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讓我死沒那麽容易!劉瀾大喝一聲,眼中露出瘋狂之色,如今橫豎是個死,何不拉上幾個墊背的,悍不畏死向著最中間那人直衝而去,手中馬刀一霎間深深刺入了鮮卑人的心窩,鮮血噴湧而出,眼珠滾圓盯著劉瀾直至徹底斷氣。


    劉瀾樂了,不費吹灰之力就結果了一名鮮卑人,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啊,就在這一遲疑,耳邊殺聲再起,抽刀橫掃,也是鮮卑人該死,不偏不倚正從身材鮮卑人胸前抹過,驟然倒地,抽搐兩下便斷氣了。目瞪口呆,就在劉瀾震驚之餘最後那名鮮卑人卻已近身,劉瀾手中馬刀幾乎是本能出手,但這一迴卻並沒有立時解決他。


    此人身手要比另外兩人更高明些,馬刀一擺便接下了劉瀾反手的一擊。


    “砰!”


    隻是一擊,鮮卑人便被擊退,腳下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麵色數變,目光驚駭起來,他能夠感受到這一刀的威力,尤其是是刀鋒四散而出的氣機更是他無法想象的,而且經過連番交手,他發覺漢人的力量似在不斷增大變強,這意味什麽?


    鮮卑人臉上湧起一股恐懼之色,漢人一直就沒使出全力!想到這,哪還有繼續哪還有勇氣再鬥下去,連忙爬起就跑,可此時馬刀猛然一握的劉瀾已經向他再次殺來。


    不好。命在旦夕的一刻鮮卑人朝著遠方嘶聲尖叫,:“大哥,救我!”


    求救聲響徹在夜空,遠方一名身材魁梧的鮮卑人驟然轉身,但看到劉瀾手中馬刀朝著幼弟落下的一刻,暴怒厲喝:“你敢!”


    厲喝聲劉瀾太熟悉不過了,是鮮卑佰長的聲音,嘴角立時露出了一抹微笑,沒有絲毫的猶豫,朝著鮮卑人的脖頸重重劈下,同時挑釁般望向了鮮卑佰長。


    麵前的鮮卑人瞳孔快速擴散,眼中充滿了恐怖,越來越深直到眼珠爆裂出來,生機也隨之消失。


    場中瞬間寂靜無聲。


    一連結果了四名鮮卑人,尤其是在最後一名鮮卑人倒下之後現場響起了一片尖叫聲,一道道目光,匯聚在那道年輕的身影上,他的身體沾滿了鮮卑人的鮮血,血色渲染下,他的身影就像是來自地獄裏的嗜血修羅,朋友們看著鼓舞敵人們看著恐怖……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劉瀾低吼了一聲宣泄著死裏逃生後的激動,此時此刻一直沒有動手的百姓們才知道那劉瀾並不是找死,而是真有實力帶領自己脫離魔爪,一時間加入反抗的人群者更多了。


    “鄉親們,橫豎是個死,拚了!”


    “帶把的,是爺們的,就和我一起去殺鮮卑人啊,就算是用牙咬,也要咬死這幫畜生啊!”


    越來越多的百姓加入到了反抗的隊伍當中,甚至還有婦女,場中立時呈現一邊倒的局麵,但劉瀾卻沒有忘記身後傳來的聲響,那如芒在背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頭猛獸所注視。


    “你們倆去幫助百姓。”劉瀾交代了一聲便掉轉過頭,盯著遠處的佰長,沒有動,不是懼怕而是因為發現在原地停留時會快速迴複體力,而隨著體力的恢複,身體的傷痕也在快速好轉著,很快就連傷口在快速愈合。


    這樣的愈合速度絕對超出了人類的想象,一分多鍾不到兩分鍾不管多重的傷就痊愈了,而且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虛弱也消失不見,一霎那間劉瀾再次變得容光煥發。


