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老大,當老大的自然是決定事情的,收尾的事情,那是交給身邊得力的人的,這一次曹操為了鍛煉曹昂,把許都收尾的事情,交給了他。


    一開始曹昂還是有些擔心做不好的。


    畢竟受過一次打擊,被天子這麽碾壓,打掉了他的傲氣至於,也差不多把他的信心打掉了不少。


    正所謂磨刀石雖然隻是磨刀,但是也說不準能把刀給磨斷了,曹操用天子去給曹昂一個教訓,屬於拔苗助長的行為,自然有些後遺症的。


    不過有賈詡和鍾繇在身邊輔助,曹昂倒是還算是穩得住,有條不紊的處理昨天晚上留下來的爛攤子。


    昨天晚上,那叫謀反,多少人牽涉進去了,這處理起來了,可不容易,另外抄家不是說,你要抄就抄的。


    朝堂之上,很多人都是合縱連橫起來了,動一發而牽全身,想要把影響力降到最低,這就很考驗曹昂的能力了。


    這也是為什麽曹操會把這些事情交給他來處理,一方麵他的確**這個時間來忙碌這些狗屁事情,把天子擊潰之後,他已經獨攬朝政了,他作為主公,更多考慮的是天下,而不是許都的一畝三分地。


    另外一方麵,他也希望能讓曹昂慢慢成長起來了,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才是曹魏一係能穩固的根基。


    比如如今的明國,雖然如日中天,但是其實內部還是不夠穩的,那就是因為,牧景到現在為止,都**一個繼承人。


    這就是明國唯一的空隙。


    曹操心裏麵已經開始盤算,怎麽在這方麵打擊明國了,正麵打不贏,那就從側麵敲,慢慢敲,也要消耗明國的力量。


    曹昂倒是很用心,他得對得起他老子對他的培育。


    “董府已經收押了,至於怎麽處理,這就交給朝堂去決議,不過這伏府,為什麽一個人都**!”


    曹昂開始處理昨天晚上留下來的爛攤子的時候,才發現很多不太理解的地方:“好幾十口人,怎麽就不見了呢!”


    “不僅僅如此!”賈詡就跪坐在旁邊,他的眸子顯得更加的冷沉:“打掃皇宮的時候,皇後的屍體不見了!”


    “什麽?”


    曹昂瞪眼:“你的意思是?”


    “皇後未必死了!”


    “不可能的,某親眼看到,皇後被天子一劍給刺穿了!”


    “世子,眼見不一定為實!”


    鍾繇輕聲的道:“夜樓今天黎明的時候,在皇城北麵不到一百米的小巷子裏麵,發現的幾十具屍體,全部都是從皇宮之中逃出來的皇陵軍死士,包括皇陵軍的統帥,趙夜,也被殺掉了!”


    “景武司!”


    曹昂一下子的領悟過來了:“他們之前弄起來不殺的風波,刺殺荀令君的事情,也是他們做的把,把城裏麵弄得滿城風雨,也是他們,但是昨晚如此安靜,當真是有些問題的!”


    “是景武司!”賈詡的麵色有些不太好看,昨天晚上,其實他也被教訓了,在宮裏麵,他運籌帷幄,但是放眼許都城,他的夜樓,好像一點作用力都**,居然成為了景武司的主場,要不是的荀彧出手,恐怕景武司真的是偷雞成功了,直接把夜樓的臉打的啪啪響:“也多虧荀令君最後出手,把景武司在整個許都之中的經營消息網,埋藏的暗子,都連根拔起了,被斬殺的景武司死士探子部下二十餘個,關進大牢房裏麵的,也有三四十,這是這些*來,我們對付景武司,最大的一次成果!”


    夜樓是整合曹操麾下一些斥候,情報探子,江湖遊俠,刺客,融合而成了,但是相對於早已經發展起來的景武司,差的不是一丁點。


    這些*,他們之間交手無數次,但是卻**一次能贏得過景武司的。


    這一次,算是揚眉吐氣的,把許都城之中的景武司的據點,探子,都連根拔起,這可是一個大功。


    可惜這大功是荀彧完成了。


    賈詡第一次感覺,這**之才的可怕,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之才,非緊緊內政之才,而是能輔助君王之才,內政,軍武,甚至情報,各方麵都精通,才稱之為**之才。


    “不過應該還走了一些漏網之魚,在混亂的時候,趁機出城了!”賈詡說道:“而且他們帶走了伏家,還有皇後娘娘,或許說,皇後娘娘的屍體!”


