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有想到，西澤巫神教，竟然隱藏在一片絕壁之後的山腹之中。
有了秦小落的準許，南宮弱帶著他們走到了山穀盡頭，不知用了何種手段在絕壁上開了一道光門
光門內外的景色自有天壤之別，若說玄離山神皇城在世間受萬人敬仰，巫神教和天道樓的所在，便都稱得上極其隱蔽。
在動亂之前，甚至外人都無法從密林中，真正察覺的山穀的存在。
不過大勢力之間也有共通之處，便是構造自己規模宏大的宗門聖地之時，無疑不是用了最大的神通。
整個山穀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山腹被挖空一盡，從光門極目望去，頭頂是一片山石的籠罩，那岩石之上數不清的暗紅色光點在隱隱閃爍。每一次明暗都像是火山暗流一樣包含了極大的能量。
空空的山腹千年不曾垮塌，似乎就是因為這股力量在默默的支撐。
眾人定睛細看，用神念感受之時。才發現那移動的光芒竟是發著紅寶石光芒的螢火蟲。
這樣的一幕，和蟲子打了好幾天交道的眾人，看得些頭皮發麻。然而那些螢火蟲寧靜，倒也沒有真的有什麽讓人厭惡的舉動。
岩石和螢火蟲造就的蒼穹之下，竟是涵蓋了一座規模極大的建築，甚至以城池來說也不為過。
有四條寬敞的石路，從四麵不同的光門延伸而下，直抵四麵城牆。
那城門裏的房屋亭台和神荒東域北陸建築的風格皆有不同，木石堆砌滿含肅殺和沉穩。仿佛這樣的地方，是隻為了時刻準備迎來敵人的入侵。
加快腳程的眾人沿著石路而下，片刻便到了一座城門之前。隻見城旁立碑上有著蒼勁古樸的“巫神教”三字，透出一股千年雋永的肅殺之氣。
“這裏便是巫神教之所在。”自秦小落出現之後，南宮弱就一直保持著沉默。巫神教聖女每一次開口也很簡潔。
眾人看著大氣恢弘的城池堡壘，絲毫看不到秦小落臉上自豪的神色。而不論城樓內外，那些巫神教弟子的臉上，也個個掛著凝重的表情。
君臨察言觀色，也沒有立即詢問，點了點頭道：
“果然是大氣。”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秦小落應當會昂首輕笑，說一聲那是自然。可此時的巫神教聖女沒有把君臨奉承的話當一迴事，淡淡的朝眾人道：
“跟我來。”
這番變化讓君臨有些不適應，小七看在了眼底，似乎總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對著自己的郎君。
好在還有一位陸凝霜心思純淨，隻顧著看沿途的景色。眾人隨著秦小落的腳步走進城門，一路倒也沒有人迴來盤問門中聖女和大弟子。
最後，一行人到了城中一片巍峨大殿，看到了九十九根直通山腹蒼穹的立柱。
石柱子呈一個原型，圍繞著一片殷紅色的池子。而池上漂浮著十尊寶座，坐滿了人。
不用多說，眾人也知道那十方寶座上坐著的就是巫神教最讓人敬畏的十巫，隻是不知出現得如此整齊，讓人難以斷定那究竟是蠱身還是本尊。
隨著秦小落走進大典，她的腳步似乎喚醒了寶座下的血池。平靜的池水下浮出白玉般的小橋，直通池中圓形的玉石台。
“諸位請。”聖女伸手引路，踏上了橋。君臨和小七緊隨其後，一行人注視著那橋下血池，麵色各異。
其實在眾人之中，也隻有君臨會去無保留的相信巫神教聖女。至於他人，大多數都對於秦小落並不熟悉。
秦小落也自知這一點，並沒有在乎揣度的目光，待眾人立身到了玉台之上，從腰間抽出了那把精致的匕首隔開了指尖。
一滴血從她的手上滴落進了血池，平靜的紅色裏射出了十道寶石般的光芒，直入那些寶座的底部。
刹那間，寶座上沉靜的十巫睜開了眼，九十九道通天立柱無聲挪移，竟然把大殿內的景象改天換地。
頃刻間，寶座已經不複存在，四周變成了一座山崖，巫族強者們同在山巔，麵對著遠處一片燃燒的森林。
眾人眼中所見，有滔天大禍在林中蔓延。森林邊緣的河水一片紅色，上麵漂浮著無數的屍體。
