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顏,龐羲,高定他們呢?”戲誌才想了想,問。


    這些益州將領,也有不少是可造之材,但是要不要用,得十分謹慎才行。


    軍武大事,立足之根基。


    這就好像是一柄利刃,看是握在誰的手中,不是一條心的人,讓他們掌的利刃,最後傷了就是自己,他們能力越大,代表這兵利刃就越是鋒芒,到時候傷的就越重。


    劉璋的上位,成為了新一任的益州牧,可益州上下,隻要是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背後掌控大事的是明侯牧景,隨著張任嚴顏的歸降,益州境內,不管是軍武,還是政務,都無法掙脫牧景的掌控。


    但是也有一些人會去心存妄想。


    一朝天子一朝臣。


    有些人當初效忠劉焉,就擔心會被牧景清算,這時候劉璋上位,他們會選擇效忠劉璋,認為牧景多少會忌憚劉璋,這是一種僥幸心態。


    這讓會讓他們認為自己沒有背叛劉焉,安慰自己的良心。


    這樣的人,一旦掌控的軍武大事,日後恐怕就要弄成了益州內亂之勢,稍有不慎,必然就是起兵造反。


    “我已經下令,七月初旬,在白帝城召開北武堂的軍武會議,隻要沒有特別重要緣故的將領,不管是牧軍將領還是益州將領,都要參與,到時候可以詳細商討一下!”


    牧景眯著眼,看著外麵的滴滴細雨,輕聲的道:“有些人不能用,但是有些人必須用,我們不能因噎廢食,也不能因為害怕他們造反,就把他們束之高閣,軍備在於人才,牧軍將帥,目前也隻能滿足自己的供應,益州軍就算裁掉一部分,最少也會有如今牧軍兵力總和的數量,我們需要能統軍的將帥!”


    ………………………………


    益州今年入夏比較晚,六月的益州,還是一陣陣的涼意,而且多雨,下的大多雨水,還都是蒙蒙細雨,仿佛春雨般,看似不大,卻綿綿而下。


    成都城。


    自從劉焉稱帝,城內亂戰,又是兵馬對持,就算後來平複下來了,也讓這一座城池,元氣大傷。


    加上先主病故,如今的益州新主劉璋,益州背後的掌控之主明侯牧景,都在巴郡江州城,這裏仿佛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定鼎益州的位置。


    “胡大人,明侯是不是準備定衙江州了?”


    州牧府的大堂上,黃權拱手,向著胡昭行禮,然後循聲問道。


    “黃主簿心中不是清楚了嗎!”


    胡昭並沒有含糊答案,反而有些開門見山的迴答:“主公為什麽這麽做,想必黃主簿心中也很清楚!”


    “明侯這是在忌憚我們士族世家的名望!”


    黃權輕聲的道。


    “黃主簿,你們都膽敢反劉焉了,主公會忌憚你們,有錯嗎?”胡昭再問。


    “沒錯!”


    黃權苦笑。


    不管什麽原因,反噬舊主總會給新主留下不好的印象,想想也是,自己手下有一個懂不懂就要造反的屬下,自己都會寢食不安啊。


    當初牧景正在籌謀大事,自然隻能和他們合作。


    如今牧軍歸來,益州可安,牧景已經掌控了益州的大勢,他們這些協助牧景成事的人,反而成為了牧景的忌憚,這一點,他早就應該想到了。


    可當初,他也沒路走了。


    “黃主簿放心,主公沒有過河拆橋的惡習!”胡昭嚇了他一通,然後再給他一個甜棗,他拿出了一份任命書:“這是從江州八百裏加急送來了,今日才送到!”


    “蜀郡太守?”


    黃權打開一看,心中微微一突,有些高興,也有些忐忑。


    “黃主簿,不,現在是黃太守了,主公還是信任你的,所以把蜀郡交給你了,我也相信你不會對不起主公的對你的厚望!”胡昭拍拍他的肩膀。


    “請胡大人狀告明侯,權,唯兢兢業業,死而後已!”黃權畢恭畢敬的領了任命狀,沉聲的說道。


    不管牧景對他們益州世家大族是什麽心思,如今牧景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他們之間,還算是一個蜜月期,至於日後,他恐怕想不到很多。


    但是他心裏麵有一個隱隱約約的猜想,牧景並非可欺之輩,早晚都會對他們動手的,隻是手段的兇狠還是柔和而已。


    …………………………


    張鬆在黃府恭候的很久,才等待黃權迴來了。


    “黃主簿!”


    他躬身行禮。


    “張別駕!”黃權迴禮,然後問:“等了很久了?”


    “也沒多久!”


    張鬆搖搖頭:“隻是馬上要去江州了,所以來和你告別一下!”


    “你要去江州了?”


    “任命下來了!”張鬆說道:“很奇怪的一個官職,北武堂軍備司主事,秩序六百石!”


    “明侯根本就是打算用明侯府的編建,吃掉州牧府的官吏,日後在益州,恐怕就沒有州牧府,隻有明侯府,明侯開府,統治一州,也說得過去,而明侯府的編建,三堂十三曹,乃是以昭明閣為主,麾下有南書房,北武堂,南書房主政,北武堂主軍武大事,軍備司,倒是沒聽過!”


    黃權低聲的說道:“秩俸六百石,等於十三曹主事的等級!”


    “今日龐羲,高定,鄧賢,冷苞……”張鬆微微有些擔心:“他們都被召去了江州,怕是有去無迴吧!”


    “你想多了!”


    黃權卻搖搖頭:“明侯要的是一個穩定的益州,他就算有動作,也不會這麽大動作,一口氣拿掉這麽多人,麾下的兵將必然動蕩不安,他不會冒這樣的險!”


    “我們當初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啊?”張鬆苦笑了一下。


    “子喬,事已至此,不可多言!”


    黃權輕聲的道:“明侯可不是先主,先主即使雄心萬丈,也已經是知天命,而明侯,不過隻是弱冠之齡,他若不夭之,我們很多人都活不過他,他如今的城府手腕,都是我等仰望之的,他是可成就大事的人,我們或許不能再把目光隻是盯著我們的一畝三分地之上,得放眼天下!”


    “他能成大事乎?”


    張鬆眸光閃爍,心中的思緒在轉動。


    ………………


    臨近七月,牧軍將領,益州將領,隻要是領兵的校尉級將領,正在一群一群的趕來江州,然後進入白帝城之中,白帝城就是一座廢墟之稱,北武堂搭營棚,支帳篷,把這裏形成一個大營,接待四方將帥。


    對於牧軍將領來說,這將會是一次勝利的會議。


    從去歲開始出兵,至此,他們已經征戰了一年多的時間,打了荊州,打了益州,付出多少將士的性命,才有了他們今日的勝利。


    而對於益州將領,這將會是一次忐忑的會議。


    因為他們誰不知道,這一個會議之中,即將等待他們的,是一個什麽樣子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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