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麽陰謀！”五茗本來沒什麽興趣摻和它自己的胡言亂語，但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還是向他喝道。
“哈哈，現在你沒有武器，而我卻隻是受了輕傷，在這麽下去你必敗無疑！你的實力我已經看到了，所以讓我們來一場交易如何？”
它高傲的說著，毫不在意少女緩緩後退的行為。
“誰在乎！”
借著對方自大的機會，五茗一個大退步成功拿到了背包。
她大喊著，雙手握持著手槍對準了翼人，做出了一個標準的半蹲式射擊姿勢。
“嗬~？槍？那確實是一把強大的武器，在你我這樣的距離下，我確實已經無法躲避。但是，你真到要向我開槍嗎？”
“翼人”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但是夢魘的聲音卻對著五茗“提醒”道。
它張開雙手，一副任憑你打的樣子麵向五茗。
“嘁！莫林或許會猶豫，但是對我而言，隻要沒有死，那就不是事！”五茗眉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但是她並沒退縮，而是語氣堅定的迴應道。
同時，少女的手指按下扳機上的保險，隻需要再加些力，子彈就會激發。（格洛克係列的保險在扳機上喲。）
“嗬嗬~，還沒有看出來嗎？那就隨你怎麽打吧。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一下，現在的我能控製天使，就能控製你的那個親人。我唯二對付不了的隻有你與創造者。而創造者有物理隔斷，而你呢！哈哈哈哈哈哈！！”
夢魘的聲音越發放肆，到最後甚至狂笑起來。
“夠了！”五茗的僥幸心理被打破了，其他人她或許可以不管，但是斯坦福她卻必須小心應對，多少有點氣急敗壞的少女憤怒的扔下手槍，而後對著狂笑的夢魘伸出手，握拳。
“想要放——呃，嗬嗬——李做了什麽——嗬——哈——唿——”
見到五茗的動作，夢魘的聲音更加得意，然而在翼人的身體內部，她的攻擊已然開始。
原本分散在體內的晶塵迅速的凝結，幾秒中的時間裏這些聚成一塊的晶體便堵住了翼人的氣管與喉嚨。
“我記得，人在缺氧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是會昏迷的吧。既然不能讓人死亡，還要保持身體完整的失去戰鬥力，那麽我就隻好這麽做了。睡一覺吧，翼人大哥。”五茗輕聲說著，語氣很平靜，但是眼中卻出現了憤懣的神色。
沒在管逐漸倒下去的翼人，少女轉過身，輕輕摘下眼鏡並將其翻轉過來對著自己的臉，微微開口：“你說的交易，我需要考慮的時間，三天後，去眼睛社區，悅來客棧。不過，我有個前提，不準動斯坦福一根毫毛，否則，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炸成碎片！虛擬的存在，一旦失去了載體，那就連最弱小的細菌都不如了吧！”
說完，她將眼鏡折疊放進衣兜，掏出一張名片準備叫出租車。
嘀嘀——
“五茗！你怎麽在這！”一陣汽車的鳴笛聲引起了五茗注意，不過更令她在意的是從車上下來的人。
她猛地迴頭看去，眼中蘊含的情感讓斯坦福嚇了一跳。
“你，你沒事吧？我來晚了嗎？那，那是翼人！？”斯坦福被少女一瞪，心中莫名發怵，眼神亂瞄的時候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翼人，更加驚訝的問道。
“.....發生了一點小狀況。翼人，被夢魘控製了。”確認對方是正常狀態的五茗閉上眼調整了一下心情，說出了事實。
這種時候沒有隱瞞的必要，早點告訴斯坦福反而能讓他重視起來。
“你和夢魘戰鬥了？！受傷了嗎？！”他說著，看到了少女虎口處正在緩緩滴落的鮮血，趕忙上前就要做傷口處理。
“有些事，咱們迴去再說，傷口的事，待會去醫院或者小診所就行，我，需要緩緩。”少女看著想要處理傷口卻因為沒帶對應東西的而有些急得尷尬的斯坦福，微舒一口氣，拿開他的手先一步上了他來時的出租。
見此，斯坦福便準備去把昏倒在地的翼人也背過來。
“翼人那邊有公司會處理，我們先走吧。”五茗喊道。
“可是...”男人對五茗做出擔心的神情。
“不必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他也有。”少女再次強調。
看到對方逐漸變得強硬的態度，斯坦福也隻好放下將翼人帶迴的想法，隻是確認了一下鼻息與身體狀況看著無礙便迴到車上。
（格洛克26：你清高！我呢？我呢？！！）
......
