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手中拿著荊條遊走在眾人之間,見到有人動作不規範,最開始還會有耐心的指導她們動作的要領,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仍然還是有人不得動作要領,真當春雪是好脾氣?


    隻不過是因為今天她得心情不錯而已,才讓這些女子少受了一點罪。


    之後的時間內,每當春雪發現有人動作不規範,都會用手中得荊條抽向對方的身體,之所以用荊條而不用皮鞭,是因為荊條的抽打可以避免在身體上留下傷痕。


    “後背挺直!”


    春雪路過太平公主的時候,發現她的背部不直,馬上毫不客氣的用荊條抽了她一鞭子。太平公主感到後背一痛,她緊皺著眉頭,看向春雪。


    “怎麽?你是有什麽意見嗎!?”


    春雪見狀,停下腳步,向後退迴兩步,站在太平公主麵前,聲音冰冷,看那情況,似乎太平公主隻要敢說一個“是”字,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太平公主知道現在人為刀俎,她為魚肉,根本無法反抗,縱使心中不忿,但是為了自身的安危,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忍耐。


    因此,她不發一言,盡量挺直自己的身體。


    而原本想要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春雪,見太平公主也算是識時務,賞了三個荊條後,也就放了她一馬。


    坐缸要每天至少堅持三柱香的時間,對於初學者來說,上麵的每一份每一秒都是煎熬。


    終於,在渾身上下總共挨了十幾次荊條後,太平公主有些脫力的坐在地上,身上的感覺除了疼痛,還是疼痛。


    “沒有人完成任務,所有人今天不準吃飯!”


    說完,春雪讓人把這些女子重新關進牢房。


    為什麽不把她們安排進早就準備好的房間?之所以如此,是為了讓這些女子牢記今日的教訓,畢竟,太容易得來的東西,很少會有人懂得珍惜。


    “帶下去!”


    “是。”


    被重新帶迴牢房的太平公主,隻感覺自己的渾身酸痛難忍,她扶著自己的腰,艱難的靠著牆邊坐了下來。


    隻是,自從被抓緊來到現在,她還滴水未進,粒米未沾,精神長時間的高度緊張,還有剛剛身體上的磋磨,這些都讓太平公主現在感到很疲累。


    剛剛折騰完,想來接短暫的段時間內,應該是安全的,為此,太平公主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寶貴的時間能爭取一點是一點。


    她抿了抿自己幹巴巴的嘴唇,蜷縮著身子,抱著膝蓋閉上了眼睛,試圖以此驅散掉腦海中的饑餓感,並幻想著能找迴一點點的溫度。


    同時,他的口中念念有詞的輕聲說道:“太平堅持住,會沒事的,堅持住……”


    ……


    太陽從東邊的天際探出頭來,晨曦穿透天邊的雲層,將陽光重新照射在大地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座建康城都沐浴在了陽光下,沉寂了一個晚上的建康城隨著街道兩側的商販的增多,又熱鬧了起來。


    城北小和街,三個男子正在街邊的小攤上吃東西,其中有一位蓬頭垢麵的人,正是剛剛從無憂洞迴來的鐵牛。


    忙了一個晚上了的他,早就已經餓的饑腸轆轆,看到自己的小弟劉全和一名小鐵塔似的年輕人正在街邊吃東西,他也不客氣,就大刺刺的坐了過去。


    名叫劉全的男人正是昨天在醉雲閣前的街邊吹牛的賊眉鼠眼男,而他身邊的年輕人就是大塊頭。


    劉全既然收了別人的銀子,也沒想著要耍賴,他本是想今天日正時分再帶人過來,可是大塊頭天剛剛亮的時候就把他叫醒了。


    原本非常氣憤的他,看到手心又多了一塊銀子,瞬間,頭也不疼了,腳也不麻了。


    知道鐵牛什麽時候迴來的劉全,帶著大塊頭早早的等候在了這裏,果不其然,被這兩人等到了。


    “老板!再來一碗麵,加點蔥花。”


    之前,劉全一直都是跟在鐵牛身後混的,隻不過因為能力不足,總是完成不了交代的任務,最後,被踢出了團隊。


    而一直想重新迴到團隊溫暖懷抱的劉全,一直在找和鐵牛能說得上話的機會,為此,他特意找了一個身形和鐵牛相似的大塊頭。


    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老大哥,劉全諂媚的笑道:“鐵牛大哥,許久不見,您看起來比之前更威猛霸氣了,嘿嘿。”


    “別拍馬屁,你小子,怎麽跑這裏來了?可別跟我說是湊巧。”


    鐵牛端起手中剛剛出鍋,熱騰騰的麵條,也不怕燙,拿起筷子夾起一坨,“吸溜”就是一大口。


    看這個樣子,真是把他餓壞了。一口下肚,他接著說道:“你小子怕不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吧?”


