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烈的雙拳最終沒有落下。雲霧中傳來劈裏啪啦的火星子聲音。偶爾聽得有靈兵法寶在雲中穿梭產生的唿嘯。
隻是若是拋去這些，一切真的很安靜。
這種安靜甚至可以說成是寂靜，盡管可以看到玄烈的表情隨著火光跳躍而不斷變化，可是過了很久，那位神子都沒有說出話來。
唯一有變化的是，那玄火中的怒意慢慢變得陰沉，隨後化成了蔓延的殺意。
陸凝霜本來看到玄烈停手，心中還有些歡喜。她本就不想看兩人相爭，更何況此時君臨都已經受了傷。
可隨著那殺意越發濃烈朝著她身後的少年衝去，她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少女迴頭看了一眼盤坐於鐵劍上調息君臨，聽到陸凝霜最後那句話時候他似乎胸前的火焰都被嚇了出來，此刻正接著空當壓製著玄火侵蝕。
其實這麽長時間，君臨幾次開口想要說話。他心中苦不堪言，想問一聲凝霜姑娘：
“你究竟是來害我，還是救我的…”
自然，陸凝霜是想來救他。所以告訴玄烈，君臨沒有親過她。
隻是後麵那句“就算是…”，卻成了激起漫天殺意的導火索。
君臨知道陸凝霜說的是哪一次，閻羅殿舊址的那懸崖深淵中，他二人受練紅雪所製，修羅女生占據了少女的身體，曾不遺餘力的挑逗過君臨。
某個夜晚，地心見證之下。君臨的確對那副美好的身軀有過驚鴻一瞥。當時什麽都不懂的陸凝霜還憤憤不平，認為少年對她的身體很是嫌棄。
如今，她漸漸學會了身而為人的喜怒哀樂。對於男女之事卻還是懵懵懂懂。卻還是記得清楚，少年那次另類的坐懷不亂。
君臨真的很想迴滄瀾星辰問一問靈若瑄，淩仙宮這十數年來究竟是怎麽教育麵前的這個傻姑娘的。可是他走不了，那話說出來後玄烈也不可能讓他走。
他隻能拚命壓製那一道傷害裏不滅玄火帶來的衝擊，借著這一點時間用玄清之氣將其瓦解。
“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少女忍不住傳音發問，君臨根本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總不能拉著語重心長的說“姑娘…就算不討厭對方…衣服還是要穿的…”
“沒關係。”君臨隻能想著以後若有機會，讓靈若瑄教教小冰塊清楚做一個姑娘的準則。若是滄瀾皇後沒有時間，或許柳清漪也不錯。
不過此時此刻，他隻能說這句“沒關係”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少女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卻也知道自己激怒了玄烈。她抬頭再看那位神子。對方的臉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似乎隨時就要爆發。
他看著陸凝霜護在君臨身前，看兩人傳音私語。沉默的烈焰把雲海燃燒成火場朝著兩人圍來。
恐怖的高溫足以讓任何人畏懼，可這一次君臨卻沒有受到那玄火壓製的困擾。他的麵前起了微微涼風，少女的裙擺拂麵，傳來一陣幽香。
玄烈步步緊逼之下，陸凝霜終於出手，她臉上又歸複寒霜滿麵的樣子，身前寒冰如環籠罩，隔絕了那焚滅一切的火場。
這一場真正的冰火較量，兩股靈息對立，彼此都達到了極致。
“你真的要為了他和我一戰？”玄烈的麵色已經沉到發黑。他感受到了那寒風穿透玄火，涼颼颼的吹在他的臉上。
那感覺既讓人覺得親近，又讓人惱怒。
冰靈玄火，果然是都天賜之體。隻是，這樣完美的她，應該屬於自己。
“凝霜不想和你打，也不想看你們兩個人打。”
陸凝霜沒有動搖，每當寒意催動之時，她麵上的神情都會變得很平靜。
這平靜在玄烈看來就是冷漠，近乎於侮辱的冷漠。
“你是我的未婚妻！”神子怒不可遏喊道，那狂暴的語氣讓少女眉頭一凝。
她避開了對方的直視，以沉默相對。