    借了身體尚未融合的光啊。


    劉瀾心中感歎之際,遠方,鮮卑佰長目光呆滯看著劉瀾腳下的那具躺屍,脖間殷紅鮮血從傷口處流淌而出,將四周碧綠色草叢染為殷紅色,如同紅色草毯,猩紅猩紅而刺目,淒涼而悲痛。


    佰長陰鷙的目光一直盯著他,迎著他的目光,卻發現他手中抓著一顆剛砍下來的婦女頭顱,烏黑的秀發,秀麗的臉龐滿是恐怖之色。


    他手中的馬刀還淌著血,滴滴落下,劉瀾眸中的殺機更深了。


    矮身,手中馬刀割下了那三名鮮卑人的腦袋,昂首闊步走到百夫麵前,先丟出一顆腦袋:“這一顆,是給那位婦人還的!”


    百夫接住了頭顱,雙目赤紅,上下牙發出了嘎嘎聲響。


    劉瀾又丟出一顆到百夫的身前,淡淡的說:“這些是給這裏其他死去百姓還你的,但這幾顆頭是無法贖你們的罪孽的,所以我還需要一顆!”


    “一顆——你——的——頭——來——祭——奠——他——們!”


    百夫麵罩冰霜,沒有去接第二顆頭顱,任由人頭落在腳邊骨碌碌的亂轉,但臉色已經徹底變得猙獰了,而他的一隻腳,瞬間踩住了滾動的人頭,因為暴怒,腳下的那顆人頭已經被他踩變形了,很快便被踩了個稀巴爛。


    劉瀾好像並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依然淡淡的說:“你應該殺過不少漢人吧?不然你又怎麽會想到用人頭喝酒?這真是一個好主意,如果等下你死了,我也拿你的頭做酒壺?停了停,自言自語的說:我看還是算了,你這種人,連做尿壺都不配!


    刺耳的言語,譏諷的笑容讓佰長暴跳如雷,可是他卻始終沉默著,沒有說話,目光呆滯的看著手中的那顆頭顱,不知何時劉瀾發現佰長哭了,雙眸淌著的是血淚。


    這顆頭顱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弟弟,完沒想到他的一個疏忽,竟讓自己親生弟弟死在了漢人的手中,拿袖袍擦了把血淚,然後抹上那雙目圓瞪的雙眸,如若至寶般把弟弟的首級收了起來。


    “弟,放心,你不是說這次迴去就要討媳婦嗎,哥一定給你辦到,哥會讓這裏所有的年輕女人給你陪葬的,放心……”


    百夫哭了,很傷心。


    弟弟曾經說過,哥,為什麽一定要打仗啊?咱們放羊牧馬不是挺好嘛?為啥非要去漢人那裏,他們有那麽高的城牆,每次我們都要死好多同伴!


    是啊,為啥啊,哥也不知道啊,真希望有一天,咱哥倆一起離開狼帳,找個無人的地方放牧。


    那可不行!


    為啥?


    哥你都討了媳婦,我還沒討呢!


    好,那哥就給你討個媳婦,然後咱們一起離開狼帳去放牧。


    ~~~~~~~~


    哥,咱們不是說要離開狼帳嗎,為啥還要去和漢人打?


    多俘獲些漢人,然後換好多好多牛羊,隻要有了牛羊咱們就走!


    那這次一定要多俘獲些漢人!


    ~~~~~~~~~~~


    “一個不留!”迴憶中的佰長麵容徹底變得猙獰,嘶聲對著周圍鮮卑騎士喊。


    本以為這一次終於能夠離開狼帳,可你卻走在前頭了,連個媳婦都沒討。


    曾經問千戶,為啥非要和漢人廝殺?


    他說漢人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生不殺盡漢人,他死不瞑目。


    如今想想千戶當時咬牙切齒的表情,終於能夠切身體會了,是啊,漢人與我們有徹骨之仇,不殺光他們,死不瞑目!


    佰長的兩行血淚更淒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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