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洛水河邊,一個騎兵的臨時紮營的營地之中,龐羲的笑聲很大:“這一仗,打的爽快!”


    這麽多年了,還沒有過這麽的暢爽的戰役。


    “張將軍,以前我不是很服你,但是我現在服了,你比我強,難怪主公能如此器重你!”


    龐羲笑完之後,對張遼拱手行了一個禮。


    張遼讓他打的這一仗,特別的對他胃口,其實軍人就是這樣的,看一個人不爽的時候,哪裏哪裏都不是不爽。


    但是要是認可一個人,那麽他們不需要連忙的。


    以前龐羲對於牧景器重張文遠,多少還是有些不爽的,牧軍賬下,多少大將,憑什麽張文遠能得到如此厚待。


    不過這一次騎兵戰役,讓龐羲看到了張遼的能力,能折服一個人的,也隻有他的能力了。


    把騎兵的戰鬥力,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這是龐羲自然為,自己做不到來的,可張遼做到了,而且做的是那麽完美了。


    從開始到結束。


    十幾二十次的騷擾,斬敵不下五百餘,可他們本身,卻一個人都沒有折損,隻是傷了十幾個兒郎而已。


    這種戰績,天下少有的。


    “龐校尉不必如此!”


    張遼連忙說道:“吾等皆為明侯府效命,乃是同僚,日後當同心協力,建功立業!”


    “說得好!”


    龐羲是劉焉舊臣,想要融進來並不容易,也就是這些年,牧景的聲威越來越大,在西南百姓之中的分量也越來越重,他才敢把自己的能力發揮五六成。


    要說複辟舊製,擁簇劉璋,他早已經沒有這個心的,投身牧軍賬下越久,越感覺牧軍這艘船,是他最好的歸宿了。


    特別是上一次。


    長水營作亂,多少人頭滾滾落地,他們這些劉焉的舊將,更是惶惶不安,可最後證明了一點,牧景並非是一個大作文章的人。


    最近又聽說有人擁簇劉璋,想要犯上作亂,被景武司查出了不少,這更讓龐羲下定了決定,要上牧景這一艘船。


    所以,他已經不是那個甘於守城,不願意立功的將領了,他現在要立功,要立大功,才能步步高升。


    牧軍的晉升係統,從來都不是看出身的,看的是軍功,是能力,有能力,有軍功的人,就能一步步的爬上去。


    “張將軍,接下來我們怎麽打,繼續騷擾嗎?”


    龐羲問張遼,現在他對張遼比較信任,騎兵營他是主將,打出來的功勞,是歸他的,張遼乃是統帥,所有的成績都是他的,責任也是他在扛著,他並不需要這一份單一的軍功。


    “機會已經過了!”


    張遼搖搖頭:“接下來,我們沒有機會了,一開始我們隻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沒有能反應過來,可西涼軍本身就是悍勇騎兵出身,防備騎兵他們的也是很有能力的!”


    “可惜了!”


    龐羲有些惋惜。


    “不可惜!”


    張遼搖搖頭:“可一可二不可三,很多事情不能做的太多,哪怕是他們露出了破綻,我也要小心,保不準就是他們的陷阱,見好就收就行了!”


    “也對!”


    龐羲點點頭。


    目前這一份戰功,已經足夠黑甲騎兵營交上去了,這時候,保穩,要重要一點。


    “將軍!”


    突然,一匹快馬飛躍而來了,斥候跳下馬,衝進來,拱手說道:“敵軍已開始攻城?”


    “什麽?”


    張遼和龐羲眸子微微一動,有些難以置信。


    按道理吃了這麽大虧,他們最少也要休整幾日,才會進攻,而且他們沒有太過的攻城器械,也是一個短板。


    不應該這麽著急才對啊。


    “是西涼軍嗎?”


    張遼冷靜下來,問。


    “不僅僅是西涼軍,西涼主力從東麵攻城,曹軍主力也去而返之,從東麵逼近了雒陽城,已形成了合圍之勢!”


    “該死!”


    張遼沉穩的心態都有些的壓不住了:“好不容易才營造出這樣的局麵,怎麽一下子讓讓他們給破了呢!”


    他主動出擊,目的就是拖住他們的進攻的腳步。


    如果按照常理來說,他們被攻擊了這麽狠,對少要休整一下的,而且要知道,他這一支騎兵還在野外,不相信他們不防備。


    可偏偏,事態就沒有按照他們所想的去做了,西涼軍腳步都沒有站穩,甚至不理會他們騎兵騷擾之下,留下的傷痕,直接開始進攻了。


    單單是他們在進攻,倒是還擋得住,可被擊退了曹軍,這時候殺上來,時機把握的太準了,一下子讓城中的戰虎營陷入了兵力不足的地步。


    “要迴城增援嗎?”


