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沒有九條命,孤也不會飛!”牧景麵對曹操的挑釁,隻是淡然一笑,笑容之中並沒有半分的擔憂,更多的是自信:“但是孤會贏!”


    魏軍進入了泰安平原,就已經入局了。


    哪怕現在是想要跳出去,恐怕都未必能跳出去了。


    當然,接下來怎麽打,還是很重要了,明軍未必就穩操勝券,畢竟火炮打起來可沒有眼睛了,要是讓魏軍把他們給籠在一起,那就等於玉石俱焚。


    這可不是牧景願意看到的。


    他召集所有部將。


    開始商量下一步戰術布置。


    這時候,也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了,是時候攤牌,把自己所有的底牌,告訴部下大將,而不是讓他們一直不踏實。


    這是一個隱秘的會議,唯有軍參將,以上級別的將領,才能參加,幾個軍急起來,也沒有幾個人。


    山洞內外,都已經讓神衛營給戒嚴了,一顆蚊子,都飛不出去。


    “在這裏,孤先多謝諸位,對孤的信任!”牧景非常感謝這一點,因為從改變戰略部署開始,雖有疑惑,可眾將卻不折不扣的按照他的部署而進行,沒有半點折扣,這是無上的信任。


    “大王改變戰略部署,自有大王的理由!”


    陳宮目光灼灼,他也摸不透牧景的心思,但是不妨礙他對牧景的信任:“但是有一點,大王對明國,大王對我們明軍兒郎,必是更加在意,所以吾等信任大王!”


    “吾等皆信任大王!”


    眾將其異口同聲的道。


    “好!”


    牧景頓時意氣風發,這等的信任,是他用無數的戰役,十年生死拚搏才換取下來了,是他不可多得的成就,他深唿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然後才開口說道:“之前不合諸位言,一方麵不想給你們太大的壓力,另外,孤雖信任諸位,但是事不密則敗,諸侯善於用間者無數,諸位身邊,難說沒有諜者存在,明國雖屢次清楚了諸侯之諜者,然而也不能做到萬無一失,所以唯有如此,此乃小人之心,孤在此給諸將道歉了!”


    說著,他直接躬身,鞠躬道歉,畢竟他藏著火炮的秘密,的確是對他們有些不信任的行為。


    不得主公信任,都少讓這些大將,心裏麵有些疙瘩,而他這一鞠躬,足以把這些疙瘩掃掉了。


    “大王言重!”


    “軍略大事,本該密行,方能成功!”


    眾將紛紛說道。


    “時至如今,亦無需密行之!”牧景微笑:“孤的勝算,來源於科技院,鴻都科技院研發出了一種新式武器,可為孤定鼎江山!”


    “何等武器,有如此威力?”


    眾將麵麵相窺,難以信任。


    畢竟他們的認知之中,雖武器比較重要,但是想要定局勝敗,恐怕很少,哪怕是大型的投石機,大型的床弩,最多隻能定鼎局部戰局。


    這種幾十萬人的大型戰局,除非全體將士的換裝,不然少數的武器,頂多隻能發揮出尖銳的力量,而無法定鼎。


    “一種能改變時代的武器!”


    牧景道:“孤無法和你們說清楚,但是你們很快就會看到了,汝等既相信孤,孤給你們保證,這是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武器!”


    “那武器在哪了?”


    張任微微皺眉。


    “小倉山!”


    “距離我們足足有三裏路的小倉山?”張任皺眉。


    “對!”


    牧景微笑:“它的攻擊範圍,將近五裏!”


    “什麽武器的攻擊範圍能將近五裏?”


    “巨型拋石機嗎?”


    “不可能!”一般拋石機在一百五十米的範圍之內,能超過兩百米射程的拋石機,已經是超級大型的拋石機了。


    “大型床弩!”


    “更加不可能!”


    眾將麵麵相窺,不敢置信。


    “孤告訴你們的原因,是因為孤需要營造一個戰場!”牧景道:“新式武器威力很大,我們必須把魏軍引入泰安平原的中心,然後還要拉開距離!”


    目前泰安平原的北麵,已經被魏軍占領了,但是南麵,明軍還是的占據大部分的地域,西南東三側都有魏軍兵馬紮營。


    所以這才是合圍,東南西北的合圍。


    “倒是有一個辦法!”


