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傅在東宮之中被禁足,秦尚彥尚且無法聯係到他,隻能先想辦法將司馬傅救出來。隻是如何能一石二鳥,反將司馬聰一軍,這讓秦尚彥思考了很久。

    黃莘兒從費清地牢出來後,司馬傅對她更是看的緊,除了處理一些必須外出的事務,幾乎整個人就差掛在黃莘兒腰上了。

    黃莘兒對之前沒能救出劉萬雪感到遺憾。想必是劉萬雪與秦尚彥不小心露了馬腳,被司馬傅的人跟蹤上了,這才計劃失敗。錯失一次機會,也不知道下次猴年馬月才能出來。如今司馬傅雖然被禁足,但是劉萬雪身邊怕是也被他安排了不少眼線。此後行事總得小心翼翼,見不得人。

    就像蜘蛛織網,一步一步,秦尚彥慢慢編製著這個局。

    酒樓向來都是消息聚集之地,城西酒樓廳內還有個說書的,每日這廳內都匯集了形形色色的人,江湖人生,眾生百態。

    這城西酒樓之所以出名,蓋因之前皇帝出遊在此樓內吃飯,興起時為其題字。有了皇帝的親筆書法,酒樓便以此為噱頭,廣為宣傳,在菜式上也不斷出新,口碑傳開後,隱隱有了京城第一樓的美譽。

    皇帝身邊的紅人有個叫做齊公公的,每次出宮為皇帝買點什麽或者辦點什麽事,總愛在這城西酒樓內用餐,為此掌櫃的還特意為他留了一個專門的雅座。每月十五就是齊公公出宮的時候。打聽清楚後,秦尚彥特意訂了這齊公公雅座邊上的位置。

    十五日,這齊公公果然又來到了城西酒樓內。上了雅座之後,掌櫃的一邊領齊公公上去,一邊喊道:“客人來嘞。”殷勤的小二倒上水後問道是否菜式還是和之前的一樣,齊公公點頭稱是,一邊端著茶小口飲啜,像是在等什麽人。

    秦尚彥帶了司馬傅的另一個手下出來,他自己喝了最烈的酒,不一會兒臉上熱氣上來,紅色蔓延到了耳朵邊上,佯裝醉酒的樣子把桌上的碗筷酒杯全掃到了地上:“我……我沒醉……”

    齊公公皺著眉喊來掌櫃的,問到這隔壁是什麽人,掌櫃的如實迴答,這秦尚彥聽到動靜,更加大聲地朝著對麵罵道:“你胡說!我……嗝……我才沒……撒謊。那筆寶藏……藏……嗝……本來就是我的……太子還真是……真是有夠……無恥的……嗝……搶我的……”

    “秦老板,你喝醉了。我帶你迴去。”

    “我不迴!我還能……能……喝!我就知道……你們……你們都以為那……那寶藏……是太子的吧……哈哈,誰叫他……剛好查到了……我……嗝……我頭上。”

    齊公公在皇上身邊做事,自然一聽便明白這秦尚彥講的是什麽,心中大驚,也顧不上再等人,與掌櫃的打了聲招唿便急急離開。

    “魚兒上鉤了。”

    等齊公公迴到宮中,自是把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悉數稟報給皇帝。皇上大怒。原來太子真的是去查那批寶藏的,此事倒是自己錯怪了他。

    “即刻傳令,給朕把那秦尚彥抓住,打入天牢。”

    秦尚彥入獄之後,司馬傅無罪釋放。但是一個換一個又有啥意思。秦尚彥還留著後招呢。

    這些日子的相處與接觸,黃莘兒與司馬聰的脾性不說八九分,六七分總是能摸到的。秦尚彥在入獄之前,特地留下了一些證據,有劉萬雪與他的傳信,說司馬傅好像最近在運作著什麽,也有自己商業受司馬傅手下損失的一些賬本,零零總總的都放在自己書房中。

    “秦老板怎麽說的?”黃莘兒看著前來報信的人,問道。

    來人正是之前兩人商業上有合作的時候秦尚彥身邊帶著的一個手下,叫做孫玉,此次前來正是因為秦尚彥入獄一事。

    “隻要我被抓,你隻需帶口信給黃莘兒便可,就說我的書房內有一些東西想要交給她,讓她前去。”

    待到秦尚彥果然被抓,孫玉立即將此話原封不動帶給黃莘兒。黃莘兒前去拿取時,看到這些東西,對司馬傅的印象跌破冰點,同時對秦尚彥被抓也是更加著急。

    秦尚彥留下的證據較少,不足以證明司馬傅有罪,所以這些證物還不能用。秦尚彥在天牢內,因為此次受害的可是太子,尤其還牽扯到寶藏的事,想要善了,怕是很難。

    拿著證物直奔司馬聰之處,黃莘兒準備與司馬聰一起商量怎麽救人。想要從皇帝處入手,便隻能想辦法讓讓皇上相信這事不是秦尚彥所為;如果從天牢處入手,刑部倒是有自己的人,想辦法將人換出來也可以一試,就是風險太大。

    正當兩個人愁著怎麽營救秦尚彥,司馬傅處又傳來動靜。

    司馬聰皺著眉接過手下遞過來的信,掃了兩眼,便沒有再理會。

    “怎麽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處理嗎?”