“好…好…既然你不說話，那便是死了心要和這小子在一起。那我玄烈今天就讓他死在這裏，看看還有沒有人能與我相爭！”
玄烈大笑兩聲，催動著火場向著冰環逼近。玄火寒冰交融一起，嗤嗤而響。
“看樣子，我趕上了一場好戲。”
神子欲要動身之時，忽然在火光中傳來一聲戲謔的笑。玄烈皺眉側過頭，看到火海中一個黑色的身影。
那身影被紅色的細弦包圍籠罩，將熾烈的火焰分割在身旁。他的臉上帶著半張鬼麵，陰森無比。
“你來這裏做什麽？”
玄烈認得此人，與他還交過一次手。因為他們背後的宗門正在南荒四處進行著爭奪，可謂是不折不扣的死敵。
“星域無跡，恰好路過。在迷霧中聽到神子的怒語。倒是勾起了顧遲傷的興趣。”
來者正是新任的幽靈之子，他隔絕火光走了過來，依舊陰沉沉的道：
“本想這是神子家事，顧遲傷不應攪擾。隻不過…看樣子這位陸聖女並沒有和神子成家的意思，所以便來看看。”
“若是想趁機打敗我，那你盡管上便是。本神子不在乎多一個對手。”
玄烈冷漠說道，盡管言語輕蔑，氣息卻斂聚了幾分。兩方本就勢如水火，他絲毫不意外顧遲傷會行些無恥之事。
可是沒想到，對方卻沒有應對他殺意的意思，隻是搖了搖頭道：
“神子此言差矣…顧遲傷之所以來，是為了幫你。”
“幫我？”玄烈冷笑，顯然不相信他所言。幽靈之子早料到如此，繼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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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舊怨，顧遲傷更傾向於先解決新仇。而對於選擇臨時的盟友，我也更喜歡更強大的一方。”
“神子想殺陸聖女背後的小子，我顧遲傷也想殺。隻是不知神子你願不願意合作？”
“如何合作？”玄烈見對方不似作假，冷冷問道：
“我幫你纏住你的未婚妻，你去殺了那個橫刀奪愛的小子。”
顧遲傷收斂了半張臉上的笑意，麵色與鬼麵重合。自被龍魅擊退之後，他一直在星空雲海中尋覓。
見識過了五人之強，對於追尋靈石他已經隻抱著渺茫的希望。
湊巧讓他遇見了玄烈為難君臨，想起自己在天啟城中的失敗，想來睚眥必報的他也起了殺心。
這殺心的確也對玄烈動過，可是他知道這位天羅神殿神子實力強悍，並不弄巧成拙。
相對而言，如果和對方聯手。殺死那位滄瀾小爵爺要容易上不少。
能讓仇敵入絕境，無疑是一件快事。所以他才頂著火海恐怖的熾熱感，向玄烈表達自的心意。
天羅神殿的神子猶豫了一瞬，隨後顧遲傷感受到那玄火對他善意的對讓了幾分。玄烈看了幽靈之子一眼，沉聲說道：
“不可傷了她。”
“那，便要看神子能多快殺了那小子。”
得到玄烈的允諾，顧遲傷淡淡迴應。話音未落，他十指微動。玄火之中延伸無數弦刀。
陸凝霜正與烈火周旋，早聽到了顧遲傷與玄烈的對話。此刻看到寒意被無數利刃之弦割裂，變色更加冰冷。
“陸聖女…得罪了！”
雖然玄烈讓顧遲傷不可傷了陸凝霜，可是他出手並未留情半分。再如何對方也是一方聖女，冰環之中的寒冰絲毫都不比玄火好對付。
弦入冰封，寒氣頃刻便順著弦身傳來。幽靈之子早有所料，手中除了十戒之外，還多了一撿無形之鈴。
那是幽靈世家中的鎮派神器攝魂鈴，此物三分於世家重要人物之手。滅魂海中，顧魂便以此鈴聚了無數妖獸之魂。
隻可惜自顧魂魂飛魄散之後，屬於他的那一道已經不知道流落滅魂海何處。冥皇昔日闖玄離山也沒有尋到其蹤跡。
攝魂三鈴如今已經難以重聚，可單獨一道仍舊有著聖境神兵之威。陸凝霜有意以寒冰反噬對方，那冰藍色的光芒順弦而上，卻在鈴聲中瓦解。
與此同時，少女覺得魔音震耳。白色蒼白了幾分。
“凝神於琴，保持專注。”
看到少女柔弱的身軀顫動，君臨起身一掌安撫她紊亂的靈息。他知道顧遲傷不好對付，身前的姑娘比之還少了十年靈力的積累。
“我再會一會玄烈，你保護好自己。”君臨沒有辦法多做什麽，因為場中並不是隻有幽靈之子一個敵人。
