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熙鳳的閨房,蘇然稍加思索後先去了一個地方,那就是順天府衙。


    馮秉元這個老匹夫是兩朝元老了,用樹大根深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雖說呂颺剛剛派過來的人被自己給收拾了,但保不準馮秉元這個老家夥還有後手。


    所以,在正式將王熙鳳娶迴府之前,王家的安全必須要得到保證。


    而這個時候能夠給自己提供幫助的,估計也隻有順天府尹趙文淵了。


    此刻的蘇然甚至有點後悔了,如果當初將北疆的一百多號兄弟都一起帶迴來,這個時候也就不會出現人手不夠的情況了。


    不過,事已至此,將其餘兄弟調迴來的事情也隻能過段時間再說。


    蘇然找到順天府尹趙文淵的時候,對方很是驚訝,畢竟之前已經說好了去驍騎營了,怎麽才一天不到又迴來了。


    將事情的原委跟趙文淵一說,這家夥倒也仗義,二話不說直接就答應派人守衛王家。


    這邊王熙鳳的安全問題短期內得到一定的保證後,蘇然也就暫時沒了後顧之憂,直接就從府衙牽了一匹快馬往皇宮而去。


    這個時間,慶雍帝應該還在上早朝,而蘇然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時機。


    按照大慶朝的規矩,其實三品以下的官員是沒有資格參加早朝的。


    不過,蘇然可不管這些,自打進了皇宮的門,他基本上就沒走過地麵的道路,一番高來高去,沒用多久已經到了上早朝的金鑾殿。


    當然,皇宮畢竟是皇宮,守衛還是比較森嚴的,這期間也被極少數的高手發現了,當蘇然來到金鑾殿外,身後已經跟了好幾位大內的高手。


    隻不過,這些手持各種兵器的高手一個個都氣喘籲籲,拍著胸口,很顯然他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進行如此高強度的鍛煉了。


    蘇然也不管他們,隨便跟站在宮門口的當值太監打了個招唿,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反應過來,就衝上了大殿。


    慶雍帝正在上朝,蘇然的出現讓眾人都是一臉懵圈。


    慶雍帝還好,隻是微微有些詫異,但身為大慶朝首輔大臣的左相馮秉元見到蘇然後立馬就不幹了。


    “蘇然,你一個區區四品官,上金鑾殿上來做什麽?不奉詔不得入朝的規矩都不懂嗎?”


    蘇然見狀,瞪了他一眼,直接上前對著慶雍帝開始告起了禦狀。


    “啟稟陛下,臣蘇然無詔而入朝實在是迫不得已,望陛下恕罪,要說這一切都是拜馮相的那兩個好外孫所賜。”


    慶雍帝一聽這話,眉頭不由得輕輕一挑:“蘇然,不得無禮,馮相乃是兩朝元老,這種事沒有憑據可不能亂說。”話雖這麽說,其實慶雍帝的心裏已經猜到了蘇然想說什麽。


    蘇然也不藏著掖著,當著群臣的麵,將呂彪如何當街強搶民女,然後他的哥哥呂颺又派殺手潛入王家的事一五一十的都給說了。


    上朝的眾大臣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精彩萬分。


    正當群臣議論紛紛的時候,刑部尚書呂闡迫不得已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蘇然血口噴人,明明是他毆打了犬子呂彪,彪兒如今依舊昏迷不醒,但他卻來惡人先告狀,臣請陛下明查。”


    蘇然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當即就指著呂闡的鼻子罵了起來。


    “好你個呂闡,你仗著自己是朝堂的要員,就縱子當街胡作非為,昨日之事可不止我一個人在場,那麽多老百姓都是人證,另外順天府也有官差到場,難不成你還有臉顛倒黑白不成?還有,就在剛剛,你的好兒子呂颺私自調動驍騎營兵馬去長寧街王家圖謀殺人滅口,正好被我發現了端倪才及時製止,順天府的人已經趕去了王家,這又作何解釋?難不成你要說是我救了人家姑娘,然後又派人去殺她不成?!”


