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陳秀秀剛是幫家裏喂了雞,抱著簸箕擦了擦頭上的汗,前些日子村子裏來了一行人,在村子了住下之後便四處與人交談,他們自稱是來遊玩的貴家子弟,但陳秀秀倒不覺得像,隻不過再不像,這些人估計也是有備而來,她一個村野小女自然也不會去招惹些什麽事情。陳秀秀這麽想著,便接著收拾收拾自家的院子,卻不想有人輕輕敲了敲自家院子的圍欄。

    陳秀秀抬頭,發現是那些人中的一個姑娘,聽隔壁的李媽說,這便是那行人中的一位小姐了。陳秀秀不知她的來意,但如今人走到自家門口來,自然也不能不理會了。

    陳秀秀擦了擦手,便迎了上去。

    司馬遠下朝後迴到後宮,琢磨了片刻便問隨行的侍從:“容貴嬪現在何處?”

    侍從聽了,先是喊來人打探一二才躬身答道:“陛下,貴嬪娘娘如今該是在寢宮。”

    “哦,那朕去瞧瞧。”司馬遠問過一句,便等著侍從高唿一句擺駕,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往容貴嬪處去。

    容貴嬪自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早早地候在了自己的寢宮外頭,待司馬遠來了,便趕緊行禮。這些日子司馬遠留在後宮的時間比以往還多了些,加上陳陸瑤因事失寵被禁足,而唐棠又因為要靜養,司馬遠雖有時候前去探視,但大多數時候都歇在別的嬪妃那兒,這麽一來,後宮自然就成了雨露均沾的平衡局麵,對於她們這些小妃嬪來說自然是比以往好太多了。

    司馬聰在容貴嬪處待了一日,卻沒有留宿,晚間迴了乾清,這些日子眾人都見他沉迷美色,連國事有時候都會略推一二,也不過是他故意做出來的樣子罷了,為的也不過是迷惑司馬聰的視線,雖不至於讓他毫無防備,也讓他最近放鬆警惕,那便算是達到了目的。在寢宮中做了好一會兒,司馬聰便又帶著兩個隨身侍從去了司馬芸囚禁之處。

    司馬芸等了幾日,自己算算時候便也知道日子也差不多了,這些日子她想了想,這答應了司馬遠估計也算是眼下她較為不錯的抉擇了,加上在當時的情況下她也沒有別的選擇。這日司馬芸見司馬遠又來,便知道差不多也該準備了,司馬遠見她如此,便也直入話題:“朕已經派人去搜查安王府的證據,不知姑姑可已經準備妥當了。”

    “若說是尋常事,那自然,”司馬芸也清楚司馬遠說的這搜查證據隻不過是派人往安王府做些手腳,至於這些手腳怎麽放又怎麽用,自然也不需要自己去管,她隻是覺得這事情似乎有些太簡單了,不知道司馬遠是否還有別的條件,“就等陛下哪日讓我出去便可。”

    “姑姑準備好就行,朕今日來,就是要告訴姑姑,這日子,也不遠了。”

    黎若萱這日來安王府尋黃莘兒與小萌,卻得知這母子兩又出了門,自從上迴司馬聰闖進了酒樓,後雖不樂意讓黃莘兒入宮去救陳陸瑤,但好歹是沒攔著黃莘兒攬著這攤事情,扭頭這夫妻兩便商量著讓黎若萱代為入宮一探。黎若萱是用毒的好手,身手也不錯,有自保能力之餘,對於這病狀在這時代的嚴重性,估計比黃莘兒把握的要好上許多。黎若萱自問這對陳陸瑤的臉也有些好奇,畢竟聽黃莘兒複述了一遍症狀,她似乎也沒有見過,對這種沒見過的毒,自然是有些手癢的。黎若萱沒找著人,正要迴清風樓,就見一個下人向她跑了過來,說是王爺有請。

    哦?這也就奇了。

    黎若萱愣了愣,便隨著下人向正苑行去。

    司馬聰等了許久,終於等迴了派去桃花村的人,如今聽得侍從所說,驚得瞳孔一縮:“你是說,王妃當初是有孕在身。”

    “是。”司馬聰麵前跪著的女子答道, 她將自己在桃花村所調查出來的呈上,若是陳秀秀在此,她便會發現這就是那日找她搭話的女子。

    司馬聰聽得此句,想起那日那具屍體經驗是並未懷孕,一個可能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卻又得不到印證,他忽的想起黎若萱此時就在府上,便直接讓人將黎若萱請來。

    黎若萱一進門,就見司馬聰劈頭蓋臉扔過來一句:“黎若萱,當初在桃花村莘兒已經有了身孕?”