在顧遲傷出手之時，玄烈便以玄火聚身，強行闖進了冰環之中。
少年不得不再次迎戰，哪怕是勝算渺茫。這一次他也拿出了十足的戰意。
“不躲了？”玄烈周身的火焰讓寒冰蒸騰，陸凝霜為了應對顧遲傷，早就無力跟更強的玄烈抗衡。
身後琴音已起，對抗著那刺耳的魔鈴。顧遲傷有天弦絕陣，陸凝霜琴中卻也有冰劍四射。
少年迴望著那熟悉的場景，笑了笑道：
“她負責彈琴助興，我負責大殺四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大殺四方？”
“你又不是四方，不用如此害怕。”君臨淡淡迴道，字字都帶著嘲諷。玄烈握緊雙拳，從未見過如此狂妄而可惡的對手。
“等我撕爛了你的嘴，看你還有沒有這舌燦蓮花的本事！”
“你就這麽恨我的嘴？”君臨摸了摸雙唇，搖頭歎息。他翻來覆去刺神子逆鱗，對方終於沒有說下去的意思。
玄烈傾身前飛，君臨也提鐵棍而上。牧塵有拳，拳中有棍。念頭中沒有了那個跑字之後，君臨便是對上誰，也敢不要命的近身一戰！
這是玄烈第一次和君臨近身戰鬥，可是對於君臨而言，卻已經是第二次。
不管神子此刻命輪有沒有開始轉動，他的記憶有沒有複蘇。可是戰技二字，很多都印刻在了本能之中。
玄烈沒有見過君臨的棍法，但是君臨卻見過對方的拳招。交錯一瞬，少年奇跡般的一個躬身躲開了對手的攻擊，和鐵棍繞著後腰反掃，卻直接打了神子的胸膛。
“砰”的一聲響，君臨一棍不可謂不重。便是玄烈也倒退了散步，目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隻覺得這一切都是偶然，可在一拳被君臨一掌擊偏，對方棍纏他左拳捅上肩頭之時。他才愕然發現自己似乎在君臨眼中滿是破綻。
“雖然不知道你一身本事從何而來，可是就靠這點手段想要和本神子搶女人。還遠遠不夠！”
說罷，君臨又一棍掃在了玄烈的胸膛。可這一迴沒有那好聽的砰然一聲。黑鐵棍直接從對方的身體穿了過去。
神子的身體開始燃燒，竟是寸寸化成了飛灰。君臨愕然看著這一幕，疑惑道：
“就算是打不過…你也不用自焚吧？”
隻是若是拋去這些，一切真的很安靜。
這種安靜甚至可以說成是寂靜，盡管可以看到玄烈的表情隨著火光跳躍而不斷變化，可是過了很久，那位神子都沒有說出話來。
唯一有變化的是，那玄火中的怒意慢慢變得陰沉，隨後化成了蔓延的殺意。
陸凝霜本來看到玄烈停手，心中還有些歡喜。她本就不想看兩人相爭，更何況此時君臨都已經受了傷。
可隨著那殺意越發濃烈朝著她身後的少年衝去，她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少女迴頭看了一眼盤坐於鐵劍上調息君臨，聽到陸凝霜最後那句話時候他似乎胸前的火焰都被嚇了出來，此刻正接著空當壓製著玄火侵蝕。
其實這麽長時間，君臨幾次開口想要說話。他心中苦不堪言，想問一聲凝霜姑娘：
“你究竟是來害我，還是救我的…”
自然，陸凝霜是想來救他。所以告訴玄烈，君臨沒有親過她。
隻是後麵那句“就算是…”，卻成了激起漫天殺意的導火索。
君臨知道陸凝霜說的是哪一次，閻羅殿舊址的那懸崖深淵中，他二人受練紅雪所製，修羅女生占據了少女的身體，曾不遺餘力的挑逗過君臨。
某個夜晚，地心見證之下。君臨的確對那副美好的身軀有過驚鴻一瞥。當時什麽都不懂的陸凝霜還憤憤不平，認為少年對她的身體很是嫌棄。
如今，她漸漸學會了身而為人的喜怒哀樂。對於男女之事卻還是懵懵懂懂。卻還是記得清楚，少年那次另類的坐懷不亂。
君臨真的很想迴滄瀾星辰問一問靈若瑄，淩仙宮這十數年來究竟是怎麽教育麵前的這個傻姑娘的。可是他走不了，那話說出來後玄烈也不可能讓他走。
他隻能拚命壓製那一道傷害裏不滅玄火帶來的衝擊，借著這一點時間用玄清之氣將其瓦解。
“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少女忍不住傳音發問，君臨根本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總不能拉著語重心長的說“姑娘…就算不討厭對方…衣服還是要穿的…”
