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爹……”耐大咧著嘴,一臉的憨厚老實。


    白天驚訝的打量著他,皺眉道:“耐大,他們不給你吃肉?”


    耐希立即接過話:“誰不給他吃肉啊,他最能吃了。可他就是長不大,跟小爹你一樣是嗎嘍。”


    耐大端是尷尬的撓頭。


    隻聽耐希繼續道:“不過小爹,你可不要小看耐大。他雖然不大,力氣卻很大,比卡木都要大。他現在,已經是我們部落打獵隊最厲害的了。”


    白天一驚,難道應了自己的猜想,人越小,戰力反而越強?


    “耐大,你平常有沒有覺得哪裏難受?”白天認真地問道。


    耐大搖頭:“沒有。就是,就是想吃肉,吃果,嗬嗬……”


    “他特別能吃。”耐希嘟著嘴,“他吃的比卡木還多,一頭羊都不夠他吃。還好能自己打獵,要不然,我都養不了他。”


    白天更是心驚了,難道是因為耐大之前得了力量的緣故?


    不等多想,耐希看到白天肩膀上的黑夜,兩眼發亮:“真好看。小爹,這是什麽呀?”


    黑夜倒是懂事,興奮地跳到耐希肩膀上,惹得耐希更是高興,到底是女孩子心性。


    也在此時,卡木等人迴來了,打到了不少獵物。


    一番寒暄之後,耐希等人去分肉,白天則把卡木拉到部落外邊。


    兩人蹲在湖邊,白天開始詢問卡木關於部落的情況。


    卡木不由歎息起來:“發生了很多事。先是你不見了,他們就開始說我們部落搬走是不對的,你騙了我們。”


    “然後,卡山他們就想要當族長。他們說,男人打獵就應該由男人控製部落,女人隻能靠後。然後就吵起來了,打傷了不少人。”


    “再後來下大雨了,我們就躲到了山上。好久好久都沒能打獵,部落都沒吃的,餓死了好多個人。有人就要離開了,要迴到原來的地方,說就算死也死在以前的地方。”


    “然後我就成了族長,但卡山他們不高興,他們就走了……”


    白天聽著不禁苦笑,沒想到自己離開之後,來日部落發生這麽多事。


    文明的進步,果然是需要經曆災難的洗禮。大洪水,就是來日部落的機會,而且正好完成了,母係到父係的轉變。


    隻是,這種轉變的代價太大了,導致整個部落四分五裂。


    思想的衝突,必然會引發分裂,這一點白天是有所預料的,就如同保守派和激進派攤牌之後,必然會分開。


    從母係轉變成父係可沒那麽容易,即便是現在留下來的這部分人,思想上肯定也沒有轉變。隻不過因為生活所迫,他們被迫做出了選擇而已。


    白天歎了口氣,輕聲道:“那接下來,你們怎麽打算?一直留在這?”


    卡木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說沒人知道。我們商量過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繼續往前走,走哪裏去?”


    “其實族長……哦不對,是我孩子他娘,她提到了一個讓我很頭疼的問題。她說,我們打獵為什麽一定要聚集在一塊?如果每個人自己打獵,自己打多少都是自己的,會不會更好?”


    “最開始就是因為這個問題,讓部落的人變了。他們都不想打獵了,都想自己幹。”


    白天一驚,居然考慮到了公有製向私有製的轉變?!


    感覺,這裏的人智商真的好高,而且他們的思想境界也很超前。雖然因為眼界的原因導致思維不夠開闊,可他們能想到的問題太超前了。


    白天一直以為,人類在公有製和私有製問題上應該是沒有仔細思考,隻是無形之中進化。沒想到,居然是先想了再進行改革進化。


    當然,現在提這些其實意義不大,因為現在的來日部落太小太小,幾十個人,公有私有沒什麽意義。


    白天盤算著,道:“我們還是得離開,這個地方並不安全。一來,這裏容易遭受猛獸襲擊;二來,這個地方一旦漲水,會死人。”


    “這個我知道。”卡木也是充滿惆悵,“我們也一直在商量離開,但往哪裏走?”


    “按照之前我們出來的想法是,一直順著河流往下走。可那樣真對嗎?我們需要打獵,一直順著河流往下走,打獵不見得更容易,反而到山裏更容易打獵。”


    “倒迴去,那邊現在有沒有獵物,我們不知道。還有,我們現在人這麽少,以後生孩子都是問題。”


    白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人口一旦減少,部落的生存就成了大問題。沒有新增人口,部落遲早衰亡。


    至於來日部落的未來在哪,他真不知道……


    “啊……”


    兩人正說著,遠處湖麵上傳來族長……哦不對,是前任族長,卡木老婆的驚叫聲。


    兩人抬頭望去,正好看到前任族長從木排摔進湖裏邊,水花濺起。


    隔著有點遠,看不清楚到底怎麽迴事,隻是看到她掉入水裏之後開始掙紮。


    白天臉色微變:“不好,快救人。”


    兩人急忙跑到湖邊,卻發現水裏的人已經不掙紮,人已經飄在湖麵上。


    卡木滿是焦急要入水,白天卻拉住他:“你會遊泳嗎?”


    卡木不知道遊泳是什麽,但他猜測是下水的意思,因為他確實不會下水。整個來日部落,就他老婆會下水。


    就算會遊泳,這湖也不小,而且湖水很深,從這裏遊到湖中間得有二十多米,一般人也是個死。


    “怎麽辦?”卡木焦急道。


    白天左右張望,很快發現岸邊有幾塊大木頭。卡木拿了一根最大的木頭過來扔在水裏,然後白天下了水,把木頭當成船往湖中間劃去。


    好一會,白天才趕到了前任族長的旁邊,發現她靜靜地飄著。


    白天沒有急著伸手抓,因為他感覺很不對勁。之前他可是見到,她是會遊泳的,這次卻掉入湖裏一下子就不掙紮,很奇怪。


    再看木排上,她已經把釣魚的杆子甩起來,應該是釣到什麽魚了。難道,是被魚拉下水……


    突然,白天看到女族長的懷裏冒出一雙閃亮的眼睛。他心神一顫,迅速爬上了木排。


    剛脫離水麵,嗖,一道白光一閃而過,跟閃電似的。白天恰好躲過,對方便迅速落水。


    盡管一閃而過,白天卻看清楚,是一條魚,而且它的周身一直冒著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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