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雖然是年輕小將,但是他也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的一員大將,在明軍攻破安邑城的消息傳來,他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安邑不能留了!”


    曹休冷沉的下令:“傳令,開拔,從北麵撤出安邑!”


    他是騎兵,如果留在安邑,就等於和明軍在城中對壘,城中建築體頗多,對於明軍來說有優勢,對於他們騎兵而言,就沒有任何優勢了。


    到時候連結陣都沒有辦法結陣,打起來,太吃虧了。


    所以他必須要盡快撤出的安邑。


    “曹將軍,你不能走了,你走了,我們衛家怎麽辦?”衛寧這是時候也慌了腦袋了,他連忙祈求說道。


    背叛的明朝廷是他衛寧下來的主意,但是家族之中並非所有人都讚同的,但是那些不讚同的不是被他殺了,就是被他給關起來了。


    他現在還能這麽硬氣,因為他能依靠魏軍。


    但是曹休一旦撤走,他將會麵對明軍瘋狂的報複,他可沒有這樣的膽量和明軍對壘了,以衛氏那些府兵,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哼!”


    曹休冷哼一聲,斜睨的看著衛寧:“若非你衛家沒用,我們也不至於讓明軍入了安邑城都不自知,虧你還稱衛氏一族為河東第一世家,這點的能耐都沒有!”


    他陰森森的盯著衛寧:“又或許是,你們衛家根本就是的明軍的誘餌,放出來讓我上當的!”


    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的入城了。


    入了安邑,騎兵失去很大的優勢,關鍵還有一點,機動力沒有了,一旦遇上明軍,隻能的正麵對壘。


    到時候就吃大虧了。


    “曹將軍,天地良心啊,我一心向朝廷,怎麽會是明賊之人!”衛寧趕緊說道。


    曹休深唿吸一口氣,他倒是想要一刀斬了衛寧,把衛家一把火燒掉了,以出自己的這一口的鬱悶之氣。


    但是大局為重。


    這時候衛家還是有用來的,自己在河東沒有眼線,沒有的優勢,如果失去了衛家的支持,那將會是更難走了。


    “某家再相信你一迴!”


    曹休冷沉的說道:“你糾結身邊府兵,先隨我出城,出了城之後,我們可以和明軍慢慢對壘,以我騎兵優勢,出城到了開闊之地,明軍絕度不是我的對手,明軍不過隻是意圖北上而已,他肯定不敢在安邑久留,到時候我們再殺迴來!”


    “好,好!”


    衛寧也會如此,他立刻糾結麾下的府兵。


    但是衛寧對衛家的掌控力是真的不行,本來還有數千府兵,但是能召集起來了,居然不足一千二百餘。


    這把曹休氣的不輕,自己都找了一個什麽人來合作的。


    但是也是沒辦法,隻能捏著鼻子忍下來了。


    他們連忙從北城出城,但是曹休沒想到的是,明軍的反應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快很多還沒有出城,就被明軍堵在了北城門之下。


    “殺!”


    陳到勇冠三軍,胯下一匹戰馬,手中一柄鐵槍的,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的殺出來了,所到之處,人仰馬翻。


    “殺!”


    “殺!”


    “殺!”


    明軍的喊殺聲在夜色之中穿透九重天之上,不斷的迴蕩在天空之中,殺意綿延,兇狠無比。


    一下子在氣勢之上,把魏軍和衛家府兵都震懾下去了。


    “突圍!”


    曹休也算是反應敏捷的將領,這時候沒有時間去懊悔,更沒有時間去後悔,他必須要盡快突圍出去。


    一旦被堵死在這裏麵,他的數千騎兵不僅僅是無用之功,更將會有可能被全軍覆沒。


    說到底他還是小看陳到,小看明軍了。


    如果他一早重視起來,把安邑城的防禦全部換上自己的兵卒,或許不至於有如此境地,又或者是在第一時間脫離安邑。


    可他第一沒有在進入安邑的時候,把安邑城防禦拿下來,一方麵是自己的是騎兵,離馬背,戰鬥力大減,另外一方麵,他也是存心利用衛家的有生力量為自己的擋住,隻是他沒想到衛家承平多年,即使是動亂,也鮮少有打仗的府兵,所以根本沒有戰鬥力。


