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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在這一片東方大地上,大部分神獸聚集在燭龍的這個茅草屋當中,自然不僅僅是蒼狼等人有事情想要詢問張嘉師,而是他們本身都希望能夠了解張嘉師自身是打算怎麽做。


    這一個怎麽做,並不僅僅是張嘉師該如何平定這一個紛亂無比的局麵的方式,還有著他到底是怎麽打算管理天下。


    在這當中,朱雀以及白虎是最支持張嘉師的神獸。


    朱雀作為最早認識張嘉師的神獸,對於張嘉師確實是相當有好感,他認為像是張嘉師這麽一個品性的人,不太可能會做些倒行逆施的事情。


    而白虎則是見證了張嘉師抵達遼東之後,一步步將遼東發展起來,以及對外發動戰爭的事跡,盡管白虎認為,張嘉師手底下的一些人的動作,確實是有些上不得台麵,隻不過,他自己也不喜歡糾結這麽一個東西。


    對於他來說,張嘉師更多的是為治下的官民帶來觸手可及的實惠,那就是最根本的事實。這一點白虎很認同。


    他們這些神獸,固然對於人類之間的事情並沒有涉足過多的打算,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作為一個旁觀者觀察人類當中所發生的事情。


    但是在這麽一個情況,無論是朱雀,白虎,還是本身對張嘉師的感覺相當複雜的蒼狼,燭龍等神獸,也沒有直接幫張嘉師的打算。


    像是這麽一種事情,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們知道,隻有張嘉師才能夠給他們真正的答案。


    所以,在青龍以及麒麟再次對望一眼之後,青龍詢問道:“小夥子,不知道在你眼中,天下萬民該是一個怎麽樣的情況呢?”


    張嘉師不知道青龍為什麽會問出這麽一個事情。但是他也沒有打算搪塞對方,而是在思考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說道:


    “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這一點,是我一直希望能夠做到的。但是,這一點,不要說現在,恐怕就算是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之後,都不能夠做到這一點。因為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就算不願,恐怕也無法將手中的權利分割出去。”


    張嘉師說出來的這一段話,青龍等人都不禁點了點頭。因為張嘉師說的沒錯,他現在自身已經是一個勢力的最高權力者,甚至還是一個最高的象征所在,他一點出現什麽問題,恐怕這個勢力本身也會大受打擊。


    他們也不是反感家天下這種事情。而是反倒認為張嘉師假如一點私心都沒有,那才叫他們看笑話。


    真正大公無私的聖人,確實是人,但是先不說這樣的人到底會是一個怎麽樣的情況,光是這麽一種人,就不可能成為一個及格的勢力最高權力者。


    但是這些神獸們心中都不禁有一個比較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張嘉師剛才似乎是一開始就說過一句話:“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


    他們不認為張嘉師這樣的想法,是剛剛才想出來的,因為像是對方突然靈光一閃說出來的話,這個小家夥一來不可能說出這麽一句話,二來則是騙不過他們。


    這也是他們感覺到奇怪的地方。


    他們自然無法想到,張嘉師接受過的教育,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引導著他自己的思維方式。


    當然,張嘉師後麵的話,也代表了已經成熟起來的張嘉師,現在已經是放棄了那種想法。


    ……


    接下來,這些神獸聽到的是張嘉師隨後說出來的話:


    “盡管後輩無法為萬民爭取更多,也不可能做這種對於自己過於苛待的事情,甚至還可能與民爭利。但是,後輩不認為,在合適的情況下,製定出一種合適的規條,輔以國家機構來實施管治,這麽一點,會讓萬民過不下去。”


    聽到了這些話的神獸們,首先發話的並不是青龍,而是白澤:“小兄弟,你這種說法雖然聽上去比較矛盾,但是老朽不認為小兄弟希望食言自肥,不知道小兄弟可否詳細說說你打算怎麽做?”


    張嘉師聽到了白澤的話,深吸一口氣之後,舉起自己左手的四根手指,繼續說下去:


    “第一點,土地必須要收歸國家所有。也許這一點會讓很多人反對,但是這一點代價,無論是血腥還是哀鴻遍野,後輩都認為這麽一點必須要做到。”


    張嘉師說到這裏,緩緩的屈下自己的一根手指:


    “後輩不認為諸位尊者會在這麽一方麵有太多的想法,但是後輩認為,既然土地是開發出來的,而且正處於後輩的管理之中,那麽這一塊土地的所有權自然是後輩的勢力所掌握的。當然,土地不能夠大量集中在一個人或者是一個勢力手中太長的時間。所以,後輩認為,在合適的情況下,後輩將會頒發政令,將所有土地的所有權都收歸國家,而這些土地的原擁有者,則是憑借有效的憑據,從後輩的管治機構當中,取得五十年的土地使用權限。而在五十年之後,則是視乎對方的想法,然後將土地以一定價格繼續租賃出去或者是收歸國有。”


    說出這一段話的張嘉師,並沒有停頓太久,而是在思考一下之後,繼續在這一方麵說下去:


