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魯立刻上前道:“君上,莫要如此!”


    平原君笑道:“君子,可要接受和氏璧了?”


    趙魯說道:“我接受了!”


    平原君道:“如此最好!”


    趙魯說道:“君上,何必如此!”


    平原君問道:“趙政何在?趙姬何在?”


    趙魯說道:“稍等片刻,我女兒和外孫就會到來!”


    片刻後,趙姬和趙政出現在客廳當中。


    趙姬率先道:“政兒,此為平原君,為趙國支柱。當年,趙人欲要殺我母子,也虧得平原君為我們母子說了幾句好話,我們母子才得以幸存!還不上前,拜見救命恩人!”


    趙政上前,感激道:“政,拜見君上。謝過君上救命之恩!”


    平原君說道:“政兒,站起身來!”


    趙政站起身來。


    平原君說道:“上前來!”


    趙政立刻上前,平原君摸著他的頭,似乎在迴憶什麽:“真像呀,你一點也不像你爹……”


    趙政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像父親秦異人,那像誰,不會像呂不韋。


    他不會,真的是呂政吧!


    平原君繼續道:“當年,我跟隨使者前往秦國,見過秦武王!政兒,你不像秦異人,倒是像秦武王。曾參說過,孫子是爺爺的屍體,愛護兒子,就好似愛護父親的屍體。他說得太對了。你太像秦武王了!”


    說著,繼續摸著趙政。


    神情越發的恍惚。


    趙政微微皺眉,他不喜歡他人摸著自己的頭。


    平原君說道:“秦武王英姿勃發,一代豪傑,至於秦王稷卻是小人。當年的秦王稷邀請楚懷王赴約,到了武關的時刻,直接囚禁楚懷王,要讓楚懷王割地。楚懷王拒絕割地,最後客死他鄉!”


    “當年的時刻,秦王稷邀請我赴秦,我前往秦國,卻是被扣押,然後逼著大王殺死魏齊。你未來要學秦武王,莫要學秦王稷!”


    趙政微微皺眉,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拒絕。


    平原君說道:“政兒,我有一女名為阿房,你可願意娶她為妻。”


    手指點向一旁的少女。


    少女大約十六歲的樣子,五官秀美,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瑰姿豔逸,更是有一雙無可挑剔的長腿,長得亭亭玉立,美麗動人。


    烏黑的長發及腰長發,若似一襲瀑布。


    閃動著生動與活潑,似乎有無限的美好。


    趙政說道:“君上,周禮有言,男女同姓,其生不繁。同姓不婚,懼不殖也。秦趙本是一家,秦人與趙人的先祖,皆是嬴姓趙氏。我與阿房,皆是嬴姓趙氏,不可能成為夫妻!”


    在春秋時代,經常有同姓而婚。


    晉、衛、吳、魯都是姬姓國,都互相通婚。


    莊公二十八年,晉獻公分別娶戎女和驪戎女,晉國和驪、戎都是姬姓。


    襄公23年,晉國嫁女於吳國。晉國和吳國都是姬姓。


    襄公26年,衛國為了營救被晉國扣留的衛獻公,送衛姬給晉國,衛國和晉國都是姬姓。


    哀公12年,魯昭公娶吳女,魯國和吳國都是姬姓。


    這些行為,在當時受到譴責。


    鄭子產曾就晉平公體弱多病,發表過如下言論:“僑又聞之,內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美先盡矣,則相生疾,君子是以惡之”(《左傳·昭公元年》)。


    子產認為,晉平公生病的原因之一,就是後宮裏與之同姓的嬪妃太多了,據說有四位之多。同姓婚會生病,同姓通婚還會影響子嗣的數量。


    晉文公早年曾流落到鄭國,鄭文公不怎麽待見他,以重耳是同姓婚所生為其異象之。


    平原君笑道:“同姓不婚,這是周禮。可秦人,趙人,皆是飛廉的後裔,皆是殷商後裔。殷人,不講究周人的禮法。周人禮法,豈能束縛我殷商後裔。


    夏商時代,同姓五世之後,則通婚姻。


    在姓誕生的初期,同姓之人即血親,同姓不婚完全有其合理性,但隨著支係的繁衍,同姓之間的血緣關係有了程度不等的深淺之分。一家之中的同姓自然還是血親,一族之中的同姓就很可能隻有名義上的長幼兄弟關係了,對於分居別地的同姓來說,也有可能血緣關係已很淡薄了。同姓之人隻要不在五世之內有血親關係,便可通婚。”


    趙政卻是想到穿越者的一些記憶。


    在當今時代,可以娶表妹,卻是不能娶堂妹。


    可在穿越者記憶中,不能娶表妹,也不能娶堂妹,隻因為血緣太近。


    在穿越者記憶當中,同姓可婚,隻要不是三代以內直係,旁係血親,就可婚姻。


    平原君笑道:“就說你母親,還有你父親,他們是同姓同氏卻是結合在一起,彼此血緣太遠了,不算什麽。反而,你高大威猛,氣質出眾,遠遠勝過其他人!”


    趙政啞然,不知該說什麽,隻能是看向母親。


    趙姬思索道:“君上,我要思量一二!”


    平陽君點頭,交談片刻後,告辭而去。


    臨別前,又是有侍從送上禮物,一千愛金,八匹駿馬,還有其他貢品若幹,隻是比起和氏璧卻是遜色了很多。


    告辭而去,平原君登上了馬車。


    少女也是登上馬車,端坐在旁邊。


    少女氣憤道:“和氏璧,是趙國重寶,就這樣送給趙政了!”


    平原君說道:“阿房,和氏璧固然珍貴,可隻是一塊石頭而已,送一塊石頭,換取趙國平安,一切都是值當的!”


    少女說道:“父親,難道我要嫁給趙政不成?”


    平原君歎息一口氣,說道:“昔日我趙國強大,秦王索要和氏璧,先王可以拒絕;可長平之戰後,我趙國損失四十萬,已經無力再戰,申越隻是一個小行人,微不足道的角色,向大王索要和氏璧,大王隻能低頭答應!”


    “當今天下,誰不畏懼秦國。韓王直接到了鹹陽,拜見秦王,好似兒子侍奉父親一般,一步三跪,謙卑到極致。魏王也是屈服著,向秦國屈服,直接認其為天子,甘心為附庸。楚國倒是剛強,可也隻能遷都,避其鋒芒。”


    “我趙國也是畏懼秦國,對於秦國多有謙讓。在江山社稷麵前,區區和氏璧又算什麽!”


    阿房不甘心道:“可恨,女兒不是男子,不能上戰場與秦人廝殺!”


    平原君笑道:“東方六國,韓魏極弱,不堪一擊,齊國中立,燕國助秦,能抵擋秦國的,唯有趙國與楚國。


    “可趙國軍力強大,卻是國庫空虛,栗米不足;楚國大而不強,防禦有餘,進攻不足。天下大局已定,秦將王天下。”


    “所幸,秦異人在邯鄲為人質時,娶趙魯之女,生下趙政。若是秦異人成為秦王,趙政就是太子,趙政身上至少有一半趙人血脈。若是秦軍攻破邯鄲的時刻,可能會對我趙人手下留情,留我社稷!”


    “可僅僅是這樣不夠,最好你嫁於趙政,彼此有一些情分。阿房,為父終究對不起你。”


    阿房說道:“女兒不孝,不能為父親排憂解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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