“這是西南邊的雲澤林？”燕文墨走南闖北，算是最了解西澤之人。略看地形，他便覺得有些熟悉。
“是。”秦小落點了點頭：“曾經西澤裏花開得最美的地方，現在已經淪為一片戰場。”
“戰場？”君臨喃喃道，突然看到十巫轉過了頭。一瞬間巫神教的祭壇似乎跟百裏外的森林連在了一起。
十巫之首巫鹹似乎能看到眾人，他目光掃過君臨等人，最後驚訝的落在了秦小落和南宮弱身上。
“聖女這是？”
“他們都是我的客人。”秦小落微微頷首，朝著巫鹹答道。這位長者相對於其他幾位要溫和些許。
不過有人溫和，必然有人脾氣暴躁直接。巫盼便是如此。對於聖女帶人入教他們本沒有權力阻止，可在看到君臨之時，卻不得不有了態度上的變化。
“聖女怎可把君臨帶入巫城，還讓他進我教祭祀之地！難道聖女不知道如今巫神教乃至整個西澤的災難是因何而起？”
“至少，不是因他而起。”秦小落早料到會有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平靜的開口道。
“而且，究竟玄離山發生了什麽。我們誰也不知道。”
“聖女何必如此執著，一定要替他辯護。”十巫之中唯一的女巫巫姑歎息一聲。關於秦小落曾經心儀君臨的事情，在巫神教已經不是個秘密。
說罷，兩個質疑秦小落所作所為的長者又看了一眼南宮弱道：
“聖女糊塗，你身為大師兄為何也聽之任之？”
“因為她是聖女。”南宮弱淡淡道：“按照教規，教主最大，聖女其次，十巫再次之。大弟子不在其列。”
南宮弱平淡的話讓巫姑巫盼無言以對，這教規一直以來都是巫神教最高的準則，以往秦小落從沒有仗著這一點說過什麽，但並不代表她的地位能夠被動搖。
巫鹹見兩個年輕人態度都如此堅定，隻得歎息一聲。
“那聖女帶這幾位客人前來，究竟想做什麽？若隻是要借道，還是早早離去為好。”
巫鹹雖然不如他人激進，可是看樣子也並不歡迎幾人。尤其是對於玄離山的這位，每每視線對上都有幾分忌憚。
他們言語所指的君臨隻能沉默不語，相比於很多大勢力而言，西澤三教麵對他的態度已經算是極為和善。
更何況看到十巫背後的那些畫麵，君臨就知道巫神教現在情況恐怕並不太好。
“來著便是客，小落帶君兄和他的朋友過來。是想讓他們幫忙。”
“幫忙？”十巫之中巫彭皺了皺眉：“我巫神教向來不和外人合作，從來沒有靠他人幫忙一說。”
很顯然，十巫都對這話有些排斥。巫神教立教千年來，就從來團結一致，從來不依靠外人。
“那是過去。”或許唯獨秦小落覺得這樣的話很過時老套，她搖了搖頭，語氣淡然的說出了讓人驚駭的事實：
“現在，連宗門都要被神族人所滅。何必守著那些不知所謂的驕傲。”
“聖女！”十巫聽得此話，皆是驚唿。“怎可說如此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之言。”
“我說錯了麽？”秦小落反問一聲，三年多時光過後，如今的她似乎成熟了許多。
君臨和身後眾人聽到她的話，麵色都微微變了變了。聽得更為認真。
“短短兩個月時間，神族就毀了我們所有個外門據點。六次決戰我們無一勝績，十巫除了說話的幾位，剩下名號在教中輪換了多少人，難道各位還沒有小落清楚麽？”
聖女之言冷冰冰迴響，雖然他們所見的畫麵實在山崖之上，但是秦小落還是身處於血池祭壇。
眾人聽到此處才發現，那看似強悍的十巫中其實有半數早已經換了人。雖然隻處在畫麵之中看不出修為深淺，可渾身上下的確少了幾分強者的風範。
聽秦小落的意思，難道巫神教鼎鼎有名的十巫，已經隕落了過半？
少女冰冷的話裏埋藏的都是巫神教慘痛的經曆。十巫各個麵色陰沉，就連巫鹹也有些冷冷的道：
“難道聖女認為，這玄離山弟子和他的朋友們能幫我巫神教渡過難關？”
十巫之首瞥了君臨一眼，話語有質問的意味。秦小落沉默一瞬，然後看向了君臨，問一了一句很簡單的話：
“你願意麽？”
她沒有說現在究竟麵臨了什麽，沒有說敵人究竟用了什麽手段，現在局勢究竟如何。
