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峰鼓起勇氣,看著美得不可方物的方瓊,說道:“是的,我聽說你有那麽多的男友,即使是前任,我也非常不好受。”

    方瓊盯著林峰,沒有說話。

    林峰繼續說道:“我承認,我嫉妒了,哪怕他們並沒有和你怎樣,我也是抓狂不已,一想到他們曾經對你眉來眼去的,我的心就開鍋了,沸騰了。”

    林峰知道,方瓊剛才所說的都是事實。

    他曾經讓丁香調查過方瓊在學校裏的一切。

    方瓊在大學時代,是絕美校花,整個大學校園,都為之瘋狂了。

    所有的男同學,不管是高年級的還是低年級的,幾乎全都被方瓊的美貌所驚豔到了。

    求愛信,像紙片一樣的,塞到方瓊的書桌裏。

    更有甚者,因為爭奪方瓊,而大打出手。

    差點鬧出人命來。

    後來方瓊不得已轉學到了別的大學。

    這些都是事實。

    雖然,這些都發生在過去,但是林峰還是能夠感到自己心髒的狂跳。

    大概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受吧。

    真愛過,就會嫉妒。

    沒有嫉妒的愛情,不是真愛。

    愛不能分享,隻能獨享。

    林峰曾經以為自己是一個胸懷寬廣的男子漢,在沒有遇見方瓊以前,他確實是這樣的。

    但是遇見方瓊以後,情況就大不相同。

    所以,林峰說出了心中的感受。

    方瓊聽完,呆了一刻,然後微笑了一下:“我以為就我這樣呢,原來你也是啊?”

    “啊?瓊姐?”林峰抬頭看著方瓊:“你怎樣啊?”

    “你身邊女孩子可不少。”方瓊說道。

    “我和她們都是一般關係啊,什麽都沒有的。”林峰趕緊分辨。

    “誰說你有了?我說過麽?”方瓊直接問到林峰臉上去。

    二人近在咫尺,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彼此臉上的一切細節。

    方瓊的臉上有一層細細的絨毛,就像熟透的桃子,非常好看又迷人。

    方瓊也看到林峰下巴和唇邊的短鬣,這讓他的下巴顯得略有些青,但卻顯出陽剛之美。

    要是啥都沒有,那成老太太了,不美。

    男人就要有男人樣,就是要陽剛。

    和女人的陰柔形成互補。

    方瓊是相信林峰的,大概是因為她也被好多男生追求過,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要怎麽樣,而是沒法避免,但隻要守住自己的心就好。

    “嗬嗬,嗬嗬……”林峰的目光軟了下去,嗬嗬地笑著。

    “說吧,你談過幾任女友了?我是你的第幾任?”方瓊問道。

    “是第一任。”林峰說道。

    “我不信。你至少有一任是唐婉。”方瓊說道。

    “我和唐婉屬於奉子成婚,是我舅舅定的婚約,現在想來,無論是她還是我,我們當時都很青澀,在我們還不知道愛情為何物的時候,我們就被拴在一起了。”

    “說下去。”方瓊看著林峰。

    林峰說道:“是的,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情,我們確實會結婚,這一點不容置疑。”

    “然後呢?比如說,會否是恩愛夫妻?或者說,你愛她麽?”方瓊問道。

    “我們的關係會牢不可破,我會在以後的歲月裏愛上她的——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林峰誠摯地說道。

    “那麽,我呢?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甜甜?還是想彌補對我的歉疚?”方瓊專注地看著林峰。

    這個問題很重要,愛是基石,沒有足夠的愛,走進婚姻中也是會被拖死。

    林峰想了一想,迴答道:“刨除甜甜是不對的,這個假設也是不存在的,正是因為有了女兒甜甜,我們才相愛,我愛甜甜,這一點不容置疑。”

    “但是,把甜甜和你放在一起比較,我認為這是不合適的,愛甜甜和愛你並不衝突,就好像愛爸爸和愛媽媽一樣,都愛,沒有多與少之分,你和甜甜對我同樣重要。”

    “說到愧疚,我從一開始是這樣的,我一直都想彌補你,但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我不止是要彌補我的愧疚,更是早已經情根深種。”

    “我愛你!不止是因為你是我女兒的媽媽;我愛你!也不止是因為我愧疚的心;我愛你!更因為你是我心中最愛的女人!”林峰說道:“否則的話,我大可給你一筆錢,了解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你可能會說:‘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給我一筆錢,就可以消除掉對我的傷害了麽?’”

    “我說,我也因此受到懲罰,我坐過牢,我的名聲也盡毀了。我說這些,不是說我對過去不用負責任了,事實上,我因為愧疚,奮發圖強,我萬死一生,而拯救了很多很多的人……我護佑著我的祖國,讓像你一樣的女子,能夠生活安穩而無憂,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你能夠徹底原諒我,並且願意嫁給我,我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方瓊眼裏有了晶瑩的東西:“曾經我以為,我不會愛男人了,尤其是那一夜的那個男人。”

    方瓊徐徐說道。

    林峰側耳傾聽,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當我離開荊州,我的心裏忽然變得空了,我隻有不斷地擁抱著甜甜,與其說是甜甜需要我,倒不如說是我更需要甜甜的慰藉更合適些。從那時候起,我知道,我可能愛上你了,但是,我心裏一直有一個過不去的坎……”

    林峰聽到這裏,臉上一灰,握緊了拳頭。

    “我怕我和你結婚了,再生出孩子,甜甜就會失去萬千寵愛。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我做不到,我也不能要求別人做到這些,這不是自私,這是人類的dna密碼作用的結果——給別的孩子一個蘋果,就是很大的施舍了,給自己孩子整個世界還嫌少,這就是人性,沒有人能夠跳出這個規則。”

    “後來,我知道你是我孩子的父親,這讓我矛盾了,我在矛盾中掙紮徘徊。”

    “直到那一次,你為治療甜甜筋疲力盡,將要隕落,我才知道,我原來並離不開你,我早就愛上你了,隻不過我在賭氣!你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方瓊微笑:“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我愛的人,恰好他也愛我,這樣的愛情,是我一直追求著的,誠如丁香所說,我們的開頭也許並不那麽美好,但結果隻有一個,就是我們彼此珍惜、相愛……”

    林峰站起來,動情地說道:“也許我不能經常陪伴在你身邊,但是我可保證,我此生絕不負你!”

    方瓊:海角天涯,君心我心,我們已經有了愛的結晶,不是嗎?

    “瓊姐!”林峰激動得落淚!她,終於說出甜甜是他們愛的結晶!

    林峰情不自禁地擁住了方瓊的腰肢,低頭看著她如玉的容顏,輕輕吟道:

    《丹心一片》—林峰: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紅塵。

    拔劍入沙場,征戰為伊人。

    方瓊朱唇輕啟,目光如水,接道:

    《君心我心》—方瓊:

    感君纏綿意,願交一片心。

    沙場歸來日,溫酒以待君。

    “瓊姐……”林峰顫抖著拿起方瓊白皙的玉手,放在嘴邊輕輕地親了一下。

    方瓊踮起腳尖,主動送出紅唇……

    隔壁:

    唐婉看著身邊已經熟睡的小甜甜,站起身,從一個精致的盒子裏搬出一架琵琶。

    屋內焚起一炷香,借著月色,唐婉高高豎起琵琶。

    輕攏慢撚抹複挑,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支曲子在琴弦中流淌出來:

    將軍拔劍起,沙場顯英魂。

    難忘是君恩,願做添酒人。

    ……

    月光如水,灑落在大地上,今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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