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還沒到香府門口,就聽到哭聲,這聲音像哭喪,抬頭,才看到香府門口掛著喪白燈籠,顯然府裏死了人,忙竄到圍牆上,就看到了一頭柏木大棺停在了院子中。


    院子裏有好多鄉裏鄉親四處忙活著,而在大堂中,跪著香府的家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旁邊的香菱,眼睛紅腫的一邊燒紙,一邊給進來祭拜的鄉鄰親戚還禮。其中有個五六十的婦女就在大堂中哭喪,應該不是請來的哭喪之人,那是真哭,應該是死者的親屬。


    他聽了片刻,聽到是香府的老爺死了,那哭喪的老婦人是老爺的結發妻子,難怪哭得這麽傷心,不過,他有些發愣,那香府老爺應該也應該有五六十歲了吧,大堂跪著的親屬,還有個三四十的中年,那這香府老爺至少也有六十歲了吧,怎麽會將棺材放在院子中,而不放在堂屋中。


    許風在前世就聽說過一些民間風俗,隻有暴斃之人,才不能進家門,難道這香府老爺突然暴斃了,可惜,他才不同情這香府之人,也不同情香菱,自己中了鬼魘毒,可都是她害得,自己可不大度,反而小肚雞腸。


    看鄉鄰親戚陸陸續續的在大堂中祭拜,不知道要搞到什麽時候?他不知道這地方的一些民俗忌諱,可是已經等不及了,晚一刻就少一點機會,鬼魘毒會加深一分,就從圍牆上竄了下來,衝進了大堂,好在這些鄉鄰都沒什麽強者,有的不過幾個氣境修者,最強的還是香菱這丫頭,神念都沒有,所以,沒人發現他,再說他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竄到了香菱的腳邊,從那白色喪服中鑽了進去,爬到了香菱的胸口,她頓時有所感應,反應有些過分,差點跳了起來,許風忙低聲喝道:“別動!”


    香菱低頭就看到胸口的黑鼠,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可是那紅腫的眼睛又是一紅,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許風低聲罵了聲草,哭個屁,老子來又不是來殺你的,老子要找給你鬼魘毒的人?


    香菱卻渾身顫抖,突然哇哇哇的哭了起來,似乎心裏滿腹委屈,把他嚇了一跳,果然就看到進來祭拜的親戚都偷來了異樣的目光,似乎很奇怪這丫頭怎麽又嚎啕大哭了?


    可是那老婦人,也就是香家老爺的結發妻子一聽卻不哭了,而是哇哇大叫的撲過來,像狗吃屎一樣,撲到香菱麵前,抬手一巴掌,把香菱的嘴角都打出血了,立刻停止了哭泣。


    許風看得一愣,卻發現香菱沒有惱怒,而是委屈地低下了頭,咬著血水的嘴唇,不說話,就聽到那老婦人罵道:“都是你這小賤人惹的禍,要不是你,老頭子怎麽會突然暴斃了?你還我老爺?”


    這時,就有親戚來拉這瘋瘋癲癲的老婦人,直接拉到了後院,才消停下來,而貌似香菱的二娘之類的長輩卻對香菱低聲道:“小菱,別聽你大娘胡說。大娘腦子不正常,老爺子的死怎麽能怪你呀?”


    香菱還是咬著嘴巴不說話,但許風卻看出來了一些不對勁。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讓香菱到了一個僻靜房間,問她,這是怎麽迴事?是不是與給你糖果之人有關?


    剛說話,香菱又眼睛紅,看得他大罵,才消停下來,抽泣地講述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原來二十多天前,香菱接到父親重病的來信,也就是香家老爺,忙請假迴家,卻得知父親那是得病啊?而是被邪物上身,她驅散不了,就忙讓管家準備馬車,立刻將父親送到雲夢學宮,讓副院長幫忙,卻還沒出小鎮,就遇到了個道袍老者,說,他可以驅散父親身上的邪物?


    這個時候,香菱已經看到父親昏迷不醒,隻有半口氣吊著,能不能撐住這長途跋涉都不知道,所以,也是急的,就跟那道袍老者達成了條件交易,救了她父親。


    許風就冷笑道:“結果你父親還是死了,還是暴斃!那道袍老者明顯是誆你的嗎?”


    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沒有。香菱不說話,就知道哭,看得許風心煩,就問她,那道袍老者長什麽樣?


    香菱似乎知道黑鼠許風會來找她,就從懷中拿出一張紙,張開就是一個人頭像。


    許風一看,挺慈祥的,但一雙眼睛卻邪氣淩然,絕對是個邪道修者,也許就是這家夥害死了她老子,目標就是自己,果然是靈城那些****在搗鼓,就問她知不知道那道袍老者在什麽地方?她卻搖頭。


    許風隻好將目標放在她老子的屍體上,要開棺驗屍,可香菱欲言又止,但聽出了他的怒火,隻得點頭:“晚上才行!”


    許風點頭,讓香菱隨時注意一些異常之人,就出了香府,到了山脈之中,又收服了些老鼠,稍微訓練了一個把小時,又弄了幾個木塊,拋光,雕刻了幾種普通草藥。


    雖然這些鼠類,又讓他煩心的教育了幾遍,但最終在夕陽下山之前,找到了那幾種藥草,他就拿出了起靈鼎,打起印訣,聚集了飄蕩在天地間的火靈氣,匯聚到了鼎中,將這些草藥,按照順序和比例,丟了進去,最後,熔煉成了一些藥粉。


    聞了聞,有點淡淡的香氣,卻讓他腦袋一暈,忙運起噬魂術,才狠狠搖了搖頭,清醒過來。


    將這些藥粉收好,又配了些醒神丹,看天色已經黑了,他忙收拾齊活,迴到了小莽鎮香家,找到了香菱,給了她醒神丹吃了,看鄉裏鄉親都離開了大院,隻留下了做法事的人,修為都不是很高,他就拿著這醉人藥粉,快速的轉了一圈,把這些人都迷倒了。


    他們來到這口柏木大棺前,香老爺已經死了五天,不過,此地的風俗也有頭七迴魂的說法,所以,棺蓋還沒有蓋,等頭七到了,才會是蓋棺定論的時候,不過隻露出了一點點縫隙,研究都看不進去,讓他納悶。


    香菱拿了個火把,就單手將棺蓋推了推,放在棺材口,照了照。


    他不需要火把,就跳到棺材沿上,向裏麵一看,卻嚇了個汗毛大豎:“草~這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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