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冰迴到城裏的香皂店,把自己爹牛老貪的反應跟黃莘兒說了一遍,兩人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等兩人笑夠了,黃莘兒很沒義氣的問牛冰,“牛叔可是你親爹,你這樣整他還笑的這麽歡,若是讓他知道了,還不得氣死了。”

    牛冰不甚在意的擺擺手,“誰讓我爹平時欺騙別人的,總要讓他嚐嚐滋味,以後他在做壞事的時候,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這樣做。”

    黃莘兒輕咳兩聲,好吧,反正人家自己的女兒都不在意,那自己就更不必說了,現在她算是看出來了,牛冰是鐵了心的想給牛老貪一個教訓,便道:“接下來便要實行我們的計劃了,我跟你說的那些,你可千萬別說錯了,否則你爹那麽精明的人,怕是會看出端倪的,”

    牛冰心道,我怎麽說也是他女兒,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自己肯定不會比他差就是了,便點點頭,“行,你就放心吧。”

    吃飽喝足之後,牛冰再次驅車迴了藍溪村,這次她學乖了,再也不用黃莘兒給的錦囊了。

    她哭喪著臉走進自家大門,牛老貪正焦急的在院子裏踱步,見牛冰迴來了,慌忙迎上去詢問牛冰香皂店的情況。

    牛冰早就和黃莘兒商量好了怎麽和她爹解釋此時,她先是歎了口氣,見他爹神色更是慌張了,這才輕咳兩聲,將香皂店的情況和牛老貪解釋。

    “爹,您可能也聽說了,前些日子,黃莘兒的二嬸從店裏進了一批香皂,在村裏售賣。”牛冰賣了個關子,並沒有直說,而是一步一步將牛老貪往自己和黃莘兒挖的陷阱裏引。

    果不其然,牛老貪點了點頭,說他也是因為聽說黃家二兒媳婦在村裏買香皂才得知了黃莘兒在城裏售賣香皂的情況。

    牛冰便接著引誘,“那您肯定也聽說了,她二嬸偷工減料,把香皂對半切開,按原價售賣。”

    牛老貪一拍大腿,“要不說婦道人家不懂得做生意呢。”

    說起這個牛老貪便為黃家二兒媳婦的頭腦感到發愁,像這種情況,應該在對半切開的基礎上,再便宜一點去賣,最好不要對半切開,這樣很容易讓人發現端倪,稍微去掉一點,其他的再想辦法融合起來,這樣才能賺更多的銀子。

    牛老貪沒有將自己心裏所想的告訴自己的女兒,雖說他是老油條,坑蒙拐騙這麽多年,可也是為了多存點銀子,他就這麽一個女兒,哪天他不在了,牛冰有自己這份家業在手,也不會吃苦受累。

    這些他不會告訴牛冰,更不希望牛冰從自己這裏學到什麽,所以他很少跟牛冰說生意上的事,為的也是這個原因。

    牛老貪自己心裏這樣想著,見牛冰還在等著自己的迴答,便搖搖頭,示意牛冰繼續說。

    “因為她二嬸的偷工減料村子裏已經對香皂店產生了懷疑,她二嬸那箱對半切開的香皂,就算是一文錢,估計都沒人買了,更何況若是一文錢賣出去,豈不是全賠了。”牛冰歎了口氣,接著道:“本以為這件事不過是村子裏發生的,不會影響生意的。”

    接下來不說,牛老貪也能猜的差不多了,果然,牛冰接下來說的和自己想的分文不差,原來有村裏人去城裏找到了黃莘兒,畢竟黃莘兒才是香皂店的生產者。

    那人到了店裏大吵大鬧,非讓黃莘兒給自己一個交代,店裏人來人往的,因此很多人便聽到了。

    從那天起,香皂店的信譽遭到了懷疑,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了香皂偷工減料之事。

    很多人要求退錢退貨,香皂店的生意一天不比一天,到了今天,更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到店裏來買東西了。

    牛老貪有些挫敗,他甚至懷疑牛冰說的是不是真的,可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肯定不會欺騙自己,但是就這樣在家裏坐以待斃,牛老貪又覺得不是個事。

