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之後,兩個店裏生意都不錯,這也虧得兩個掌櫃的和牛叔的細心經營了,黃莘兒買了些禮物送給大家,雖說值不了幾個錢,不過也是一份心意,就連店裏的小二幫工也是人人有份的。

    晚上請大家吃了一頓大餐,第二天一早,黃莘兒才開始整理這半個多月以來的賬目,還有出現的問題。

    一切都恢複到以前的狀態時,黃莘兒才鬆了一口氣,這裏麵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問題的,不過好在如今都解決了,接下來也該考慮考慮其他問題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黃義和黃菲兒學習的問題了,原本她想著,自己能教他們,不過她一來如今沒時間,即使有,也抽不出一個完整的時間來,往往一個道理還沒給他們倆講清楚,自己就有事情要忙了,等再教的時候,總感覺變味了。

    這二來,去學堂和更多孩子認識,也能讓他們交一些同齡的朋友,整日隻跟街上那些頑皮的孩子玩耍,終歸是不行的。

    在詢問了兩個孩子的意見以後,決定給兩個孩子找一個附近的學堂。

    “老板,你來看看,我覺得若是胭脂用這個桃色也不錯。”黃莘兒正待出去尋找學堂,經過胭脂店門口被林洵叫住了。

    所幸找學堂這事也不急於一時,黃莘兒便先跟林洵討論一下桃色胭脂的問題。

    “昨日我本想去買件外衫,見一位姑娘選了件桃色的衣裙。”林洵迴憶這件事的始末,黃莘兒不由調笑道:“莫非你見了那姑娘,頓時驚為天人?”

    林洵被說的臉色發紅,他知道黃莘兒愛開玩笑,便正色道:“老板,說正事能不能別鬧。”

    “好吧,你繼續。”黃莘兒聳聳肩,表示自己認真聽。

    “雖說那姑娘稱不上漂亮,可莫名讓小生想起一句詩。”林洵輕聲對黃莘兒道:“人麵桃花相映紅。”

    林洵這個想法有些道理,不過像衣服那樣深的桃色,若是用在胭脂裏,恐怕效果就沒有那麽好了,不過她可以考慮,把顏色製作的淡一些,粉桃,一定很受歡迎。

    “好,林掌櫃今日有功,大賞一個銅板。”黃莘兒哈哈一笑,對林洵說道。

    不知何時起,以前嚴肅的黃老板竟變得這般愛開玩笑,林洵搖了搖頭,自從他的另一位老板離開以後啊,黃老板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每天似乎隻有讓自己忙碌起來才安心。

    “多謝老板賞賜。”林洵跟著迴應道。

    “不過你說的桃色,得明年開春的時候了。”黃莘兒想了想,“現在秋天,花朵本就稀缺,你也莫急,你們老板總歸會想出辦法來的。”黃莘兒知道林洵這是在心急,不過這也不是她能控製的,花期這種東西,本就是大自然的規律。

    “嗯。”林洵點點頭,想起方才黃莘兒好像要去別的地方,便道:“老板還有事就先去忙吧。”

    “好,哎對了,你可知這附近哪家學堂裏的先生比較好?我想讓義兒菲兒學習去。”林洵畢竟在城裏生活的時間長,說不定認識這些先生。

    “我記得以前我這麽大的時候,有個年輕的夫子,教的極為好,不過算下來,他應該也人到中年了,不如我帶你去看看?”林洵記得自己小時候,附近的學堂裏有一個年輕有為的夫子,非但文采好,功夫也是了得,若是他現在還教的話,肯定比當年還要厲害幾分。

    “那我去把牛叔叫過來幫你看著點。”黃莘兒出了門,不多時便把牛老貪叫了過來。

    “你們倆早去早迴啊,牛叔對這些胭脂水粉的可一竅不通。”牛老貪平時就不喜歡牛冰抹這些東西,用黃莘兒現代話來說,她牛叔怕是個老直男癌吧。

    學堂的位置並沒有發生變化,與林洵印象中並無二致,林洵說的先生,還在學堂裏教書,這麽多年過去了,先生和當年相比,變化並不大,他似乎還記得林洵,見他來了還有些意外,隻是叫不上名字來了。

    “先生,我是林洵,你竟還記得我。”先生姓溫,名喚溫書墨,名字和他長相很配,不過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個白麵書生的功夫也是很了得的。

    “你們這些孩子,也不知迴來看看我,說吧,今天來找我,肯定有事。”溫書墨性子也直,把林洵說的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是這樣,我老板的弟弟妹妹,想找個學堂學習,我記得先生文武雙全,便來看看,您還在不在這裏。”林洵這才給他介紹身邊的黃莘兒。

    談書墨呀然,“現在的年輕人都這般厲害,小小年紀都當老板了。”

