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有時候隻是一場博弈，在關乎著神荒萬族與異魔的終極之戰裏，蘇洵自然不會認為就憑借著言語能夠取得勝利。
他所說之語，隻是一句了然的試探。因為自入時空長河之後，靳墟和穆秦川至今都未曾拿出可以稱之為底牌的手段來。
而蘇洵不相信這兩人是沒有底牌的人。也許穆秦川仰仗的是黃闕手中大陣，可是那股力量，已經被山腳下的眾神所牽製。
“蘇先生此言差矣。”
穆秦川比靳墟先一步開口迴答，他所麵對那位紅衣女子忽然放棄了對他的攻擊翩然離去。也不知道是在那處時空之中遇到了什麽更要緊的事情。
不過對方也的確驚豔，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劍痕。
可天道聖主似乎感受不到傷口上的痛苦，目光投向空間之外，仿佛能夠看到蘇洵的存在。
“時空為兵，的確強大到不可思議。穆某在先生此招之下，的確甘拜下風。”
“可從穆某在神荒闖蕩出一番名聲以來，不論是自認，還是萬族看來。我都的確輸先生一籌。”
“輸多了，便不要緊了？”
蘇洵聽到穆秦川的話，淡淡問道。天道聖主也是雲淡風輕的點頭，絲毫不在意所謂驕傲。
“這是生死之戰，輸上一籌並無妨。若隻有我一人，的確不夠在這時空大道中掀起波瀾，可是先生應該明白，我二人加起來意味著什麽。”
聽聞此言，蘇洵微微皺眉沒有說話。而另一邊魔皇靳墟冷笑傳來，接過了話：
“意味著你傷我們一人一分，你便要承受兩分的反噬。我和穆聖主中上一劍，你便要受兩劍之力。”
“的確，本皇已經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了。可是蘇洵…你如此強壓著自己的傷勢，難道是覺得就憑這一出戲，就能讓本皇投降？”
“我看，你倒是會自欺欺人。”
靳墟充滿著不屑，也充滿著篤定。蘇洵如置若罔聞。可是正在奮筆疾書的書生，卻仍舊忍不住抬頭看了玄離山劍神一眼。
說要做個旁觀者，可燕文墨沒有辦法真正拋去一切的立場。哪怕是拷問內心萬次，他的心中也不願蘇洵輸。
他這一眼想要證實異魔皇的話是危言聳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蘇洵的麵色比之召喚他來的時候，要蒼白幾分。
“我知道，瞞不過你們。”
“可並不代表我蘇洵說的話沒有意義。”
“至少，這是個提議。你並非一定要受那重傷。而神荒也未必需要多一場浩劫。”
落腳時空一處山岩的青衫男子開口道，臉上神情看似複雜，又似平靜。
他忽然把目光看向了穆秦川，沉沉又道：
“我一直很不明白，你為何會站在他那一邊。”
這個問題，以蘇洵的驕傲在以往不會去問。他不需要知道穆秦川真正在想什麽，隻需要用一把劍把對方想的事情盡數破碎。
可現在，就連他似乎也很難辦到這一點。
穆秦川好似也等了這個問題許久，他沒有思考，直言道：
“魔皇陛下許諾，保我萬世平安，萬古永存。那年渡劫之時，若非是他我也走不到這一步。”
“不過是利用而已。而且…”
蘇洵眯了眯眼，諷刺的一笑。話語說了一半，他沒有繼續下去。因為他根本不信穆秦川所說的理由。
異魔之所以成為浩劫，不是因為對方來自混沌，而是因為他們要用吞噬之道吞噬萬族。
而穆秦川也是萬族之中的一員，哪怕是站在了神荒最巔峰的位置，在異魔眼中也不過是更好的食物。
蘇洵不相信天道樓的聖主想不通這一點，而且會在異魔尚未重臨之前，就做出這種愚蠢的決定。
可是，當他和無念劍一般鋒利的目光落在白衣道袍的男子身上的時候，蘇洵看不到穆秦川一絲作偽的樣子。
甚至是靳墟，冷漠之中也帶著嘲諷。
蘇洵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臉上終於有了幾分震驚。
“看樣子，蘇先生還是猜出來了。”
穆秦川臉上的笑讓人覺得詭異，他欣賞著蘇洵驚訝的目光，緩緩說道：
“修行之路，最終求的是與天地同壽，與洪荒共存。蘇先生手握時空劍意，這便是一種方法。而穆某人覺得最簡單的方法還有一個…”
“那便是與道相融。”
“你這個瘋子。”
聽罷穆秦川的話，蘇洵忍不住失態的罵了一句。咫尺天涯的燕文墨頓住了手中的筆，聽著魔皇肆意的大笑，苦思著方才話中的意思。
“萬世平安，萬古永存…”
書生能看懂字麵何意，可不知道穆秦川何以會聽一個魔頭下如此的承諾。他反複念著這八個字，忽然間如同脊梁骨內被電流襲過。
何為萬世，何能永存。
這歲月長河之中，本就證明這一是一件虛無縹緲之事。書生去過混沌，哪怕是三皇那等人物也會在暮年老朽。
真正擁有無盡歲月，能夠萬古永存之人。唯有那些大道的碎片…而想要永生…
隻有一個辦法，那便是和大道相融。
書生豁然抬頭，發出了自己本不應該發出的聲音，那是一身驚恐的質問，向著天道樓聖主而去：