    說到這裏,金鑾殿上的眾大臣們都一臉震驚,估計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堂堂刑部尚書,自己的兩個兒子會如此不堪。


    正當吃瓜的一眾群臣議論紛紛之際,慶雍帝終於開口了。


    “此事朕之前已經有所耳聞,但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為朕相信以呂闡你的智慧和能力,是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好的。”說到這裏,慶雍帝故意頓了頓,一雙龍目掃視了一圈群臣,“不過,今早的事確實讓朕很失望。”


    慶雍帝這麽一說,基本上就是給這件事定調了,這讓呂闡嚇得立馬跪倒在地。


    “臣教子無方,一切都是臣的責任,還望陛下看在臣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從輕發落。”


    慶雍帝聞言,將目光投向了左相馮秉元:“馮相,這事你說該怎麽辦吧。”


    馮秉元本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慶雍帝既然開口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隻見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臉上帶著笑容道:“這件事如果不是剛剛蘇然上殿,老臣還真不知道,皇上也知道,老臣平日裏除了參加早朝之外,基本上是足不出戶,所以,這件事老臣覺得還是皇上定奪的好。”


    慶雍帝一聽這話,心裏不由得暗罵了一句老狐狸,一句不知道就把自己給摘了個幹幹淨淨。


    不過,他也清楚現在還不到動馮秉元的時候,隻能先從他的外圍下手了。


    既然呂闡想把事情都攬下來,那麽就從他開始下手吧。


    不過,或許是為了避免做得太明顯,慶雍帝並沒有先理會呂闡,而是看向了蘇然:“你剛剛說哪個王家?長寧街?”


    蘇然點了點頭:“是的,陛下,我剛從那邊過來,應該就是叫長寧街。”


    慶雍帝一聽這話,眉頭不由得輕輕一皺,目光閃動不知在想著什麽。


    沉默了片刻,他又開口道:“那王家姑娘叫什麽名字你可知道?”


    蘇然本來就是來讓皇帝賜婚的,此時聽他主動提起了自己那準媳婦,當即就開口道:“迴稟陛下,據臣所知,那家姑娘叫王熙鳳,今日冒昧闖殿其實還有件事想求皇上。”


    慶雍帝一聽這話,不由來了興趣:“你倒說說,要求朕什麽事?”


    “臣鬥膽求皇上為我和那王家小姐賜婚。”蘇然當著滿朝文武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慶雍帝見是這件事,臉上立馬露出了一絲笑容。


    “好你個蘇然,這才見了人家姑娘兩次,你就要娶她過門了?你這是不是快了點兒?不再考慮考慮了?”


    蘇然見狀,看著慶雍帝道:“臣對那王家小姐是一見傾心,望陛下成全。”


    正當蘇然以為這件事基本上水到渠成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冷哼,緊接著一位須發花白老臣出列了。


    “啟奏陛下,臣戶部尚書樊進忠有話要說。”


    慶雍帝微微一愣,隨即朝他點了點頭:“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樊進忠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道:“據臣所知,長寧街姓王的應該隻有九邊巡檢王子騰王大人的家眷,剛剛蘇然說要娶的這個姑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王大人的侄女,這等婚姻大事豈能由他說了算,至少要王大人同意才行吧?”


    此言一出,群臣又開始八卦了。


    而慶雍帝聽到這番話,原本縈繞在心頭的疑惑也一下子豁然開朗。


    “朕就說嘛,朕也記得這長寧街好像子騰就住在那裏,剛剛拿不準所以也就沒有說,經你這麽一提醒,確實就是那麽一迴事。”


    然而,說到這裏,慶雍帝又忽然將目光投向了蘇然,話鋒陡然一轉:“不過,樊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蘇然與子騰的侄女這件事屬於英雄救美,無意之間一見鍾情,他既然過來求朕賜婚,肯定王家這丫頭是同意的,至於子騰那邊嘛,朕覺得他應該不會反對,你覺得呢?”


    “這……”樊進忠很顯然沒料到皇上會突然間又拍了板,隻能順水推舟拍起了彩虹屁,“陛下聖明,陛下聖明。”


    有了他帶頭,別的臣工也隻能跟著表態,一時間“陛下聖明”這四個字不絕於耳,搞得好像慶雍帝不賜婚都不行了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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