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買胭脂贈香皂的活動,按黃莘兒的要求,一共持續了三天。

    胭脂鋪旁邊明晃晃的香皂牌子掛了好些日子,早就把這些無知的百姓胃口吊足了。

    這天一早黃莘兒讓掌櫃的貼了告示,又讓黃義和黃菲兒叫了幾個新認識的夥伴,給幾個人一人幾個銅板,到大街小巷裏去宣傳。

    孩子們倒也乖,領了銅板幾人分好幾條街,沒一會黃莘兒的鋪子裏就熱鬧起來了。

    林洵驚訝於黃莘兒獨特的手段,孩子們不像如今的很多大人,就知道偷奸耍滑,而且不用給太多工錢,畢竟他們玩也是圍著城裏轉悠,這樣有錢賺著幹勁更足。

    有新鮮玩意贈送,不管好壞,總歸是免費的,不要白不要,也有的迴家用了覺得這香皂的確好,用完之後手上臉上都香噴噴的不說,而且滑嫩嫩的,很受這些姑娘夫人的喜歡,黃莘兒的兒童動物係列肥皂也做了其中幾個,果然如同意料之中的受小朋友的喜歡。

    沒過幾日,因著胭脂鋪的贈送活動,香皂便傳出了名聲,那些用過的無不誇讚黃莘兒店裏的香皂好用。

    黃莘兒免費贈送了那麽多,為的也是有人借花獻佛,將這稀奇玩意贈送給朋友親戚的,這不就是免費的活廣告嗎。

    香皂店開張那天,隨著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黃莘兒笑著站在門前,看著馬小蓮那一把明晃晃的大剪刀將大紅的綢布剪開,所謂剪彩剪彩,意思便是撿財,這也是黃莘兒對未來美好的希望吧。

    黃莘兒沒有作為老板出麵,她才十五歲,太過年輕了,若是讓有心人知道這兩家在城裏生意火爆的背後主人竟是一個丫頭片子,不知要招惹了來多少麻煩。

    繼而查到自己家裏去,怕是家裏人都不得安生,這不是黃莘兒想看到的,所以他才托司馬聰罩著她的鋪子,如今本該和他一同現在門口為自己的新鋪子祝福,身邊卻空蕩蕩的,人聲雖喧鬧,可黃莘兒不知為何這大中午的卻覺得有些冷,大概,是起風了吧……

    開張這天黃莘兒的香皂鋪子可謂人滿為患,這間鋪子比胭脂鋪大出不少,黃莘兒把樓上空出來做了住處,樓下則按照現代商場的樣式,擺了一排排的貨架,分成不同的區域,孩子用的便到兒童區,成人區則又分為普通款和稍微貴一些的款式,這樣有店員引領著,秩序倒也井井有條。

    香皂之所以做成小香皂,目的便是這樣一來,不用擔心一塊香皂總也用不完,那樣豈不是又變成了胭脂鋪如今的飽和情況。

    香皂味道好,洗臉洗手或者洗澡都能用上,而且價格也便宜,就是貴的也不過半兩銀子,普通百姓用的,就二十來文,這樣一來二去的,香皂很快在城裏的貴婦圈盛行起來。

    像城裏的小姐夫人,每每洗澡為了香一點,都是洗花瓣澡的,可一年四季哪裏來的這麽多花瓣,家裏的花都是觀賞用的,這樣平白摘了去也心疼不是,如今就不同了,有了香皂,不管自己喜歡什麽味道的,買一塊迴來用便是了,若是沒有自己喜歡的,跟掌櫃的一說,用不了幾日掌櫃的便把定製的香皂送到家裏去,服務周到的很。

    不光是貴婦圈,就是城裏的普通婦女,家裏也不是拿不出二十個銅板,他們就不講究定製了,隨便買一塊普通的香皂,也夠他們用上十天二十天的了。

    這些普通的婦女很多都是從城外的村子裏嫁過來的,若是哪天迴娘家,總不能空著手迴去,思來想去的,便買上兩塊香皂帶上,且不說這香皂新鮮,家裏人都沒見過,再者說了,也便宜,比買上幾斤糕點拿迴去吃了要強很多。

    如此,香皂便漸漸流傳進了各個村子裏,就像老二媳婦撿了胭脂還要去街上炫耀幾圈一樣,誰家買了這麽新鮮的玩意兒自然也是要跟別人炫耀炫耀的。

    這樣,出於好奇,村子裏不差那二十文錢的人家,便也就用上了香皂。

    藍溪村自然也不例外,這不老二媳婦一出門就聽見老柳樹底下幾個婦女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說些什麽。