    第二,就是他貪心還想要利用衛家,所以才讓衛寧集結部眾一起出城,出城之後他能利用衛家打聽消息,這樣自己的騎兵才能繼續的騷擾。


    可就是他的錯誤判斷,讓他一下子落入陳到的攻擊之中。


    這也有一個原因。


    他不熟悉陳到。


    陳到作為的明軍景平第一軍的中郎將,更是牧景嫡係愛將,當年牧景初出茅廬統兵的時候,建立的景平營,陳到就是校尉。


    說他是牧景第一心腹愛將,這也沒錯。


    陳到不管是武藝,還是統兵的能力,在明軍之中,都不算是佼佼者,但是若是因此而小看他,那就會吃大虧了。


    因為陳到一直在成長,他的成長性是牧景認為,全軍之中,最強的一個。


    “某家大明樞密院座下景平第一軍中郎將陳到,賊將,納命來!”


    陳到兇性大發,衝鋒在前,手中長槍所向,無人是一合之敵,魏軍騎兵簡直是被他殺了一個穿心而過。


    “某家曹休,那廝,休要猖獗!”


    曹休這時候根本避無可避,他已經進入了最壞的境地,但是越是這時候,他越不能亂,唯有殺出一條血路。


    騎兵在城中作戰雖優勢減半,但是相對於步卒,還是有居高臨下的殺傷力,隻要能形成衝擊,就能撕裂敵軍防禦,殺出一條血路。


    相對於突圍而言,騎兵的優勢比步卒不管是在什麽時候,都是有很強大的優勢的。“兒郎們,殺出去!”


    曹休一聲令下,騎兵衝鋒。


    “殺出去!”


    “殺出去!”


    魏軍騎兵開始突圍。


    兩隊對壘,短兵交接,開始廝殺起來了,在這樣夜色之下,雙方兇狠的爆發,不留餘地的廝殺,血色都染紅了整個安邑北城。


    一直到黎明時分,陽光即將升起來的那一刻,這一場短兵交接的大戰,才告一段落。


    明軍最後還是沒有擋住。


    這就是的步卒和騎兵之間的差距。


    這還是在城中,在狹隘的戰場之上,如果是在郊外那種開闊的戰場,恐怕就不是明軍圍殺魏軍騎兵,而是魏軍騎兵衝殺明軍了。


    不過這一戰,陳到的戰略目的還是達到了,最少留下的上千的魏軍騎兵,而且突圍出去了魏軍騎兵幾乎是人人帶傷。


    這種情況而言,魏軍可謂至元氣大傷。


    那麽接下來的情況就好多了,隻要他們防備的好,魏軍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才衝陣,更別說是針對他們的糧草運輸。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打掃戰場,然後全軍休整!”陳到抓緊時間,讓將士們開始打掃戰場,進行全軍將士的休整,盡快恢複體力。


    畢竟拿下安邑,隻是第一步。


    接下來要打通這糧道,可沒有這麽簡單。


    “是!”


    眾校尉領命。


    “另外派人去接應方石,讓他運糧入安邑,接下來我們北上的道路,必須要小心了,不能在分兵了!”


    陳到低沉的說道。


    這一次分兵進攻,他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方石保住的糧草會遭遇襲擊,所以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安邑。


    “是!”


    一個高大滿臉胡須的校尉領命而去。


    “將軍,這是衛家的代家主,聽說是想要帶著衛家府兵跟著魏軍一起出城,但是被我們堵住了,魏軍騎兵能突圍出去,他們全部被我們拿下了,這廝中了流失,活不下來了,其餘的府兵也死了數百,被我們俘虜的數百,其餘的一散而逃!”


    一個青年軍侯直接把一具屍體丟在陳到麵前,正是衛家代領的家主,也就是背叛明朝廷的衛寧。


    “帶上,我們去一趟衛家!”