她隻問君臨願不願意相助，和幾年前一樣，可以因為一句話而為對方做些什麽。
君臨知道秦小落的性子，如果不是因為巫神教陷入前所未有的威脅，她不會這樣開口求助。
因為他的身邊還有小七和陸凝霜。
小狐狸和小冰塊，或許都不願意君臨再和小女巫有什麽糾葛。孤凰和蕭無劍也沒有義務幫助巫神教。
君臨的一句話，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如果我不出手，巫神教真的撐不下去？”他終於開口，問的是秦小落，目光也在詢問著質疑他的十巫。
沒人想到，方才堅持的十巫卻是沉默，氣氛一度壓抑。
一切直到南宮弱開口，這位驕傲的新聖如今已經強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可饒是如此，他平淡的話語中亦有無奈：
“世間恐怕再無巫神教。”
一句話，足以道出艱難險阻。然而這樣的話卻又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一直未曾開口的蕭無劍忽然說道：
“有巫神坐鎮，貴教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其實眾人心中皆有此疑問，可也隻有蕭無劍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言下之意，其實還有幾分懷疑巫神教利用他們的意思。
君臨左右為難，也隻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秦小落。可誰也沒有想到，從見麵之時就一直淡淡然的巫神教聖女突然紅了眼眶，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南宮弱站在她的身邊，伸手拍了拍被他視若親妹妹的姑娘肩膀，隨後凝視著蕭無劍質疑的目光答道：
“我師父巫神…已經在三天前仙逝…”
有了秦小落的準許，南宮弱帶著他們走到了山穀盡頭，不知用了何種手段在絕壁上開了一道光門
光門內外的景色自有天壤之別，若說玄離山神皇城在世間受萬人敬仰，巫神教和天道樓的所在，便都稱得上極其隱蔽。
在動亂之前，甚至外人都無法從密林中，真正察覺的山穀的存在。
不過大勢力之間也有共通之處，便是構造自己規模宏大的宗門聖地之時，無疑不是用了最大的神通。
整個山穀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山腹被挖空一盡，從光門極目望去，頭頂是一片山石的籠罩，那岩石之上數不清的暗紅色光點在隱隱閃爍。每一次明暗都像是火山暗流一樣包含了極大的能量。
空空的山腹千年不曾垮塌，似乎就是因為這股力量在默默的支撐。
眾人定睛細看，用神念感受之時。才發現那移動的光芒竟是發著紅寶石光芒的螢火蟲。
這樣的一幕，和蟲子打了好幾天交道的眾人，看得些頭皮發麻。然而那些螢火蟲寧靜，倒也沒有真的有什麽讓人厭惡的舉動。
岩石和螢火蟲造就的蒼穹之下，竟是涵蓋了一座規模極大的建築，甚至以城池來說也不為過。
有四條寬敞的石路，從四麵不同的光門延伸而下，直抵四麵城牆。
那城門裏的房屋亭台和神荒東域北陸建築的風格皆有不同，木石堆砌滿含肅殺和沉穩。仿佛這樣的地方，是隻為了時刻準備迎來敵人的入侵。
加快腳程的眾人沿著石路而下，片刻便到了一座城門之前。隻見城旁立碑上有著蒼勁古樸的“巫神教”三字，透出一股千年雋永的肅殺之氣。
“這裏便是巫神教之所在。”自秦小落出現之後，南宮弱就一直保持著沉默。巫神教聖女每一次開口也很簡潔。
眾人看著大氣恢弘的城池堡壘，絲毫看不到秦小落臉上自豪的神色。而不論城樓內外，那些巫神教弟子的臉上，也個個掛著凝重的表情。
君臨察言觀色，也沒有立即詢問，點了點頭道：
