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隻是亮了亮手中的匕首,就把曹少爺嚇得魂膽具喪,顫抖著雙腿哀哀告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隻要不殺我,我什麽都聽你們的。”看著他將匕首收起,才又不甘心的囁嚅,道:“好漢,我想你們絕不會為了這小娘子就要得罪我吧?若你們肯將她留下,不管多少錢,我一定如數給你們,如何?”


    曹義知道對方肯定把自己的底細探查清楚,不然又如何會貿然前來,這隻能說明他們有持無恐,並不害怕自己報複,他本要說些狠話,可想到這裏,到口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要錢?”關羽冷哼一聲:“我隻要人。”


    冷峻的眼色掃到曹義身上,道:“去將你的衣衫穿好。”


    曹義如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的找尋著遺落在地上的衣衫穿起來。


    趙雨幫著糜箴解縛,不想她卻悠悠轉醒,隻得尷尬一笑道:“你醒了?”


    糜箴一眨不眨地瞧著趙雨,輕柔說道:“你是誰,這又是哪?”


    突然想道自己被曹義劫持一事來,絕美的容顏立時變得花容失色,喊道:“你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劇烈掙紮的同時卻是罵道:“曹義,你這畜生,我糜家絕不會放過你。”


    趙雨見她掙紮欲烈,急忙躲在了一旁,安撫她道:“你放心,我們是來救你的,對你沒有惡意。”


    看著趙雨和藹的麵色,糜箴略顯驚慌的神色這才慢慢平緩,紅唇輕啟道:“謝謝恩公。”


    想要施禮感謝,卻發現衣衫不整,在打量四周,發現屋內除了眼前的少女,還有一位大漢背轉在門前焦急的等待,而另一處的角落中正有一位年輕男子慌忙穿著衣衫。


    糜箴一眼便認出了那正在慌忙穿著衣衫的男子,同時也想道自己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也不顧自己此時衣衫不整。羞憤的向曹義撲了過去,邊跑邊罵道:“畜生,畜生,我和你拚了。我和你拚了。”


    曹義一邊偷眼打量著關羽,一邊挨實了糜箴幾記硬拳,她此時狀如瘋癲,粉拳拚了命也似的落在曹義身上,恨不得立時就將他殺死。


    曹義的耐心在一點點消失。直到忍無可忍,早已忘了一旁的關羽,反手一掌就將糜箴推後數步,同時罵道:“賤人,不要以為……”


    話未出口,徒然心中一驚,背後冷汗颼颼直冒的同時卻是偷眼看向了一旁的關羽,與此同時,糜箴再次欺身而上,曹義見關羽毫無動靜,不由心中一喜。再次將他推後數步。


    一連數次,偷眼看著關羽的曹義竟然發現他毫無表態,這自然給了他更大的勇氣,直到糜箴再次靠近追打,曹義揮手一記重重的耳光便向她扇去,同時罵道:“賤人,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糜箴視若無睹,迎著他的手掌再次衝去,就在曹義即將扇在她的如花嬌靨之際,隻見趙雨小巧的柔荑及時出現。輕輕一握,便將曹義使出渾身全力的手腕握定,難以移動分毫,口中罵道:“欺負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說著重重一腳踹在了曹義的子孫根上。


    且不說曹義那殺豬也似的狼嚎聲。卻聽背轉著身的關羽微微搖頭,對糜箴說道:“姑娘,你若願意隨我們走,那就快些準備動身,若是一役尋仇,恕關某沒時間再此等你。”


    仿若當頭的一盆冷水。將糜箴憤懣的情緒降至零點,想著遭遇的不幸和眼前這人近乎絕情的言辭,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落下,顆顆動人的珠淚是那般淒美,又是那般惹人憐惜,就連一旁的曹義都有了一絲動容,都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慚愧,隻是那具九尺的漢子卻依然不為所動,冷聲道:“小雨我們走。”


    “關哥哥你怎麽這麽不近人情,這位姐姐遭受了什麽樣的痛苦,你難道不清楚嗎?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


    趙雨心中難受至極,他一直覺得關哥哥不像‘飛哥哥’那般容易接近,總是拒人千裏之外,可是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卻讓趙雨對關哥哥有了從新的認識,其實他並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內心十分火熱,極富有正義感的人。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原來都是假的,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關哥哥不但沒有所謂的正義感,而且更加的不近人情。


    也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失望,趙雨近乎咆哮的喊道:“關哥哥,也許你是男人,你不明白。但我是女子,我明白一個女人什麽是最重要的,現在對於我們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被強盜取走了,難道還能冷靜下來,難道還能看著仇人近在咫尺而毫無反應?”


