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河東的形勢很不利與白波黃巾。


    白波黃巾數月之前本身就已經經曆的一場巨大的戰敗,就連渠帥郭太都已經戰死了,這不僅僅損了黃巾實力,還給黃巾將士留下了很大的精神挫敗。


    現在正是白波的士氣正是最低落的時候,而且四大旅帥爭權奪利之下,更是弄得人心煌煌。


    突然之間被南北的兵馬形成夾擊的形勢。


    如果稍有不慎,真的有可能全軍覆沒的。


    牧景並沒有信心能在這種情況之下力挽狂瀾。


    第一點,牧係主力不在河東。


    在河東,牧氏沒有一兵一卒,沒有兵馬就沒有說服力,僅憑如今白波黃巾的兵馬,麵對西涼軍和匈奴軍的夾擊,那真的是巧婦難成無米之炊。


    第二,說老實話,牧景雖然有些的小智慧,但他又不是神,沒有翻雲覆雨的本事,在戰爭之中,他隻是研究的細膩了一點,加上未來先進的意識觀念而已,談不上足智多謀。


    但是,這是一次機會。


    唯一一次能毫無芥蒂的把白波黃巾收歸麾下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哪怕冒險,牧景都不想失去。


    “你們歸降我牧氏,便是我牧氏麾下將士,我牧氏原則就一點,戰場上,哪怕戰死當場,也不會舍棄一個!”牧景嘴角揚起一抹的執著的笑容:“我盡力去解決這一次戰端,解決不好,唯有與你們並肩而戰,最後莫過於很你們一起死在這裏而已!”


    這是一句收買人心的話,但是也是牧景的肺腑之言。


    “一起死在這裏?”


    楊奉和韓暹是被這一句話給感動了。


    看著牧景的眼神也柔和很多。


    牧氏世子,當今第一公子,榮華富貴在享,卻跑來河東這裏和他們同生共死,就憑這一點,足可讓他們有些感動起來了。


    “既然牧世子有誠意,我白波黃巾也不是不識好歹!”楊奉拱手,道:“隻要牧世子能助我擊退西涼軍和匈奴軍,我們願意尊聖女殿下為尊,奉牧相國為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白波黃巾走到了絕路。


    如果牧景能救他們,尊聖女殿下為尊,奉牧山為主,並不影響他們的聲譽,說到底,這都是黃巾體係,日後就算見了大賢良師,他們也問心無愧。


    牧景聞言,鬆了一口氣,他的目光斜睨一眼,看著韓暹,等待韓暹的表態。


    “楊帥之言,可代表我!”韓暹平靜的道。


    牧景頓時明白了,這兩個對頭在這個關鍵時候,摒棄前嫌了,這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獲,之前還想著如何調解他們。


    “首先我們要解決一個問題!”


    牧景深唿吸一口氣,開始把自己代入了的白波黃巾的主帥角色之中:“你們麾下的將士軍心太亂了,我們需要一杆大旗,鼓舞士氣,方有機會打一場勝戰!”


    “鼓舞士氣?”


    楊奉沉思半響,目光看著的張寧,迴答:“如今我們的士氣的確低落,雖我們兩人盡力去開解挽迴,但是渠帥的戰死,已讓將士們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精神狀態之中,我能安撫自己的將士,韓暹能安撫他的將士,可一起來,這一點我們都做不到,恐怕真的需要殿下出麵了,殿下乃是太平聖女,黃巾少主,足可代替渠帥的位置!”


    “需要我如何做?”


    張寧直白的問道。


    “屬下請殿下上位,代替渠帥之位!”


    楊奉跪膝而下,拱手請道。


    “請殿下上位,代替渠帥之位!”韓暹也跪膝而下,雙手拱起,一字一言的重複。


    張寧眯著眼,打量了一下兩人,然後裝過頭,目光有些詢問牧景的意思。


    牧景笑了笑,楊奉和韓暹的心思夠沉的,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想要賭一把,把希望寄托在張寧身上,這比他們直接投靠自己父親牧相國要強,日後張寧要是有了野心,他們反了也理所當然。


    可惜,他們還是小看了牧景和張寧之間的關係。


    牧景點點頭,表示意同。


    張寧上位是本身就是他的打算,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畢竟黃巾是黃巾,和牧氏體係之間的融合還是有隔閡的,比如現在的黃劭,雖執掌南軍,為牧山之下第一主將,可想必暴熊軍這等嫡係,他始終是有點不足,這就是黃巾和牧氏體係之間的隔閡。


    讓張寧統帥白波黃巾,這是可以形成過渡期,凡事不能一蹴而成,有張寧居中調諧,牧景才有的信心能把白波黃巾的人心一點一滴的蠶食。


    “楊帥和韓暹如此誠意,小女子就不客氣了!”


    張寧邁步而出,走上來,頗有霸氣的坐在了首位的位置:“此事過後,你們若認為我不足以肩負此職,可另選之,但今日你們既奉了我為渠帥,我之命令,便是鐵令,不從者,莫怪我心狠手辣!”


    “謹遵殿下命令!”