“果然是大氣。”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秦小落應當會昂首輕笑，說一聲那是自然。可此時的巫神教聖女沒有把君臨奉承的話當一迴事，淡淡的朝眾人道：
“跟我來。”
這番變化讓君臨有些不適應，小七看在了眼底，似乎總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對著自己的郎君。
好在還有一位陸凝霜心思純淨，隻顧著看沿途的景色。眾人隨著秦小落的腳步走進城門，一路倒也沒有人迴來盤問門中聖女和大弟子。
最後，一行人到了城中一片巍峨大殿，看到了九十九根直通山腹蒼穹的立柱。
石柱子呈一個原型，圍繞著一片殷紅色的池子。而池上漂浮著十尊寶座，坐滿了人。
不用多說，眾人也知道那十方寶座上坐著的就是巫神教最讓人敬畏的十巫，隻是不知出現得如此整齊，讓人難以斷定那究竟是蠱身還是本尊。
隨著秦小落走進大典，她的腳步似乎喚醒了寶座下的血池。平靜的池水下浮出白玉般的小橋，直通池中圓形的玉石台。
“諸位請。”聖女伸手引路，踏上了橋。君臨和小七緊隨其後，一行人注視著那橋下血池，麵色各異。
其實在眾人之中，也隻有君臨會去無保留的相信巫神教聖女。至於他人，大多數都對於秦小落並不熟悉。
秦小落也自知這一點，並沒有在乎揣度的目光，待眾人立身到了玉台之上，從腰間抽出了那把精致的匕首隔開了指尖。
一滴血從她的手上滴落進了血池，平靜的紅色裏射出了十道寶石般的光芒，直入那些寶座的底部。
刹那間，寶座上沉靜的十巫睜開了眼，九十九道通天立柱無聲挪移，竟然把大殿內的景象改天換地。
頃刻間，寶座已經不複存在，四周變成了一座山崖，巫族強者們同在山巔，麵對著遠處一片燃燒的森林。
眾人眼中所見，有滔天大禍在林中蔓延。森林邊緣的河水一片紅色，上麵漂浮著無數的屍體。
“這是西南邊的雲澤林？”燕文墨走南闖北，算是最了解西澤之人。略看地形，他便覺得有些熟悉。
“是。”秦小落點了點頭：“曾經西澤裏花開得最美的地方，現在已經淪為一片戰場。”
“戰場？”君臨喃喃道，突然看到十巫轉過了頭。一瞬間巫神教的祭壇似乎跟百裏外的森林連在了一起。
十巫之首巫鹹似乎能看到眾人，他目光掃過君臨等人，最後驚訝的落在了秦小落和南宮弱身上。
“聖女這是？”
“他們都是我的客人。”秦小落微微頷首，朝著巫鹹答道。這位長者相對於其他幾位要溫和些許。
不過有人溫和，必然有人脾氣暴躁直接。巫盼便是如此。對於聖女帶人入教他們本沒有權力阻止，可在看到君臨之時，卻不得不有了態度上的變化。
“聖女怎可把君臨帶入巫城，還讓他進我教祭祀之地！難道聖女不知道如今巫神教乃至整個西澤的災難是因何而起？”
“至少，不是因他而起。”秦小落早料到會有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平靜的開口道。
“而且，究竟玄離山發生了什麽。我們誰也不知道。”
“聖女何必如此執著，一定要替他辯護。”十巫之中唯一的女巫巫姑歎息一聲。關於秦小落曾經心儀君臨的事情，在巫神教已經不是個秘密。
說罷，兩個質疑秦小落所作所為的長者又看了一眼南宮弱道：
“聖女糊塗，你身為大師兄為何也聽之任之？”
“因為她是聖女。”南宮弱淡淡道：“按照教規，教主最大，聖女其次，十巫再次之。大弟子不在其列。”
南宮弱平淡的話讓巫姑巫盼無言以對，這教規一直以來都是巫神教最高的準則，以往秦小落從沒有仗著這一點說過什麽，但並不代表她的地位能夠被動搖。
巫鹹見兩個年輕人態度都如此堅定，隻得歎息一聲。
“那聖女帶這幾位客人前來，究竟想做什麽？若隻是要借道，還是早早離去為好。”
巫鹹雖然不如他人激進，可是看樣子也並不歡迎幾人。尤其是對於玄離山的這位，每每視線對上都有幾分忌憚。
他們言語所指的君臨隻能沉默不語，相比於很多大勢力而言，西澤三教麵對他的態度已經算是極為和善。
更何況看到十巫背後的那些畫麵，君臨就知道巫神教現在情況恐怕並不太好。