莫林等人依舊在訓練，斯坦福也在五茗口中得知了眼鏡的問題。
————————時間緩緩流逝————————
......
悅來客棧二樓，私聊蛋內。
“我之前也來過這裏，不過那時候我是用玩家的賬戶來看這裏。”
“難道現在的你是本體？”
“我還沒笨到那種程度，我這次不過是新開了一個用於眼鏡社區的形象。”
“你....我不覺得我有多麽特別。”
五茗嫌惡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另一個自己，和自己遊戲形象一模一樣的另一個自己。
她不確定這是對方的低級趣味還是為了迴擊自己將商談地點定為眼鏡社區的暗中交鋒。
不過再怎麽於心中腦補，接下來的談話才是重要的。
於是少女定了定神，現實中，她輕輕拉住了斯坦福的手。
“說說吧，你想要什麽，你能提供什麽。”少女的聲音變得冷清起來，在那麽一瞬間，五茗感覺自己的的心態迴到了變身時的感覺。
“我的要求很簡單，完成這場遊戲，並且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在遊戲中與我對決。屆時，無論輸贏，我都會放棄對玩家與服務器的侵蝕。”她笑著，說出了一個讓五茗聽起來滿是不對勁的要求。
“為什麽？”少女直截了當的問道。
“嗬嗬~，看看這些錄屏吧，我從誕生起就被創造者稱之為人類惡意的聚合體，冗餘數據產生的bug，純粹代表惡的存在，可是這些錄屏呢？哼！”她臉上滿是嘲諷的表情，讓五茗看了有種像是看以前的自己麵對那些心存僥幸想要從自己手下逃走的惡人時的表情。
搖搖頭把腦海裏的古怪心情扔掉，少女半信半疑的將視線移到那些飄在半空中的錄屏。
【第一次眼鏡內測】
【玩家排名198】
“有了這個眼鏡，我應該能賺到更多的錢，解決孩子的上學問題了！”
一個中年男人彷佛捧著至寶一般看著畫麵。
“這是這個玩家第一次拿到眼鏡的樣子。”夢魘說道。
....
“老板？現在你已經不是老板了！這個公司我接手了。”
男人趾高氣揚的理了理領帶，對著已經地中海的上司說道，隨後便坐上了代表位置的辦公椅。
“還不夠，我還要更多的錢，還有幾家快要被我的操作搞到破產的新興公司，下一次的收購目標就是他們了。”
畫麵中玩家的心聲此刻也變化成了字幕顯示在屏幕上。
......
幾個錄像之後。
【第二次眼鏡內測】
【玩家排名305】
“哈哈哈~，怎麽，今天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們？小子，皮癢癢了是吧！給我打！”
幾個張狂的少年對著眼鏡記錄的和他們相差無幾的玩家拳打腳踢。
然而都被啟動眼鏡的玩家擋住了。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受你們欺負！我也會保護其他人不再受你們欺負！”他說著，揮拳衝了上去。
....
“老大，這是這周的保護費。”
另一群人討好的向玩家奉上他們的零花錢與自己的玩具和雜誌或者零食。
“很好，對了，那幾個家夥，還是不願意接受我們的保護嗎？”他問道。
“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我這就帶人收拾他們！”一個明明長相帥氣一臉正氣的少年卻用著一副反派的口吻說道。
“不用了，這次我親自去！”
...
