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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人有一句俗語,非常的有意思: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


    這句話說明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在天氣逐漸寒冷的情況下,迴到了朝鮮王儉城處理事務的李左車發現了他跟陳平等人都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本來應該低價分配給那些黔首過冬的衣服準備非常不充足。


    也許換一個說法更加合適,那就是按照張嘉師製定的皮衣或者是毛衣訂單所訂購的衣服,並沒有預料到這個情況的發生。


    在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陳平沉默了很長的時間,才苦澀的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蕭何等人:“我們去見大人吧。”


    “你瘋了,要是大人知道這件事情,你這個笨蛋吃不了兜著走。”蕭何的眼睛瞪圓,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主犯”,盡管他不認為陳平在這件事情上麵的安排有所疏忽,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在張嘉師應該還不知道他們“暗箱操作”的情況下,貿然“坦白”事實,不要說陳平,就連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


    “除了找大人坦白之外,我們還能怎麽樣做?”一旁的孫頗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他也知道自己疏忽了這一點。但是在細想一下之後,知道了張嘉師還是握著這方麵的采購大權的情況下,他們想要瞞著在這種安排下徹底瞞住張嘉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孫頗很清楚,沒有張嘉師的簽署,像是這種半軍事物資的采取,他們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除非他們自己貼錢在民間收購這個數量的物資。


    這個當然是不可能的,不是說他們不願意做這種“蠢事”,而是說單憑他們的財力要做到這一點,是不可能的。


    他們這些左將軍府麾下的高層,不論文武,在張嘉師的寬鬆條件下,雖然也有著一些商業性質的收入來源,但是與張嘉師這個老大相比,說是螢蟲比秋月也有些誇張,但是這個對比卻更加的符合事實。


    孫頗很清楚在這個月對左將軍府以及張嘉師的認識當中,很清楚張嘉師的處事風格相對而言比較寬鬆,隻要是你不做些違背底線的事情,他也不會管你這麽多。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些文臣武將能夠輕鬆超越的,就好比是創造更多的收入這一點而言,張嘉師可以說前無古人,要是真的較真的話,不要說呂不韋這個傳說中的大豪商兼從大秦丞相,就是陶朱公都難以比肩張嘉師。


    作為不亞於金子銅錢的三大產出,張嘉師就占有絕大部分的利潤。


    張嘉師不是貪得無厭的那種人,這三大產出要不是因為主要調配給定襄城然後作為財政支出,遼東郡的財政早就破產了。


    所以,在財政方麵的事情而言,陳平很清楚一點,要是這些事情繼續瞞著張嘉師的話,一旦爆發出來,問題更加大。


    結果,陳平在沉思了很長時間之後,說出了一句話:“諸位,你們誰願意陪同平一起去大人的府邸?”


    結果,孫頗,蕭何,王陵等人全部直接望向其他地方,


    看到了這一幕的陳平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哀歎一下之後,在一疊紙張上麵書寫著什麽。


    ……


    當夜,在張嘉師的書房當中,張嘉師看著一直低著頭的陳平,然後看了一眼自己早已看過一遍的內容,張嘉師可以說是哭笑不得。


    這麽大的人口遷移,他居然一點都不知情,說張嘉師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很清楚陳平等人更多的是為了他好之後的張嘉師,隻能夠沉默一段時間之後,說出一句話:“下不為例,你們要的錢財張某可以批準,但是此事可一不可再,若是兩位公主知悉了這樣的事情,而張某無動於衷,恐怕……”


    陳平當然能夠想到張嘉師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心中鬆了一口氣之餘,輕輕地擦拭了一下額角冒出來的細汗。


    這一件事情,確實是他們不占道理。不論如何,張嘉師才是他們的老大,要是因為顧忌什麽而不去思考這樣做的後果,他們確實是犯了忌諱。


    幸好張嘉師也不願意在這方麵追究什麽,要不然陳平等人最起碼會被張嘉師臭罵一頓都算是小事兒了。


    在解決了這方麵的問題,拿到了張嘉師蓋上了自己印綬的一張命令信函之後,張嘉師想起了什麽事情。


    他看著準備離開的陳平,好奇的詢問道:“陳司馬,你們這次到底運來了多少口眾?”


    陳平好一會才說道:“迴大人,按照李大人迴稟的信函,大約有十六七萬人。”


    聽到了這句話的張嘉師,直接一口水噴出去,好一會才迴過神來,吃驚的說道:“什麽,這麽多人???”


