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晉舉國上下都為北疆叛亂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時候,黃莘兒和司馬聰一行人也終於到達了黎若萱的地盤。

    當初黎若萱拿黃莘兒試毒的時候是一次性試了許多毒,才會導致後來解毒的時候這些毒素在黃莘兒體內混合在一起導致黎若萱解毒困難,加上黎若萱自己也不太記得有哪些毒,才會出現解毒的事情拖到現在的情況。幸好黎若萱是還有做記錄的習慣,在西南這邊會有近期的記錄,有了這個記錄加上苗絳禹也來幫忙,解了黃莘兒的毒也算是勢在必行。

    黎若萱的這個地方處於西南一處山穀的竹林中,這個位置隱蔽的很也很適合隱居,說實話,就算是淩烽也沒來過此地幾次。司馬聰和黃莘兒一行人被黎若萱帶著躲開了竹林裏設置的機關,一路走到了竹林深處的院子中。所幸司馬聰之前已經將一部分人交給清風樓,不然眼下根本沒地方住下這麽多人。

    院子裏一處裏的人聽到外頭的動靜便打開門來看看,見著這一行來人也不大驚訝,隻是與眾人皆打了個招唿。這人自然就是被黎若萱喊來幫忙的苗絳禹,早在聞城的時候黎若萱便已經確認苗絳禹到了她自己的地界,眼下司馬聰這一行雖然走的也艱辛,但在司馬遠決定先對付莫聞翼之後,這一路也算是有驚無險。

    苗絳禹和眾人打過招唿之後,也不管黎若萱要不要管管眾人的安置問題,便直接將黎若萱喊走,直接說是有事相商。淩烽也算熟悉這樣的情況,直接把安司馬聰一行人的事情攔了下來。黎若萱和苗絳禹走到一邊去嘀嘀咕咕,不多時兩個人都麵色凝重,黃莘兒猜想這估計還和她自己解毒有些關係,隻怕這解毒的事情並沒有黎若萱路上的時候和她講的那麽輕鬆。當時一路上兇險難辨,雖然大家都相熟也知道即便是心慌也不會出什麽岔子,但也忍不住相互安慰,黎若萱說的便是解毒的事情。

    不多時其他人便也知道黎若萱和苗絳禹在嘀咕什麽,黃莘兒也沒猜錯,的確是和她的解毒有關的事情。

    “情況是這樣的,眼下我們商量出來的,是有兩種辦法,”這個事情說嚴重也不嚴重,不過需要麵對一個選擇,而且兩者的弊端都不小,這才讓黎若萱和苗絳禹頭大起來,兩個人權衡了半天,最後決定不如讓黃莘兒自己來選,“一者會比較慢,但是很安全也不會有別的問題,但是對於現在的你,這樣的時間可能根本就沒有,沒有人會給你這麽多的時間來調理打理;第二種辦法則快的多,隻不過算是以毒攻毒,用的藥也很猛,如果解毒失敗,可能還會有別的毒素沉積。”

    黃莘聽了,也知道兩者其中的問題出在哪兒,本來世間就沒有完美的事兒,如今還能有兩個選擇給她選,倒也已經不錯了。

    黃莘兒問:“這兩個時間分別是多少。”

    黎若萱說:“快的幾天,慢的半年。前者需要你半年之內都在這裏修養,用針和湯藥一點點逼出和緩解你體內的毒素,後者直接到藥池泡上幾個小時就可以了。”

    擔心黃莘兒突發奇想,黎若萱說完了又補了一句:“你可別想著都試試,試了第二種第一種就不奏效了,你體內如果多了一種毒素,那之後就難再用什麽湯藥和針灸逼出毒素了,要這麽做也要先等上幾個月。”

    黃莘兒再問:“這個等的時間有六個月嗎?”

    黎若萱搖了搖頭,便也知道了黃莘兒的選擇:“時間的確不多了,你要是決定了,我們現在就去準備。”

    “我們這一路上可沒有保險的辦法,”自從被司馬遠逼著離開了安王府,他們這一行人這一路走得看似輕鬆,其實沒有一刻不是在刀尖上行走,如今刀尖也算是被司馬遠逼著開了刃,走在上麵的人一不小心便要見了血,黃莘兒問過了時間,便就有了打算“即便是失敗了,等待的時間也比第一種長得多,而且我相信你們兩,能說得出這個辦法大多不會讓我失敗的。”

    黎若萱被她說的心虛,連連搖頭,這要是說是她以前用來試藥的人,她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這是她朋友黃莘兒,那就不一樣了,即便是有八九成的幾率,黎若萱也依然不放心,更何況如今黃莘兒一句信她壓下來,更是把她壓的慌慌的。