一個勇者變龍的老套故事，但卻很現實。
五茗想到。
......
【第三次眼鏡內測】
【玩家排名152】
...
【第四次眼鏡內測】
.......
......
......
“現在知道了嗎？這便是我的理由。人類的醜惡在眼鏡技術下變得更加變本加厲，甚至原本純良的人也會在這樣的強大下迷失自我！玩家用眼鏡滿足著他們越來越大的欲望，而被喂養的欲望又反過來驅使著他們更加變本加厲的使用眼鏡。”
“我.....”五茗想說出反駁的話語，拿出那些在冗餘數據庫裏存著的，那些自始至終都是好人的玩家錄像。
可是，太少了。
“可是，太少了！我知道你想要用那些善用力量的玩家來反駁我。可是看看我啊，我便是這些玩家所養育出來的！哪怕正麵的情感和負麵的情感持平甚至隻是一半的差距我都不會變成這樣！可是現實呢！”夢魘那來自五茗形象的臉扭曲著，對著少女控訴著。
甚至因為情緒的激動，她的額頭上出現了夢魘標誌性的第三隻眼。
五茗看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思維有些混亂，因為對方的要求，這次的密談五茗沒有告訴斯坦福。這也導致了對於很多事隻是知其然的五茗依舊有些不理解夢魘給她看錄像的行為。
“可你這樣究竟為了什麽？”她開始對此時的夢魘有了不同的感受。
“看看這些吧，因為那些莫名的原因，我甚至開始擔心起人類了。”她說著，又拉出幾份錄像。
她的話語再次讓五茗感覺奇怪，就像是非洲草原的獅子會擔心華國東北的老虎會不會挨餓一樣奇怪。
按下心中的違和感，五茗集中視線在那些新出現的視頻記錄上。
“你知道眼睛公司是怎樣選拔天使的嗎？公司放出傳言，眼鏡遊戲的優勝者將會獲得一個實現願望的機會，任何願望。
但是，最後的優勝者也將會被選為天使，為公司服務。願望是實現了，代價卻是冒著生命危險拚殺了那麽久最後還要成為不能背叛的永久打工仔。”
夢魘繼續說道，而畫麵中顯示的，是眼鏡的另一個功能——記憶消除。
“如果如果玩家是以隊伍的方式勝利，那麽他們整個隊伍都會一場新的遊戲中消除所有互相之間和羈絆有關的記憶，然後像是養蠱一樣選出最後的一個優勝者。倘若最後的優勝者不願意成為‘天使’，那麽也可以消除記憶，再次詢問，直到他願意為止。你真的以為眼睛公司是你想象中的那麽好嗎？除了開發者羅楊，那裏可以說沒什麽好人！”
一個個錄像播放著，夢魘的話語如同大錘一樣敲擊著五茗，把她記憶裏的漫畫劇情中講解的關於眼鏡公司的印象敲碎。
“定向消除記憶.....”五茗呢喃著，腦海裏已經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這是第三天使，白月城。他常用形象是一個腦袋空空的魔術師，然而其人卻很早久參破了眼鏡的物理漏洞。眼鏡技術為了給玩家‘真實’的體驗，它的微電流會深入大腦的許多部分，雖然眼鏡的使用規則裏禁止對人的意識進行大規模的操作，但是既然能做到，那麽自然就會有人鑽到這個空子。第三天使經常會在遊戲中設定各種形如心理學治療時使用的各種遊戲，並在玩家進行遊戲時不斷對其施加心理暗示，在眼鏡的輔助之下，倘若心理防線不夠強，心智不夠堅定的人就會被改變思想甚至聽從他的命令！”
她說著，第三天使的真實形象也隨之出現。
然而五茗心中隻有一種威脅感。
“心智影響，人格改變，再加上記憶修改.....一旦眼鏡技術遭到破解或者濫用.....”