    “為什麽?”


    曹昂不明白。


    伏壽和景武司有關係嗎,為什麽要帶走伏壽?


    “不清楚,但是......”賈詡說道:“我懷疑景武司還有一些**的,但是他們的死傷確是真真實實的,很那說他們到底有什麽想法!”


    “那就先不管他們!”


    曹昂也撓腦袋了,他想了想:“我們先窮追猛打,再從這些俘虜手中,嚴刑拷問,看能不能繼續挖出景武司的一些暗子來了!”


    他咬著牙,繼續補充說道:“我聽說傳聞景武司的指揮使譚宗,那一個十分善於埋暗子的人,天下諸侯,所有人身邊,都有他的暗子!”


    “這話有些誇張,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賈詡說道。


    “那就查!”


    曹昂道:“這一次荀令君出手幫了我們,如果不能借此機會,把景武司打殘,我們有何麵目去見父王!”


    “是!”


    賈詡點頭,他也想要查下去,不挖出點什麽,總感覺有些不安全。


    “查可以,但是要適可而止!”


    鍾繇提醒:“許都剛剛才經過一場**,大王好不容易用他的威嚴來壓住了民心,我們絕對不能讓許都再亂起來了!”


    曹昂和賈詡也點點頭,許都經過這一亂,是經不起任何折騰的。


    ............................................................


    魏王府,大堂上,氣氛有些安靜了。


    曹操,荀彧,兩人對視。


    目光之中,仿佛氤氳兩人那複雜的心情。


    曹操是鬆了一口氣。


    而荀彧,也是感覺有些如釋重負。


    在荀彧心中,曹操一直都是一個複雜的人。


    曹操是主公,他心裏麵想著什麽,隻能讓別人去猜度,而不是說出來,因為說出來,就失去了威嚴了,所以荀彧有時候也很難揣測。


    很多人認為曹操和董卓一樣,認為他會謀權篡位,包括荀彧。


    但曹操卻真的從來**過這方麵的想法,一丟丟都**。


    他可以當丞相,可以當魏王,一人之下,**人之上,都可以,但是唯獨一樣,他不會推翻漢室。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條底線。


    曹操也有。


    他從小開始,就在曹嵩的教育之下,當一個權臣,當一個漢臣,但是曹嵩去而從來**教過他篡位。


    他是漢臣,一直都是。


    隻是**人相信而已。


    “彧,相信主公!”荀彧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曹操,越發的明亮的眸子,忽然之間就想通了一些事情,他退後三步,然後畢恭畢敬的行禮:“屬下願為主公效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一刻,荀彧選擇相信,絕對的相信,他相信曹操的話是真心話。


    “文若言重了!”


    曹操笑了,他連忙親自扶起荀彧,繼續讓荀彧坐在旁邊,然後又給他倒了半盞茶,然後問:“這一次,是不是喝的純了很多了?”


    “主公的酒,果然不一樣!”


    荀彧抿一口,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是!”


    曹操微笑的道:“孤煮的酒,可很少和外人分享的!”


    曹操在世人看來,是一個**,馬背上殺出來的霸主,但是其實,他是一個讀書人,文學功底可是很深的。


    文人之間,青梅煮酒,是需要一種氣氛的,高不高低不低的人,很難煮酒論天下,聊到一塊去。


    “主公此番急著返迴許都,恐怕也不僅僅隻是為了陛下的事情吧!”荀彧眯著眼眸,曹操突然的出現,他雖然有些準備,但是還是感覺比較意外,哪怕曹操不出現,他也不認為天子能成功,值得曹操跑迴來一趟嗎,他隻要吩咐一個大將迴來,都能鎮得住天子了。


    “陛下*紀不大,容易受到別人挑釁,他很多事情也是想不明白,但是本心來說,他也是為了大漢!”


    曹操倒是坦然承受了一些事情:“算計他,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大漢經不起折騰了,讓他折騰下去,我們都活不了!”


    “所以孤才將計就計,一勞永逸!”


    “可孤不是為了他專門跑迴來震懾他一番的,說句不好聽了,天子的手段,也就那樣,還不至於讓孤大動幹戈,孤這一次兵敗南陽,損失慘重,雖然收攏了一批殘兵,但是軍心跌落了穀底,需要時間來重鎮軍心,短時間之內,不準備離開昆陽的,但是孤之所以急匆匆從昆陽迴來了,連對明國的邊防線,都來不及重新構造,那是因為的,北方有異動!”


