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生沒有發現有人尾隨在他身後,從家裏趕到這兒,他早已累的氣喘籲籲,唿吸聲交織在自己的耳朵裏,李木生隻好放下包裹暫作休息。

    李木生的爹幾次三番想跑到李木生那兒扶他一把,奈何都被黃莘兒阻止了。

    “你!”李木生爹指著黃莘兒的鼻子,道:“你如何能這麽惡毒?我兒子身體本就不好,我上前去幫幫他怎麽了?”

    黃莘兒看都不看他一眼,“你確定是去幫他,還是怕他做出什麽事來,被我們圍觀啊?”

    兩人這副勢不兩立的態度,讓隨行的村長等人有些懵,卻又不敢插嘴,還是司馬聰上前道:“先別急著吵,你瞧,李木生這不是到了嗎?”

    眾人這才將視線轉到李木生那兒,原來不知不覺幾人已經跟隨李木生來到了村裏的破廟。

    李木生爹臉上陰晴不定,他兒子到破廟來做什麽,是他這個當爹的都不清楚的。

    黃莘兒嘴角嗜笑,“既然來了,不進去看看嗎?”說罷率先進了破廟。

    這裏原本也是香火旺盛之地,後因著種種原因破敗下來。

    此時眾人站在破廟的門前,剛好將廟堂裏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李木生進了廟堂,摘下隨身攜帶的包裹,先是坐在地上喘了一會兒粗氣,這時落滿灰塵的佛像後麵竟走出一個身著破爛粗布麻衣,臉上也是髒汙不堪的女子。

    那女子手中端了一個破碗,不過還算幹淨,遞給李木生,喂他喝了些水。

    李木生的氣這才喘勻了,“之意,你可真好。”李木生的手說著撫上被喚作之意的女子的臉。

    門口李木生爹的臉色一下子黑了,正待開口打斷兩人,黃莘兒抬手製止了他。

    李木生的爹咬牙切齒的一拂袖子,低低哀歎了一聲。

    廟堂裏毫無知覺的兩人還在濃情蜜意,李木生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替之意將臉上的髒汙拭去,露出那女子年輕清秀的麵龐,看著倒是舒心多了。

    “公子為何擦去,之意孤身一人,若是被人盯上可就不好了。”之意慌亂的說道,她隻身一人,故意把臉弄髒,就是怕被壞人盯上,李木生怎麽給她擦去了?

    “莫慌。”李木生道:“你瞧,我帶了很多錢來,你知道的,我原本有未婚妻,家裏可能容不下人,不過,我們兩個可以帶著這些錢財遠走高飛,你放心,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

    “公子……”之意眼裏蓄滿淚水,大概是太過感動了,竟哭的泣不成聲。

    李木生在一旁輕聲安慰,待她止住哭聲,淚眼婆娑的說道:“此生遇見公子,是之意的福分,我何德何能……”

    “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姑娘,自然是值得的。”李木生說罷,將之意圈進瘦弱的懷裏。

    兩人情深似海的模樣,讓黃莘兒心裏一陣惡寒,不自在的抖了抖。

    眼見廟裏的兩個人都要親上了,他爹再也看不下去了,從人群裏掙脫想去阻止兩人,黃莘兒抬眼看了司馬聰一眼,司馬聰會意,將李木生爹攔下。

    這個混亂的當兒,黃莘兒趁在場的幾人注意力都在司馬聰和李木生爹的身上,趁機跟馬小蓮道:“小蓮姐,你去把這個村兒的人都叫來。”說罷眨了眨眼睛。

    馬小蓮不傻,自然明白黃莘兒的意思,點點頭,悄聲從人群退出去。

    好戲還在上演,廟裏深情脈脈的兩人總算是一吻結束,李木生爹的額頭都起汗了,丟人啊,在佛像麵前做這般不知羞的事。

    就在李木生的爹哆哆嗦嗦的擦汗,擔心兩人再做什麽更出格的事情時,廟裏的兩人總算是給了他一點麵子,沒有繼續下去。

    隻不過李木生接下來的話更讓李木生爹一張老臉沒地兒放罷了。

    “我李木生在此立誓,此生隻娶之意姑娘一人,若是悔改,天打雷劈!”李木生一臉認真的說著,黃莘兒都要忍不住叫好了。

    黃莘兒笑的狡黠的模樣被一旁的司馬聰看的真切,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覺牽起一抹弧度來。

    之意忙慌亂的捂住李木生的嘴,嗔怪道:“別胡說,公子的心意之意都明白。”

    兩人還在你儂我儂之時,隻聽外麵鬧哄哄的,兩人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廟門口竟已經圍了這麽多人,正神色各異的看著他們。

    之意的臉一下子漲紅了,驚恐的往李木生身後縮,李木生也沒強到哪兒去,但還是輕拍之意的背安慰她別怕。

    黃莘兒的目的總算達到了,她也沒想到,今天的臨村之行倒給了她不小的驚喜呢。

    “呀,木生他爹,你這,你家木生不是說要娶藍溪村黃家的丫頭嗎?”被馬小蓮招唿來的村名見狀問道:“這丫頭是黃家的?怎麽,怎麽這般不知羞啊,成何體統!”