    楊奉和韓暹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的對方眼中的驚駭,這個殿下看起來並沒有他們想象之中的和順。


    “誰來與我說說目前的情況!”


    張寧很快就進入角色了,她平靜的問道。


    “稟報殿下,目前胡才和李樂的兵馬被困清屏山,周圍最少有三萬以上的匈奴軍包圍他們,他們正在等待我們的救援!”


    楊奉長話短說,迅速的把事情交代了。


    “另外東麵和南麵,都出現了大量的西涼軍,西涼兵馬已經攻陷了絳邑,臨汾,不足兩日,便可的兵臨白波,他們的兵力如此,尚不清楚,但是能短時間擊潰我,恐怕兵馬之強,不在白波穀的總兵力之下!”


    韓暹補充說道。


    張寧聽著,思緒轉動,但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更多落在了牧景的身上,打仗這方麵,她一直信任牧景,當年在汝南,她可是緊跟牧景身後,看著他如何從絕境之中走出來的。


    牧景雙手交叉在胸前,右手的手指在輕輕的敲動左手的手背,他的眸光時而渾濁,時而清明,這說明他腦子裏麵的思緒也在的瘋狂的轉動。


    “楊帥,你們有匈奴軍的資料嗎?”


    牧景問。


    “這個……”


    楊奉和韓暹微微有些苦笑,臉上皆然呈現一絲絲的羞愧,楊奉說道:“雖然我們和匈奴軍打過幾場,但是始終摸不透他們的兵力情況,畢竟他們來去如風,麾下大多騎兵,而且就算我們知道他們一直在汾水流域討生活,也始終找不到他們落腳之地!”


    “不管如何,我們首先麵對的是匈奴軍,救出被圍困的黃巾兒郎,為首要任務!”牧景說道。


    “世子是說,我們要出兵北上?”楊奉皺眉。


    “出兵是一定要的,至於去哪裏,那還不一定!”


    牧景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要對付匈奴軍,打是最無奈的選擇,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


    “我怎麽有點聽不明白啊?”


    楊奉和韓暹都一頭霧水。


    “胡才和李樂雖被圍困,但是按照我得到的消息,他們憑借清屏山,最少能撐五天時間!”


    牧景這幾天和黃忠一直在推演,他的消息可比楊奉韓暹更加靈通,早在胡才李樂被圍,他們就已經得之了消息,雖然推演的結果不太好,但是心中已有的腹稿:“所以北麵的匈奴軍其實可以拖一拖,但是南麵的西涼軍,我得把他們拉進來!”


    “為什麽?”韓暹不明白。


    “韓帥,如果給你選擇,你是覺得一把刀一直懸在脖子上好,還是讓他落下來好?”牧景反問。


    “這自然是讓它落下來!”


    韓暹迴答:“懸在脖子上,時時刻刻防備,讓它落下來,起碼我還有機會選擇躲一躲,哪怕躲不過去,也不至於提心吊膽,寢食難安!”


    “這就是原因!”牧景道:“匈奴軍來勢洶湧,可我更擔心的是西涼軍,他們止步在絳邑,說到底就是想要利用這一次的機會,讓我們和匈奴軍兩敗俱傷,然後他們收拾殘局!”


    “好陰險的西涼軍?”


    楊奉和韓暹的麵色難看起來了。


    “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內,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你們必須要把白波穀裏麵的將士的士氣提升到了最巔峰!”


    牧景雙手背負,目光看著天色:“明日日落之後,我們出兵絳邑!”


    “明日日落之後,那就是入夜?”楊奉聞言,沒有反對,隻是有些好奇。


    “絳邑,要反撲絳邑縣城?”


    韓暹的眼眸爆出一抹精芒,絳邑是他丟了,他更像要拿迴來。


    “你放心吧,明日日落之後,你會看到不一樣的黃巾兒郎!”張寧抬頭,看了牧景一眼,自信的說道,這是她如今唯一能幫牧景的事情,她會傾盡全力去做。


    當夜。


    夜色籠罩之下的白波穀,燈火通明,到處能聽到的黃巾將士的唿叫聲音,太平聖女親自上任渠帥的消息已經張楊下去,將士們正在紛紛討論,這樣的夜色,無人入眠。


    歸降之後,楊奉不管是真心降了,還是權宜之策,他最少已經解除了對他們的禁製,守在城外的神衛軍和親衛營都進城了,這些將士都捍衛在他們府邸的周圍。


    跟著他們進城的還有衛家家主衛覬。


    牧景,黃忠,衛覬,三人在燈光之下,對著一副河東輿圖,正在不斷的推演之中了。


    “世子,根據衛家的消息,這一次西涼軍領兵的是李榷和郭汜!”


    “確定是他們嗎?”


    牧景眯眼,他看著地圖,西涼軍推近的太快了,這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牛輔的主力已經前往雒陽的京郊,在河東之地,隻有他們兩部兵馬!”衛覬肯定的說道:“他們傾巢而出,動作自然瞞不住我們的眼線,最少有兩萬五千主力,在絳邑和臨汾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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