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欲出人頭地的新人女孩毫不掩飾眼中的野心, 急切問道:“那麽,這房間裏麵地位最高的就是坐在沙發中間那個眼鏡大叔嘍?”

    未來老板娘說:“一般來說是這樣的,能坐在c位上的,肯定是地位最高的那個, 但是今天情況有點特殊,坐中間那個年齡是有點大,但他隻是替人家打工的,因為今天過生日, 是壽星,所以當仁不讓地坐到了中間去。”

    “那麽……”

    “今天大家講好來為朋友捧場, 所以除了那個碰巧過生日的那位以外, 並沒有特別明確的主角,但是,大家江湖上混, 還是要講規矩的。他們分配座位以及拍照排位時,首先會看出身, 再看自身和家族的財力, 這兩方麵誰占優勢,誰就可以坐中間, 成為合照的焦點。你先看壽星左右手:他左手邊那位差不多年紀的禿頂大叔是手握影視製作公司的大佬, 右手邊是一家廣告公司的boss,在場中差不多最年輕, 廣告公司才開了幾年, 規模也不大, 但卻是後輩中的優秀人物,家族麽更不用說了,做建築材料的李家,所以他才和大佬並列前三。”

    還要再介紹下去,那邊一群男人的商業吹捧和感情聯絡已經結束,她們老板在招手叫人了:“過來過來!沒看見幾位大哥的酒杯都空了嘛!”

    未來老板娘和兩個女孩忙之不迭的過去倒酒,跟著一口一個“大哥”的叫喚。兩個新人女孩,一個嬌媚,一個豪放,嬌媚的坐到影視大佬身邊去,大哥大哥的,聲音嗲死人;豪放的那個則纏住了李一馬,一上來就要同他喝交杯酒。

    李一馬左右逢源之時,朋友又從對麵探頭過來,與他耳語道:“知道我為什麽會簽下這兩個嗎?因為她們身懷絕技,嘿嘿嘿,隻怕是jeffery你,都招架不住。”言罷,一拍手,同那兩個正在敬酒的女孩道,“去給大家跳支舞,熱個身。今天你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哄在場各位大哥開心!大哥們開心了,才會給你們工作做!”

    朋友是有備而來的,所以話一落音,包間內的燈光立馬暗了下來,一首慢搖舞曲也隨之放了起來,舞曲響起的瞬間,兩個女孩放開男人們,同時立起,牽著手走到包間正中,隨著音樂的節拍糾纏到了一起,先是輕聲吟唱和搖晃,互相撫摸,後來愈貼愈緊,終於摟抱到一起互舔全身纏綿舌吻時,一包間的男人賊興奮,紛紛低聲驚唿,繼而喝起彩來。

    李一馬伸手將孔雀藍真絲襯衫的衣領扯開少許,再次笑了起來:“really!”

    女孩兩支熱舞跳完,又迴來殷勤勸酒,場內的氛圍比之剛才就輕鬆熱烈好多,大聲說笑,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洋酒啤酒幾輪下肚,李一馬起身去洗手間,朋友酒也喝的急了,正好一道去辦事。

    事情辦好,並立在洗手池前洗手時,朋友左右看看無人,正好說話,便與他曖昧低語:“jeffery,你覺得怎麽樣,這兩個妞還不錯吧,現在隻是前菜,豔舞隻是最基礎的,大餐還在後麵,具體等下你就知道了……”還要再說什麽,李一馬卻扭頭看向了背後,他的目光被背後某個踉蹌而過的身影吸引了過去。

    李一馬匆匆擦幹手,同朋友說了一聲,疾步而去,於大廳喧嚷的人群中搜尋到剛剛瞥見的身影,走幾步上去,在那人身後不太確定地喚道:“關平哥?”

    大吧台上請來助興的樂隊正唱得地動山搖,人多,非常之吵,到處都是酒杯的碰撞聲以及失控的尖笑聲。李一馬連喚了兩聲“關平哥”後,一群聚集在吧台邊上大聲說笑以及跟著樂隊扭擺身體的男女之中,才有個身材修長,染著淺灰色頭發的清瘦男人迴頭,一雙朦朧醉眼朝李一馬瞅了瞅,問出一句:“jeffery?”

    李一馬目光落在他摟在身畔女人腰肢上的手臂上,沒有出聲。叫關平的男人也察覺到李一馬的目光,慢慢將摟在女伴腰肢上的手臂放了下來,順勢對李一馬揚了揚手,問:“你也來喝酒?真巧。”

    他旁邊的女人悄聲問道:“這人是誰?”

    關平說:“是我太太的一個小朋友。”

    李一馬眼睛從這一群男女頭頂掠過,最後看著關平的眼睛,問道:“成成姐也來了麽?”

    關平說:“她昨天剛迴上海,還在倒時差。不過她這幾天應該會去找你。”

    李一馬又將他與那個女人的臉看了一看,點了點頭,沒有出聲,轉身就走。

    再迴到包房時,朋友看他拉著一張臉,忙問道:“jeffery,怎麽了?怎麽出去一趟迴來就不開心了?場子裏有人找事還是怎麽了?是誰!”

    他心情已經敗壞,酒不願再喝下去,滿場的朋友及女孩們打了一聲招唿,講:“我迴去了。”

    朋友再三挽留,未果,把他送到大門口,看他上了出租車,還在講:“現在才八點多,這麽早迴家幹嗎?真是的,我接下來還有兩個特地為你準備的節目!”

