    這下,淳祈帝哪裏能忍,一把抓住作亂的手,另一手掰過小嬪妃的肩,低沉道:“做甚?真不怕死?”


    銷雪唿痛,卻如火上澆油道:“是欲仙欲死?”


    淳祈帝吸了口氣,反而沒那般急色,斥道:“想什麽呢?好好歇著養病,別鬧,乖些,朕不動你。”


    銷雪不依,掙開淳祈帝的手,直起身來,對向淳祈帝:“陛下,您就不想妾嗎?”


    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此番美人主動邀約,更是媚上加媚。


    淳祈帝歎:“你說你,還傷著逞什麽能?朕是這般急色之人?疼安寧還來不及怎舍得欺負安寧?好了,朕又不是等不得你傷好。”


    銷雪這下是摸不透淳祈帝路數,也不知這帝王哪裏突發良心。


    但她也是個執拗的,挪了挪身子,越發靠近淳祈帝。


    “陛下,您心疼妾,妾也心疼您。妾數著您好些日子不進後宮了,又想著您說日後也忙,妾猜之後您可能也沒心思入後宮。這宮內尋樂的事兒不就些許,陛下壯年,龍精虎猛,妾也舍不得您……忍著……呀。”


    “再說了,妾還巴不得這般,全給予妾一人。妾不過崴足,小心些且無礙,有礙妾也受著,更何況,此番,您就不覺得別有滋味?更何況,妾許久不與您親近,也會想您呀。”


    銷雪說話的聲音是越說越嬌,臉也是愈發滾燙,一幅羞怯模樣,話卻頗大膽。


    見淳祈帝不說話,銷雪也急了,喊了句陛下,眼又是水汪汪的。


    淳祈帝大手摸上銷雪臉頰,果真是熱燙軟嫩:“有你這麽傻的。以色侍人終會色衰愛弛,朕又怎舍得拿你泄欲?”


    銷雪頓住了,低低叫了聲陛下。


    淳祈帝順勢捏了捏銷雪瑩白的耳,怎麽看都是憐愛之意。


    銷雪抬起頭,撲到帝王身上,吻上帝王的唇,並未探入,隻細細舔舐。


    熱氣蒸騰,淳祈帝也摟住了小嬪妃細嫩腰肢。


    片刻,銷雪停下動作,望著帝王深邃的眼,撫上帝王俊朗的麵容,似乎滿眼孺慕珍愛,軟糯道:“縱然隻片刻的愉悅,妾皆願意予您。無論是怎般的魚水之歡,妾都願意沉溺。隻要是您便好,隻要妾同您一起。比之您之憐惜,妾更願怎般的體驗都與您。今日有您這話,妾便足矣。”


    到這份上,淳祈帝怎能坐懷不亂?


    一把拉人入懷,一室靡靡之音。


    因著一隻腿腳使不上勁,更是任人蹂躪。


    確實是不一般的體驗,加之本燥熱的心,淳祈帝眼睜睜看著小嬪妃淚痕滿麵,最後哭叫不得。


    淳祈帝也是發狠,要一遍遍問。


    悔嗎?怕嗎?


    停嗎?要嗎?


    銷雪哼哼唧唧,啞著聲迴應,隻要您,要您,心悅您。


    淳祈帝也紅了眼:“既是喜歡,還哭什麽?”


    銷雪委屈,暗罵從未見過此般無恥之人。


    “妾天生愛哭不行?”


    帝王終究忍不住暢快的笑意。


    果真一脈相承,都流著秦承瘋子的血。


    旖旎旖旎,不知今昔何昔。


    待淳祈帝消停,銷雪的身子還微微發顫。


    留有餘韻,小手忍不住按摩小腹,緩解酸澀痛意。


    淳祈帝看著,啞了聲。


    大手替代嬪妃柔荑,感受到小嬪妃身體的顫抖,心下又是一片酸軟澀意。


    憐惜地摸了摸銷雪的臉:“從前哪裏同你動了真格?這下,可還要同朕說些有的沒的?”


    銷雪蹭了蹭淳祈帝的手,緩緩低低發出聲音:“這才一次,妾還要,叫妾緩緩。”


    淳祈帝的手都微微發顫,又聽得小嬪妃道:“陛下,妾喜歡的。”


    淳祈帝心說妖精,又忍不住吻上銷雪水潤的唇。


    他承認,他骨子裏暴戾又狠辣,血肉裏充斥著滿滿的破壞欲。


    越是壓抑越是偽裝,越需要發泄需要歡愉。


    好多次情之所至致使牙痕血腥,四肢百骸越是流竄著快意。


    待銷雪平複好,她親了親帝王指尖,是暗示,是邀請。


    淚眼朦朧,汗濕衣襟。


    攀上泛著白光的山巔。


    雲雨方歇時,染斑斑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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