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一字長蛇陣(求訂閱)


    做人不能太小氣,做君王更是不能小氣。


    雖說名與器,不可輕授予人。


    可隻要立下功勞,該給的還是要給的。


    爵位,官職,耕地,食邑等等,都要給臣子。


    若是太小氣了,輕則是人心不穩,重則是江山不保。


    六國合縱而來,他是秦王,高高在上,不可能拿刀到戰場上砍人,卻是在這裏畫著大餅,鼓勵眾人。


    武將聰明一點沒有問題,可過於聰明,想著功高蓋主,君王會不會忌憚,會不會兔死狗烹,想著是不是隱藏實力,自汙之類,這就是錯了。


    趙政在這裏明確告訴眾人,不怕你們立功,不怕你們有本事,你們能立下多大的功勞,我就賞賜多大!


    至於這樣會不會造成功臣派係壯大等等,趙政一點也不擔心。


    早餐還沒有吃,就是想著明天該吃什麽,這也太深謀遠慮了。


    想太多的東西沒有用,還是想著近在眼前的事情吧。


    眾人聽著,立刻跪倒在地上,說道:“我等誓死效力!”


    趙政笑道:“傳令,蒙驁為大將軍,前往洛陽坐鎮,可指揮東郡,三川郡秦軍;昌平君、楊瑞和等前往函穀關坐鎮,防備意外;昌文君負責押送糧草。衛繚坐鎮藍田大營從中策應……”


    就在這時,呂不韋開口道:“大王,這一戰為國運之戰,臣豈能置身事外!臣願為將,前往洛陽與合縱大軍一戰!”


    趙政皺眉道:“仲父呀,伱年紀大了!”


    呂不韋說道:“臣不甘心!”


    趙政歎息一聲,說道:“可,隻能辛苦仲父了!”


    又是重新頒布命令,呂不韋、蒙驁等前往洛陽,防禦東郡、三川郡等地,看機會與合縱大軍決戰;楊瑞和坐鎮函穀關,防備意外;昌平君負責糧草,押送在各方。


    昌文君、桓齮等坐鎮藍田大營,作為預備隊。


    蒙恬統率宮衛軍,保護鹹陽王宮。


    衛繚坐鎮鹹陽城,居中統籌一切。


    在計劃中,這一場秦軍與六國合縱之戰,要打三年之久。


    這樣的人事安排,不僅考慮各自的能力,更是考慮權力的平衡和製約。


    更是考慮最壞的結果。


    比如,呂不韋叛變了。


    蒙驁全軍潰敗了。


    楊瑞和投降合縱大軍,打開函穀關。


    昌文君直接控製藍田大營,選擇兵變。


    蒙恬控製宮衛軍,直接弑君,讓某個公子成為秦王。


    理論上,這些事情發生的概率很低,可不能不防備。


    人的心長在身體當中,這個心髒是黑的,還是紅的,隻有自己知道,其他人皆是不知道,不能不防備。


    如何防備這種極端情況,隻有摻沙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增加造反的難度。


    曆史上,韓信在攻占齊國後,有謀士勸說韓信造反,自立為齊王。


    那時,韓斷然拒絕。


    這裏有恩義在其中,可還有一些潛在的因素。


    在韓信麾下的將領當中,有七層多是劉邦的親信將領,若是選擇造反,那是不是要清洗手下的七層將領,清洗這些將領後軍隊還有戰鬥力嗎;或者說,這些將領立刻掉頭,放棄劉邦,選擇對韓信效忠,韓信能相信他們的忠誠嗎?