五茗此刻心裏隻有深深的後怕，她想起來一段時間前試圖窺破眼鏡秘密的h公司。
接著，她又想起了羅楊。
彷佛看出五茗的擔心，夢魘接著說道：
“現在羅楊活著，他還能通過不斷的修改規則來防止被鑽漏洞，他個人的道德水平也足夠管好現在的眼鏡，可是因為不知名的問題，他現在連我都攔不住。
而白月城又因為是天使，其控製權也不在他的手中，光是現在的狀態都已經顯現出了危態，那麽他死了呢？隻要服務器還在，我就還會活著，而創造者不能。”
“等等，不知名的問題？！夢魘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難道是.....”五茗突然注意到了夢魘口中反複提到的，讓她改變的“不知名原因”。
五茗隱隱約約意識到，不，她開始確定，這與自己有關。
“創造者有說過，眼鏡的原理嗎？”
夢魘一愣，隨後，手指點了點遊戲中的桌子，語速放緩的詢問道。
“天外隕晶，他是這這麽說的。”五茗如實迴答道。
“我的‘一部分’。”她在心裏念著當時時之蟲告訴她的。
“沒錯，既然如此，那麽你也應該知道，一切科技的進步，都是從材料學開始才能變成現實的吧。”夢魘會心一笑。
而少女微微點頭，她也在一些科普讀物上聽過這句話。
“那顆晶體，就像是有生命一樣，會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將周圍的物質改變成和它形態類似的晶體，周遭物質的密度越大，流動性越強，這種改變就越慢。並且晶體本身並不會對生命體進行改變，而眼鏡服務器的材料與眼鏡本身，就是這種被天外隕晶所改變出來的晶體製造的。
並且眼鏡公司的內部資料顯示，開發眼鏡的任何技術想要在一般的矽基芯片上用大多會極其困難，同時想要和人的意識產生互動也需要大量的探針等設備。但是那種晶體幾乎是天然的程序載體並且能以一種開發者也說不太清的方式與意識產生互動。”
聽到這些話時，五茗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許多，而她心中的預感也越來越強。
“我是那些遊戲中的冗餘數據中誕生的，可是單純的冗餘數據又怎麽能夾雜情感這種虛無的東西？而且作為開發者的羅楊又怎麽沒有什麽方式方法去清除這些在一般的電腦裏可以被殺毒軟件當垃圾清理的冗餘數據呢？”
“這說明，奇異晶體的許多性質，他也沒有研究清楚！想要清除數據，那就隻有把編寫好的所有代碼全部刪除！讓作為服務器的奇異晶體迴到最原本的狀態，然後重新寫入眼鏡程序。”夢魘的話語與五茗心中的結論幾乎同時給出了答案。
“而開發者之所以隻能這麽做，是因為寫入程序的方法是在晶體內通過特定射線改變內部結構，從而搭建一套可以容納一般程序的物理框架，之後才是向其中寫入程序。”夢魘再一次的補充了眼鏡的原理。
而後，她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五茗最關注的有關“不知名原因”的事件。
“第六次眼鏡內次開始一周多的時間，被封存起來的天外隕晶突然發生了異變，它變得更加“活潑”了，連帶著它周圍範圍的眼鏡服務器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而那個時候，便是我突然變得“清明”的時候。並且天外隕晶變得更加“活潑”也使得它變得能夠將活著的生命組織也能變成晶體！
而在前不久的那場事故裏，因為事發突然，9位工作人員被那次突然爆發的‘活化’衝擊變成了奇異結晶。之後，天外隕晶本身便被緊急轉移到了公司地下總部的更下麵，並被放入了裝有循環機控製的的不斷流動的炙熱汞中鎮壓。”
夢魘說完這些話想要看看五茗的反應，然而，她卻看到眼前的少女停止了動作。
不是單純的沒有動作，而是一種古怪的，像是ping值上千的一般網絡遊戲中一樣的卡頓的感覺。
“喂，你，你怎麽了？”她突然發覺自己在網絡世界中感受不到眼前的玩家，但從程序反饋上來看她並沒有退出遊戲。
“就是它，就是她，就是祂，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迴收，迴收，迴收，完整，完整，完整.......”