    “也許,這麽一來到時候會出現一些問題,但是到期時,隻需要讓當時也許會相當混亂的局勢穩定下來之後,這一套方案所帶來的問題,隻會越來越少。”


    張嘉師沒有想到的一個事情,那就是在公元前200年正式全國實施的《土地丈量以及收歸國有條令》頒布之後,再次收複不久,尤其是以江東地區為主的區域,確實是出現了一輪不算太大的暴動期,而他在當時也沒有心慈手軟,而是采取了高壓甚至是武裝鎮壓方式,解決這個問題。


    這一次動亂持續了約1年左右的時間,對於張嘉師在江東地區的統治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


    而在公元前149年,第一批土地國有權限到期之後,當其時大秦帝國控製區內約一半以上的地區因為當其時的相應條令爭端,結果演變出一場大規模的民亂。


    張嘉師低估了這樣做的下場。當時早就在幾年前病逝的張嘉師,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大秦帝國秦三世,後世稱之為太宗文皇帝嬴珣,會采取鐵血的態度來處理這個情況。


    從公元前149年秋開始,延續到公元前147年夏的變亂,經過張嘉師以及嬴珣苦心經營數十年所恢複,並且得到相當發展的國力,遭受到相當沉重的打擊。


    在軍事方麵,時任大秦帝國武裝力量副統帥韓闔(韓信子),甚至是在豫章縣一戰中戰死殉國。


    但是,嬴珣這麽做,卻在這麽一方麵,為大秦帝國打來了數百年的內部和平基礎。尤其是對於逐步集中在江東地區的反秦勢力,更加是帶來了滅絕性的打擊。


    ……


    張嘉師隨後屈下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點,我希望能夠在合適的時候大力發展商業。雖然說大秦自身是農耕立國,但是商業卻無法輕視。畢竟,一個國家的強大,單憑堅實的農業是不可能維持太長的時間。若是輔以對於民生,國力發展相當有裨益的商業,那麽,農業的發展才會更加迅速,而這很有可能會是一個良性循環。”


    張嘉師說道這裏,列舉出他在後世所學習到的一些例子:


    “一個黔首農戶家庭,一年之收獲,也許不會太多,但是,在商業基礎不錯的區域,這個農戶家中有餘錢或者是有餘物進行交易,那麽他自然也能夠在自己的家中附近跟商人互通有無,或者是進行交易。但是假如一個地方沒有一定的商業基礎,那麽,這一點,恐怕難以做到。”


    “這隻不過是後輩對於這麽一個想法的一個思路。事實上商業能夠帶來的好處還不止這些。畢竟除了一些必須要嚴格控製的物資,比如說軍械或者是相應技術,商人的經營權事實上不應該限製太多。比如說鹽以及鐵。因為這兩種東西,同樣是民生關鍵所在。後輩也無法接受一個事情,那就是一戶普通的黔首家庭,連一口鐵鍋都無法得到。”


    張嘉師說出商業發展這麽一個事情,事實上也是後世一些影響所導致的。


    像是後世那種商業環境,哪怕是宋朝都無法比擬,更加不用說對商人還是有一定程度抑製的大秦帝國。


    物流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張嘉師在後世雖然不是專注這方麵的人員,但是也很清楚,一個物流基礎好的國家,就離不開對於商業的發展,以及商業所帶來的輔助。


    張嘉師不認為,始皇帝修築馳道級別的道路是一個錯誤,他很清楚,始皇帝這種做法,同樣是過在當代,但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就好比是隋煬帝修築大運河,確實坑苦當時的人,但是也絕對輪不到後人,尤其是那些使用大運河的後人,在這方麵批判對方。


    畢竟張嘉師也很看不起那種享受前人之成果,而同時在那裏說三道四,厚顏無恥之徒。


    而張嘉師不認為,修路會是一個錯誤,他自己對於朝鮮地區能夠帶來有效的控製,同樣也是得益於延長到朝鮮境內的北疆道以及自己在這個時候算得上東亞第一的樓船士部隊。


    他會延續這麽一個思維,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確實是不如操之過急。


    始皇帝是千古一帝,這一點毋容置疑,但是對方太急切了,才會導致事情變得無法挽迴。


    所以,張嘉師認為,哪怕是解決匈奴之後,他也不會進行全國大修路,或者是改變一些細節,先在一些地區進行試驗,以觀後效。


    畢竟,前車之鑒固然是非常讓人警惕,但是也不能夠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因噎廢食。


    但是張嘉師很清楚一點,想要真正的發展商業,光是修路還是做不到這一點,因為這個隻不過是一個物質基礎。


    ……


    張嘉師隨後屈下第三根手指,在看了一眼似乎被他的話吸引住的神獸們之後,繼續說下去:


    “當然,無論是商業還是農業,甚至是民生相關的,或者是說對於整個大秦帝國而言,是最根本核心地位的,是律法的有效執行。大秦帝國的興起,是商君的法家所帶來的。盡管當中確實是有嚴酷的法令,但是無可否認一個情況,那就是若是無這種法令,恐怕大秦也不會在始皇帝在位時期,就能夠橫掃六國。”