    陳宮迅速進入了狀態,為微微眯眼,道:“大王,我們可以嚐試打交換位置!”


    “交換位置?”


    這個詞語牧景倒是不陌生,但是也不是很了解,他的目光看著陳宮。


    “他們想要攻進來,我們想要殺出去,交換位置,就是打一場完美的錯身!”陳宮道:“很難,不過隻要我們算準的時間和攻擊方位,就有可能!”


    “陳參將所言有道理!”


    張任緊接著開口,補上了陳宮的話:“如果我們想要打一場交換位置,可能就要付出一些代價了!”


    “說!”


    牧景眯眼。


    “分兵!”


    張任道:“分兵而戰,損傷必大,但是兵力一旦分散,一個錯位完成了,就等於打開了所有的缺口,所有的兵力都能突出去!”


    “這是一種突圍的戰術!”


    陳到補充說道。


    “我們本身就是要突圍!”


    文聘輕聲的道:“自然要做的更真實一些!”


    “而且我們分兵突圍之後,必須要迅速集合!”


    張任繼續說道:“集合起來了,從南把魏軍主力往北推,隻要推出五百米,我們就可以直接撤出五百米,順利拉開距離,而魏軍必然會留在泰安平原的中心!”


    “公台!”


    “在!”


    “按照你們所有人的思路,一天之內,做一份戰術計劃!”牧景想了想,說道:“我最少還能拖兩天的時間,曹操不敢輕易的冒進,因為他還沒有絕對的把握擊垮我們!”


    “是!”


    陳宮拱手領命。


    ………………


    明軍的突然安靜下來,倒是讓魏軍有些意外,同時各部的進攻兵馬都暫停的攻勢,把對持距離拉長超過一裏路以上。


    “牧龍圖還要掙紮嗎?”


    曹操目光遠眺,他能看得到明軍營寨,一座一座連營,看似雄壯,但是其實就是被圍困之中的野獸而已。


    “不是掙紮!”


    郭嘉搖搖頭:“大王,此戰才剛剛開始!”


    “為何怎麽說?”曹操皺眉。


    “我們太順了就插進來了,這是第一點的不太對勁,第二點,明軍的戰略和戰術變幻的太快了,但是……”


    郭嘉的神色是深沉而凝重了:“我卻絲毫看不到半分混亂之勢!”


    被圍攻之中,大部分兵馬的動向,是亂。


    而明軍。


    太穩了。


    越是穩,越是讓郭嘉開始審視從大戰開始的每一個步,到底哪裏有問題,他其實也說不上問題。


    可有一點,他不認為此戰會順利。


    當然,如今局勢之下,明軍想要安然脫身,他也看不到希望,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超越時代的武器,超越了他的世界觀,讓他無法去想象。


    他若敗,不是敗給了某一個人,是若是敗給了對這個落後的時代。


    “牧景在軍中,他掌控大局,明軍不亂,也算是正常吧!”曹操歎了一口氣:“當年在雒陽,他老子戰死,他率軍十萬,被我們關東聯軍圍的水泄不通,不也的臨陣而承爵,我記得,那時候,他才十六,此人的確穩重,超越少年般的穩重,可惜野心勃勃,非我漢家之子也,不然大漢怎會落的如此局麵!”


    “大王莫忘了,當初雒陽之戰,他不僅僅是穩,而且是在諸侯圍困之中,金蟬脫殼而去!”郭嘉提醒說道。


    “你的意思,現在他依舊有突圍而出的能耐?”曹操眸子微微一閃,身軀有些僵硬,他從不小看牧龍圖,但是這等局勢,他看不到牧景能突圍的心思。


    “奉孝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曹操想了想,說道:“就算讓他突圍出去,也沒有什麽用,他麾下沒有多少騎兵,一路被我們追殺,必然一路被我們斬殺,哪怕逃到了宛城,也沒辦法阻止防禦,隻會被我們一路最殺南下,即使最後,他逃出去了,能剩下多少兵卒,可就說不定了!”


    這樣的戰場對持,突圍不是辦法,明軍若是突圍,那最後兵敗的肯定是牧景,到時候魏軍還輕鬆一些。


    總好過明軍困獸而鬥,絕地爆發出更兇狠的戰鬥力。


    “屬下目前也猜不透,他們的心思!”