    “先生見笑了,若是先生不嫌棄,明日我便讓弟弟妹妹來上課。”黃莘兒對談書墨印象不錯,對老師,她一向尊敬有加的,聲音也不自覺低了幾分,不像往日在店裏發號施令那般強硬。

    “行,明日就來吧。”談書墨說話也爽快,聞言點點頭,“你們倆也迴去吧,我這還上著課呢。”

    黃莘兒看過去,幾個小腦袋都好奇的看著他們的方向。

    本想著請他吃頓飯,不過看樣子,他也不是在乎這些虛禮的,黃莘兒便和林洵與談書墨道了別,一同迴去了。

    黃義黃菲兒背著黃莘兒買的新書包上學堂這天,黃山也跟著二叔一同來了城裏。

    “爹,你的腿好了?”黃莘兒想著,這才幾天啊,他爹這麽心急來城裏了。

    “好了好了。”黃山臉上難得帶了笑意,他自己慢慢從馬車上順著階梯下來,接著在鋪子門口來迴踱步了幾下,果然,已經能走的很順暢了。

    “這就好。”黃莘兒也算了結了一個心事,“不過你可別太得意了爹,該休息的時候還得休息的。”

    “哎,爹知道。”黃山不甚在意的點點頭,黃莘兒就知道,她爹根本沒聽進去,不過她也能理解黃山的心情,畢竟這麽多年沒下過地,激動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這激動要維持多久。

    “都進去吧。”黃河看看日頭,已經挺高了,沒看到黃義那小家夥,黃河便詢問了一番,對於兩人上學的事,黃山和黃河都表示讚同,有這個條件不去學習也太可惜了些。

    “爹,你幹嘛去啊。”黃莘兒見她爹一刻也閑不住,現在又爬到二樓去了,無奈的問道。

    黃山自然是覺得在樓下做著心裏不安心了,他一個正值壯年的人,也不能不幹活不是?

    “我去幫幫你二叔。”黃山指了指製作房,當時在家裏,黃莘兒說做幫工多麽多麽不容易,多麽辛苦,其實有一多半的成分是嚇唬家裏那幾個人的。

    材料也不用天天去拉,店裏也不會天天有人來找事,多半時間,幫工還是在後麵製作的。

    就連她請的那幾個健壯的保鏢大哥,如今也淪為了製作房的工人,每天跟黃河他們一同製作香皂。

    畢竟古代不像現代,能用機器生產,這些香皂,都是靠人力才行的。

    所幸製作房的工作也不累,黃莘兒便點點頭,讓她爹進去幫忙了,黃莘兒咂咂嘴,她爹還真是個勞苦命,有時間歇息還閑不住。

    黃河每天都要迴村子裏,黃莘兒便讓他每天早些迴去,免得太晚了山路不好走。

    這天黃家人吃完飯,各自迴到屋裏,老二媳婦一邊哄黃仁睡覺,一邊跟黃河聊天。

    “他都這麽大了,自己睡不了嗎?”一看他媳婦嬌慣兒子,黃河心裏就有氣,再這樣嬌慣下去,黃仁恐怕長不大了,明明和黃義相似的年紀,卻這樣不懂事。

    “你小點聲,剛睡著。”老二媳婦又輕拍了黃仁幾下,瞥了黃河一眼。

    得,說不動,一到管教孩子這件事上,他媳婦根本就不聽他的。

    “你天天不著家,現在反倒說起我來了?有本事你管啊。”老二媳婦給黃仁塞了塞被子,不滿的說道。

    黃河幹脆默不作聲,任他媳婦怎麽嘟囔,翻了個身打算眼不見心不煩。

    這舉動把他媳婦惹怒了,“你別以為在城裏做個幫工就能耐了啊,我讓你往家裏偷點肥皂香皂的,你是聽不見還是咋的?”

    提起這個黃河就生氣,他媳婦什麽人啊,自己侄女開的店,還好心讓自己去給她做幫工,免得自己受累,他媳婦可倒好,天天讓他從店裏偷東西,這是一個長輩能說出去的話嗎?

    這樣的母親,能教出什麽好兒子來,黃河心道,黃仁早晚得讓她給教壞了。

    “你怎麽一點良心都沒有呢?”黃河斥責道:“天天讓我偷莘兒的東西,你可知莘兒對我這個二叔有多照顧?比別人下工早,拿著和別人一樣的錢,有什麽好東西,也讓我帶迴家裏,這樣還不夠嗎?”

    老二媳婦被說的臉色發紅,雖然不甘心,也隻好息了聲。

    這也虧得黃莘兒平時對黃河和善,畢竟她二叔的人品她是知道的,以前他對自己多加照顧,自己現在有點本事了,也該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了。

    不多時,黃河便睡下了,聽著他平穩的唿吸聲,老二媳婦也隻好歎了口氣不再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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