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用看靳姐那一臉神秘樣, 僅憑自己的直覺就猜出來了,“是因為伊交過法國和日本女朋友對不對?而且,我們副總經理桂七海就是其中一個前女友,對不對?””

    靳姐縮著脖子嘿嘿直樂。樂夠了, 悄悄說:“哎,可千萬不要被老板的外表給迷惑了,伊在公司裏是謙謙君子,是把員工當成幼兒園裏的小朋友一樣關切愛護的絕世好老板, 但是在戀情上麵,卻是浪蕩花心又無情, 前女友一籮筐, 曖昧對象也是一車一車的。”

    靳姐對她貼心貼肺的照顧,什麽話都和她說,她卻反過來嘲人家說:“你又知道了, 你什麽都知道對不對?老是八卦別人,多關心關心自己不好嗎?”

    靳姐說:“要是已婚男人, 我頂多評論人品, 其餘一概不做評價。老板嘛,未婚呀!有伊這種有顏有料腿長2米的未婚男老板, 是我們女職工的福利呀。不八卦, 多浪費!”

    金不換聞言,迴頭打量了一下李一馬:“穿衣顯瘦, 脫衣有肉。客觀來說, 身材的確很棒, 已經無限接近於傳說中的衣架子身材了。”

    “就是說!”

    金不換便又迴頭看看他。靳姐看見,怕她也像烏日娜她們一樣犯花癡,忙又好心提醒她說:“不過呢,我們也隻能欣賞欣賞算數,他們這種二代三代,到這個歲數都遲遲安定不下來,除了講究門第背景,還有一方麵,就是人太風流。我們老板更是那種隻談情不說愛,寧願健身都不結婚的,我同你港,伊這種,隻可遠觀。”

    金不換眼睛仍然遠遠望著他,唇角微揚,無聲的笑了起來:“知道。不就是要認清自己,要有自知之明嘛!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貿然去喜歡這種男人,到頭來心會被傷成篩子網眼,對伐啦。”

    “對頭,對頭。”

    “這個道理啊,我早就明白啦。”

    “就是講呀,如果犯傻,那麽,”悄悄朝那邊麵喝著酒同李一馬說話的人事女孩子努了努嘴,“隻能同她一樣了。”

    “怎麽講?”

    “伊是廣東人,進公司很早,本來在他們家一個安全玻璃工廠人事小主管做得好好的,後來那邊辭職,跑到我們廣告公司來幫老板打工,能力麽,肯定有的,公司人事方麵的規章製度都是伊製定的。因為和老板都是廣東人,老員工,再加上有那麽一點曲裏拐彎的關係,在公司裏自視甚高,除了老板以外,一般不大搭理別人的,然後呢,去年拉了個群,群裏就她和老板,還有一個用來充當幌子的廣東籍員工。”

    “廣東猴子同鄉會?”

    “嘖!別叫老板聽見!他們要是猴子,你們江波人連猴子都不如了。人家廣東人去外地不是開廠就是經商,你們江波人呢?怎麽來上海的,自己心裏沒點數?”

    靳姐那次和她中山公園吃過一次燒烤,喝過一次酒,把她祖宗三代的事情都打聽出來了,所以這樣說她,不過她現在和靳姐是親到深處自然黑,每天互相嘲來嘲去都無所謂的,不過一哂,並沒有往心裏去,就問:“然後呢,和辭職有什麽關係呢?”

    “你這個性格怎麽這麽急的啦?不要急,聽我慢慢講。”靳姐繼續講,“老板對所有同事包括小同鄉平時都很關照很愛護的,然後伊可能就產生錯覺了,自說自話拉了個群,名字叫‘我們廣東人’,這樣做,就等於把自己和我們其他地方的人隔離開了呀,就高我們一等了呀。結果呢,某一天無意發現這招人家七海早就用過了。人家七海和老板也有個類似的群,名字叫‘我們紐約客’還是‘我們斯坦福人’我給忘了,kevin上趟跟我講過,哎呦,你瞧我這個記性,是不是快到更年期了?反正一比較,高下立見,伊就受刺激了,受不了,可能在其他地方也碰了釘子,有點灰心喪氣了,上月就辭職了。”

    金不換半信半疑的看著她:“你們怎麽知道這麽多?”

    “kevin是八卦王,包打聽。我麽,這間公司成立的第一天起就在了,公司的第一名員工也是我。除了褲衩顏色還沒有掌握以外,你說老板的什麽我不知道?”

