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料到了尤燊的條件,黃菲兒聽到了之後依然忍不住攥緊了手,她是沒有料到尤燊會說得這麽細致,她本是想著尤燊如果逼迫自己嫁給他,那就可以先假意答應下來,提出要等司馬聰的事情解決之後再談,就算是說她嫁了之後便與安王沒有關係,也可以提出說擔心黃義,她沒想過尤燊會把所有她想到的事情都說出了解決的辦法,這下讓她難以周旋。

    黃菲兒沉默半晌,這時候便也隻好搬出姐姐來解決這件事情了:“可是不管你怎麽說,我姐姐是前安王妃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你覺得我們和安王府沒了關係,但是很難說別人是怎麽想的。”

    尤燊聽她隻是對這之後的事情有所遲疑,但是對自己條件並沒有什麽意見,便是一喜:“這麽說你答應了?”

    黃菲兒也沒有點頭,隻是接著說自己的,她沒有明確答應,但也沒有反對,便是想著與尤燊周旋一二:“你也知道我就剩下哥哥這麽一個親人,如果他過得不能安穩,我自然也不大安心了。”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尤燊沒在意這個,黃菲兒說的也在情在理,黃莘兒死後他們的確是兩兄妹相依為命,雖然是有司馬聰和莫聞翼的幫扶,但是生活依然不比別的人,而且黃義的確對黃菲兒十分重要,“那好,隻要我能解決這個事情你便嫁給我。”

    黃菲兒沒有答話,隻是目送尤燊出了屋子,便將門重新關上,她知道這個問題可以擋著尤燊一時,但是不知道能擋到什麽時候。

    想到此處,黃菲兒輕輕歎了口氣。

    尤燊出了黃菲兒的屋子,便剛好見著其餘負責此次抓捕的軍士,為首一人見著他,直唿一句名字就向他走了過來:“尤燊,你剛又去哪了,兄弟們走了一圈都見不著你人。”

    來的打頭這位叫洛逸,那日抓捕黃義和黃菲兒他也領了別人軍士一同出去,隻是黃義和黃莘兒被尤燊抓住,洛逸便隻能空手而歸。尤燊知道洛逸因為天賦不及自己一直有些嫉妒,但多次在軍中同生共死,且洛逸平日也沒有做出虧待或者別的不利他的事情,便也當做不知。和尤燊一樣,洛逸也看不起黃義,隻不過不同於尤燊,洛逸對莫聞翼可沒什麽敬畏,甚至在這一點上對尤燊頗為嘲諷,尤燊也不知道,洛逸也對黃菲兒有意思,隻是不同於尤燊,他更傾向於是將黃菲兒看做一個有趣物件而已。

    眼下洛逸看尤燊從這個方向走來,也知道他又去見了黃菲兒,心裏也是有些不舒服,如果繼續這麽下去,搞不好天賦比不上,連黃菲兒他都搶不過,那就真的讓人惱火了。洛逸麵上與尤燊插科打諢,心裏卻想如何打亂現在的局麵,他忽是想到一計,便開口問尤燊:“老哥,這不已經把黃菲兒和那黃義抓住,不如就直接上報,反正如今也是要抓安王,有他們兩個在安王肯定會來自投羅網,到時候我們這些個上報的還能得個賞。”

    洛逸是想著日後討賞看看能不能把黃菲兒討過來,若是不能至少自己也能有些好處,至於別的兄弟,自然是覺得洛逸這個想法對他們好得很,一時全都附和起來。

    尤燊剛得了黃菲兒的允諾,自然還在琢磨怎麽把兩兄妹救出來,聽到洛逸這一句,便是一皺眉。他本來就不大同意用黃義黃菲兒做誘餌的計謀,隻不過上頭這麽下的命令,他也不好忤逆,眼下聽洛逸是為了獎賞要將事情報上去,一時有些抗拒。洛逸認識他這麽久,自然也了解他,見尤燊皺眉不語,心下又嗤笑一句婆婆媽媽:“尤燊,你不會覺得這不大好吧?”

    尤燊本來就是這麽個意思,但是洛逸這麽一開口,周遭那些同意這個做法甚至已經開始跳過一步想著要什麽獎賞的軍士一聽便將目光集中到尤燊身上,尤燊被這麽多人看著也是一僵,隻好把話換個方式說出來:“我是覺得不大好。”

    “有什麽好不好的,”洛逸不以為然,“本來就是為皇上為大晉做事,難不成還要分?”