“哈哈，現在你沒有武器，而我卻隻是受了輕傷，在這麽下去你必敗無疑！你的實力我已經看到了，所以讓我們來一場交易如何？”
它高傲的說著，毫不在意少女緩緩後退的行為。
“誰在乎！”
借著對方自大的機會，五茗一個大退步成功拿到了背包。
她大喊著，雙手握持著手槍對準了翼人，做出了一個標準的半蹲式射擊姿勢。
“嗬~？槍？那確實是一把強大的武器，在你我這樣的距離下，我確實已經無法躲避。但是，你真到要向我開槍嗎？”
“翼人”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但是夢魘的聲音卻對著五茗“提醒”道。
它張開雙手，一副任憑你打的樣子麵向五茗。
“嘁！莫林或許會猶豫，但是對我而言，隻要沒有死，那就不是事！”五茗眉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但是她並沒退縮，而是語氣堅定的迴應道。
同時，少女的手指按下扳機上的保險，隻需要再加些力，子彈就會激發。（格洛克係列的保險在扳機上喲。）
“嗬嗬~，還沒有看出來嗎？那就隨你怎麽打吧。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一下，現在的我能控製天使，就能控製你的那個親人。我唯二對付不了的隻有你與創造者。而創造者有物理隔斷，而你呢！哈哈哈哈哈哈！！”
夢魘的聲音越發放肆，到最後甚至狂笑起來。
“夠了！”五茗的僥幸心理被打破了，其他人她或許可以不管，但是斯坦福她卻必須小心應對，多少有點氣急敗壞的少女憤怒的扔下手槍，而後對著狂笑的夢魘伸出手，握拳。
“想要放——呃，嗬嗬——李做了什麽——嗬——哈——唿——”
見到五茗的動作，夢魘的聲音更加得意，然而在翼人的身體內部，她的攻擊已然開始。
原本分散在體內的晶塵迅速的凝結，幾秒中的時間裏這些聚成一塊的晶體便堵住了翼人的氣管與喉嚨。
“我記得，人在缺氧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是會昏迷的吧。既然不能讓人死亡，還要保持身體完整的失去戰鬥力，那麽我就隻好這麽做了。睡一覺吧，翼人大哥。”五茗輕聲說著，語氣很平靜，但是眼中卻出現了憤懣的神色。
沒在管逐漸倒下去的翼人，少女轉過身，輕輕摘下眼鏡並將其翻轉過來對著自己的臉，微微開口：“你說的交易，我需要考慮的時間，三天後，去眼睛社區，悅來客棧。不過，我有個前提，不準動斯坦福一根毫毛，否則，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炸成碎片！虛擬的存在，一旦失去了載體，那就連最弱小的細菌都不如了吧！”
說完，她將眼鏡折疊放進衣兜，掏出一張名片準備叫出租車。
嘀嘀——
“五茗！你怎麽在這！”一陣汽車的鳴笛聲引起了五茗注意，不過更令她在意的是從車上下來的人。
她猛地迴頭看去，眼中蘊含的情感讓斯坦福嚇了一跳。
“你，你沒事吧？我來晚了嗎？那，那是翼人！？”斯坦福被少女一瞪，心中莫名發怵，眼神亂瞄的時候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翼人，更加驚訝的問道。
“.....發生了一點小狀況。翼人，被夢魘控製了。”確認對方是正常狀態的五茗閉上眼調整了一下心情，說出了事實。
這種時候沒有隱瞞的必要，早點告訴斯坦福反而能讓他重視起來。
“你和夢魘戰鬥了？！受傷了嗎？！”他說著，看到了少女虎口處正在緩緩滴落的鮮血，趕忙上前就要做傷口處理。
“有些事，咱們迴去再說，傷口的事，待會去醫院或者小診所就行，我，需要緩緩。”少女看著想要處理傷口卻因為沒帶對應東西的而有些急得尷尬的斯坦福，微舒一口氣，拿開他的手先一步上了他來時的出租。
見此，斯坦福便準備去把昏倒在地的翼人也背過來。
“翼人那邊有公司會處理，我們先走吧。”五茗喊道。
“可是...”男人對五茗做出擔心的神情。
“不必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他也有。”少女再次強調。
看到對方逐漸變得強硬的態度，斯坦福也隻好放下將翼人帶迴的想法，隻是確認了一下鼻息與身體狀況看著無礙便迴到車上。
（格洛克26：你清高！我呢？我呢？！！）
......
