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刺客默然不語,嗤笑了兩聲後,隨即,上下頜猛地用力,緊接著嘴裏便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韓珣見此,趕忙上前掐住刺客的雙腮,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沒想到這名刺客竟然如此的果決,即使舍棄自己的性命,也絕不透露任何消息,這種做法更像是家族蓄養的死士。


    摸了摸刺客的脖頸脈搏,發現已經無任何的跳動,韓珣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死了。”


    “走吧。”


    公孫玉上前將刺客的胸前的衣服扒開,看到對方胸口上紋了一條毒蛇,定定的看了幾眼後,簡單的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通過剛剛短暫的交手,韓珣知道這幾名刺客明顯是奔著公孫玉來的,而且出招狠辣,不留情麵,顯然是想要置公孫玉於死地。


    韓珣原本以為公孫玉會非常的氣憤,但是,他想錯了,公孫玉自始至終好像非常的平靜。


    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涼了的兩名刺客,韓珣朝另外三人說道:“處理一下,別嚇到明天行路的百姓。”


    說完,韓珣便朝公孫玉追去,隻不過,之後的時間內,公孫玉整個人顯得很安靜,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迴到道院後,公孫玉和韓珣道了一聲“再見”之後,便朝自己的住處走去了。見此,韓珣也沒有多說什麽,因為他能看出來公孫玉的心情貌似不怎麽好。


    “噔噔噔。”


    迴到自己院子的韓珣照常洗漱,練了一會字後,正要準備熄燈睡覺,不想外麵響起了敲門聲,他披上衣服,向外走去,同時問道:“誰啊?”


    隻聽外麵迴了一聲:“我。”


    “這小子怎麽來了?”


    聞言,韓珣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後,伸手將門打開,頓時,一股酒氣襲來,他抬手扇了扇,嫌棄的問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我這裏來幹嘛?”


    “幹嘛?當然是請你喝酒了,哈哈哈。”


    公孫玉雙頰泛紅,顯然是飲酒所引起的,好在人還是清醒的,不至於發酒瘋,否則,韓珣就要找人把他送迴去了。


    走進房間後,公孫玉大刺刺的做到桌前的凳子上,衝著門口的韓珣招了招手,笑道:“別站著啊,過來陪我喝酒!”


    看來今晚想要好好的睡覺是不能夠了,韓珣無奈的歎了口氣,隨手關上門,他走過來坐在一旁。


    今天白天的時候,韓珣就感覺公孫玉好像有心事,夜路上的那次刺殺更是證實了他的心中的猜想,他伸手敲了敲桌子,說道:“給我滿上。”


    “幹杯!”


    聞言,公孫玉把韓珣和自己的杯子先後滿上,然後向韓珣舉杯高唿一聲。


    “嘶哈!”


    韓珣看著滿滿的一杯酒,心裏忍不住有些發怵,但是,還是皺著眉頭喝了一口,頓時,他感覺好像有一股火焰由喉嚨滑向自己的腹部,好烈的酒!


    對於平時不怎麽喝酒的韓珣來講,這酒實在是太烈了些,他稍微緩了緩之後,說道:“這麽烈的酒你居然也能喝得下去?”


    “我們南楚人家家釀酒,就連六歲的孩童都會喝酒,看你的樣子,怕不是還不會喝酒吧?哈哈哈。”


    南楚是一個無酒不歡的國家,曾有大晉人感歎:今千乘之國,以及十室之邑,無處不有酒肆。由此可見,南楚人非常嗜酒。


    而對於愛酒的南楚人來說,酒不單單隻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有些時候,酒還是身份和榮耀的象征。


    而作為南楚人的公孫玉,雖然說他並不嗜酒,但是,他的酒量也不是大晉一般男子可以媲美的,更不用說是韓珣這個連初出茅廬的菜鳥了。


    說著,公孫玉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晃晃悠悠的將酒杯倒立,笑道:“我說,你也該練練自己的酒量了,不然,成婚那天就別想洞房了,哈哈哈。”