    聽著話頭不大對勁,尤燊隻好略做解釋:“我是覺得做好本分就行,抓不抓或者抓誰我們聽命令就行,至於別的邀功立功還是算了。”

    軍中的人都曆經生死,自然對他這個說法嗤之以鼻,見眾人皆不認同,尤燊也不能將真實的理由說出來,隻能直接是請一群人去喝酒,直接把事情揭過去,一群人自然樂意,洛逸見狀也不好繼續提這個話題,軍中本就是禁酒,要喝也隻能偷偷小酌兩杯,一行人沒去多久,尤燊便稱有事告辭。

    洛逸與一群人別過,也沒有直接迴軍營。他想著尤燊剛才的表現,估計也是舍不得黃菲兒,至於黃義如何,最多是看在黃菲兒的麵子上才沒在關押的這段時間私自下手。洛逸不同於尤燊,尤燊還覺得要得到什麽必須手段也要光明正大,比如此次奉命抓捕黃義和黃菲兒,尤燊就對這種做法頗為不認同,但是洛逸倒是覺得達到後果就好,還管什麽流言不曾。洛逸也聽到國內那些流言,他甚至覺得能有這樣的流言估計也是因為不夠果斷,若換作是他,該怎麽做便怎麽做,還管什麽流言有什麽用。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洛逸是知道尤燊不會去上報抓到了黃義和黃菲兒這件事,這麽來說,也不會有什麽人能得賞,如果他現在去上報了這件事情,那麽估計獎賞都是他的,說不定還能把黃菲兒要過來。洛逸想到這點,便是心下一動,雖說這次是尤燊抓的人,按理來說尤燊不去上報,其他人也不大好去越俎代庖,但是眼下尤燊不樂意說,那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尤燊有向上聯係的方法,自然洛逸也有。

    司馬遠自從丟了司馬聰的蹤跡就左立不安,他知道抓司馬聰沒有想象中的容易,但也沒想過這一路上會遇到這麽多困難。本以為有了司馬芸助陣,就可以將民眾與輿論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卻沒想到黃莘兒和司馬聰還會留了這麽一手。安王府的手下已經悉數收了迴來,眼下他除了要讓人注意司馬聰一行人的蹤跡,還要處理國內的輿論,以防造成別的暴亂,這樣司馬遠焦頭爛額。司馬遠不是沒有想過司馬聰會去北疆,但在沒有具體的消息之前,他也不好隨意去信隨意調查,使得有心人抓住便說他擾亂軍心,給北閪造出機會對大晉不利。

    通緝令一發便難以收迴,且司馬遠也知道這次再抓不住司馬聰,雖然逼著司馬聰隻能東躲西藏,但是隻要司馬聰不在他的掌握之內一天,他便不得安寧,然而如果這次抓捕依然不能抓住司馬聰,那麽之後再想抓住司馬聰也難了。

    正當司馬遠這邊頭疼,便是聽著下頭有人通傳。

    “進來。”司馬遠倒是覺得眼下如果有北疆的消息,倒也不至於讓自像現在這麽被動。

    或許是老天也覺得司馬遠有些背,也算是幫他一把。

    屬下進來行過禮便將情報呈上,司馬遠看了一眼別的,倒是被北疆的消息吸引了目光:“你們把黃義和黃菲兒抓了。”

    “是,”手下行過禮,也隻能把消息再仔細說說,畢竟人也不是親自抓的,隻不過消息傳到他手裏罷了,“北疆認為,因為前安王妃黃莘兒的關係,如果能抓住黃義和黃菲兒,難保安王會不會選擇出現。”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司馬遠大喜,他也知道司馬聰和黃莘兒的關係,從前和司馬聰不錯的時候他也敬黃莘兒兩分,但是如今時局不同以往,且黃莘兒去世也有一段時日,即便是說後來再嫁過去的蘇鳳仙也已經病疫,黃莘兒已經成為過去的安王妃。但是在司馬聰心中可能不這麽想,加上黃義和黃菲兒就是黃莘兒最後留在世上的親人,難保司馬聰會不會為了這兩人現身,至少也派人相救。

    “這誰的主意,可以賞。”司馬遠如此想過,倒又覺得抓司馬聰似乎沒這麽難,“派餘安去,我倒是要看看,司馬聰會不會連黃莘兒最後兩個親人都不去顧忌。”

    洛逸將事情上報了之後也是心存忐忑,他不知道上麵對這件事情又有什麽看法,隻不過既然有機會能出人頭地自然也不會放過。就這麽忐忑了好一些時日,一日洛逸剛當值下來要迴住所,便有人尋了他去,說是有位大人物要見他。洛逸一驚,本是覺得自己犯了什麽事被抓著,想到日前自己的行為,又是一喜,估計這迴是有戲。

    這麽好的機會既然尤燊不要,那就隻能便宜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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