    人心是複雜的,如何駕馭人心才是大問題。


    那種以為我會打仗,我手裏有兵權,就能當君王,隻能說對政治無知而可笑。


    若是有兵就能當大王,孫武,白起,吳起等早就成為大王了。


    呂不韋主動請纓,要前去洛陽作戰,趙政隻是思索一下就是答應了。


    一方麵是相信呂不韋的威望和能力,可從容的調動各方麵的大軍,協調處理一切,一方麵是即便某人想要造反,也會將概率壓倒最低,畏懼不敢前。


    ……


    秦國在全民動員,一千萬的人口當中足足出動了二百萬,幾乎是一戶一丁,皆是加入這場大戰。


    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運轉起來。


    無數的糧草,無數的器械、鎧甲、馬匹,船隻等等,紛紛運轉起來,強大的綜合國力在這一刻轉化為軍事實力,與六國進入血拚當中。


    從民眾的征召,糧草的匯聚,民眾匯聚到鄉裏麵,組織為軍隊;又是匯聚到縣裏麵,匯聚到郡裏麵,又是奔赴前線,無數的細小河流在匯聚,匯聚為大河,席卷而來。


    站在城牆上,趙政看著遠去的馬車,神情頗為複雜。


    很多人以為,鹹陽是沒有城牆的,其實這是錯誤的。


    曾經,秦國九都八遷,在秦孝公時代,遷都鹹陽城。


    在開始的時刻,鹹陽城是有城牆的,可隨著鹹陽人口的增加,城區麵積的擴大,已經漸漸越過城牆,擴展向外圍。


    鹹陽城區的麵積較開始擴大,擴大了三四倍之多,此刻在外圍已經看不到城牆了。


    鹹陽城沒有城牆,可並不代表防禦差。


    鹹陽多數宮殿,建在龍首原上,地勢較高,利於防禦。


    鹹陽附近的白鹿原、芷陽原、渭水、灞河、戲水等是天然的屏障,秦人可以依托這些台塬、河流禦敵。周邊的城邑、離宮、關隘,也有強大防禦。


    鹹陽東北方的株陽在戰國時曾是對抗魏國的前沿陣地;戲亭主防都城正東方進犯之敵;藍田、嶢關主防從武關北上之敵;北部望夷宮,穀口宮、穀口對抵禦匈奴南下發揮重要的作用。


    “仲父啊,辛苦了!”


    趙政說道。


    迴到宮殿當中,趙政端坐在那裏,看著地圖,在不斷思索。


    趙政問道:“衛繚,這一戰,我們會輸嗎?”


    衛繚笑道:“這些天,臣不斷的反複推算對比,不斷進行籌劃,我大秦有八層勝算,輸掉的概率太低了,除非天上落下隕石,砸到大營當中,導致二十萬大軍崩潰!”


    趙政笑道:“是呀,不可能!若是真的遇到那樣的事情,寡人輸了也認命了!”


    很多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已經做好一切了,他這個大王顯得閑暇無比。


    無法做其他的事情,隻能是等待。


    等待是最為令人急躁,最令人煩躁的。


    似乎為了壓下心中的浮躁,趙政直接到了後宮當中,召喚美人。


    後宮當中,歌舞在響動。


    美好的身軀在擺動,衣裳在變化,散發無盡的魅惑。


    趙政欣賞著,卻是感覺乏味。


    直接召喚來美人,隨後戰鬥爆發了,白日宣淫。


    沉迷在戰鬥當中,這樣的戰鬥能壓下心中的浮躁和躁動。


    衛繚得知消息後,也沒有去勸誡什麽,而是整理諸多的信息,不斷進行梳理,協調各部民眾的調動,他的擔子還是很重。


    ……


    戰車在響動,呂不韋披掛戰甲,腰部掛寶劍,麵容雖然蒼老,卻是帶著一絲絲的英氣。


    他有些老了,可心氣還沒有散去。


    故而主動請纓,與六國大戰,為的就是證明自己還能打。


    昔日,薑太公年紀已經過了八十歲,還是拿著長矛,在牧野大戰殷商軍隊,他呂不韋也不遜色。


    在另一個戰車上,站立著蒙驁。


    呂不韋問道:“將軍老了嗎?”


    蒙驁笑道:“老夫已經老了,可還能上陣殺敵!”


    呂不韋笑道:“這一戰,可能是人生最後一戰了,也是你最後一戰。這一戰我不能輸,你也不能輸!”


    蒙驁笑道:“六國聯軍,參差不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可我大秦卻是眾誌成城,眾人團結。天時地利人和,皆是在我們這邊,隻要穩紮穩打,不要冒進,我看不到一絲輸的概率!”


    呂不韋點頭,就要說但願如此,可到了嘴邊卻是變為:“此戰我們必勝!”


    大軍在前進,到了函穀關,到了洛陽城。


    呂不韋第二次到了封地。


    洛陽是他的封地,在這裏有十萬戶食邑。


    可呂不韋擔任右丞相以來,卻是忙處理政務,根本無暇封地的事情。


    封地的事情,隻是交給兒子,交給幾個門客而已。


    隨著戰爭的到來,洛陽城進入戒備當中。秦軍進入防禦狀態。


    城外的民眾紛紛迴到城內,躲避戰火。


    洛陽學宮,隻是剛剛開始,就是宣布停工。


    隨著軍隊進入洛陽城,呂不韋巡查起來,檢查糧倉,府庫,城牆設備,還有民眾情況,軍隊情況等等;同時東郡的消息也是傳遞而來。


    合縱大軍匯聚在壽陵,正在打算進攻東郡。


    東郡,是秦國領土前突的地方,在這裏平原為主,防禦起來困難,可進攻卻是容易。


    合縱大軍進攻東郡,一些城西陸續陷落。


    而治所在山陽,也是遭遇重點進攻。


    雙方交鋒在一起。


    ……


    咚咚咚!