    “當初脈象應是如此,似乎是還沒來得及與你說便出了事情,”黎若萱一聽這開頭,便猜到司馬聰估計是派人去了桃花村,不知道這迴他能不能自己把真相查了出來,“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當初的那具屍體可沒有懷孕。”司馬聰仍是怔怔地,他現在幾乎已經認定了兩個黃莘兒就是同一個人,隻不過是缺少旁人的一個印證。

    黎若萱見他如此,便也知道他也算是推出了真相,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接著隱瞞下去,便接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所以其實你的王妃黃莘兒並沒有死,死的是村女黃莘兒。所以呀,你帶迴來的就是你的妻子黃莘兒,而小萌就是你的兒子。”

    司馬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黎若萱當初似乎也不知道這些,那如今幾句下來,不說知道的有些多,神色似乎也沒有半點驚訝,他便也發現了不對勁:“你早就知道了?”

    “是呀,我們早就知道了,當初診脈的時候我便發現,莘兒體內有我下的毒。”黎若萱笑了笑,“淩烽早就想告訴你了,我就想看看你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發現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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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間怎麽會有兩個這麽相像的人,他早應該想到的。

    司馬聰一時無言,恰是這時外頭傳到,黃莘兒迴府了,司馬聰愣了愣,便衝了出去。

    黎若萱看著他把門一開便不管不顧地往正苑外衝去,便是搖了搖頭,離了這書房自側門離了安王府。

    也算是等著了這天。

    黃莘兒迴府之後見司馬聰向自己跑過來,以為又有人與他開了玩笑認為自己出了什麽事情,卻又感受到了略微的不同,看司馬聰的神色似乎不怎麽慌亂,甚至是十分欣喜,黃莘兒自認自己迴來可沒有這麽大的刺激讓司馬聰高興成這樣,不由有些奇怪:“怎麽了?”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司馬聰恨不得馬上跑到黃莘兒身邊,告知她真相,事實他也是這麽做的,他獨自痛苦了多個日夜,又曾以為自己背叛了亡妻愛上了別人,卻不想自己從頭到尾愛的,終究隻是同一個人。司馬聰此刻的心情複雜極了,他知道這所謂前後兩個黃莘兒其實是同一個人,但是自己又的的確確愛上她兩次,這似乎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仿佛又有些奇怪。司馬聰在黃莘兒死了之後愛上了之後的黃莘兒,似乎就背叛了之前的黃莘兒,但是其實兩個黃莘兒就是同一個人,這似乎又沒有背叛之前的黃莘兒,但是他卻又的的確確愛上了另一個人。這讓司馬聰手忙腳亂,到了黃莘兒麵前半句說不出來,終是讓她先到正苑再說。

    黃莘兒兀自猜了半天倒也沒猜出來司馬聰這是怎麽迴事,甚至探了探額頭確認他沒發燒才是鬆了口氣,畢竟看起來倒也不像是癔症,估計當真是高興壞了。

    司馬聰迴到正苑,冷靜了一會兒,見黃莘兒依然困惑的看著他,便是笑了笑,讓自己的妻子先坐下:“莘兒,我剛派人去桃花村打探了些消息。”

    “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高興?”黃莘兒有些不明白,莫非是自己家裏的事情,可也不見得能把司馬聰高興成這樣啊。

    “你也知道當初的一些事情,我當初以為我的妻子墜亡,便沒有再追查下去,但是近日我再派人去查,才知道當初妻子已經懷有身孕,而那具屍體並沒有懷孕,所以說我的妻子並沒有死。”

    “所以呢?”黃莘兒一愣,似乎明白了司馬聰想說什麽。

    司馬聰看著黃莘兒,內心緊張不已,不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她可以接受多少:“而山崖下當時隻有兩個人,另一個人就是你,莘兒,你就是我的妻子。”

    說完這句之後,司馬聰便盯著黃莘兒,黃莘兒雙唇微張,直是愣在此處,這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穿越而來就是村女黃莘兒,如今司馬聰卻告訴她,她就是前安王妃,若不是她知道司馬聰沒有問題,估計又以為司馬聰是太過想念自己的妻子,又魔怔了。

    “你等等,讓我緩緩,”黃莘兒直接被司馬聰給說蒙了,“你確定不是你的手下打聽漏了什麽,會不會那山崖下其實還有第三個人,隻是王妃已經離開了山崖所以你們沒有發現?”

    “不可能。”司馬聰認定這便是真相,自然不會鬆口,“山崖下當時隻有兩個人的蹤跡,斷不會有第三個人。”

    兩人又爭執片刻,司馬聰一心認為黃莘兒就是他的妻子,而黃莘兒又對自己醒過來之後的一切認知深信不疑,兩人便是一時相持不下。

    黃莘兒有些不耐:“說起來你如今提起,愛的還不是前安王妃多些,即便是真的就是我,你愛的也是過去多一些。”

    司馬聰一時啞然,這句他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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