莫林等人依舊在訓練，斯坦福也在五茗口中得知了眼鏡的問題。
————————時間緩緩流逝————————
......
悅來客棧二樓，私聊蛋內。
“我之前也來過這裏，不過那時候我是用玩家的賬戶來看這裏。”
“難道現在的你是本體？”
“我還沒笨到那種程度，我這次不過是新開了一個用於眼鏡社區的形象。”
“你....我不覺得我有多麽特別。”
五茗嫌惡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另一個自己，和自己遊戲形象一模一樣的另一個自己。
她不確定這是對方的低級趣味還是為了迴擊自己將商談地點定為眼鏡社區的暗中交鋒。
不過再怎麽於心中腦補，接下來的談話才是重要的。
於是少女定了定神，現實中，她輕輕拉住了斯坦福的手。
“說說吧，你想要什麽，你能提供什麽。”少女的聲音變得冷清起來，在那麽一瞬間，五茗感覺自己的的心態迴到了變身時的感覺。
“我的要求很簡單，完成這場遊戲，並且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在遊戲中與我對決。屆時，無論輸贏，我都會放棄對玩家與服務器的侵蝕。”她笑著，說出了一個讓五茗聽起來滿是不對勁的要求。
“為什麽？”少女直截了當的問道。
“嗬嗬~，看看這些錄屏吧，我從誕生起就被創造者稱之為人類惡意的聚合體，冗餘數據產生的bug，純粹代表惡的存在，可是這些錄屏呢？哼！”她臉上滿是嘲諷的表情，讓五茗看了有種像是看以前的自己麵對那些心存僥幸想要從自己手下逃走的惡人時的表情。
搖搖頭把腦海裏的古怪心情扔掉，少女半信半疑的將視線移到那些飄在半空中的錄屏。
【第一次眼鏡內測】
【玩家排名198】
“有了這個眼鏡，我應該能賺到更多的錢，解決孩子的上學問題了！”
一個中年男人彷佛捧著至寶一般看著畫麵。
“這是這個玩家第一次拿到眼鏡的樣子。”夢魘說道。
....
“老板？現在你已經不是老板了！這個公司我接手了。”
男人趾高氣揚的理了理領帶，對著已經地中海的上司說道，隨後便坐上了代表位置的辦公椅。
“還不夠，我還要更多的錢，還有幾家快要被我的操作搞到破產的新興公司，下一次的收購目標就是他們了。”
畫麵中玩家的心聲此刻也變化成了字幕顯示在屏幕上。
......
幾個錄像之後。
【第二次眼鏡內測】
【玩家排名305】
“哈哈哈~，怎麽，今天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們？小子，皮癢癢了是吧！給我打！”
幾個張狂的少年對著眼鏡記錄的和他們相差無幾的玩家拳打腳踢。
然而都被啟動眼鏡的玩家擋住了。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受你們欺負！我也會保護其他人不再受你們欺負！”他說著，揮拳衝了上去。
....
“老大，這是這周的保護費。”
另一群人討好的向玩家奉上他們的零花錢與自己的玩具和雜誌或者零食。
“很好，對了，那幾個家夥，還是不願意接受我們的保護嗎？”他問道。
“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我這就帶人收拾他們！”一個明明長相帥氣一臉正氣的少年卻用著一副反派的口吻說道。
“不用了，這次我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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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勇者變龍的老套故事，但卻很現實。
五茗想到。
......