“沒關係。”君臨隻能想著以後若有機會，讓靈若瑄教教小冰塊清楚做一個姑娘的準則。若是滄瀾皇後沒有時間，或許柳清漪也不錯。
不過此時此刻，他隻能說這句“沒關係”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少女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卻也知道自己激怒了玄烈。她抬頭再看那位神子。對方的臉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似乎隨時就要爆發。
他看著陸凝霜護在君臨身前，看兩人傳音私語。沉默的烈焰把雲海燃燒成火場朝著兩人圍來。
恐怖的高溫足以讓任何人畏懼，可這一次君臨卻沒有受到那玄火壓製的困擾。他的麵前起了微微涼風，少女的裙擺拂麵，傳來一陣幽香。
玄烈步步緊逼之下，陸凝霜終於出手，她臉上又歸複寒霜滿麵的樣子，身前寒冰如環籠罩，隔絕了那焚滅一切的火場。
這一場真正的冰火較量，兩股靈息對立，彼此都達到了極致。
“你真的要為了他和我一戰？”玄烈的麵色已經沉到發黑。他感受到了那寒風穿透玄火，涼颼颼的吹在他的臉上。
那感覺既讓人覺得親近，又讓人惱怒。
冰靈玄火，果然是都天賜之體。隻是，這樣完美的她，應該屬於自己。
“凝霜不想和你打，也不想看你們兩個人打。”
陸凝霜沒有動搖，每當寒意催動之時，她麵上的神情都會變得很平靜。
這平靜在玄烈看來就是冷漠，近乎於侮辱的冷漠。
“你是我的未婚妻！”神子怒不可遏喊道，那狂暴的語氣讓少女眉頭一凝。
她避開了對方的直視，以沉默相對。
“好…好…既然你不說話，那便是死了心要和這小子在一起。那我玄烈今天就讓他死在這裏，看看還有沒有人能與我相爭！”
玄烈大笑兩聲，催動著火場向著冰環逼近。玄火寒冰交融一起，嗤嗤而響。
“看樣子，我趕上了一場好戲。”
神子欲要動身之時，忽然在火光中傳來一聲戲謔的笑。玄烈皺眉側過頭，看到火海中一個黑色的身影。
那身影被紅色的細弦包圍籠罩，將熾烈的火焰分割在身旁。他的臉上帶著半張鬼麵，陰森無比。
“你來這裏做什麽？”
玄烈認得此人，與他還交過一次手。因為他們背後的宗門正在南荒四處進行著爭奪，可謂是不折不扣的死敵。
“星域無跡，恰好路過。在迷霧中聽到神子的怒語。倒是勾起了顧遲傷的興趣。”
來者正是新任的幽靈之子，他隔絕火光走了過來，依舊陰沉沉的道：
“本想這是神子家事，顧遲傷不應攪擾。隻不過…看樣子這位陸聖女並沒有和神子成家的意思，所以便來看看。”
“若是想趁機打敗我，那你盡管上便是。本神子不在乎多一個對手。”
玄烈冷漠說道，盡管言語輕蔑，氣息卻斂聚了幾分。兩方本就勢如水火，他絲毫不意外顧遲傷會行些無恥之事。
可是沒想到，對方卻沒有應對他殺意的意思，隻是搖了搖頭道：
“神子此言差矣…顧遲傷之所以來，是為了幫你。”
“幫我？”玄烈冷笑，顯然不相信他所言。幽靈之子早料到如此，繼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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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想殺陸聖女背後的小子，我顧遲傷也想殺。隻是不知神子你願不願意合作？”
“如何合作？”玄烈見對方不似作假，冷冷問道：
“我幫你纏住你的未婚妻，你去殺了那個橫刀奪愛的小子。”
顧遲傷收斂了半張臉上的笑意，麵色與鬼麵重合。自被龍魅擊退之後，他一直在星空雲海中尋覓。
見識過了五人之強，對於追尋靈石他已經隻抱著渺茫的希望。