    龐羲咬咬牙,問。


    “不!”


    張遼還是很冷靜的:“我們是騎兵,迴城,必然會限製我們的戰鬥力,幫不了他們多少,在野外,我們反而更加有用!”


    張遼強迫自己要更加的冷靜,不能被敵人的節奏給帶起來,城中還有戲誌才,短時間之內,不會出現問題。


    他現在要麵對的是,如何破局。


    這局,不破。


    雒陽危在旦夕。


    一旦雒陽被攻破。


    牧軍勢必要退出雒陽,不僅僅退出雒陽,關中東部,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的踏進來了。


    “進攻,才是最大的防禦!”


    半響之後,張遼低沉的說道:“他們既然想要戰,我們就戰,他們進攻雒陽,我們進攻他們!”


    他的眸子爆出一抹銳利的戰意:“這將會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也是我們黑甲騎兵營揚名立萬的時候!”


    “戰!”


    龐羲聞言,瞳孔變得灼熱起來了,一聲冷喝。


    “戰!”


    “戰!”


    營中各部軍侯,戰意冉冉而起。


    ……………………


    咚咚咚!!!!


    擂鼓的聲音如同波浪,一波又一波,不斷的向著雒陽城覆蓋而來了。


    城牆上。


    戲誌才,黃劭,雷虎,諸位大將登高而望著。


    “看來他們是要不惜代價也要破雒陽城了!”看著城外的列陣,黃劭陰沉的說道。


    “能給他們的機會不多!”


    戲誌才說道:“這時候,他們自然要把握機會了!”


    “稟報參政大人,東麵郊外,也發現了曹軍主力正在不斷的壓進!”一個屯長走上城牆,稟報說道。


    “曹軍不是被我們擊退了嗎?”


    雷虎皺眉。


    他的兵力有限,幾千兵力,守不住這雒陽城的。


    “擊退了,還能迴來!”


    戲誌才倒是沒有意外,他的目光看著的城外,幽幽的說道:“不過時機能把握的這麽準,這麽說明敵軍之中,有一個善於合縱連橫的軍師在布局,我們倒是有些危險了!”


    雒陽要是以前的雒陽城,倒是還有機會。


    可如今的雒陽城,早已經是一座廢墟之城,千倉百孔的防禦線,以他們的兵力來說,還真未必能守得住的。


    “要不要把張文遠找迴來?”


    黃劭想了想,說道。


    “不用!”


    戲誌才擺擺手,道:“黑甲騎兵營,是騎兵,在將郊外,能發揮更多的戰鬥力,進了城,就等於沒有牙齒的老虎,幫不上我們太大的忙,反而是消耗他們的戰鬥力!”


    “可我們未必守得住啊!”


    “沒試過,怎麽知道,我們守不住呢!”


    戲誌才冷聲的說道:“哪怕到了真守不住的時候,我們還有最後一招,大不了退守城牆,直接巷戰!”


    巷戰,那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一旦要到了一個巷戰的地步,那麽雒陽城,將會變成一個絞肉機,這樣並不利於明侯府得到雒陽城,甚至會讓雒陽百姓排斥明侯府。


    “雷虎!”


    “在!”


    雷虎壯碩的身軀站出來了。


    “戰虎營八個戰鬥部曲,我給一半,但是你要在這裏死守三日,除非我有命令,不然你決不能退兵入城,能不能做得到!”戲誌才低沉說道。


    “保證沒有問題!”


    雷虎行軍令,而領軍命,戰意昂昂。


    “黃劭!”


    “在!”


    “你領兩個戰鬥部曲,居中策應!”


    “策應?”


    “以防萬一!”


    戲誌才眯著眼,低沉的說道。


    總感覺,這破風的雒陽城不安全,萬事還要做好準備,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不願意把這預備兵力放出來了。


    “那東麵呢?”雷虎和黃劭的目光扛著戲誌才。


    其實東麵才是最重要的。


    曹軍哪怕吃了大虧,但是主力還在,一萬餘的主力,要是猛攻雒陽,他們最少要也五六千的兵力,才擋得住,畢竟這雒陽,城牆根本沒有多少防禦力了,到處破風,想要憑借兩三千兵力擋得住,很難好不好。


    “我守!”


    “可你隻有兩個部曲了!”


    “足夠了!”


    戲誌才自信的說道:“對付一群被打趴的人,最好的辦法,最少的兵力,我能做得到!”


    商定之後,他們迅速動起來了,戲誌才帶著一個部曲,不足一千的兒郎,進駐了東城,登上了東麵的城牆上……


    ……………………


    西城,城牆上下。


    大戰一觸即發。


    城下,隴西軍已經列陣,馬休身披戰甲,從營帳之中走出來,微微抬頭,看著這雒陽城,神色有一抹的陰鷙。


    “傳令,進攻!”


