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司馬雯這性子,有些像前世黃莘兒看過的武林外傳裏的郭女俠,想做俠義之事,偏偏每次又幫了倒忙,這一點,實在讓黃莘兒頭疼不已。

    這件事說來話長,前些日子從京城來的那些名貴的花,原本黃莘兒是打算做成類似於司馬雯的專屬胭脂的專屬香水,提供給城中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每樣隻有一瓶,這樣也能體現出專屬的意味。

    其中便有一瓶蓮瓣蘭所製成的香水,消息才發出不久,便有很多小姐夫人爭先恐後的前來訂購。

    黃莘兒自然不能偏向任何人,為了讓眾人覺得公平,她隻好以類似於前世拍賣的形式,去出售這瓶香水。

    拍賣結果,在僵持了幾天之後,被劉氏家的夫人買了去,可這時,失敗的那家夫人,一氣之下急火攻心,竟要暈厥過去。

    司馬雯看到此事以後,做主把香水要賣給這個暈厥之人,劉氏夫人自然不願意,這便吵了起來,劉氏的家丁紛紛前來保護他們家夫人,打鬧間香水被司馬雯踢翻,摔碎在地。

    黃莘兒頭疼不已,隻好答應給劉氏夫人做一瓶一模一樣的,隻是暈厥過去那人,也不能不管,隻好將另一瓶素心蘭給了那家。

    這樣的事件層出不窮,每每司馬雯想做好事,俠義相助,往往會適得其反。

    為此,司馬雯兩邊討不得好,惹了柳鎮不少官家夫人小姐的不滿,黃莘兒每天研製東西,忙的頭暈腦脹,還不得不給她收拾這些個爛攤子,實在有些心力交瘁。

    “小雯啊,你能不能消停兩天,我也好歇歇。”這日黃莘兒剛給一家因為被司馬雯持劍威脅的人賠了禮道了歉,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便撐著腦袋坐在椅子上無奈的詢問司馬雯。

    司馬雯聞言,情緒低落的將劍入鞘,“那人態度那麽差,都說了便宜不賣,她還要在這裏糾纏,我就嚇唬嚇唬她怎麽了。”

    “可最後,因為你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我還是不得不便宜賣給她了啊。”黃莘兒聳聳肩,轉過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慢吞吞的喝著,她的銀子啊,為了司馬雯,都少掙了多少了。

    看到黃莘兒這樣,司馬雯心裏也難安,每次她都想好好表現的,可總是出這樣那樣的狀況,害得黃莘兒受損失,唉。

    見司馬雯情緒不高,黃莘兒起身伸了個懶腰,道:“行了,你也別傷心了啊,我們去新房那邊,看看這批香水做的怎麽樣了。”

    去樓上將午睡的馬小蓮叫下來,黃莘兒無奈道:“我去新宅子一趟,下午你盯著吧。”

    馬小蓮打了個哈欠,偷偷瞟了一眼抱著胳膊站在門口的閻王司馬雯,小聲道:“莘兒,這個司馬雯什麽時候走啊,被她搞得最近店裏生意都變差了。”

    “別瞎說啊,小蓮姐,趕緊幹活吧,我走了。”黃莘兒說著眨眨眼,帶著司馬雯一同往新宅子趕去。

    遠遠的從胡同裏聞到一股煙味,隱約透著香氣,黃莘兒心中頓覺不妙,“不好了,新宅子怕是出事了。”

    司馬雯也聞到了煙味,兩人對視一眼,往宅子飛奔。

    兩人氣喘籲籲的衝進府中,卻見仆役們亂作一團,端著大大小小的木桶水盆,往火勢最大的地方潑水。

    有人有注意到黃莘兒來了,找到主心骨似的,朗聲道:“姑娘,院子突然走水了,這火勢甚大,該如何是好啊?”

    “快,東院有些裝修時剩下的土,用板車推過來,往火上澆。”黃莘兒靈機一動,想起前些日子剩餘下來的沙土,忙吩咐仆役去推過來。

    仆役雖疑惑這個時候為什麽用土,不過既然黃莘兒這樣要求,手腳麻利的仆役便跑到東院去,沒一會推了一板車沙土過來。

    如此,黃莘兒便找到一個木盆,將沙土收進盆裏潑在火上,仆役見狀也跟著潑了上去。

    沙土隔絕了空氣,很快火勢便小了下來,這讓黃莘兒著實鬆了一口氣,方才忙碌,一直沒顧上司馬雯,如今忙完了左右環顧,卻見司馬雯風風火火的從東院又推了一車沙土過來。

    眾人臉上都髒兮兮的,司馬雯抹了抹臉,見火勢已經得以控製,鬆了一口氣,將板車扔下便脫了力氣般坐在地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莘兒姐,這是怎麽迴事啊,累死我了。”