    “鐵牛哥真厲害,我這還沒說呢,就被您猜到了,那些讀書人怎麽說來著,慧眼,對,就是慧眼。”


    劉全舉起自己的大拇指,讚歎了一句,然後,小心翼翼的給鐵牛滿上一盅熱酒,真的是不放過任何給鐵牛獻殷勤的機會。


    “有事趕緊說!別磨磨蹭蹭的,不然一會你可沒機會說了。”


    劉全曾是他的手下,劉全是什麽德行,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貪財好色,好吃懶做,唯利是圖,什麽缺點放在劉全的身上都不會感覺違和,這種人就是天生的壞痞。


    “鐵牛哥,小弟聽說您最近忙的不行,這不就給您找了一個幫手,您看著要是順眼,就留下使喚,如果不順眼,我立刻就把他攆走,絕對不讓他礙您的眼,嘿嘿。”


    劉全指著坐在身邊一直默然不語的大塊頭,非常有誠意的說道。


    “嗯,體格倒是不錯,叫什麽名字啊?”


    鐵牛看著坐在自己對麵,身形魁梧的大塊頭,滿意的點了點頭,做他們這行當的人,如果是像劉全這樣體弱多病的人,還是趁早滾蛋,免得到最後把自己的小命都不明不白的丟掉了。


    否則話,都不一定挨得過一頓皮鞭,指定什麽時候,就被人用草席卷起來,扔去了亂葬崗,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鐵牛哥,叫俺大尋就好。”


    大塊頭撓了撓頭,說話似乎也有些局促,依舊是一副憨傻的外表。


    “為什麽要跟著我幹。”


    鐵牛一邊吃一邊說道。


    “攢錢,娶婆娘,生兒子。”


    “哈哈哈,你這個大塊頭倒也算真實,這樣吧,今天酉時你來此找我,哥哥我先帶你去見見世麵,隻要你老老實實得跟著我,保準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昨天晚上不知道那些當官的發什麽瘋,也不事先打個招唿,就突然對無憂洞下手了。


    為此,他們損失了不少的兄弟,現在既然有人主動尋求加入,鐵牛也樂得如此,好歹也算是功勞一件。


    既然他收了劉全介紹過來的大塊頭,肯定也不能繞過劉全這個介紹人,既然劉全不怕死,他也是答應了對方一直以來的請求。


    “多謝鐵牛哥!多謝鐵牛哥!小弟以後一定為您馬首是瞻,嘿嘿。”


    劉全想到以後又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最關鍵的是那裏有無數的女人,想到這些,他的心又火熱樂起來,嘴都要笑歪掉了。


    “多謝鐵牛哥。”


    大塊頭應聲複附和道。


    “鐵牛,你這麽早就迴來啦?”


    鐵牛和李二疤同住在一個院子內,不同於忙了一宿的鐵牛,李二疤是在賭坊內戰鬥了一夜,直到把自己輸了個底朝天才迴來。


    如果,不是在此遇到了熟人,他連幾文錢的飯錢都拿不出來,如果按照他往常的德行,都是迴去喝一壺熱茶,權當填飽了肚子。


    “李哥,嘿嘿。”


    “呦,這不是劉全嘛,有陣子沒見了,擱哪發財呢?帶哥哥玩玩唄。”


    李二疤拍了拍劉全的肩膀,吊兒郎當的笑道。


    “李哥說笑了,我還等著你帶我去賭坊,像上次一樣發財呢。”


    “嗨,別說了,晦氣死了。”


    說起這個,李二疤就氣不打一處來。


    昨天晚上閑來無事,他也沒有個媳婦,所以談不上什麽媳婦孩子熱炕頭,平時最大的興趣就是賭博的他,當即,拿著自己這幾天賺來的銀子就朝賭坊飛奔而去。


    前半夜運氣爆棚,總共贏了三百多兩銀子,感覺財神附體的他,並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是越玩越大,最後把自己的老本都輸掉了。


    不甘心的劉全,想到昨晚的意外之財,當即就把它給拿了出來,直到輸了之後,才感覺到後悔。


    仰頭喝了一口酒的李二疤感覺自己心中憋了一股悶氣,他氣唿唿的說道:“肯定是那幫臭崽子出了老千!否則老子我怎麽可能輸這麽多?就連那副紅玉寶石耳環都……”


    “咳!”


    李二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鐵牛強行打斷了,鐵牛先是看了一眼同桌的大塊頭,發現對方在傻笑了後,便收迴目光。


    隨後,他給李二疤倒了一盅熱酒,說道:“看你凍得臉都紅了,趕緊再喝杯熱酒,暖暖身子。”


    昨天他們擄走的那名女子,在送到地方之前,兩人把她身上值錢的首飾全都拿走了,正是通過這些首飾,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兩人,猜測她可能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


    為了保險起見,兩人決定暫時把幾件首飾藏起來,等過了這段風頭,再拿出來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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