    曹操歎了一口氣,道:“孤想要舔傷口,可總有人想要落井下石的!”


    “袁本初?”


    荀彧眯著眼眸:“的確有消息,河北兵馬南下,但是......”


    “可能比你想象的嚴重很多!”


    曹操抿一口溫酒,冷漠的眸子閃爍有些憤怒的光芒,低沉的道:“袁本初兵敗雒陽,本以為他應該消停一下的,但是他就是不消停,要是他想要兵壓北方,在孤身上,找點優越感,那孤也就容他了,這時候,我魏軍軍心不穩是事實,能不能守住南境戰線,也很難說,一切隻能忍,可他袁本初是欺人太甚了,他想要趁機吃掉中原,甚至已經做好的舉河北之全力,而南中原的打算了,孤必須要迴來,應對此獠,不然中原朝廷,危也!”


    “我一直都擔心,北麵會有什麽變化!”荀彧也忍不住歎氣:“畢竟我還算是了解袁本初,此人能勝不能敗,敗急了,容易迷惑心智,身邊若有人在蠱惑一下,他是真的什麽都不顧的,但是我想著,他多少有些理智,畢竟他的北麵,還有一個看似綿羊的狼在俯視眈眈!”


    “他看不起劉玄德的!”


    曹操搖頭:“劉玄德雖有皇叔之名,不過隻是坑蒙拐騙得來了,天下有多少人承認,都說不得,說他是中山靖王之後,卻連宗族度牒都拿不出來,在袁紹這等世家子弟眼中,他隻是一個織草鞋的匹夫也!”


    “他會吃虧的!”


    荀彧冷笑:“劉玄德此人,口蜜腹劍,最是陰狠,平日滿口仁義,可到了關鍵時候,身邊皆可舍之,乃是**之才,猶如那毒蛇一般,偽裝起來了,宛如無害,可張口一咬,必然致命!”


    “所以孤從來不敢小看他劉玄德!”曹操的眼眸閃爍了一下,歎了一口氣:“此人更甚於袁本初,不過這一次,孤還是要和他合作才行,不然吃不下袁紹!”


    “主公打算,一口吃掉河北?”荀彧皺眉。


    “嗯!”


    曹操把玩手中已經喝完酒的酒盞,眸子或明或暗,神色淡然,輕輕的道:“事到如今,他袁本初要尋死,孤隻能奉陪到底,因為孤的身後,有一個明國,明軍兇悍,如同懸崖,孤半步退不得,唯有前進,才能求一條活路!”


    若是袁紹不南下,他是準備休養生息的,但是袁紹南下,那就隻能迎戰,不然他隻要顯露半分疲憊之色,本來已經壓住了明軍,會如狼似虎的撲上來。


    他從不敢低估牧景殺自己的決心。


    就如同他自己,殺牧景的決心是一樣的堅決,但凡有半點機會,都會不顧一切,先斬了再說。


    “主公,此未必不是機會!”


    荀彧突然說道。


    “什麽機會?”


    “大漢一統,聯合作戰!”荀彧深唿吸一口氣,拱手行禮,先做了一個比較歉意的動作,道:“主公,非荀彧自貶,事實上,我們打不贏明國,這一點,我相信主公心中,已明白了,隻是主公或許還不願意承認而已,明國會越來越強,昔日明國麵對我們,隻能防守,但是此戰之後,明國會主動出擊,他們會肆無忌憚的進攻,一點一滴的蠶食我們的地域,最後統一天下!”


    “我們,不管是主公,江東,幽州,單個拉出來,誰都不是明國對手,甚至加起來,都未必能抗衡明國,唯有借助朝廷之名,統一作戰,才有一線機會,打敗明國,收複失地!”


    荀彧道。


    “他們會願意嗎?”曹操眯眼。


    “袁紹肯定不會答應,哪怕口上答應,心裏麵也不會服,所以河北必須南下,不管是我們拿下,還是和幽州平分,甚至和江東幽州平分,都可以,隻要能順利南下河北!”


    荀彧想了想,道:“也剛好趁著這個機會,試探一下劉玄德和孫伯符,看看他們有**聯合之心,我相信他們都能看得懂當今時局,而不是袁本初這種短視之輩,但是若是他們當真**長遠的目光,我們隻能改變戰略,攘外必先安內,未來隻能先拿下他們,才有資格和明軍作戰!”


    “好!”


    曹操點頭:“此事就交給你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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