    “我也不知道,來旺,你過來,我有些事問你。”黃莘兒對坐在沙土旁的一個仆役叫過來,他是這裏的主事的,有什麽事,想必他最為清楚吧。

    “姑娘。”來旺臉上盡是黑灰,走到黃莘兒麵前用袖子擦了擦臉,躬身詢問她有什麽事情。

    “有人受傷嗎?”黃莘兒胳膊有些顫抖,已經很久沒有做這樣的體力活了,還真跟不上趟。

    “有兩個。”來旺歎了口氣,“最左邊的屋子最先著了起來,那邊離水井遠,兄弟們衝進去的時候,他們倆已經被煙熏得暈過去了,不過我讓人早早送他們去了醫館,其他人留下來救火。”

    “嗯,安排的不錯,待會我會把鐵捕頭叫來,一起查這件事的起因,這些天就暫且休息一下吧。”黃莘兒點點頭,一次虧損巨大,院子裏好幾間屋子都被燒毀了,裏麵的工具肯定也化為烏有,不過既然沒有人被火困住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事不宜遲,黃莘兒安排來陽將東院收拾出來,暫時讓這些人住著,隻是東院才修好,怕是有些潮濕,也隻能暫且將就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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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院畢竟是案發現場,黃莘兒不打算動,不然有什麽證據被他們不小心弄沒了,兇手也難找。

    很快鐵捕頭從衙門趕來,看到院子裏這般淒慘,不由怒火中燒,“這些人也太過分了,想也能想出來,肯定是前不久那些妄圖到香水店裏偷東西的人做的。”

    “鐵捕頭先別急,我想院子裏應該有什麽遺留的線索,我們隻有確定了他們的身份,才能將其一網打盡。”黃莘兒好言安慰,這鐵捕頭比她這個受害者還要生氣,還指望著他給自己查找兇手呢。

    從著火點開始調查,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殺手暗衛,做這些壞事,留下證據是必然的,黃莘兒也隻是跟鐵捕頭順著一條條的線索,很快便將真兇查了出來。

    “想不到還是同一家。”鐵捕頭拿著放火之人不小心掉落的鞋子,嘴角冷冷勾起。

    “嗯,不過,這家店裏的小廝可夠大意的啊。”黃莘兒看著物證不由笑了,看來這放火之人沒幹過這等殺人放火之事,嚇得鞋都跑掉了。

    關鍵是這鞋子還很有特點,他們去各個鞋莊調查一番,這麽大碼數的鞋子,整個柳鎮也就這麽幾家罷了。

    鞋莊也記得有底賬,黃莘兒跟鐵捕頭分頭查看,很快便把目標確定了下來,一一排查審訊後,便將作案之人捉拿歸案了。

    黃莘兒記得那天司馬雯看見作案之人,恨不得拔劍將其哢嚓了,好在黃莘兒及時將她拉住,不然該進牢房的恐怕就是司馬雯了。

    “莘兒姐,那也不能這麽放過他吧?我們可是有人受傷了。”司馬雯不滿的皺著眉頭,看得出來她對這個關小廝做監獄的結果不太滿意。

    “指使他的人,也受到懲罰了,這次雖有人受傷,可他也賠了醫療費了,知府大人也給了指使人一些懲罰,你還不滿意?”黃莘兒點了點她的額頭,讓她別隨隨便便就將劍拔出來,萬一誤傷了人可不好。

    “莘兒姐,我出去一趟。”司馬雯不知想起什麽,抱著她的長劍就出去了,黃莘兒不放心想跟上去,奈何她也不知怎麽跑的這麽快,沒一會就不見人影了。

    她歎了口氣,醫館裏還有兩個仆役,她準備去看看,至於司馬雯,暫時她是管不了了,愛去哪去哪吧。

    被黃莘兒放棄的司馬雯,此時豪氣衝天的現在衙門外麵,抱著長劍朗聲讓知府滾出來。

    對於她的無禮,侍衛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可他們又不是司馬雯的對手,被打的落花流水,無奈之下隻好將知府叫了出來。

    知府麵色不善,正待斥責司馬雯無禮,卻見麵前扔了一塊溫潤的羊脂玉,上麵刻的字,若是他沒看錯,是公主吧?

    “這,這這這……”知府將玉遞給身邊的師爺,師爺也是一驚,忙跪拜道,“參見公主,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

    衙門裏亂作一團,紛紛叩拜,卻見司馬雯將劍收起,冷哼一聲,“你這個知府,怕是不想做了吧,我看我迴去跟父皇說一聲,讓他換人算了,不為百姓做主,有什麽臉坐在高位上?”

    “不敢不敢,臣怎敢不為百姓做主啊?”知府吃了一驚,磕磕巴巴的迴答。

    司馬雯目的達到,將對黃莘兒府裏走水之事結果不滿意告知知府,讓他重新審判。

    “公主覺得應該怎麽辦?”知府猶豫著不知該怎麽解決,小心翼翼的詢問司馬雯道。

    “我是知府嗎?”司馬雯瞪大了雙眼,不滿的說道。

    “是是是,在下知道了,這個指使之人著實可恨,想必黃莘兒姑娘受了不小的損失,必須加以賠償才好。”知府想起昨日司馬雯是跟黃莘兒一起的,也就順勢改了話風,低聲說道。

    “嗯,這才對。”司馬雯笑笑,抱著長劍離開了,給了知府一天的時間。

    知府哪敢耽擱,讓人通知了指使放火之人,若不賠償便封店,這才了結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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