    但是為了日後能在曹營站立,他必須要有點成績,隻能下令。


    “進攻!”


    “進攻!”


    隴西軍開始發動進攻。


    隴西軍昔日也是精銳,那可是馬騰訓練出來,雖然大部分精銳都被馬超拉走了,可馬騰還是有些能力的,不少對他死忠的將士,保存了下來了。


    戰鬥力還是有的。


    一開始進攻,他們表現的很兇猛。


    “弓箭手!”


    “滾木!”


    “列陣,擋住缺口!”


    雷虎很沉穩,一聲聲的指揮軍令從他的口中嚷出來了,迅速的傳下去。


    這一份趁穩,他是從戰場上曆練出來了,昔日他勇冠三軍,但是為此,他付出了很多代價,一戰一戰下來,一次一次的教訓,讓他成長起來了。


    從一個毛頭小子,血氣方剛的少年,變成如今,不到三十,卻沉穩如山的一個獨立戰鬥營的校尉,堪比一軍副將的地位。


    “韓暹!”


    “在!”


    “左側城牆,不是很穩定,缺口很多,你親自率軍,擋在哪裏,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破城而入!“雷虎縱觀全軍,低沉的說道。


    “諾!”


    副將韓暹領命而去。


    “該死!”


    城下,馬休看著麾下悍勇的將士們,一波波的衝擊,一次次的被殺迴來了,心裏麵顯得有些著急起來了。


    隴西軍就剩下這點本錢了。


    他要是打沒了。


    日後可真沒有立足的機會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他隻能硬著頭皮,盡快攻破這雒陽城:“兒郎們,給我進攻!”


    “進攻!”


    “進攻!”


    隴西軍加強了進攻力度。


    但是城牆看起來雖然搖搖欲墜一樣,但是卻頑強的擋住了他們。


    雷虎現在倒是擔心雒陽東城的戰場。


    如果雒陽東麵守不住,他西麵守住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力,雒陽城還是要被攻破的。


    …………


    不過此時此刻的雒陽東城,城牆上下,一片寂靜。


    城門是打開的。


    戲誌才一襲青衣,手握羽扇,站在城牆上,那神情,那一份自信,仿佛就是在挑釁,挑釁城下的曹軍。


    這是一出空城計。


    空城計的原理,就是看誰比誰膽子肥一點的。


    帶兵打仗的。


    都是把命闊出去的人。


    空城計很容易就唱成了一出喪城計。


    要是城下曹軍,一窩蜂的殺進來了,那麽這一戰,戲誌才就無法避免了,這樣的可能,高大百分之五十以上。


    可他就是在賭。


    賭曹軍主將,不敢揮全軍而進攻。


    ……


    城下,曹軍列陣,已有兩時辰了,曹軍主將夏侯淵站在前方,目光看著前方的城牆,不過隻是的一個衝鋒的距離。


    城門都打開了,一點的阻礙都沒有。


    可他還是按兵不動了。


    牧軍向來狡詐。


    數次交戰,讓夏侯淵不得不小心謹慎。


    但是夏侯淵也不是被嚇大的。


    他不可能一直這樣按兵不動的。


    “將軍,不如末將前去試探一番!”


    一個校尉站出來,拱手說道。


    “嗯!”


    夏侯淵想了想,點頭說道:“你小心一點,前後陣型保持,萬事謹慎小心!”


    “諾!”


    這個校尉率軍三千不到,緩緩的靠近。


    但是城上,依舊沒有任何的反向。


    曹軍先鋒,就要沒入了這一座城門了,城頭上,依舊不見一個士兵的身影,還是那白衣儒雅青年,手握羽扇,風度翩翩。


    “殺進去!”


    曹軍先鋒校尉,把心一橫,率軍衝鋒,直接想要占領城牆。


    “咻咻咻!!!”


    可就在這時候,一柄一柄的弩箭如同雨水的一般覆蓋過來了。


    “不好!”


    “埋伏!”


    曹軍先鋒死傷慘重。


    迅速的退出去。


    牧軍甚至沒有的追擊。


    “敵軍城中有多少埋伏?”夏侯淵就知道,敵軍不會這麽輕易的讓出雒陽城了,城頭上的人,太陰險了,以一人之力誘惑他,就是想要他衝進去。


    “看不清楚!”


    先鋒校尉身上被弩箭穿透了,鮮血淋漓,道:“我們一進去,最少有上萬箭矢覆蓋而來!”


    “以箭矢而推箭手,難道城中不下上萬的牧軍將士?”


    夏侯淵瞳孔變色。


    不可能啊。


    牧軍在城外有騎兵,他還特意安排的一道防禦線,城中的兵馬,最多七八千左右的,西邊打起來了,那要不要分兵。


    這東城,最多不過三四千的兵力。


    怎麽會有上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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