【第三次眼鏡內測】
【玩家排名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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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眼鏡內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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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現在知道了嗎？這便是我的理由。人類的醜惡在眼鏡技術下變得更加變本加厲，甚至原本純良的人也會在這樣的強大下迷失自我！玩家用眼鏡滿足著他們越來越大的欲望，而被喂養的欲望又反過來驅使著他們更加變本加厲的使用眼鏡。”
“我.....”五茗想說出反駁的話語，拿出那些在冗餘數據庫裏存著的，那些自始至終都是好人的玩家錄像。
可是，太少了。
“可是，太少了！我知道你想要用那些善用力量的玩家來反駁我。可是看看我啊，我便是這些玩家所養育出來的！哪怕正麵的情感和負麵的情感持平甚至隻是一半的差距我都不會變成這樣！可是現實呢！”夢魘那來自五茗形象的臉扭曲著，對著少女控訴著。
甚至因為情緒的激動，她的額頭上出現了夢魘標誌性的第三隻眼。
五茗看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思維有些混亂，因為對方的要求，這次的密談五茗沒有告訴斯坦福。這也導致了對於很多事隻是知其然的五茗依舊有些不理解夢魘給她看錄像的行為。
“可你這樣究竟為了什麽？”她開始對此時的夢魘有了不同的感受。
“看看這些吧，因為那些莫名的原因，我甚至開始擔心起人類了。”她說著，又拉出幾份錄像。
她的話語再次讓五茗感覺奇怪，就像是非洲草原的獅子會擔心華國東北的老虎會不會挨餓一樣奇怪。
按下心中的違和感，五茗集中視線在那些新出現的視頻記錄上。
“你知道眼睛公司是怎樣選拔天使的嗎？公司放出傳言，眼鏡遊戲的優勝者將會獲得一個實現願望的機會，任何願望。
但是，最後的優勝者也將會被選為天使，為公司服務。願望是實現了，代價卻是冒著生命危險拚殺了那麽久最後還要成為不能背叛的永久打工仔。”
夢魘繼續說道，而畫麵中顯示的，是眼鏡的另一個功能——記憶消除。
“如果如果玩家是以隊伍的方式勝利，那麽他們整個隊伍都會一場新的遊戲中消除所有互相之間和羈絆有關的記憶，然後像是養蠱一樣選出最後的一個優勝者。倘若最後的優勝者不願意成為‘天使’，那麽也可以消除記憶，再次詢問，直到他願意為止。你真的以為眼睛公司是你想象中的那麽好嗎？除了開發者羅楊，那裏可以說沒什麽好人！”
一個個錄像播放著，夢魘的話語如同大錘一樣敲擊著五茗，把她記憶裏的漫畫劇情中講解的關於眼鏡公司的印象敲碎。
“定向消除記憶.....”五茗呢喃著，腦海裏已經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這是第三天使，白月城。他常用形象是一個腦袋空空的魔術師，然而其人卻很早久參破了眼鏡的物理漏洞。眼鏡技術為了給玩家‘真實’的體驗，它的微電流會深入大腦的許多部分，雖然眼鏡的使用規則裏禁止對人的意識進行大規模的操作，但是既然能做到，那麽自然就會有人鑽到這個空子。第三天使經常會在遊戲中設定各種形如心理學治療時使用的各種遊戲，並在玩家進行遊戲時不斷對其施加心理暗示，在眼鏡的輔助之下，倘若心理防線不夠強，心智不夠堅定的人就會被改變思想甚至聽從他的命令！”
她說著，第三天使的真實形象也隨之出現。
然而五茗心中隻有一種威脅感。
“心智影響，人格改變，再加上記憶修改.....一旦眼鏡技術遭到破解或者濫用.....”