湊巧讓他遇見了玄烈為難君臨，想起自己在天啟城中的失敗，想來睚眥必報的他也起了殺心。
這殺心的確也對玄烈動過，可是他知道這位天羅神殿神子實力強悍，並不弄巧成拙。
相對而言，如果和對方聯手。殺死那位滄瀾小爵爺要容易上不少。
能讓仇敵入絕境，無疑是一件快事。所以他才頂著火海恐怖的熾熱感，向玄烈表達自的心意。
天羅神殿的神子猶豫了一瞬，隨後顧遲傷感受到那玄火對他善意的對讓了幾分。玄烈看了幽靈之子一眼，沉聲說道：
“不可傷了她。”
“那，便要看神子能多快殺了那小子。”
得到玄烈的允諾，顧遲傷淡淡迴應。話音未落，他十指微動。玄火之中延伸無數弦刀。
陸凝霜正與烈火周旋，早聽到了顧遲傷與玄烈的對話。此刻看到寒意被無數利刃之弦割裂，變色更加冰冷。
“陸聖女…得罪了！”
雖然玄烈讓顧遲傷不可傷了陸凝霜，可是他出手並未留情半分。再如何對方也是一方聖女，冰環之中的寒冰絲毫都不比玄火好對付。
弦入冰封，寒氣頃刻便順著弦身傳來。幽靈之子早有所料，手中除了十戒之外，還多了一撿無形之鈴。
那是幽靈世家中的鎮派神器攝魂鈴，此物三分於世家重要人物之手。滅魂海中，顧魂便以此鈴聚了無數妖獸之魂。
隻可惜自顧魂魂飛魄散之後，屬於他的那一道已經不知道流落滅魂海何處。冥皇昔日闖玄離山也沒有尋到其蹤跡。
攝魂三鈴如今已經難以重聚，可單獨一道仍舊有著聖境神兵之威。陸凝霜有意以寒冰反噬對方，那冰藍色的光芒順弦而上，卻在鈴聲中瓦解。
與此同時，少女覺得魔音震耳。白色蒼白了幾分。
“凝神於琴，保持專注。”
看到少女柔弱的身軀顫動，君臨起身一掌安撫她紊亂的靈息。他知道顧遲傷不好對付，身前的姑娘比之還少了十年靈力的積累。
“我再會一會玄烈，你保護好自己。”君臨沒有辦法多做什麽，因為場中並不是隻有幽靈之子一個敵人。
在顧遲傷出手之時，玄烈便以玄火聚身，強行闖進了冰環之中。
少年不得不再次迎戰，哪怕是勝算渺茫。這一次他也拿出了十足的戰意。
“不躲了？”玄烈周身的火焰讓寒冰蒸騰，陸凝霜為了應對顧遲傷，早就無力跟更強的玄烈抗衡。
身後琴音已起，對抗著那刺耳的魔鈴。顧遲傷有天弦絕陣，陸凝霜琴中卻也有冰劍四射。
少年迴望著那熟悉的場景，笑了笑道：
“她負責彈琴助興，我負責大殺四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大殺四方？”
“你又不是四方，不用如此害怕。”君臨淡淡迴道，字字都帶著嘲諷。玄烈握緊雙拳，從未見過如此狂妄而可惡的對手。
“等我撕爛了你的嘴，看你還有沒有這舌燦蓮花的本事！”
“你就這麽恨我的嘴？”君臨摸了摸雙唇，搖頭歎息。他翻來覆去刺神子逆鱗，對方終於沒有說下去的意思。
玄烈傾身前飛，君臨也提鐵棍而上。牧塵有拳，拳中有棍。念頭中沒有了那個跑字之後，君臨便是對上誰，也敢不要命的近身一戰！
這是玄烈第一次和君臨近身戰鬥，可是對於君臨而言，卻已經是第二次。
不管神子此刻命輪有沒有開始轉動，他的記憶有沒有複蘇。可是戰技二字，很多都印刻在了本能之中。
玄烈沒有見過君臨的棍法，但是君臨卻見過對方的拳招。交錯一瞬，少年奇跡般的一個躬身躲開了對手的攻擊，和鐵棍繞著後腰反掃，卻直接打了神子的胸膛。
“砰”的一聲響，君臨一棍不可謂不重。便是玄烈也倒退了散步，目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隻覺得這一切都是偶然，可在一拳被君臨一掌擊偏，對方棍纏他左拳捅上肩頭之時。他才愕然發現自己似乎在君臨眼中滿是破綻。
“雖然不知道你一身本事從何而來，可是就靠這點手段想要和本神子搶女人。還遠遠不夠！”
說罷，君臨又一棍掃在了玄烈的胸膛。可這一迴沒有那好聽的砰然一聲。黑鐵棍直接從對方的身體穿了過去。
神子的身體開始燃燒，竟是寸寸化成了飛灰。君臨愕然看著這一幕，疑惑道：
“就算是打不過…你也不用自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