    陳到想了想,說道。


    安邑必須要穩住,那麽衛家才是最大的問題,雖然這河東世家也有一些,但是衛家才是領頭羊。


    要是有足夠的時間,陳到倒是不介意收拾衛家,但是現在他沒有足夠的時間消耗在河東,所以他必須要先解決衛家。


    ………………………………


    這時候衛家有些亂了。


    衛家傳承多年,乃是河東第一世家,作為世家衛家自然是不凡的,傳承多年,分支頗多,主脈旁係加起來人數可不在少數。


    而且衛家多年來積累下來的人脈關係,幾乎讓他們在河東一唿百應的。


    當然,世家也有世家的不足,相對於世家的影響力,地方豪強有時候掌控力更強。


    不過不管怎麽說,動亂多年的河東來說,衛家也算是一個土皇帝的存在,對於河東各縣都有統治力。


    衛家的家主是衛覬,但是衛覬南下入明朝廷,為家族的未來打拚,這導致讓衛寧奪權,但是家族之中,忠心衛覬的還是有不少人的。


    一般家族都是以耆老為尊。


    衛家也是。


    不過衛家的這些耆老,之前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他們來說,看不懂天下局勢,所以想要為家族留下另外一條路。


    不然衛寧怎麽可能奪權。


    在他們這些耆老而言,衛覬投靠了明朝廷,衛寧再投靠一下中原朝廷,那麽日後衛家不管如何,都是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他們沒想到,衛寧這麽沒用。


    天還沒有亮,幾個耆老已經坐在一起了,他們杵著拐杖,跪坐竹席,目光陰沉,品著的茶都感覺苦澀很多。


    “剛剛傳來消息,寧哥兒沒有出城,被亂箭射死了!”


    “可惜了!”


    “現在的問題是明軍不會就此罷休!”


    “覬哥兒還在明庭為官,他們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那可說不定,這一次寧哥兒連同魏軍算計他們,他們肯定懷恨在心,別說現在覬哥兒不在,即使在這裏,恐怕這些帶兵的也不會給麵子了!”


    幾個老人都是五十開外了。


    以這個時代人均壽命連三十都不夠來說,五十歲已經是老人了,而坐在最前麵,最老的一個,已經快八十了,他名為的衛同,也算是衛家的一個擎天柱了,年輕的時候讀書入仕,後來致仕之後,一直在族學教學,平時不管家族的事情,但是當家族真有事情的時候,卻能站出來扛事情。


    他雖沒有多少名聲,但是結下來的緣分不少,如果出麵說和,即使蔡邕也要給麵子,不然當年蔡邕為什麽會把女兒嫁給衛家,不就是衛同去和他說親嗎。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隻能麵對,先把小的家夥送出去,留點火種,然後讓我們的府兵全部集合起來了,再看看局麵,實在不行,那就魚死網破,我衛家數百年的傳承,能保住最好,保不住也得讓他們知道,世家之怒!”


    衛同杵著拐杖,冷冷的說道。


    “叔父,要不送一封信函去渝都,給蔡相說說情,蔡相當年怎麽和我們衛家也有一份交情!”旁側一個還算是比較年輕,不過也差不多五十出頭的耆老,低沉的開口。


    “遠水救不了近火!”


    衛同搖搖頭,對著左右而言:“這明軍大將,今天之內就早上們,過不過得了這一劫,看命吧,傳令,開中門,迎客!”


    “是!”


    立刻有人把衛家大宅中門打開了。


    陳到勒馬門前,看著打開的府邸中門,嘴角有一抹冷笑:“這些世家門閥,真的是到什麽時候,都忘記不了他們的驕傲!”


    和世家門閥打交道,他不是第一次了,跟了牧景這麽久,就算沒有刻意去學,但是也見識了不少。


    “將軍,那現在我們……”


    “既然人家開門迎客,我們何須當惡人,再說了,接下來我們還是要依靠他的,你們覺得憋屈也好,覺得不爽也罷,當前我們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出一口惡氣,而是要保證糧道通暢!”


    陳到道:“為了這個任務,其他所有仇恨都可以放下!”


    “是!”


    眾人點點頭。


    他們正麵遞帖而拜門入。


    很快幾個耆老親自出麵,迎接陳到,給足了陳到的麵子。


    陳到也不客氣,怎麽也先給他們來一個下馬威:“諸位衛家前輩,晚輩是一介武夫,不怎麽會說話,所以說話起來也不那麽彎彎曲曲了,我直接一點,你們衛家的衛寧已經被我在戰場上斬殺了,魏軍也被我們殺出了安邑城,現在就看,你們衛家到底是向著咱們大明,還是向著魏王,最好說清楚一些,這樣免得誤傷,我日後也不好想伯覦兄交代啊!”


    幾個耆老倒是沒想到,陳到這下馬威來的這麽直接,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沉默了起來了,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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