    思來想去,第二天一早,牛老貪還是叫著牛冰跟自己一同去了城裏。

    為了成功騙到牛老貪,早在前些日子,黃莘兒便囑托客人,說自己這幾日店裏要重新裝修,暫時不售賣東西,等過兩日再來,那時候會有新貨上架。

    這些都是些老客戶了,倒是沒人懷疑黃莘兒的話,而且黃莘兒也的確想要將店裏重新擺放一番,這樣也不算欺騙顧客。

    黃莘兒把一些香皂撤了下去,貨架也搬走了幾個,這樣便顯得屋裏空蕩蕩的,又因著這兩天掉進沒有客人,更顯得門庭冷落。

    牛老貪進到鋪子裏,見馬小蓮皺著眉頭低頭不知在做些什麽,想來是在整理賬目吧。

    門口的風鈴傳出清脆的聲響,馬小蓮聽到聲音抬起頭,客客氣氣的說了聲歡迎光臨,又見到是牛老貪和牛冰來了,將手裏的賬本一盒,熱絡的從櫃台出來迎接。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憔悴一些,黃莘兒特意學著前世化妝的技術,給她畫了個濃墨重彩的臥蠶妝。

    雖說古代的用具不太齊全,不過黃莘兒到底也是會化妝的人,相信就憑牛老貪,一定不會看出端倪的。

    由於馬小蓮畫了臥蠶妝的緣故,她看起來非但憔悴,而且就連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牛老爺來了。”馬小蓮露出一個慘笑,更顯得她憔悴不堪。

    牛老貪有些心驚,這店裏一絲人氣都沒有,冷冷清清的,正如牛冰所說的,生意差到了極點。

    “嗯,你們老板呢?”牛老貪四處張望也不見黃莘兒的身影,不由焦急的問道。

    “老板這些日子心情不好,出去了。”馬小蓮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低落。

    牛老貪越發心驚,他和馬小蓮說自己四處轉轉,實則想看看店裏的情況。

    馬小蓮倒也不在意他的魯莽舉動,還細心的叫來店小二給他領路介紹。

    小二也是黃莘兒提前教好的,是個聰敏伶俐的,所以黃莘兒才如此放心。

    她之所以出去,一來,是想讓牛老貪從別人那兒打聽出香皂店的生意,以打消他對自己的懷疑,這二來,牛老貪待會肯定是要自己賠償的,不用說,黃莘兒都能猜到,自己出去也是為了給牛老貪一個刺激,店裏生意這麽差,自己上哪弄錢還給他去。

    店小二領著牛老貪四處轉了轉,牛老貪的心思並不在這些香皂上麵,等到了貨架後麵,牛老貪壓低嗓子詢問道:“小夥子,我問問你,你們香皂店為何生意這般慘淡?”

    店小二先是驚訝於自己的老板為何會預料的這麽準,連問題都絲毫不差,接著迴憶昨天老板教給自己的話,盡量真實的對牛老貪解釋。

    “老爺有所不知啊。”店小二歎了口氣,“當初我們店裏的生意也是異常紅火的,店裏的小二也不止我一個,誰知這些日子出了問題,老板的親戚賣香皂偷工減料,連帶著老板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

    從店小二嘴裏,牛老貪將事情的經過總算了解個透徹,原來黃莘兒原本打算重新研究一款香皂,以換迴客人的信任和喜愛。

    奈何之前太多人要求退貨退款,老香皂都退了迴來,而黃莘兒又不可能不給客人賠錢,便把銀子都退給了他們。

    手裏的銀子卻不夠重新研製香皂了,黃莘兒本想著將其中不太重要的一味材料去掉,這樣也能稍微緩解一下負擔,可萬萬沒想到,就是因為這一味原料,香皂的味道全變了。

    黃莘兒起初沒有發現異常,將香皂賣了出去,引來更多顧客的不滿,這批新香皂也全被退了迴來。

    這樣一來,客人對香皂店更失望了,所以也沒有人願意再來香皂店買東西了。

    聽完店小二的敘述,牛老貪整個人如置冰窖,這樣算來,黃莘兒手裏一分錢都沒有了,就剩下店裏這些賣不出去的香皂了,這樣的話,自己的三百兩銀子去哪裏要?

    更過分的是,黃莘兒居然還跑了,牛老貪聽完店小二的話,疲憊的揉了揉額角,三百兩銀子啊,前些日子他也不過從黃莘兒那兒騙來四十兩,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嗎?

    小二得到應允後退下了,到櫃台趁牛老貪不注意給馬小蓮和牛冰打了個手勢,二人會意,這件事李成功,也算是八九不離十了。

    不多時牛老貪拖著臃腫的身子從貨架後麵走出來,“閨女,我覺得不行,爹還是要找黃莘兒理論理論才行。”他的三百兩銀子,可不能這樣就打水漂了。

    “爹,黃莘兒也是沒有辦法啊。”牛冰故作為難的說道。

    牛老貪心道,難不成他就有辦法了?三百兩銀子啊,這簡直在剜他的肉啊。

    想他牛老貪,這麽多年哪裏吃過這麽大的虧,他當時就不該被黃莘兒的店引誘,黃莘兒就是他的克星,每次遇到她就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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