    村長適時的解釋道:“唉,不是,這才是黃家丫頭呢。”言罷指了指一旁的黃莘兒。

    黃莘兒故作一臉寒霜,滿目淒涼的模樣,村裏人見狀大唿:“作孽啊,真是作孽啊,木生他爹,你家木生這是做的什麽事啊!”

    李木生爹麵色尷尬,他家木生這事根本就沒跟他說話,現在讓他也很猝不及防,上次剛去藍溪村大鬧了一場,沒落得個好,現在更是自己不占理啊。

    村民開始為黃莘兒打抱不平,黃莘兒一直沉默不語,她將自己放在弱勢的一方,越是這樣越會激起這些人的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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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李木生的爹被眾人指責的快要說不出話時,黃莘兒才讓司馬聰將注意力移過來。

    黃莘兒清清嗓子,道:“大伯,上次你去我們藍溪村,從街頭一直罵到街尾,汙蔑我與身邊這位公子有私情,幸而藍溪村有人為我作證,不然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司馬聰適時的站出來道:“在下司馬聰,此番我來這裏便是為了給村裏建造水車,而初建者正是黃莘兒姑娘,在下去找她,也不過是為了商談水車之事,誰知卻被有心人誣陷。”

    村裏人疑惑,道:“水車?那是何物?”

    村長自然不能一直不言不語,此時站出來解釋,道:“大家可還記得藍溪村前不久幹旱無雨之事?”

    “自然是記得,不過後來他們不是解救過來了嗎?”村民不解,不知村長為何提這件事。

    兩個村子雖是臨村,卻是一個山南,一個山北,雖來迴不過幾裏腳程,卻因著這山的阻隔,兩村雨季並不相同。

    此番藍溪村並無幹旱,卻輪到李家村了,所以村長歎了口氣,道:“他們解救過來,便是因為黃家這丫頭所建的水車,這次我們村裏的地,幹的都出裂紋了,若再不澆地,恐怕莊稼是無望了。”

    村民麵麵相覷,便聽村長接著道:“司馬公子路過我們這兒,找到我,請黃家丫頭來給我們村也搭建一個,誰知剛測量完,竟遇到這等不堪之事。”

    李木生的爹臉上青紅交加,這下可好,他和自己媳婦去藍溪村大鬧的事,連自己村都知道了,再加上今天木生這孩子這般不知羞,往後的日子恐怕堵不住這悠悠眾口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等事情說的差不多的時候,黃莘兒叫住大家,語氣悲慟,道:“大伯,既然今天有這麽多村民做見證,也不會說誰被誣陷了,不如我們今天將婚約之事說清楚。”

    李木生的爹心下一沉,現在所有人都向著黃莘兒,這種情況對自己可是十分不利啊。

    “你想幹什麽?”李木生的爹強作鎮定的問道。

    “我要,接觸婚約。”黃莘兒一字一頓道。

    “不行!”李木生爹想也沒想便迴絕了,這件事鬧到現在,他家的臉都丟盡了,若是這次婚約接除,日後還不定被多少人指著鼻子罵。

    “為何不行?”黃莘兒質問,“莫不是怕自己兒子日後找不到媳婦?廟裏不是有一個嗎?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黃莘兒的話說完,人群裏響起一片附和之聲,“木生他爹,你說你家木生都私定終身了,你何苦為難黃家丫頭啊?”

    李木生他爹左右為難,簡直要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人群忽然騷動起來,一個滿臉兇相的婦女從人群中穿過,來到黃莘兒等人麵前。

    黃莘兒認得她,這人正是李木生他娘。

    李木生娘本想出門看看自己當家的什麽時候迴來,卻見人們都紛紛往破廟的方向趕,看見她還指指點點。

    心下疑惑,李木生娘便隨著村裏人一同過來,誰知剛頓住腳步,便聽見黃莘兒說要接除婚約。

    黃莘兒的聲音她認得,便穿過人群過來找她理論理論。

    “你剛才說要接除婚約?”李木生他娘瞪了李木生一眼,而後陰陽怪氣的看向黃莘兒,“你說跟你身後的男人沒有私情,就沒有了嗎?怕是沒被別人看見罷了,這件事,我不同意,若是真要接除婚約,也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說,先迴去問問,你家黃老頭同不同意再說吧。”

    黃莘兒皺著眉頭,眼神也冷了幾分。

    “都散了,都散了,看熱鬧不嫌事大。”李木生娘的大嗓門衝人群嚎了兩嗓子,都是一個村的,看的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麽看頭了。

    人們麵麵相覷,沒一會就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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