    陳平的臉色微微變白,輕輕地點著頭。


    “這下子可真的是麻煩了。”張嘉師嘀咕著這句話,他的心中可是盤算著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以現在的情況而言,就算是加大相應的皮衣皮袍產量,都無法解決問題。


    產量可以用人手來進行增產,但是,張嘉師很清楚,在這個情況下的遼東郡相應產業原材料供應方麵,不可能充足。


    看了一下外麵的天色,張嘉師說出一句話:“你將這些人都召集到郡守府。”


    張嘉師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在一張有點粗糙的白紙上,書寫著十幾個人的名字……


    ……


    正如張嘉師的預料,以幾個小家族經營的牧場,相應的羊群數量根本無法滿足需要量的巨大缺口。


    按照蕭何以及麾下的算術人才統計,最起碼需要二十萬隻羊才能夠勉強填補缺口。


    而這些經過整合而被一些小家族經營的牧場羊群數量,隻有五萬隻不到。


    刨除必須要的種羊以及母羊,這個數字隻會更少。


    這個問題根本無法通過交易來填補,畢竟要麽大秦帝國國內的牧場遠水救不了近火,要麽就是根本無法指望。


    在這個情況下,張嘉師不得不改變思維,那就是既然在這方麵的原材料相當短缺,那麽,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有一個“鄰居”可是養殖畜牧的大戶。


    沒錯,張嘉師解決問題的契機,就是在遼東地區北麵的東胡人身上。


    想到了這個問題的張嘉師,在他當時寫給陳平的那一張名單上,基本都是現役的騎兵部隊軍官,而且還是最起碼二五百主級別的秦軍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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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在去年六月份的長城之戰前後,將其麾下的騎兵部隊,包括原本是遼東郡騎兵的一萬多人幾乎折騰幹淨。


    將近一萬五千人的騎士部隊,在長城之戰結束之後,剩下不到三千人,可謂是元氣大傷。


    張嘉師為了重建起騎士部隊,花費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才再次構建出一個比較粗糙的框架。


    而在歲首之前,張嘉師就再次將騎士部隊進行再次劃分,駐軍部隊的一個校尉,麾下有一個五百人級別的騎士之外,其他要麽是步兵,要麽就是輕車士。


    而一支一萬人的整編騎士再次成為了張嘉師集中起來的騎兵部隊。


    他們當中,有一部分是新招募的新手菜鳥,但是更多是張嘉師在去年招募,經過了一段時間訓練的騎士。


    雖然說,這些騎士很少一部分經曆過秦軍在朝鮮地區的作戰行動,並且談不上有什麽建樹。但是,張嘉師有信心,這一支騎兵部隊始終會有一天將會成為主導戰場的力量。


    在這一萬名騎士當中,張嘉師並沒有過多強求必須要懂得騎射,騎士部隊當中隻有六千人是比較熟練的騎射手,其他的人員則是張嘉師配備了相應裝備的輕騎兵。


    缺乏雙馬蹬以及高橋馬鞍的輕騎兵能夠做些什麽事情?


    在這方麵而言的張嘉師也沒有指望對方能夠衝擊嚴密的步兵軍陣,這樣的事情跟找死沒差。


    相反,隻需要配備長矛以及弧形開山刀的輕騎兵部隊,並不懼怕跟遊牧民族的近接戰,畢竟在兵器方麵,有著自身相應優勢的輕騎兵,對付這些東胡人的問題不大。


    當然,張嘉師很清楚,真的要再次出擊東胡,光是這一萬騎士還不足以解決相應問題。


    畢竟他們不是去殺人,而是去掠奪而已。


    所以,張嘉師最後還特意調配一千輛弩戰車,其他運輸車輛兩千輛來配合行動。


    要是正規作戰的情況下,張嘉師怎麽著都不會這麽安排。畢竟他這次麵對的是自己的老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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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找陷入內戰泥潭的東胡人麻煩,張嘉師選擇了蘇騰作為出擊部隊的指揮官。而本來就作為長城地區的北區都尉,蘇騰也能夠勝任這個位置。


    在某個意義上,張嘉師在指揮騎兵部隊方麵的下屬,還真的很難找到像是蘇騰這樣的指揮官。


    而出擊的一萬三千人,以及兩千多名相應的人員,包括護衛官兵,張嘉師將他們分成了四個校尉來負責指揮。


    蘇騰兼任第一騎士編隊指揮官,指揮四千騎士,第二騎士編隊的指揮官,張嘉師本來屬意李蒼,但是顧慮到李蒼在三韓地區無法抽身,隻好退而求其次的張嘉師,調動了黥布來負責指揮部隊。


    黥布在去年六月的情況,張嘉師自然沒有忘記,但是在經過商討以及深思熟慮的情況下,騎術已經變得不錯以及也比較熟悉長城北麵一段區域的情況的黥布,成為了張嘉師認為比較合適的人選。當然,張嘉師也清楚,黥布現在可不隻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英姿颯爽的妹子……


    或者是說母老虎更加幹脆……


    好吧,張嘉師決定無視吳姬這個在黥布口中的母老虎,反正對方的實力擺在這裏,張嘉師也樂意這個妹子看緊了黥布這個大老粗。


    最後一個校尉人選,張嘉師則是屬意現在作為左將軍府外交官之一的高陽酒徒酈食其的侄兒酈商。但是考慮到現在閑的要死的酈食其的侄兒酈商的威望不高,張嘉師將一個比較老成的,在遼東郡郡兵擔任了多年五百主,最近升任二五百主的安遵安排在其麾下,擔任副校尉。


