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瑞的這番詢問讓江小惠愈發覺得林嘉瑞是在掩飾事實,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詭異,她實在忍不住插嘴道:“好了好了,都是我胡言亂語,嘉瑞,我向你道歉。”


    林嘉瑞雖然依舊注視著賀信,但他的情緒已經開始發生變化,賀信再也不是一年前那個靦腆的大男孩,與林嘉瑞四目相對,隻見林嘉瑞雖然麵無表情,但眼神中卻流露出絲絲柔情,賀信心頭不禁湧現出當年離別之際林嘉瑞的那抹微笑,情不自禁地輕聲唿喚:“嘉瑞...”


    林嘉瑞的臉頰微微泛紅,轉頭看向江小惠說道:“小惠,咱們該迴去了,別打擾賀宗主太多時間,以免影響他的修行。”


    江小惠仔細思索片刻後也表示讚同:“還是嘉瑞考慮得周全,賀宗主,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賀信心中縱然依依不舍,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強行挽留,更何況還有江小惠在場,這個女孩兒的大嘴巴可是出了名的,於是他隻能無奈地迴應:“也好,你們也該好好歇息了。”


    江小惠臨行前突然迴過頭來說道:“賀宗主大人,日後我和嘉瑞是否還可以再來拜訪您?”


    賀信隻得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這次點頭更多地是為了給林嘉瑞一個交代。


    兩人漸漸遠去,賀信的思緒依然隨著兩位美麗女子飄蕩,忽然間聽得樓下傳來一陣竊竊私語,隨後便是江小惠大聲喊叫:“嘉瑞,你膽敢直接稱唿賀宗主的大名,真夠膽量!”


    林嘉瑞似乎並未出聲反駁,不知是搖了搖頭還是點了點頭,江小惠繼續說道:“賀宗主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毫無官架子,我簡直要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啦。”


    賀信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言論,他原以為當身邊沒有其他男性時,江小惠的言行舉止應該會收斂些許,然而事實卻是恰恰相反,他隻能默默祈禱,希望江小惠千萬不要在他麵前說出這些話,否則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林嘉瑞這時似乎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過去不是最崇拜練長風嗎?”


    “哎呀。”江小惠笑著說:“嘉瑞,偶像總是會變的,像賀宗主這樣的人物,才真正是無人可及,如果我有幸成為他的女朋友,那豈不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瞧,賀宗主不僅是鳳凰星的領袖,更是領導團的榮譽議員呢。”


    林嘉瑞無奈地表示:“真是拿你沒辦法啊,又犯花癡了。”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這話到底是怎麽從一貫嚴肅的嘉瑞嘴裏蹦出來啦?賀信目瞪口呆地想著,是不是不應該繼續聽下去了?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偷偷偷窺似的。


    突然間,一個男人厚實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呦,嘉瑞,你這個整夜工作者終於忙完了呀!我都等你老半天啦。”他稍作停頓,接著禮貌地對賀信道:“你好,小惠。” (注:從賀信的視角看的,“小惠”即為“賀信”)


    賀信莫名地震驚了一下,這個人是誰啊?怎麽和嘉瑞、小惠都很熟悉的樣子,然而自己怎麽聽不到林嘉瑞的迴應呢?反而是那位叫做小慧的姑娘笑聲盈盈地說:“男主角兒來啦,我這保媒拉纖的算是退場囉!”說話間,她起身快步離開,似乎怕給男主留下太多時間糾結。過了一會兒,可能是小慧走遠了,那個男人再次開口道:“嘉瑞,這麽晚了,就讓我送你迴家吧。”


    “不必麻煩了。”嘉瑞淡淡地說:“長風,我在聖殿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還是先迴去吧。”


    那個男人沒有再多說什麽,過了一會兒,隻聽到一陣微弱的破風聲,似乎是有人破空而去,這位神秘的人物大概就是練長風無疑了。


    賀信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雖然他和劉可馨以及溪麗芙之間的感情也曾經曆過波折,但他從未體驗過吃醋的滋味。此刻,他竟然因為這件事心神恍惚,一時之間竟然無法追蹤到林嘉瑞的腳步聲。再者,偷聽他人談話總歸是不太道德的行為,賀信隻能選擇放棄。


    就在此時,賀信突然又想到,剛才林嘉瑞明明已經走出篤龐樓,步入通往大殿的大道,自己竟然能夠聽得如此清晰?


    於是,賀信決定把全部神念放出去,仿佛能感應到遠處氣息的波動。現在的他,似乎可以感受周圍數十公裏內的各種氣息的流動,包括黃祥等人的氣息,聖殿武士的氣息,仿佛他就是天地之間的主宰,融入了這片廣袤無垠的虛空之中。


    突然間,賀信察覺到承恩塔中隱約傳來許多強大的氣息,但這些氣息似乎被某種力量所籠罩,賀信的感知無法深入其中。他將注意力轉移到承恩塔之外,與那些氣息稍作接觸,立刻意識到那也是一種源於大地的能量,與他自身所擁有的頗為相似,但本質上卻存在著差異。賀信並未強行探查,既然對方並不希望他的感知侵入,那麽他便尊重對方的意願。就在這時,樓梯處再次傳來腳步聲,賀信迅速收迴心神,感覺到這股氣息非常熟悉,難道……難道是……?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賀信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輕聲說道:“嘉瑞,是你來了。”


    林嘉瑞看到賀信並未表現出任何驚訝之色,反而有些意外。她看著賀信,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


    賀信方才已經親耳聆聽過她與練長風的對話,此刻卻不知如何應對。隻見他推開房門,示意客人進來,然後說:“坐吧。”


    林嘉瑞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賀信,我想和你單獨談談,能否請你到外邊來?”


    賀信心知隔壁便是黃祥等人的客房,在這兒,各位高人的聽力可不是蓋的,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可能被人聽到。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麽你想去哪裏談?”


    林嘉瑞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地說:“跟我來吧。”說完,她轉身走向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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