    黎若萱的藥湯要準備好幾天,黃莘兒一行人一路這麽奔波勞累下來也不適合解毒,特別是這麽烈性的解毒方式,黎若萱去準備的時候,自然還是讓黃莘兒一行人去好好休息。苗絳禹幫著黎若萱將準備工作和東西都準備好了之後,便隻身離開了這個地方,他還有別的司馬聰委托他的事情要去做,如今在這個時局下,誰都沒有太多的時間。

    在黎若萱的藥湯準備好之後,黃莘兒便也修整好了,黎若萱將一切打理好將黃莘兒帶到湯池邊上,塞給她一個瓶子:“這裏放著靈露清心丸,如果你覺得情況不大對,那就用了,畢竟這藥特別烈性,雖然當時拿你也試毒過,但是你也不一定能撐得下來,如果是實在覺得太難受了,就直接拿出來用了, 千萬別逞強,知道嗎?”

    依著黎若萱和自己的關係,黃莘兒也知道這次解毒雖然不能萬無一失,但是估計也十拿九穩,隻是如今黎若萱還是為了她做足了準備。見黃莘兒點了點頭,黎若萱便也不多言,隻說時間到了她會進來,便直接離開了此地。黎若萱走到門口,便見到了在門口焦急轉圈的司馬聰,她看著這人像陀螺一樣在門口走來走去,看了一會兒終究是眼花了,就喊來淩烽把人押迴住所去。

    司馬聰自然是不願意,黃莘兒要解毒,依照他的意思自然是即便是進不去他也要在外麵等著守著,結果是被黎若萱一句話按迴去:“你在這半點忙也幫不上,黃莘兒知道了還會分心,這毒本來就烈性,分心了更容易失敗。就算是不影響,她也要在裏麵呆上好幾個時辰,你等也是白等,你還不如迴去歇著。”

    司馬聰被黎若萱這麽一說說的沒了辦法,便也就迴去看他的清風樓情報,北疆的事情是一日一個變化,眼下莫聞翼是天天鬧出新花樣,估計不日就會和司馬遠派去的人正麵對衝上。司馬聰知道莫聞翼甚至整個莫家都是被自己所連累,自然也要想辦法幫忙,苗絳禹的離開也是他安排的一步後手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用得上才是。

    另一邊,黃莘兒進入藥湯之後一開始並沒有什麽感受,隻是越到後來她越明白為什麽黎若萱即便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也要再塞給她一瓶藥。這藥湯的作用並不是身體上的疼痛,黃莘兒隻感受到全身上下不時被針刺了一下,也並不是多難以忍受,隻不過是毫無防備讓人心慌而已,更多的其實是精神上的入侵。可能是要恢複記憶的原因,黃莘兒腦中不斷出現鈍痛,也不停地會迴想起一些過去從沒有記憶的片段,比如說帶著弟弟妹妹讀書,和司馬聰出行,認識黎若萱和淩烽的過程,再到自己一開始穿越過來的時候遇到的帶著饅頭闖進她視線的黃義和二嬸的嗬罵。

    黃莘兒一時間有些怔住了,但又頭痛欲裂,最後隻好吃下黎若萱給的藥丸,稍微緩了緩勁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到後來鈍痛慢慢褪去,黃莘兒也不知道鈍痛是什麽時候消失的,畢竟她沉浸在自己過去的記憶裏,直到黎若萱進來才有些緩和。

    “感覺如何?”黎若萱將黃莘兒從藥湯裏拉起來擦洗幹淨身子,梳洗打理好了,便問了一句。

    黃莘兒感受到黎若萱是有些緊張,聲音都有些顫抖,便是笑笑:“好多了,可沒你當時給我下毒來的難受,當初要不是和你交朋友,估計我都撐不下來。”

    黎若萱一怔,繼而是狂喜:“你都想起來了。”

    黃莘兒點點頭,她不僅想起來她自己的過去,記得了自己的商業帝國,還想起來了她的弟弟妹妹和這些朋友,最重要的自然是想起了司馬聰。她沒想到過去他們兩個一起經曆了這麽多,黃義和黃菲兒隻知道開始的事情,黎若萱和淩烽隻知道後來的事情,但是誰也沒有當事人自己了解的清楚,司馬聰怕刺激到她,便也半點沒有透露,眼下她自己把記憶都找了迴來,才是十分感歎,原來過去,自己和司馬聰一起經曆了這麽多。

    過去是她沒想起來,如今她想起來了,自然要全力以赴和司馬聰去麵對眼前的一切,畢竟這就如同過去一樣,他司馬聰沒變,黃莘兒其實也沒有變。

    黃莘兒想罷,便見著門口一陣聲響,迴頭便見著聞訊趕來的司馬聰,正怔怔地站在門口。

    一如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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