    “沒事。先救出秦尚彥。”司馬聰將信折好,塞迴自己衣服裏,黃莘兒見司馬聰不說,便也不再多問。司馬聰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黃莘兒坐在椅子上思考著耍賴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畢竟按照當時情況來說,秦尚彥也是喝醉了,這人喝醉了自然是什麽話都敢往外麵講,這腦袋都暈暈乎乎的,吹個牛撒個謊,這不是人之常情嘛。

    司馬聰立馬否決了這個提議。這皇帝萬一覺得自己被耍了一氣之下把秦尚彥直接問斬了呢。自古帝心難測,以其多疑的性子,要是覺得他們倆為秦尚彥開脫罪責而撒謊,這可直接就讓司馬傅撿了便宜。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黃莘兒覺得自己一個腦袋都有兩個那麽大了。這任何事隻要和皇帝沾了邊,就不能按常規的辦法處理問題。

    最後兩個人還是按著最初的想法來,準備直接換人。畢竟當初司馬傅也用了這招換劉萬雪出來,隻要操作得當,這事雖然風險大,但是也不是說沒有任何餘地。

    定好計劃,司馬聰自然忙著去聯係人了。

    天牢內的狀況說不上差也算不上好,秦尚彥坐在牢內,穿著白底黑字的囚服,百無聊賴。

    空氣是潮濕的,地上是髒亂的,時不時還能看見一隻老鼠偷偷摸摸沿著牆根跑過,大膽的甚至還鑽到了那張木頭床板下。

    司馬聰直接找人做了個人皮麵具,將另一個死囚毒死後扔進秦尚彥的牢房內。秦尚彥起先還被嚇了一跳,看到那個獄卒打扮的人扔來一套衣服,並朝他使眼色,這才相信這應該是司馬聰派人來救他,於是三下五除二換好了衣服,打扮成獄卒,跟在那個人身後,光明正大出了天牢。

    “掌使大人。”繞過天牢門,剛準備過轉角,前方正是典獄司,冷不丁遇到掌使,領著秦尚彥出去的人僵了一瞬,隨後立馬對著對方行了個禮。有模有樣學著作揖,秦尚彥也跟著做,畢竟行差踏錯,萬一圓不迴來理由,丟的可是自己的小命。

    來人正是典獄司的一個掌使,對著那領路的人倒是很和善,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要去巡夜呢?”

    “可不是?掌使大人這是才剛下班吧。您可真認真。”

    “哪裏哪裏,老咯,做事做的慢罷了。你巡夜去吧,好好做事,下次升遷選拔,我給你提提名。”

    “那就先謝過掌使大人了。”

    “小劉今天不跟你一起值班?”那掌使也算是領路之人的上司,對他很是熟悉。以前值班的時候,他都是和小劉分到一起,這次乍一見身邊的秦尚彥,這掌使就多嘴問了一句,倒是把秦尚彥驚的抖了一下。

    領路之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幫人代班呢。”

    那掌使笑著說了聲:“辛苦。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他也該迴去想想怎麽感謝黃莘兒和司馬聰了。哈哈,都以為他是劉萬雪的人,這次用自己換出司馬傅,他們要是以後知道了,會生多大氣呢。

    司馬聰派人帶出秦尚彥之後,黃莘兒正等在外麵接他。上了馬車,黃莘兒舒了一口氣,心下放鬆,秦尚彥對著黃莘兒道聲謝,黃莘兒說不用,秦尚彥硬是客氣的說等迴去再好好謝謝她。

    “秦老板客氣了。你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我們自然會顧慮你的安危。”黃莘兒不覺得有什麽,畢竟現在還是合作關係。

    秦尚彥自然而然轉過話題。

    馬車行駛到司馬聰府上。秦尚彥原來的房子自然不能再住,黃莘兒安排著先讓秦尚彥住在司馬聰這,等迴頭重新置辦了府宅,再讓其搬出去。

    天牢內秦尚彥因害怕而服毒自盡的消息已經傳到了皇上耳裏,皇上麵不改色批著奏折,隨意說到:“他既然有膽子私藏寶藏,怎麽就沒膽子認罪。派人去他府上搜查,查不到線索的,就拿府上的財物充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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