    晚上差不多十一點鍾的樣子,團建活動結束,美男哥看看時間,不想馬上迴家去睡覺,一時心血來潮,就振臂一唿,說要去老板家裏再喝上一輪,結果除了靳姐表示年紀大了吃不消以外,其餘小年輕們都嗷嗷亂叫,一齊要去。金不換本是順路迴家的,結果下車時硬是被烏日娜她們一群半醉的男女挾裹著進了暢園。

    一行二十來人浩浩蕩蕩跑到暢園,叫開門,一窩蜂的湧進了李一馬的家。

    他們來時,李一馬正在家裏鍛煉身體,一邊聽《daydreamer》,一首單曲循環播放,兩個小時聽下來都沒覺得厭。開門前他隻在可視電話的屏幕裏看見美男哥一個人的大臉,結果門一打開,唿啦一下子,湧進一大幫子。一幫子人看到他,齊聲驚唿:“哇哦!”

    把人都放進來後,他繼續迴健身房完成最後的鍛煉。十分鍾過去,他為自己設定的日常運動量完成,隨手抓起一條牛仔褲套在身上,赤-裸著上身,走出健身房。

    公司裏這些小年輕平時就是各種無組織無紀律,一起外出,過個馬路,都要美男哥在旁跟趕羊似的嗬斥管束,今天酒喝了不少,跑到李一馬家後,根本不聽指揮,竄上竄下的欣賞李一馬收藏的單車,以及房間裏其他的擺設。

    李一馬公寓房間當初是買了上下兩層,中間打通,裝上樓梯,兩套房設計而成的複式樓,麵積差一點不到四百平,地方空而曠,擺設奇而怪,一些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跑上跑下,看這也稀罕,看那也新鮮。那些還有力氣鬧騰的,就去他健身房間內試用各種健身器材。

    美男哥帶著幾個酒喝多了跑不動的同事坐在客廳沙發上,說:“外麵沒喝盡興,所以就過來。對了,aya呢,叫她給我們做點下酒菜,嘿嘿嘿。”

    “aya今天休息,去探望朋友,明天才迴來上班。”說完這句話,在半醉的kk耳朵上發現香煙一支,馬上沒收,叼到自己嘴上,警告她說,“不許在我家裏抽煙。”

    七海站起來,說:“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麽食材,給大家做點宵夜。”過去時,為團建活動的搞笑節目而戴在頭上的狐狸毛雷鋒帽隨手摘下,一把扣到李一馬頭上去,熟門熟路的往廚房去了。

    赤-裸著上半身,嘴裏叼根煙,戴著超大超厚皮草雷鋒帽的李一馬又獲得“哇哦”喝彩聲一片。幾個女孩子悄悄咽起了哈喇子,而明目張膽地暗戀李一馬的烏日娜,忽然得以近距離觀賞夢中情人裸-露的上半身,再一嗅到他皮膚散發出的那種混合著似有若無淡淡香水味的汗水味後,突然心髒一陣悸動,麵紅耳赤的,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沒過一會兒,飲料酒水上來,美男哥發放杯子,招唿大家,幾個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幹坐著,跑進跑出的幫忙端茶上水,七海獨自在廚房裏忙活,沒多久,就整了幾個看上去還不錯的下酒菜出來,烤雞翅,手撕牛肉,堅果拚盤等。

    最後一道主食是李一馬自己做的。起因是七海跟他說:“哎,你也去做個拿手的上來。”

    因為七海這樣說,他就進了廚房,頭上還帶著雷鋒帽,依舊光著上身,踩著音樂的節奏,嘴裏哼著“i’d like to be what i am ,not an astronaut like nobody,but hey why not”,旋出客廳。

    他做的是炒麵,麵是通心粉,湯料是以龍蝦腦熬製的紅湯,出鍋前撒一把切碎的新鮮歐芹,

    麵炒好,裝盤,盤子一手一個,哼著“but why not my life is mine and it’s a fact”從廚房旋出來,一上桌,立即獲得一致好評。

    夜宵吃完,七海領著女孩子們去廚房間收拾,客廳裏隻剩下一堆男人。李一馬同美男哥閑聊時,總感覺旁邊有視線在盯著自己,轉頭一看,是阿三,問他看什麽,他悶悶道:“老板,你為什麽要換發型?”

    李一馬說:“沒有刻意要換,就是喝酒迴來時經過常去的理發店門口,順便去修剪了一下。”

    “老板,你是不是要為迴歸做準備?是不是要改變形象以迎合你們家裏的那些人?是不是?”

    “不要胡說。” 李一馬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如果我離開paradise,我會自己開口說,而不會等你來問。”

    “真的不走?”

    “真的不走。”

    “好,你講話算話。” 阿三低頭嗤的笑了一聲,再一個轉身,將李一馬一把抱住。

    李一馬失笑,罵他是笨蛋。美男哥及另幾個人將阿三硬是拉開,劈裏啪啦去拍他腦袋,把他趕到一旁後,轉而從自己電腦包裏取出一本花花綠綠的雜誌,向大家展示一圈,擠眉弄眼道:“各位,請看!今天新收到的,最新一期!”

    李一馬把美男哥最新收到的雜誌接過來,隨手翻了翻,對其中一頁看得認真了一點,美男哥一驚,悄聲問:“老板,不會吧!你想參加海選,投身這個行業?”

    李一馬說:“興趣的確有一點。能和喜歡的女憂對戲的話,可以考慮去參加海選。我做什麽工作都無所謂,隻要開心就ok。”

    美男哥忙低聲講:“老板,這個廣告不能信!海選出來的,肯定是地位最低的吉祥物,俗稱汁男,跟女憂演對手戲是是不大可能的,運氣好,女憂特別喜歡你,可能會給你口上一口。一般情況下,頂多叫你主演旁邊打打飛機!”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腦門被李一馬用雜誌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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