    “我知道你說的都對。”


    關羽依然毫無表情,冷冷的說道:“但你不要忘了主母還在等著你我二人,若是為了外人而使主母有什麽不幸,莫說是我,便是你,還有何顏麵去見你二哥趙雲?”


    趙雨宛如雷擊,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竟然有了一絲慚愧,為自己剛才誤會了關哥哥的人品而感到慚愧,也許關哥哥並不是那麽不近人情,不然他也不會同意前來搭救這位姐姐。


    他心中五味陳雜,關哥哥考慮的更多,畢竟相對這個外人來說,從離開平原就飽經危險的薑姐姐才更為重要,先不說他與德然的感情,畢竟她肚中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趙雨麵色尷尬的對著糜箴說道:“姐姐,你快些整理下衣衫,隨我們離開吧。”


    “不,我要先殺了他。”糜箴幾近咆哮道。


    “他不能殺,且不說外麵有他的大量人馬,就是我們想要離開,也必須要他護送出城,何況……”他本想說何況主公叮囑,並不會介入你們徐州內部紛爭,但若真如此說,那必定會讓曹義知曉一行人的來路,急忙住口。


    關羽停了停,複又沉聲道:“就是出了城我也不會傷他分毫,因為我們絕不會因為你而卷入你們徐州內部的權力鬥爭。”


    說著歎息道:“你若想報仇,那就等我們離開或是日後再報此仇,但現在,不行!”


    “你們是什麽人?”糜箴破口而出,道。


    關羽道:“我們隻不過是些無名小卒罷了。”


    “不可能。”


    糜箴目光好像帶有穿透性一般,看向關羽,道:“無名小卒怎麽會對徐州的事情了如指掌?”


    “難道不好猜嗎?”


    糜箴好似聽到了關羽的冷笑聲,隻聽他說道:“他是丹楊軍主將之子,你是徐州大賈之妹,隻憑這點便可度側一二了。”


    心中卻是對糜箴這樣的女子搖頭道:“這女子也當真不智,果然如主公所言‘頭發長見識短’,但凡是個男子便絕不會當著曹義的麵問出這些問題來,可偏偏她當真問了出來,我又如何能夠向她吐露實言?”想罷,對著糜箴催促道:“趕快些,不要在耽誤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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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有如此多的人馬?”


    甄薑的輦車之內,糜箴難以置信的看向對麵那位小腹微微隆起的絕代佳麗道。


    這是一位典型的吳越美女,眼前美貌的少女光是那欺霜若雪的肌膚,就讓甄薑頭一次升起了一絲嫉妒之心,(不,也許是第二次,第一乃是任紅昌)她自認自己的肌膚不輸任何人,但此時見到這位女子,竟然令她升起了一絲慚愧之心。


    而且她的容貌氣質並不比自己差分毫,反而她的眉宇間透著一絲柔弱,弱質纖纖之中又透著幾許動人楚楚的風姿,這樣的女子莫說是世上的男子,就是此時的甄薑竟然都情不自禁的的升起了一絲我見猶憐的感覺。


    雖然糜箴之前在東莞客棧的廂房內草草梳妝,但依然如小花貓一般,就是這樣甄薑也還是看出她畫的妝容乃是紅妝,兩耳尖配著琥珀耳墜,粉頸垂在酥胸的串飾乃是由紅瑪瑙串連,她的臂飾乃是漢白玉的手鐲,配飾為紅帔帛,與她的粉色石榴裙相輝映。


    她身上的環佩為九霄,臻首之上插著一支蝴蝶形狀的金步搖,如此的裝飾非但沒有讓她減色,反而在珠光寶氣的襯托下更彰顯她的雍容華貴,光彩奪目之間卻又透著一絲清麗淡雅。


    隻是她此時雲鬢淩亂,雖然眼眸紅腫,但一顰一笑,輕蹙黛眉之間的風情,甄薑相信世上任何男子都會為她心動,暗暗想道:“怪不得那曹義會欺負她……”


    看著眼前傾國傾城可人兒有些慘淡的絕美容顏上的那一絲哀愁,心中竟然莫名一痛,對這樣的可人兒竟然遭遇了如此淒慘的遭遇感到憤懣,有些同情的說道:“姑娘且寬心,我乃是劉德然的發妻。”


    “劉德然?”糜箴一臉疑惑的看向甄薑,這個名字還是她頭一次聽到。


    見糜箴一臉茫然,甄薑笑道:“他現在是小沛的主官,到時候他會安全送你迴返徐州的。”


    “多謝姐姐救命之恩。”糜箴感謝道。


    “妹妹不必多禮。”


    甄薑同情心泛濫,但隻是在心中想道:“好可憐的妹子,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不動聲色的找著一些開心的話題,她可不願在這位可人兒的傷口上撒一把鹽,微笑道:“你看你的三丫轡都有些淩亂了,來,姐姐幫你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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