    戰鼓在響動,山陽大戰爆發。


    殺殺殺!


    合縱大軍在高聲叫喊著,開始進攻著山陽城。


    攻城戰,沒有技巧可言,就是用人命去填,無論是填溝壑還是攻城本身。


    山陽城,有一條巨大的護城河,此刻在監軍的監控下,驅趕著民夫推車運泥地去填平護城河。無數的弩箭從城牆射擊而下,民夫直接到底,活著的繼續前進。


    至於重傷的,直接扔進河溝裏活埋!


    幾十個士卒,推著衝車,不斷的的撞擊著城門,城門發出嗡嗡的響聲。


    三個士卒推著雲梯不斷上前,梯身下裝有車輪,可以移動。倚架到城牆壁上上,梯頂端有鉤援,卡在城緣上。


    城牆上的士卒根本無法推倒雲梯,隻能是用斧子砍斷鉤援,丟下火把焚燒雲梯。


    在下方有投石車,不斷拋射巨大的石頭,丟入城池當中,攻擊著士卒,也破壞防禦設備。


    城牆上弩箭射下,疾風驟雨般,下方瞬間倒下一片人。


    後方的士兵毫不畏懼,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行。


    一名高瘦的士兵敏捷的向上攀爬,然而才爬一半,一塊巨石落了下來,他跟著巨石一起落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士兵好似螞蟻一般,匯聚在城下,喊殺聲震耳欲聾。


    投石紛飛,發出隆隆的響聲;井欄高高,士兵居高臨下,射擊向城內,箭矢在天空飛舞如蝗。


    密密麻麻的士卒,冒著箭雨,支起雲梯和長梯,隨即攀援而上。


    迎接他們的是不停落下的箭矢、檑石木炮、瓶灰(加熱的煙灰,既可燒灼也可迷目)金汁(加熱的糞便,感染傷口後沒有抗生素九死一生),射死唐軍、砸落下地,被熱水燙得渾身起泡,著火後在地上打滾。


    戰場就象一個巨大的蜂巢,人們的叫聲、慘叫聲、石頭飛過的嘯叫和弓箭的響聲喧鬧無比,加上那不停流淌的刺目的鮮紅。


    攻城三天,戰場變成血肉磨坊。


    城牆給鮮血染得斑駁,城下屍骸累累,極為恐怖寒滲。


    然後惡臭盈天,好似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攻擊三天後,合縱大軍退去。


    連續攻擊三天,折損了一萬多人,這樣的傷亡數字傳來,春申君臉色鐵青。


    山陽城極為堅固,很難打。


    朱英說道:“駐守山陽的秦將為蒙武,此人為蒙驁之久子,在山陽城有著三萬秦軍皆是精銳之師,裏麵的糧草足以支撐半年之久。合縱大軍,在短期難以攻破!”


    春申君歎息一聲,罷了:“隻能圍而不攻,媯景率五萬大軍牽製山陽,景陽率二十萬大軍進攻滎陽、成皋!”


    “剩下的三十萬大軍,進攻函穀關!”


    合縱大軍分散開來,從四麵八方圍攻而來,進攻山陽、成皋、滎陽、洛陽、函穀關等,雙方在數百裏的戰場上,交鋒在一起。


    在地形上,秦軍呈現在長蛇陣的形態,東郡的山陽為蛇頭,成皋、滎陽、洛陽等為蛇身,函穀關為蛇尾巴。


    在春申君的計劃死,斬蛇頭,斷蛇身,斬蛇尾。


    可很快,在山陽攻城戰失利。


    接著,二十萬合縱大軍進攻滎陽,成皋,洛陽等,不僅沒有取勝,反而有小敗。


    又是三十萬合縱大軍,進攻著函穀關。


    函穀關地勢險要,僅僅是五萬大軍,就是抵擋住三十萬合縱大軍。


    再次遭遇失利。


    此刻,秦軍與合縱大軍,好似兩條大蛇相互纏繞,相互撕咬起來。


    在交鋒當中,秦軍以逸待勞,又是防禦為主,軍隊戰鬥力又是在合縱大軍之上,反而占據上風。


    ……


    ps:更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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