    郭嘉也搖搖頭。


    他就是看不到明軍的勝算所在,所以才擔心,牧景又不是傻子,麾下更是文臣武將無數,謀士猛將一大堆,怎麽會犯下這麽的顯而易見的錯誤呢。


    造成如今的局麵,更多的是明軍突如其來改變的戰略。


    不然這時候,魏軍正在全麵圍攻宛城,進行異常在地理優勢上讓明軍盡優勢的攻城戰役。


    “奉孝,你心思多,但是此時此刻,你也莫要想逃多了,他牧龍圖已經被孤給壓在的手掌之下,他逃不了的,無非就是孤付出更多的的代價而已!”


    曹操霸氣的說道:“為了此戰,孤放棄了很多,甚至不惜放過河北,放棄同意北方的戰略,孤也要打沉他明國的威望,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孤絕不會放過他,哪怕殺一個血流成河,在所不惜!”


    難得把牧景困在他的陣中,這是千載難得的好機會,曹操隻會去想,要生擒牧景,還是斬殺牧景。


    生擒是第一想法,但是他可能做不到,能把牧景斬殺在這戰場上,他也是算是功德完滿了。


    隻要能幹掉牧景,天下還可以慢慢的收拾。


    “希望是某想多了!”


    郭嘉苦笑,心不安寧,很多話也隻是自我安慰而已。


    “在等兩日!”


    曹操目光看著前方:“磨一磨明軍的銳氣,等到他們的士氣有所迴落,我們立刻進攻,強行圍殺!”


    …………………………


    包圍圈中,一日,安然無憂。


    二日,魏軍主動把主力推進百米,包圍圈收緊,已是進攻之勢,三日,魏軍在壓進二百米距離,明軍僅存的生存空間已經失去了。


    戰鼓滔滔如洪雷,大戰一觸即發。


    魏軍合成包圍圈的第四日,陽光升起來的時候,牧景親自上馬,一身戎裝,披風獵獵,頭戴戰盔,手握盤龍槊,此戰他要親臨而戰。


    “兒郎們,孤乃牧景!”


    牧景舉盤龍槊過於頭頂,長嘯起來了:“今日乃是我明軍的生死之戰,孤願身先士卒,汝等可願隨孤而戰!”


    “戰!”


    “戰!”


    一個個將士異口同聲,無數的聲波匯聚,震懾九霄雲巔之上。


    “好大的聲勢!”


    遠處,曹操亦一身戎裝,殺氣騰騰,目光冷厲而兇狠:“不過隻是垂死掙紮,今日孤就讓汝等知道,朝廷之威不可犯!”


    他深唿吸一口氣,跳上戰馬,怒然長嘯:“兒郎們,為朝廷誅殺國賊,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殺過去,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魏軍將士們也瘋狂起來了,戰意不斷的騰升起來了。


    兩軍驀然而動。


    如同兩股洪流開始對衝。


    不過相對而言,明軍的戰陣在瞬間變幻,從組合起來的戰陣,變成的一個分散開開的戰陣,形成了一個個箭頭。


    “突圍!”


    黃忠率第一軍,身先士卒。


    “突圍!”


    “突圍!”


    他們對準的是西麵。


    於禁樂進的方向,兩人率軍列陣,以嚴謹的態度麵對,沒有絲毫的僥幸,一個個戰陣結石,不敢鬆懈半分。


    “想要從我這地方突圍,癡心妄想!”於禁居於陣中,神色冷厲。


    “這樣的對衝,我們傷亡很大!”


    樂進有些皺眉,明軍看起來有些自殺式的衝鋒。


    “不管了!”


    於禁道:“今日的合圍,來之不易,哪怕我軍傷亡無數,也不得鬆懈半分,不然大王責怪下來,我們誰也沒辦法擔當!”


    這一戰,曹操誌在必得,誰敢拖後腿,那絕對是會被曹操給直接斬殺的。


    “殺!”


    黃忠很兇猛,他雖身上有傷勢,但是內傷調息已經穩住了,外傷並沒有能妨礙他的戰鬥力,一柄長刀,所向披靡,所到之處,人馬具裂。


    “分!”


    黃忠衝鋒,主陣的是陳到,他親自分陣,景平第一軍,一軍五大戰鬥營,分為五個縱隊,形成箭頭模式。


    “怎麽迴事?”