“你所謂的永恆…難道是主動要求，讓異魔把你吞噬？”
他所說之語，隻是一句了然的試探。因為自入時空長河之後，靳墟和穆秦川至今都未曾拿出可以稱之為底牌的手段來。
而蘇洵不相信這兩人是沒有底牌的人。也許穆秦川仰仗的是黃闕手中大陣，可是那股力量，已經被山腳下的眾神所牽製。
“蘇先生此言差矣。”
穆秦川比靳墟先一步開口迴答，他所麵對那位紅衣女子忽然放棄了對他的攻擊翩然離去。也不知道是在那處時空之中遇到了什麽更要緊的事情。
不過對方也的確驚豔，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劍痕。
可天道聖主似乎感受不到傷口上的痛苦，目光投向空間之外，仿佛能夠看到蘇洵的存在。
“時空為兵，的確強大到不可思議。穆某在先生此招之下，的確甘拜下風。”
“可從穆某在神荒闖蕩出一番名聲以來，不論是自認，還是萬族看來。我都的確輸先生一籌。”
“輸多了，便不要緊了？”
蘇洵聽到穆秦川的話，淡淡問道。天道聖主也是雲淡風輕的點頭，絲毫不在意所謂驕傲。
“這是生死之戰，輸上一籌並無妨。若隻有我一人，的確不夠在這時空大道中掀起波瀾，可是先生應該明白，我二人加起來意味著什麽。”
聽聞此言，蘇洵微微皺眉沒有說話。而另一邊魔皇靳墟冷笑傳來，接過了話：
“意味著你傷我們一人一分，你便要承受兩分的反噬。我和穆聖主中上一劍，你便要受兩劍之力。”
“的確，本皇已經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了。可是蘇洵…你如此強壓著自己的傷勢，難道是覺得就憑這一出戲，就能讓本皇投降？”
“我看，你倒是會自欺欺人。”
靳墟充滿著不屑，也充滿著篤定。蘇洵如置若罔聞。可是正在奮筆疾書的書生，卻仍舊忍不住抬頭看了玄離山劍神一眼。
說要做個旁觀者，可燕文墨沒有辦法真正拋去一切的立場。哪怕是拷問內心萬次，他的心中也不願蘇洵輸。
他這一眼想要證實異魔皇的話是危言聳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蘇洵的麵色比之召喚他來的時候，要蒼白幾分。
“我知道，瞞不過你們。”
“可並不代表我蘇洵說的話沒有意義。”
“至少，這是個提議。你並非一定要受那重傷。而神荒也未必需要多一場浩劫。”
落腳時空一處山岩的青衫男子開口道，臉上神情看似複雜，又似平靜。
他忽然把目光看向了穆秦川，沉沉又道：
“我一直很不明白，你為何會站在他那一邊。”
這個問題，以蘇洵的驕傲在以往不會去問。他不需要知道穆秦川真正在想什麽，隻需要用一把劍把對方想的事情盡數破碎。
可現在，就連他似乎也很難辦到這一點。
穆秦川好似也等了這個問題許久，他沒有思考，直言道：
“魔皇陛下許諾，保我萬世平安，萬古永存。那年渡劫之時，若非是他我也走不到這一步。”
“不過是利用而已。而且…”
蘇洵眯了眯眼，諷刺的一笑。話語說了一半，他沒有繼續下去。因為他根本不信穆秦川所說的理由。
異魔之所以成為浩劫，不是因為對方來自混沌，而是因為他們要用吞噬之道吞噬萬族。
而穆秦川也是萬族之中的一員，哪怕是站在了神荒最巔峰的位置，在異魔眼中也不過是更好的食物。
蘇洵不相信天道樓的聖主想不通這一點，而且會在異魔尚未重臨之前，就做出這種愚蠢的決定。
可是，當他和無念劍一般鋒利的目光落在白衣道袍的男子身上的時候，蘇洵看不到穆秦川一絲作偽的樣子。
甚至是靳墟，冷漠之中也帶著嘲諷。
蘇洵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臉上終於有了幾分震驚。
“看樣子，蘇先生還是猜出來了。”
穆秦川臉上的笑讓人覺得詭異，他欣賞著蘇洵驚訝的目光，緩緩說道：
“修行之路，最終求的是與天地同壽，與洪荒共存。蘇先生手握時空劍意，這便是一種方法。而穆某人覺得最簡單的方法還有一個…”
“那便是與道相融。”
“你這個瘋子。”
聽罷穆秦川的話，蘇洵忍不住失態的罵了一句。咫尺天涯的燕文墨頓住了手中的筆，聽著魔皇肆意的大笑，苦思著方才話中的意思。
“萬世平安，萬古永存…”
書生能看懂字麵何意，可不知道穆秦川何以會聽一個魔頭下如此的承諾。他反複念著這八個字，忽然間如同脊梁骨內被電流襲過。
何為萬世，何能永存。
這歲月長河之中，本就證明這一是一件虛無縹緲之事。書生去過混沌，哪怕是三皇那等人物也會在暮年老朽。
真正擁有無盡歲月，能夠萬古永存之人。唯有那些大道的碎片…而想要永生…
隻有一個辦法，那便是和大道相融。
書生豁然抬頭，發出了自己本不應該發出的聲音，那是一身驚恐的質問，向著天道樓聖主而去：
“你所謂的永恆…難道是主動要求，讓異魔把你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