    金不換聽完就笑了:“我姆媽老早就同我說過,太有錢又體貼的男人,太漂亮又能幹的女人都不是好人,虧我記得牢,伊肯定沒聽說過。”

    鬧騰到深夜,作為歡送會和歡迎會主角之一的金不換被大家要求上台去唱歌,她沒有過多廢話,一杯啤酒端起來一飲而盡,拿上話筒上台去。

    今天這個場合,連平時隻以西裝套裝示人的七海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別的女孩子就更不用說了,反正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就是了。

    但,她金不換豈能輸給她們素人?夾克外套一脫,露出一襲紫色緊身吊帶裙。外套脫下的瞬間,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陪襯,再加上鎖骨上水鑽項鏈的那一點閃,想不吸引別人的目光都難。

    話筒一到手,就感覺變了個人,包間內的人頭都變成了西瓜,眼中就不再有他們。一首輕快的情歌曲調響起,身體隨著節奏搖擺起來,突然感覺周邊一下子安靜了許多。迴過頭去,發現一包間的男人都在癡癡望向自己,連李一馬也是,已經停止講話,以專注且帶有溫度的眼神看著她,靜靜觀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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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揚起嘴角來得意的、冷冷的笑。什麽桂七海什麽廣東女,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今天,她才是包間中最靚的那個妞,最美的那個囡。

    和她金不換比勾男人,在座各位,她們統統是垃圾。

    在女團時有很多原創的小情歌,她唱得又好又熟,但是不想暴露自己混過女團一事,除了為別人增添談資以外,別無益處。所以最後她為挑選了一首老掉牙的口水歌,關掉原聲,僅留伴奏。

    然後,她開始唱:“記得第一次遇見,你說我虛偽,哦,今天我想告訴你,你才虛偽,你才虛偽,哦,你算個屁,你算個屁,你以為你是誰,你他媽以為你是誰,我才不會把你放在眼裏,我才不會把你放在心裏,哦——”

    金不換通過這首即興自編的《你算個屁》在paradise進一步打響了名氣,奠定了自己奇葩之星的地位,並且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其地位都無人能夠撼動及超越。此是後話不提。

    歡迎會的第二天下班時間,yuki領著她去園區內的健身房內辦了一張健身卡,這也是公司福利之一,一般是要過試用期的員工才可以申請,但架不住人家靳姐喜歡她,才上班一周多點,就提前給辦了。

    健身卡辦好,她當場換了衣服去騎動感單車。吭哧吭哧連續騎了半個小時,累得氣喘籲籲,停下歇口氣時,發現身後竟然站著兩個熟人。一個是美男哥,一個是老板李一馬。兩人身穿同款健身服,跟連體嬰似的,看樣子在她身後已經有一會兒了。她有點莫名其妙,單車旁邊還有,幹嘛非要在自己身後傻站著。

    從單車上下來,取過毛巾擦汗,胡亂披上外套,眼睛不看兩個人,拎起包,低著頭打了聲招唿:“我先走了,拜拜。”

    聽李一馬在身後說:“等下。”

    她迴頭:“有事麽?”

    遞過來一條毛巾:“請你把剛才用過的單車把手清潔一下。”

    她更加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默默伸手接過毛巾,老老實實去擦單車把手去了。

    等金不換走後,美男哥為自己調跑步機的速度,一麵問隔壁單車上的李一馬:“人家後麵站了十分鍾,就為了讓她清潔一下單車把手?”

    李一馬說:“我在看她是否夠自覺,結果她沒有,太令人失望。”

    美男哥表示不相信:“真的嗎?”

    “當然,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在看她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肥臀,露出個you khow的猥瑣笑容,嘿嘿嘿直笑。

    “are you serious?”李一馬一臉驚訝,轉頭看他,“你不知道我有潔癖,最受不了別人的手汗嗎?”

    不知不覺,金不換在paradise上班已有一周半,能堅持這麽久,當然是因為免費健身房等亂七八糟福利的吸引力,以及靳姐等人對自己的照顧,還有就是,在一群奇葩當中,自己的怪癖性格完全不顯眼,從小走到哪裏動不動就被孤立和排斥的人,在這裏,卻為大家理所當然的接受和接納,不知道為何,一顆心,便產生了那種有了著落一般的安定感。

    兩周不到的時間,金不換就對自己苦逼且低薪的打雜生涯完全適應,不僅如此,還做到無遲到無早退,對此,自己也覺驚訝。偶爾會想,每天上班下班,洗手間裏麵抽抽煙,就這樣混下去,日子似乎也能過,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她覺得好,園區物業可不這樣想。她上班不到三周的某一天,物業挨家公司敲門,送來通知事項若幹,其中一項就是有人反映最近一段時間一樓女洗手間內有人抽煙,垃圾桶裏有煙頭,然後到處都是煙味,目前還沒找到人,但是希望大家都能夠自覺遵守物業規定,抽煙一定要在特定的區域,雲雲。

    可能打印通知事項的物業人員比較火大,在每張通知後麵,還有加粗加線的一行話:“美女,要想抽煙請到外麵去,請不要影響到其他人,謝謝!”

    yuki接到通知,挨個來問女員工有無在廁所內抽過煙,大家自然都說不是自己,金不換不願意讓人家知道自己是個煙槍,而且自以為平時隱藏的很好,被問到時,也兩手一攤,講:“我不知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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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兩章都涉及到地域黑了。。。。

    再次重申,吳桑隻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地域歧視現象並不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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