“來著便是客，小落帶君兄和他的朋友過來。是想讓他們幫忙。”
“幫忙？”十巫之中巫彭皺了皺眉：“我巫神教向來不和外人合作，從來沒有靠他人幫忙一說。”
很顯然，十巫都對這話有些排斥。巫神教立教千年來，就從來團結一致，從來不依靠外人。
“那是過去。”或許唯獨秦小落覺得這樣的話很過時老套，她搖了搖頭，語氣淡然的說出了讓人驚駭的事實：
“現在，連宗門都要被神族人所滅。何必守著那些不知所謂的驕傲。”
“聖女！”十巫聽得此話，皆是驚唿。“怎可說如此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之言。”
“我說錯了麽？”秦小落反問一聲，三年多時光過後，如今的她似乎成熟了許多。
君臨和身後眾人聽到她的話，麵色都微微變了變了。聽得更為認真。
“短短兩個月時間，神族就毀了我們所有個外門據點。六次決戰我們無一勝績，十巫除了說話的幾位，剩下名號在教中輪換了多少人，難道各位還沒有小落清楚麽？”
聖女之言冷冰冰迴響，雖然他們所見的畫麵實在山崖之上，但是秦小落還是身處於血池祭壇。
眾人聽到此處才發現，那看似強悍的十巫中其實有半數早已經換了人。雖然隻處在畫麵之中看不出修為深淺，可渾身上下的確少了幾分強者的風範。
聽秦小落的意思，難道巫神教鼎鼎有名的十巫，已經隕落了過半？
少女冰冷的話裏埋藏的都是巫神教慘痛的經曆。十巫各個麵色陰沉，就連巫鹹也有些冷冷的道：
“難道聖女認為，這玄離山弟子和他的朋友們能幫我巫神教渡過難關？”
十巫之首瞥了君臨一眼，話語有質問的意味。秦小落沉默一瞬，然後看向了君臨，問一了一句很簡單的話：
“你願意麽？”
她沒有說現在究竟麵臨了什麽，沒有說敵人究竟用了什麽手段，現在局勢究竟如何。
她隻問君臨願不願意相助，和幾年前一樣，可以因為一句話而為對方做些什麽。
君臨知道秦小落的性子，如果不是因為巫神教陷入前所未有的威脅，她不會這樣開口求助。
因為他的身邊還有小七和陸凝霜。
小狐狸和小冰塊，或許都不願意君臨再和小女巫有什麽糾葛。孤凰和蕭無劍也沒有義務幫助巫神教。
君臨的一句話，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如果我不出手，巫神教真的撐不下去？”他終於開口，問的是秦小落，目光也在詢問著質疑他的十巫。
沒人想到，方才堅持的十巫卻是沉默，氣氛一度壓抑。
一切直到南宮弱開口，這位驕傲的新聖如今已經強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可饒是如此，他平淡的話語中亦有無奈：
“世間恐怕再無巫神教。”
一句話，足以道出艱難險阻。然而這樣的話卻又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一直未曾開口的蕭無劍忽然說道：
“有巫神坐鎮，貴教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其實眾人心中皆有此疑問，可也隻有蕭無劍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言下之意，其實還有幾分懷疑巫神教利用他們的意思。
君臨左右為難，也隻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秦小落。可誰也沒有想到，從見麵之時就一直淡淡然的巫神教聖女突然紅了眼眶，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南宮弱站在她的身邊，伸手拍了拍被他視若親妹妹的姑娘肩膀，隨後凝視著蕭無劍質疑的目光答道：
“我師父巫神…已經在三天前仙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