    於禁瞳孔變色,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黃忠的主要箭頭上了,倒是沒想到明軍能臨陣變陣。


    這可不是隨便做得到的,高速移動之中變陣,考驗的不僅僅是主將的指揮能力,更是下麵部將的默契。


    稍有不慎,立刻就會引發內亂,不戰而潰。


    “變陣!”


    於禁怒喝起來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兩軍迅速的碰撞起來了,五個箭頭插過來了,魏軍集中陣型,擋住了兩個,但是側翼的三個,都讓他們貫通過去了。


    這一下,戰陣亂了。


    “該死!”


    於禁麵容大變,他坐不穩了:“樂進,你執掌中軍,我去收拾殘局,不能讓他突圍出去!”


    “是!”


    樂進也咬著牙,目光陰森的盯著前方。


    “哈哈哈,到現在還想要擋我!”黃忠越戰越勇,魏軍沒有能和他匹敵的大將,自然的擋不住他。


    西線出現的問題,曹操看到的,但是現在他顧不上了。


    他所在的位置,接應上北翼主力,聯合七八萬主力,直接撲過來了,要擊潰明軍主力了,隻要擊潰主力,那就明軍有突圍出去的部分,也沒用。


    “退!”


    牧景糾結景平軍神衛營長水營,景平第二軍,第三軍,第四軍,形成了中軍序列,邊戰邊退,擋住了魏軍主力的進攻。


    “纏住他們,必須爭取足夠的時間!”


    陳宮也上陣了,他督戰。


    交換位置說的簡單,可坐起來可不容易,首先就要做到一點,那就是盯住了曹操的發狂,不然魏軍主力突破明軍中陣。


    不然一切皆休。


    而南線戰場之上,暴熊第一軍聯合暴熊第二軍,兩軍主力,聯手突破。


    程昱根本擋不住。


    當然,東翼這時候不再沉悶了,夏侯惇留下徐晃鎮守,以防明軍從東線突圍,而自己率軍兩萬精銳,從側翼往南,試圖從南線撕開明軍的防衛。


    正所謂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與其進軍中軍,不如先聯合程昱的主力,把南線的明軍兵力全數吃掉,這樣必然能給明軍一個沉重的打擊。


    而這時候,文聘和周倉,更多的是想辦法錯位突圍,把自己的兵力移到外線去,接應主力分兵突圍。


    戰場越打越亂,局限在整個泰安平原南部位置,金戈鐵馬之中,喊殺聲衝天而起,兵陣交錯之中,血流成河……


    ……


    數裏外,小倉山上。


    這個位置對準了泰安平原的中心,居高臨下,還能一覽整個戰場,明軍和魏軍的局勢看的透徹。


    皇甫堅壽的手心在發汗。


    但是他始終一言不發。


    虎賁校尉,衛烈,神衛出身,還是武備堂虎牢關哪一屆學子出身,能從神衛之中跳出來,擔當虎賁校尉,自然有過人之處。


    但是他顯得年輕一點,此時有些忍不住了。


    他虎賁營是負責保衛的火炮營的。


    然而此時此刻,他恨不得身在戰場,護衛牧景而殺敵,而不是在這裏眼睜睜的看著的戰場,而無能為力。


    他低沉的皇甫堅壽道:“能不能提前動?”


    “不能!”


    皇甫堅壽搖頭:“紅衣大炮沒辦法精準落地,我明軍主力不和敵軍拉開二裏以上距離,一旦爆發,等於屠戮我軍將士,甚至誤傷大王!”


    衛烈看一眼皇甫堅壽,皇甫堅壽的神色比他堅定多了,他無言以對。


    “我相信大王!”


    半響之後,皇甫堅壽道:“大王說了,沒有信號,不許動,甚至不許被發現,還請衛校尉,再去把周圍掃一遍,越是這時候,我們越是要穩住,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破綻,不然前功盡棄,必須損我明國將士之性命!”


    “嗯!”


    衛烈無奈的點頭,親自率精銳,把方圓五百米,都檢查一遍,沒有發現魏軍斥候,才放心。


    其實這個位置,對於魏軍而言,並沒有構成任何的威脅,更不具備偷襲,而山上能藏兵不多,所以有些燈下黑,魏軍的斥候並沒有搜查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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