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山上。


    大軍返迴,可有些散亂,不少將士都背負屍首,鮮血淋漓,悲憤之聲壓抑全場,即使是兩軍主將,張遼和黃劭的麵色都有些難看,此戰非勝非敗,戰略來說,他們勝了,因為必須如此耗下去,可戰術來說,這場夜戰他們發揮的並不是很好,打起來就亂了。


    最重要的是漢中軍的士氣太強盛,倒是他們意想不到的。


    本以為一鼓作氣勢如虎,能破漢中軍陣,然後追擊掩殺,必然能大獲全勝,可是沒想到的是,漢中軍雖然戰鬥力不如他們,可士氣比他們強悍太多了。


    這才打了一個兩敗俱傷。


    “這一戰我們的傷亡如何?”


    一個大營之中,眾將齊聚,商討戰後安撫,統計戰損,點算戰果,牧景從外麵大步流星的走上來,目光一掃而過,凝視兩大主將,問道。


    勝敗能看得出來,牧軍主動進攻,主動鳴金收兵,占盡戰場節奏,不可能是敗軍,不過要說是勝利一方,要看牧軍主力的傷亡如何,才能定結果。


    “稟報主公,我景平第二軍,此戰傷亡超過一千二百將士,其中數百人重傷,無法作戰!”李嚴作為景平第二軍的長史,他不僅僅臨戰統兵,還掌管後勤,各部傷亡歸他掌控,他已經第一時間統計了,迅速站出來,稟報說道。


    “稟報主公,我黃巾軍傷亡在兩千將士左右!”


    黃劭也站出來,苦澀的說道。


    黃巾軍投入五個營的兵馬,包括他親自率領的主力三個營,還有費力和風丘率領的兩個營,擔當主力圍攻,自然傷亡更甚,就算沒有元氣大傷,也是傷筋動骨了。


    “一場大戰下來,我軍將士傷亡逾越三千之數,你們啊,可真讓某家失望啊!”牧景捂著心喊著痛,征戰漢中,一路都是殺過來的,他倒是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可沒有這個機會和本事,這傷亡之數,讓他一次比一次的疼,他這點家底攢下來不容易,在這麽消耗下去,無根浮萍般,恐怕很快就見底了。


    “末將罪該萬死!”


    眾將頓時惶恐,俯首而下,拱手請罪。


    “算了,大戰在即,不與你們算賬,待大戰結束,我在於你們好好算這筆賬!”


    牧景擺擺手,平複了心中了一口惡氣,循聲問道:“如今軍中士氣如何?”


    一旦傷亡過大,必影響士氣。


    這是不可逆的規則。


    比如你發現身邊和你出生入死的戰友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了,你的心情必然會受到影響,一個不好,悲觀之下,戰意盡失,引起連鎖反應,那就是士氣崩潰。


    “主公放心,此戰雖為惡戰,雙方兩敗俱傷,可我軍將士在戰場上乃是進退自如,掌控戰鬥節奏,作為進攻的一方,占盡便宜,而且殺的對方節節敗退,與我們而言,乃是勝勢!”


    張遼拱手迴答:“勝勢之下,能撫平將士們的悲情之心,與軍中將士而言,並不影響士氣!”


    “那就好!”


    牧景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目光幽幽,道:“接下來如何打,你們想過沒有?”


    “接下來,漢中軍必有驚醒!”


    黃劭首先發言:“我認為他們會可能會撤兵,當然,他們必然忌憚我們咬著不放,所以會緩緩後撤,用計來拖住我們進攻,拖住我們的時間,如此一來,能達到一個耗費我們糧草的目的,雖說我們斷糧是假的,可不可否認,我們的糧草,僅存不足數日,不拿下漢中軍,我們就是敗!”


    “黃將軍所言有理!”


    張遼道:“所以我認為,下一步,我們還是要主動進攻!”


    他眸光閃爍,神情堅定:“時至如今,沒有第二條路,也沒有什麽捷徑,戰場上,實力為王,狹路相逢勇者勝,他隻要敢撤,我就敢咬上去,死死地咬著他們,絕不讓他們撤迴南鄭去!”