    幾個之前聽她炫耀胭脂的女人見到她,忙熱絡的把她叫過來,小心翼翼的拿出香皂盒來,甫一打開,一股茉莉的香味便鑽進了在場眾人的鼻子裏。

    “哇,這麽想,快讓我們見識見識。”有人心急的催促道。

    老二媳婦也有些好奇,不過她想來傲氣,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插嘴,不過眼睛卻一直緊緊盯著那人手裏的香皂盒的。

    胃口吊足了,那人的虛榮心也滿足了,這才將雕刻了花紋的木製香皂盒打開,這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白肥皂,一塊隻要十文,沒有什麽特殊的花樣,是黃莘兒發現村裏人在使用後特意為這些村裏的婦人製作的,比那些二十文的小了一圈,不過也夠他們用一陣子了。

    “這是什麽啊,好香啊。”有人抽了抽鼻子,眼珠子盯在那塊躺在小木盒裏的白色固體。

    “我是我家那口子進城,聽說城裏新開了家香皂店,城裏的夫人小姐都去那兒買些洗手洗澡用,特意去給我買了一塊。”那人擺了擺手,將香皂盒扣上,在一眾婦女歆羨的目光裏收了起來。

    老二媳婦卻陷入了呆愣,她突然覺得香皂這個詞好像在那兒聽說過,而且這個盒子,怎麽看,都有些眼熟。

    “這間鋪子,在哪兒開的?”老二媳婦聲音有些梗,她不得不咳嗽了兩聲這才接著問道:“是不是,開在一家胭脂鋪旁邊?”

    方才炫耀的婦女呀然的點點頭,“哎,你咋知道,就是就是。”

    “人家黃河天天殺豬掙那麽多錢,肯定早就給她買上了,咱們啊,可不能跟她比。”有人酸溜溜的說道。

    這話一起,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便再次將老二媳婦給掩蓋了,她隻能無力的笑笑,對大家草草的迴應了幾句,而後裝作自己還有事的樣子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算是想起來了,這家鋪子就是黃莘兒開的,前不久還跟黃家二老說把開胭脂鋪的錢重新盤下來賣什麽香皂,還興師動眾的迴到家裏把黃山屋裏大大小小的木頭盒全帶走了,如今看來,之前自己一直疑惑的香皂,估計就是這玩意兒吧。

    這該死的丫頭,如今真是越發厲害了,從盤下鋪子到現在也不過七八天,竟把城裏的生意都做到藍溪村來了。

    這樣的話,這丫頭一定又掙了不少銀子,這可不行,她必須在這裏頭分一杯羹,再不進去攪和攪和,這個家,怕是要成為黃莘兒一個人的天下了。

    吃罷晚飯,老二媳婦迴到屋裏躺在炕上左右翻身,睡不著,黃河很煩,嘟囔著罵了兩句,“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別影響別人。”

    被罵了老二媳婦也不煩,她晃了晃黃河的手臂,小聲說道:“我今天出去,聽見咱們村裏有買黃莘兒新開的鋪子裏的香皂的。”

    “你別再打莘兒的主意,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最好,你一天到晚的找事,遲早挨了收拾,到時候看誰管你吧。”黃河冷哼一聲,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理會老二媳婦。

    她又豈能死心,裝作語氣可憐的說道:“他爹,你看你說的這話,上次的事我已經知道錯了,這次我要說的,可是跟莘兒緩和關係的好事。”

    黃河自然不會相信,翻了個身,沒有迴答。

    老二媳婦往黃河那邊靠了靠,聲音依舊很低,卻能讓兩人都聽見,她慫恿道:“咱們村裏很多人都想買香皂,可家裏現在農忙,他們都沒空去城裏,莘兒現在也不怎麽迴家,我就想著,咱們跟莘兒說說,在家裏替她售賣香皂,這掙得錢,不都是咱家的嗎。”

    老二媳婦雖嘴裏這樣說,心裏卻道,這錢若是到了她的手裏,反正沒有再拿出去的可能了,黃河天天出去殺豬,這活要是她和黃河對黃莘兒說了,談妥之後,每天去售賣的,肯定就是她自己了,到時候這錢,她就攥在自己手裏,黃莘兒要是跟她要,她有的是辦法讓黃莘兒無功而返。

    老二媳婦心裏的小九九,黃河是無從得知了,他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哪裏知道自己媳婦已經惡到這種程度了,相反的,他卻是相信了自己媳婦的鬼話。

    的確,自己媳婦和黃莘兒自從上次打了黃菲兒後,就變得不尷不尬的,自己一個當二叔的,自然不希望侄女和媳婦這樣天天對著幹,可兩人都倔,誰肯先低頭?

    這次自己媳婦主動提出來去和黃莘兒緩和關係,他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黑暗裏嘴角揚了揚,不過怕他媳婦再繼續煩他,還是額深褐色,說道:“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考慮考慮,明天再說,我可告訴你,這次你要是再搞什麽幺蛾子,我不會輕易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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