    也許酈商心中會有些不滿,但是張嘉師也不需要擔心什麽,畢竟酈食其應該很清楚張嘉師這樣安排的因由而勸說自己的侄子。


    至於車隊方麵的安排,張嘉師則是讓夏侯嬰負責領銜,至於出擊部隊的軍師,張嘉師原本屬意張蒼,但是張蒼以自己不精通軍事為由,最後還是讓孫頗出任。


    對於孫頗是否熟悉軍事方麵的情況,張嘉師也沒有太大的理解。但是在陳平,蕭何,張蒼三人的推薦下,知道自己暫時離不開陳平輔助的張嘉師,也隻好測試這個在政務上沒有其他人出眾的幕僚在軍事方麵的實力。


    ……


    而對於出擊部隊的安排,張嘉師也不願意幹涉太多,隻是提及了三點他認為比較重要的範疇。


    第一點:這次行動並不是主要以屠殺東胡人,破壞對方的戰爭潛力為主,而是掠奪相應的牲口作為任務。畢竟,東胡人放牧也相當混雜,張嘉師自然也無法單獨讓這些人掠奪羊群。


    趕羊是趕,趕馬趕牛就不是趕?張嘉師對於此事看的很寬鬆。


    第二點:如非必要的話,在驅趕東胡人駐守在營地的守衛之後,部隊不需要進行追擊。


    張嘉師知道,這種行動不是去年六月份那樣的襲擊性作戰,直接用屠殺的方式削減東胡人的人口基數,破壞敵人的戰爭潛力。張嘉師需要的是羊群,是牲口,而不是一個個死人。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張嘉師還不需要認為他得給予劄別赫更多的幫助,畢竟靠近長城地區的牧場,可以說是另外一個東胡王蘇格爾的勢力範圍。若是讓劄別赫趁著這個機會擊敗蘇格爾,張嘉師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讓東胡人在內耗當中失去掉自己的最後一點氣息,無論在哪方麵而言,對於張嘉師就是一件好事。


    更不用說,要是張嘉師沒有時間理會日後的冒頓進攻東胡這個事情,張嘉師反倒很期待,除了草場之外什麽東西都無法得到的冒頓,表情該會是如何一個模樣。


    最後一點,張嘉師反倒沒有在部隊出征的時候明著說出來,畢竟這種事情說出去不好聽。


    那就是,在張嘉師的設想當中,既然是攻擊東胡人的營地,掠奪牲口。說不定也有一定可能得到一些意外的東西。


    比如說東胡人的皮襖什麽的,那兩千多輛馬車除了運輸物資軍需之外,更多的是將這些東西拉迴來。


    在離開了出關口,進入到屍骨遍野的草原,在旁晚開始度過一個較淺的河灘並且紮營休息之後的蘇騰,看到了這一張紙條上麵的一句話,不禁錯愕良久。


    作為軍師的張蒼,在看了一眼這一張紙條之後,同樣也錯愕了。


    隨著紙條陸續傳遞到每個人的手上,看過這一張紙條的話的人,無一不是錯愕。


    上麵寫著什麽?


    就一句話而已:“若是你們看到了相應的皮襖或者是皮衣什麽的,不管對方的原主人是不是死人,都盡可能得到吧。”


    這句話,張嘉師寫得輕鬆,但是他也沒有這麽厚的臉皮,當著一萬多人的麵前說出來啊。


    最後皺著眉頭的蘇騰,聽見了張蒼小聲嘀咕出來的一句話之後,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而這句被張蒼嘀咕出來的話,在後世似乎也伴隨著一本不具作者姓名的無名記錄,記載著:


    “用大人自己說過的一句話而言,這個吃相也太難看了點。難怪大人真的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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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時候,看著自己麵前的虞姬,以及借故離開的其他妻妾,張嘉師嘿嘿一笑,虞姬臉色微紅的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夫君,別這麽笑行不?”


    正想說點什麽的張嘉師,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用手指輕輕擦拭了一下鼻尖的張嘉師,嘀咕出一句話:“喵個咪的,誰在叨念我???”


    聽到了這句話的虞妙弋,不解的看著張嘉師。但是伴隨著張嘉師輕輕地向她走過來,不禁螓首低垂的虞妙弋,逐漸感受到張嘉師的氣息,越發的接近她。


    而她聽到的一句話是:“妙弋妹子,這麽多年苦了你了。”


    聽到了這句話的虞妙弋還沒有說些什麽,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張嘉師用雙手抱起來。


    “呀……”虞妙弋發出了一聲如同鴕鳥般的低聲尖叫,然後直接將通紅的俏臉,埋在張嘉師的胸口處。


    而伴隨著張嘉師一步步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虞妙弋,這個千古流傳的虞美人,最後還是難逃張嘉師的狼爪……


    而路過的白狼,看了一眼逐漸消失在屏風後麵的張嘉師以及虞妙弋,疑惑的歪了歪頭,似乎思考著它該不該做些什麽。


    而一個美貌的中年婦人則是出現在白狼的身邊:“你就別想了,有些事情,還是你自己想清楚好一些呢,我的寶貝。”


    聽到了自己母親的話,白狼的眼神閃過一絲亮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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