    “誠然,嚴酷的法令固然是讓人無法接受,但是有一點,各位尊者應該也有同感,那就是無規矩則不成方圓。後輩也不太喜歡那種過於繁複的嚴苛律令,但是不代表晚輩會完全修改,甚至是將這些法令視如無睹。法令過於嚴苛,這一點確實是有一部分是不可否認的,但是,有一點後輩也無法認同,那就是這種律令一無是處的想法。始皇帝當初的法令,確實是要修改,但是也就是一部分而已,更多的,後輩會視乎情況來進行修訂或者是沿用。”


    “因為這才是想要治理好一個國家的最根本所在。”


    張嘉師的原有觀點當中,那就是法律什麽的,要以人為本。但是在到來大秦帝國這幾年,尤其是在控製住遼東郡,發展自己的勢力之後,張嘉師發現,想要做到這一點無疑是癡人說夢。


    他在沒有穿越之前,就聽說過比如說“藥家x”之類的事情,是輿論的勝利。當時他不認為這麽一個事情是壞事。


    但是在遼東郡的幾年,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一個真正的好官員,就是要將法律擺在最重要的位置,而無視掉其他一些能夠左右法律公正的因素。


    這是對統治者以及統治機構最有幫助以及最關鍵的地方。


    張嘉師確實有打算依靠遼東地區實施的規章,來進行對於《秦律》的修改,但是這不代表張嘉師會讓秦律變得過於寬鬆。


    因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點,自己想要有效的統治自己的控製區,繼而爭霸天下,一套行之有效,而同樣具備現實意義的法律,是他認為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法律這種東西,並不是說隨便改改就行的事情,但是也不是說,幾十年前的法律能夠一成不變的生搬硬套。


    張嘉師打算,在解決項羽在函穀關地區帶來的麻煩之後,就正式將這麽一個事情提上日程。


    畢竟這麽一個情況宜早不宜遲。


    而張嘉師沒有想到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在出兵關東之前,確實是讓陳平等人修訂出一個被後世稱之為《新秦律》的東西。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自己也會違反《新秦律》……


    那就是在幾年之後,秦敏這個也算是大秦帝**方高層,兼大秦軍方年青一代少數相當有影響力的海軍司令,被家人卷入到人口買賣的案件當中。


    按照《新秦律》當中的規條,販賣人口罪一經定實,最輕都會落得個苦工十年,並且抄沒非法所得金額起碼三倍以上的處罰。


    在《新秦律》實行並且逐漸推廣的數年時間內,張嘉師治下的控製區,沒有一個縣城沒有懸掛過因為這麽一個事情被梟首的犯人。


    根據後世對當年的一些卷宗的統計,其中,單一被梟首最多的人販子地區,是淄博縣,而在公元前201年,大秦帝國正式全麵實施《新秦律》的一年,大秦帝國將超過五千人,坐實人口販賣,情節嚴重的人販子,進行梟首示眾。


    而按照後世法學者對秦敏案的結果探討,按照秦敏家人所販賣的女子,甚至是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等等罪名數罪並罰,秦敏全家人都得落得個梟首,而秦敏則是車裂的結果。


    張嘉師的這次介入,隻是將秦敏家的其他家人處死,而秦敏則是被賜自盡,秦敏的妻兒以及一雙兒女,則是發配遼東郡秦敏的老家,耕作為生。


    張嘉師也希望自己能夠做到一點,那就是讓法律能夠罪不及家人。


    但是他無法辯駁時任廷尉呂澤的話:


    “王上,若是罪不及家人,那麽,一旦對方為大奸大惡,豈是等若沒有後顧之憂?”


    張嘉師的想法,在這個時候是無法做到的。


    不是說張嘉師妥協,而是說張嘉師沒有更好的辦法改變這麽一個情況,隻能夠以不變應萬變。


    這也是後世法學者不滿張嘉師“知法犯法”的一個最主要汙點。


    但是,根據一些流傳下來的傳聞,那就是秦敏的死,張嘉師固然非常痛惜,畢竟秦敏是跟隨他的老人之一,同樣也是大秦帝國海軍部隊的一員優秀指揮官。


    隻不過,最傷心的人,還遠遠輪不到張嘉師。


    而這一個傳聞的後續,那就是在張嘉師示意秦敏可以安葬在遼東郡軍人墓地,並沒有讓秦敏像他的家人一樣,拋屍荒野之後,韓信這個早就跟秦敏斷交的大秦帝**方支柱之一的名將,陪同秦敏的妻兒,將秦敏的棺木送出了鹹陽城……


    在韓信目送那一輛有些破舊的馬車從直道漸漸消失遠去之後,韓信輕輕的說出了一句話:“兄弟,幾年前我就勸說過你,不要涉足那些事情。為什麽你不聽我說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要不是王上念及舊情,嫂子跟一雙孩子……難道你就願意看著他們跟你一起去死麽?”


    ………………………………………………分割線…………………………………………


    張嘉師第四根手指還沒有屈下,因為,假如說他之前說的三個事情,是統治基礎的話,那麽……


    接下來的,則是關乎炎黃民族未來的一個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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