    東北兩個方向雖說漢中軍都有援軍,可牧軍也布置了兵力,黃巾軍樊孝的兩個營安置在東麵,未必擋得住,但是牽住他們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而北麵的朝廷援軍,景平第一軍的主力在阻擋,他們想要南下,除非吃掉景平第一軍。


    所以張遼並不擔心漢中軍的援軍,他現在隻是考慮,能不能在斷糧之前,吃掉漢中軍,這才是主要的問題,斷糧是事實,他們的糧草,熬不住幾日。


    拿不下漢中軍,這一場戰爭,無論如何布局,無論用了多少方法誘敵,都將會功虧一簣,最後兵敗如山倒。


    “休整半日,此戰,吾親自率軍進攻!”


    牧景站起來,聲音淩厲的說道。


    “主公不可!”


    “主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如今身體才剛剛康複不久,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眾將聞言,頓時麵色驚變,連忙俯首而下,抗拒牧景領兵。


    牧景之前受傷,差點動搖軍心,戰場上,別說是他這點武功,哪怕強大如呂布黃忠之流,也不敢說萬無一失,躲得過明槍,躲得過暗箭嗎?


    “吾意已決!”


    牧景堅定的說道:“漢中軍為何有如此士氣,無非不就是的一點,他以信仰統帥萬軍將士,讓他們在精神上無懼嗎,他能做得到,我也能,我隻要站在戰場上,我相信我麵對將士,士氣不會比他們低落半分!”


    他在鳶尾山,但是戰場上的每一個動向,都有觀察兵如實稟報與他,大戰自開始到結束,任何的變化他都了然於心,漢中軍的士氣強於牧軍,這就是一個劣勢。


    大戰如今,勝敗旦夕之間,牧景很清楚,自己敗不得,必須要用盡每一份力氣來打,哪怕親自上場,也在所不惜。


    他這麽一說,眾將無言以對。


    無論張遼還是黃劭,都很清楚,能把他們從關中帶著殺出來,牧景就是牧軍之中的精神所在,牧景親自在戰場上指揮,和他在後麵遙控指揮,對與將士們的影響,那是截然不一樣的。


    …………


    ……


    鳶尾山,來源於於鳶尾花,後山長滿的鳶尾花,如此季節,已是開春,一朵朵花蕾正在含苞欲放。


    張寧一襲男裝,溫潤如白玉,雙手背負。


    一個少年站在他身後。


    “張宇,你可有絕對把握,這些五鬥米教的高手和死士他們會聽你的?”張寧聲音溫和,卻透著殺氣。


    “大統領,家父多年經營,雖敗與張魯,但是隻是失去漢中的印象力,與五鬥米教而言,家父的威望,無人能及!”


    張宇看著張寧的背影,是崇敬的,他隻知道一點,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絕望無生的時候,是這個人出現,救了自己。


    所以無論張寧讓他走什麽,他都會去做。


    “幾位長老當年乃是家父招攬,賜予武功秘籍,哪怕家父如今已死,隻要我還在,我親自出麵,他們絕不會背叛!”


    張宇說道。


    張修在漢中這些年,是得人心的,建立了五鬥米教,豈會沒有些許死忠之兵,若非敗的太快了,還被張索背叛,他也不會落的一個兵敗身死。


    “不過張魯身邊有天師鐵衛!”張宇說道:“即使我們發動,天師鐵衛,加上天師道的高手,還有五鬥米教幾個叛徒,想要殺他,甚是艱難!”


    “素問天師鐵衛,曾與我太平道的黃巾力士並列,乃是死士!”


    張寧靈動的大眼睛閃過殺意:“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張宇,你去準備一下,聯係他們,我知道想要他們效命,當親自去見他們,今晚我去漢中軍營見他們!”


    “諾!”


    張宇拱手領命。


    “金九!”


    “大統領!”青年站出來,拱手待命。


    “從現在開始,神衛軍歸你統領,統帥神衛軍的所有將士,要好好保護主公,主公乃是牧軍之魂,若有所失,唯你事問!”


    “大統領,你不和主公商議一下?”金九有些苦澀的問道。


    “不必了!”


    張寧抬頭,眸光灼灼:“如果和他商議了,他可不會允許的!”


    利用混進去的五鬥米教鬼卒來刺殺,成功的機會也不大,最重要的是刺殺這種事情,在牧景心中本身就是不上道的,還讓自己親自去冒險,更加不可能允許了,所以他要先斬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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