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候,劉瀾和張飛兩人又閑聊了起來,聊了很多,但都是為了滿足張飛的好奇心。


    從他參軍上前線打仗到第一次殺人然後是深入草原的實情以及和連身死的真相,張飛聽到了很多秘辛,但他卻越發覺得司馬這是真拿他當自己人,不然很多事情的真相他永遠不會知道,也許司馬把他當做可訴衷腸的那個人,知道他不會對外人提及,所以他覺得這是他和司馬的小秘密,也許這隻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但足以使他激動。


    要知道司馬在張飛心目中是什麽樣的存在?


    開始的時候張飛就算是能和司馬說一句話,都會激動的睡不著覺,後來相處久了他卻發現反而連話都不會說了,真的,就像得了魔障一樣,不管如何張口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也許這就是一個漸進式的過程,雖然司馬一直在他心中最神聖的位置永遠需要他高山仰止,但隨著漸漸的熟悉,在心理上這樣的魔障正在一點一滴的消除。


    不是得知真相後司馬從神壇下跌落,而是司馬從他的那座神壇主動走了下來,讓他第一次看到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司馬,他看到了他的眼淚與歡笑,看到了他的私心與詭譎,從前高山仰止的司馬並不是那可觸而不可及的神仙人物,而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他的形象在他心中變得越來越完美,既然是人,自然就會有缺點有優點,也正是這樣活生生的展現出來,讓他終於不用在像以前那樣陷入到魔障之中,更不會在以一種高山仰止般敬畏心態去看他,而是真正的去和他相處,官麵上的上下級,私交下的親兄弟。


    公孫範來到了兩人身邊,先是看到了莽壯人張飛後禮節性的點點頭,然後轉向了劉瀾。


    不得不說公孫範繼承了他們公孫家族的優良血統,當然劉瀾是沒有機會見到公孫家的先輩自然不會知道公孫家的先輩到底是風流倜儻還是歪瓜裂棗。但不得不說公孫瓚公孫越還有公孫範三人都是嚴格意義上的美男子,真男人,不管是從身高還是臉頰的輪廓隻要把他們放在後世那些所謂的大明星也就可以歇菜了。


    公孫範來的目的依然是詢問進攻的時間,隻是劉瀾始終沒有說出確切的時間來。反而讓大家放鬆休息罷了,但麵對蛾賊這般可怕的敵人公孫範無時無刻不敢放鬆警惕,對於如此的公孫範劉瀾半晌無語,把這些造反的百姓當成最可怕的大敵,他還能說些什麽?


    劉瀾抬頭望向了故安的方向。如果按照計劃差不多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了,隻是不知道徐阿泰那裏的牽扯如何了,如果那裏根本沒有蛾賊防禦,甚至是他從始至終就預估錯了蛾賊的動態,那現在的故安城就危險了,他們這一千餘騎兵,還有必要過去嗎?


    ~~~~~~~~~~


    故安城樓上梁大望著遠方休整的蛾賊眉頭緊縮,而雍盛卻對新來的百姓們抱著懷疑的態度,他偷偷對李翔低聲說:“李子,你說他們這些人真能頂住蛾賊的進攻。堅持到今夜?”


    李翔並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隻是壓低了聲音,好像怕被遠方的鮮於銀聽到一樣,說:“記得好像孔夫子還是誰說過一段話意思差不多就是說驅百姓參戰無異於讓百姓送死。”


    一邊的梁大雍盛都明白李翔所表達的意思,讓這些百姓守城抵擋一陣子可以,可卻並不能堅持太久,所以還能守故安幾天不好說,但要真拿人去堆守到今夜還是不成問題的。


    三人全都沉默了,其實他們三人和鮮於銀何嚐不是一樣心裏憋得慌,在草原那是打的什麽仗大開大闔可在涿郡呢?


    窩囊。


    從沒打過這麽窩囊的仗,可這一切都是司馬以目前最為切實的情況出發所做的部署,在加上都是同司馬出生入死過的兄弟,鮮於銀能當著他們三人發表對司馬的不滿。他們卻不能,反而還要維護,若不是縣令說合,他們與鮮於銀就真動手了。


    雍盛長歎一聲,說:“這仗打的,百姓們不滿。縣令縣尉們有意見,鮮於銀有情緒,士兵們罵娘,現在連咱們都在這裏偷偷摸摸,你說,這算他娘什麽事。”


    “傻大憨,你他娘是不是找抽,忘了司馬臨走時說什麽了?”


    “李翔,你他娘的才找抽,我要是忘了司馬說的話,早他娘出城去找蛾賊晦氣了。”


    “你們倆都給我少說一句!”


    梁大徹底怒了:“少他娘在我麵前吵,你們要是真想幹,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往死裏揍對方,打死了最好,也算是一樁奇談,涿縣兵曹,別部司馬帳下部曲督守城之時發生口角互毆致死,你們倆多能耐啊。”


    兩人閉上了嘴巴,低下頭都很慚愧,梁大閉上眼突然開口,聲音很尖銳:“我知道你們倆都有怨氣,死了那麽多老兄弟,誰沒怨氣,可要說怨氣,你們比我還能有怨氣?我一曲人馬阻擊蛾賊過古燕長城死了足足六百餘,守故安連一個能雙腿走路都沒了,要說怨氣,你們說,我這口氣,找誰出!”


    兩人沉默,這一仗最慘的就數梁大了,雖然司馬走時把他的中軍安平那曲人馬留下來歸他指揮,可這仗一打起來人就像是收麥子一茬一茬的死,如今別說是他的老部下,就算是司馬的中軍,能活著站在故安城樓上的也不足三百人了。


    梁大深吸口氣,然後沉沉的說:“你們倆給我聽好了,在這故安城裏頭,誰都可以質疑司馬,但就你們倆不能,就算故安城被破了,也不能,就算是戰死了,也不能!”


    “嗯!”


    “明白!”雍盛咧嘴笑道:“我們的命,是司馬從鮮卑人手中救下……”


    “屁話!”梁大破口罵道:“我們都是司馬的兵,我們都唯司馬軍令是從,司馬讓我們守故安,人在城在,城亡,人死!”


    蛾賊的號角聲又響了起來,梁大李翔雍盛三人眸子同時變得銳利起來,無論如何也要守到今夜,無論如何也要守護故安,就算是死,也絕不讓蛾賊前進一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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