五茗此刻心裏隻有深深的後怕，她想起來一段時間前試圖窺破眼鏡秘密的h公司。
接著，她又想起了羅楊。
彷佛看出五茗的擔心，夢魘接著說道：
“現在羅楊活著，他還能通過不斷的修改規則來防止被鑽漏洞，他個人的道德水平也足夠管好現在的眼鏡，可是因為不知名的問題，他現在連我都攔不住。
而白月城又因為是天使，其控製權也不在他的手中，光是現在的狀態都已經顯現出了危態，那麽他死了呢？隻要服務器還在，我就還會活著，而創造者不能。”
“等等，不知名的問題？！夢魘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難道是.....”五茗突然注意到了夢魘口中反複提到的，讓她改變的“不知名原因”。
五茗隱隱約約意識到，不，她開始確定，這與自己有關。
“創造者有說過，眼鏡的原理嗎？”
夢魘一愣，隨後，手指點了點遊戲中的桌子，語速放緩的詢問道。
“天外隕晶，他是這這麽說的。”五茗如實迴答道。
“我的‘一部分’。”她在心裏念著當時時之蟲告訴她的。
“沒錯，既然如此，那麽你也應該知道，一切科技的進步，都是從材料學開始才能變成現實的吧。”夢魘會心一笑。
而少女微微點頭，她也在一些科普讀物上聽過這句話。
“那顆晶體，就像是有生命一樣，會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將周圍的物質改變成和它形態類似的晶體，周遭物質的密度越大，流動性越強，這種改變就越慢。並且晶體本身並不會對生命體進行改變，而眼鏡服務器的材料與眼鏡本身，就是這種被天外隕晶所改變出來的晶體製造的。
並且眼鏡公司的內部資料顯示，開發眼鏡的任何技術想要在一般的矽基芯片上用大多會極其困難，同時想要和人的意識產生互動也需要大量的探針等設備。但是那種晶體幾乎是天然的程序載體並且能以一種開發者也說不太清的方式與意識產生互動。”
聽到這些話時，五茗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許多，而她心中的預感也越來越強。
“我是那些遊戲中的冗餘數據中誕生的，可是單純的冗餘數據又怎麽能夾雜情感這種虛無的東西？而且作為開發者的羅楊又怎麽沒有什麽方式方法去清除這些在一般的電腦裏可以被殺毒軟件當垃圾清理的冗餘數據呢？”
“這說明，奇異晶體的許多性質，他也沒有研究清楚！想要清除數據，那就隻有把編寫好的所有代碼全部刪除！讓作為服務器的奇異晶體迴到最原本的狀態，然後重新寫入眼鏡程序。”夢魘的話語與五茗心中的結論幾乎同時給出了答案。
“而開發者之所以隻能這麽做，是因為寫入程序的方法是在晶體內通過特定射線改變內部結構，從而搭建一套可以容納一般程序的物理框架，之後才是向其中寫入程序。”夢魘再一次的補充了眼鏡的原理。
而後，她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五茗最關注的有關“不知名原因”的事件。
“第六次眼鏡內次開始一周多的時間，被封存起來的天外隕晶突然發生了異變，它變得更加“活潑”了，連帶著它周圍範圍的眼鏡服務器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而那個時候，便是我突然變得“清明”的時候。並且天外隕晶變得更加“活潑”也使得它變得能夠將活著的生命組織也能變成晶體！
而在前不久的那場事故裏，因為事發突然，9位工作人員被那次突然爆發的‘活化’衝擊變成了奇異結晶。之後，天外隕晶本身便被緊急轉移到了公司地下總部的更下麵，並被放入了裝有循環機控製的的不斷流動的炙熱汞中鎮壓。”
夢魘說完這些話想要看看五茗的反應，然而，她卻看到眼前的少女停止了動作。
不是單純的沒有動作，而是一種古怪的，像是ping值上千的一般網絡遊戲中一樣的卡頓的感覺。
“喂，你，你怎麽了？”她突然發覺自己在網絡世界中感受不到眼前的玩家，但從程序反饋上來看她並沒有退出遊戲。
“就是它，就是她，就是祂，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迴收，迴收，迴收，完整，完整，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