    韓珣聽到這句話,臉頓時一黑,他反駁道:“我不會喝,自然會有人幫我頂上,家裏兄弟足夠的。”


    “家人?什麽是家人?家人有時候也不一定是可靠的,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


    公孫玉大笑一聲,然後,一把將韓珣拉到他的身邊,悄咪咪的說道:“我跟你講一個笑話啊,其實,今天我們路上遇到的那幾名刺客是我叔叔派來的,親二叔哦,哈哈哈。”


    韓珣剛剛還在想能做出攔路截殺這種事情,想必派遣刺客的幕後之人一定是與公孫玉有深仇大恨,想要置公孫玉於死地。


    現在突然聽到這麽一番話,他瞬間一愣,側目看了一眼公孫玉,從對方有些醉態的麵容上也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


    韓珣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公孫玉就是和他的二叔隨行,言談之中,公孫玉對他那位二叔也頗為敬重,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短短幾年時間,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韓珣把公孫玉滿麵酒氣的腦袋推向一旁,輕聲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沒記錯的,當年還是我親自送你和你二叔下的龍虎山,我感覺你二叔還是一個很隨和的人。”


    “嗬嗬,是啊,連你也說了,那是三年前,現如今早就物是人非了。”


    聞言,公孫玉眼中也出現了一絲迴憶的神色,也就是在這短短的三年時間,讓他看清了很多的人和事,有時候,你不理解的,並不代表別人就不會做。


    成年人的世界,太過天是會丟掉性命的。


    他自顧自的滿上一杯酒,仰頭一口喝掉,有些自嘲的笑道:“清酒紅人麵,權財動人心啊。”


    從公孫玉短短的幾句話語中,韓珣捕捉到了一些東西,但是,這畢竟是人家家族的一些私事,因此,並沒有去多問什麽。


    韓珣舉起酒杯,說道:“人間自有真情在,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勇於去麵對,一味的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人間自有真情在,嗬嗬,這世上之人皆是自私自利之人,即使是你的血脈至親,在麵對誘惑的時候,也不一定能夠相信,如你所言的真情,到哪去找呢?”


    如果是三年前的他,公孫玉可能也會認同韓珣的觀點,但是,經曆過一些事情之後,他心中一些原本有些天真的想法,早就被一個又一個的算計消磨殆盡,現在的他,性格中多了一分薄涼。


    “世事無絕對,總會有那麽一個人,或者是一件事的出現,讓你覺得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能是所處的環境所導致的原因,韓珣認為公孫玉現在的某些想法有些過於偏激了,當然了,他也沒有一定要去改變對方的想法,畢竟,未經他人苦,末勸他人善。


    也不知道韓珣的話,公孫玉有麽有聽進去,隻見他“嘿嘿”的笑了兩聲後,又開始沒心沒肺的大聲笑道:“幹杯!”


    看在公孫玉心情不好的份上,韓珣也破例陪他多了幾杯,一杯,兩杯,三杯……


    昏昏沉沉的韓珣感覺自己正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飛奔,突然,他感覺自己好似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緊縛感越來越明顯。


    在某一時刻,韓珣感覺自己的脖頸也被不知名的東西給勒住了,終於,在他感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用力的掙脫了束縛在自己脖頸上的怪物。


    “唿。”


    韓珣猛地睜開雙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想要下床的時候,這才發現他的脖子和雙腿都被某個不知名的生物纏住了,不是公孫玉還能是誰呢?


    掙脫了幾下之後,韓珣發現公孫玉抓的還真是緊啊,沒辦法,他側頭大聲的喊道:“下雨了!收衣服了!”


    “嗯,別吵,煩死了……”


    對於這聲極其大的喊叫聲,公孫玉對此顯然是非常的不滿,他皺著眉頭,身體下意識的尋著熱源,朝韓珣的懷裏鑽了鑽,同時,用嫌棄的口音說道。


    韓珣見公孫玉得寸進尺,居然還敢往他的懷裏鑽,他真的是一陣惡寒,這廝是想壞他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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