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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後世的記載很是簡略,而且跟已經被秦軍完全控製住的城邑,本來的名字有出入。.d.mhp:///


    商梁城這個名字,是在數年之後,張嘉師再次平定大秦帝國之後,正式對朝鮮地區改名為商郡之後,對於大大小小的城邑進行更替名字之後的官方稱唿。


    在此書作者根據記錄編纂出這一本《秦帝國紀元錄》的時候,使用的並不是遼東郡當時似乎已經失傳的相應記載,而是秦王朝在兩百餘年之後,由當時以司馬廣以及班俊為首的史官人員,整編出來的記錄。


    對於這樣發生在後世的事情,對於現在的李左車等人而言,根本不會想到會發生這種變化。


    相對而言,他們現在更加關心的,是定襄城裏麵將要發生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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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襄城急報!”一個傳令兵在城主府外麵被幾個護衛引領到李左車以及間兩人的麵前。


    在接過了這一份封上了火漆的牛皮袋子之後,李左車迅速解開了牛皮袋子,然後瀏覽上麵的內容。


    在一天之後趕到了這座城邑的間,還沒有好好地休息一番,就被李左車拉著處理相應的事務。


    心中有些不滿的間並沒有將心中的些許怨氣發泄在這個傳令兵身上。他對這個傳令兵微微一笑:“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謝郡尉。”傳令兵抱拳道謝之後,就跟著一個衛兵,離開了這個房間。


    間在看到了傳令兵離開之後,就用眼神示意門外的親衛將門關上。


    他迴頭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的李左車,不解的詢問道:“我的大軍師,陳司馬他給你說了些什麽,讓你露出如此神情?”


    李左車將那張紙遞給了間,嘴裏麵喃喃說道:“這個有些麻煩了。”


    間聽到了這句話,疑惑的看著紙上麵的內容。


    上麵寫著的東西並不多,而是寫著一句話:“根據醫工所言,漣公主有可能會先生下孩子。”


    間不理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對於這些門門道道的事情,並不是很在意。


    李左車看著間,沉思好一會之後才說道:“此事確實是有些麻煩。”


    “麻煩?這到底是指什麽?兩位公主殿下為左將軍延續血脈,難道還是壞事?”


    間的語氣有些不滿,但是李左車也沒有因為間說出來的話而生氣,反而很是平靜的說道:


    “涉都尉,此言過矣,李某豈是那種不識大體之輩?李某所說的麻煩……若是在漣公主生下一個男孩之後,而汐公主也生下一個男孩,涉都尉能夠想到什麽了嗎?”


    李左車的話,讓間不得不深思起來。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間的額角緩緩滲出了些許的汗珠。


    雖然說他想到的事情,隻會在相當遙遠的未來,才有可能會發生,但是若是正如李左車所提示之後,他想到的事情一樣。


    就以現在的遼東郡左將軍府這個團體而言,他們很多人的心中,嬴汐無論在哪個方麵而言,都是當之無愧的主母。


    而贏漣雖然同樣是作為正妻,但是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而言,遠遠不及嬴汐。


    若是贏漣真的生下了張嘉師的嫡長子,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可真的麻煩得很。


    畢竟,嫡長子與主母的關係假如不是對等的話,將會發生很多問題。


    他們這些當下屬的,總不能無視張嘉師嫡長子的地位,而偏向於自己更加認為名正言順的嫡次子吧。


    要是他們真的這樣做,他們這個團體早晚都得禍起蕭牆。


    而且,若是真的出現了什麽同室操戈,兄弟相殘,這個事兒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想到了這個方麵的間,看著李左車,喃喃說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等,若是蒼天見憐,不忍心看到我等心血在日後的某日毀之一旦,總會做些什麽的。”李左車說出來的這句話,讓間在哭笑不得之餘,也感受到對方心中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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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間以及李左車在等,接到了陳平發出去的急報的人,以及陳平這個始作俑者在等,就連張嘉師也在等,而與其他人相對而言,張嘉師等待的,是自己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刻。


    若是張嘉師知道了自己這些下屬就這麽喜歡“不做正事,喜歡yy”,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評價他們這些得力臂助們了。


    當然,韓信以及杜聰兩人而言,這樣的信息還沒有傳達到他們的身上。


    跟北麵的秦軍部隊,依舊沒有直接合流,專注發展“一畝三分地”的兩人,知道其他地方的消息,更多的隻能夠依靠斥候部隊冒險北上,或者是通過秦敏的運輸補給的時候,得到相應的消息。


    若是兩人知道了這個情況,也不會太過於在意。


    他們現在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箕子朝鮮似乎找到了有效遏製他們實力擴展到其他地區的方法。


    那就是箕子朝鮮似乎運用了類似於大秦帝國內部連坐方麵的條例。


    麵對這樣的情況,韓信以及杜聰兩人,不得不放緩擴張腳步,然後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派出一定數量的秦軍,協同組織起來的朝鮮人部隊發動對一些村落的攻勢,刻意留下了幾個地主階層的人員,加以審問之後,杜聰以及韓信兩人知道了另外一個問題所在。


    這個問題也是現在他們的計劃被遏製的關鍵之一。


    那就是在很多靠近王儉城的地區,土地主要都集中在人數相對稀少的箕子朝鮮中高級階層當中。


    這些人員對於韓信等人的做法很是忌憚不已,因為韓信得人的計劃,讓他們的既得利益受到了嚴重損害。


    在這個情況下,他們不聯合起來反抗韓信等人所執行的計劃,反倒是怪事了。


    ……


    既然得知了這方麵的原因,韓信以及杜聰兩人,以及幾個司馬的商議下,也沒有什麽解決這個事情的好辦法。


    畢竟以他們控製的地區,主要都是農村而言,要得到這些敵對勢力的支持,無疑是癡人說夢。


    而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不是沒有,要麽就是他們無法輕鬆做到,要麽就是根本做不到。


    杜聰也許是因為出身的緣故,對於農村的情況很了解,但是包括幾個司馬以及韓信在內,他們對於這些大地主階層或者是更高級別的存在,完全沒有什麽深刻了解。


    這也是左將軍府的文武的一個短板。


    間以及蘇角兩人,雖然也算是高層人員,但是他們是軍方中人;而陳平,韓信,蕭何等人,要麽原來就是小官僚,要麽就是平民,在這方麵而言的人才……他們也不搭邊。


    張嘉師本身也談不上在這個世界有什麽相關人脈關係,在這方麵的人才儲備,也堪稱沒有。


    硬是要說的話,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為箕子朝鮮一個遠支大氏族的族長,子安遜也算是相應層麵的存在。但是一來,韓信以及杜聰,現在還不清楚北麵的情況,二來,就算韓信以及杜聰知道了這個事情,子安遜會不會鼎力相助,也是一個問題。


    用後世的一句話而言,張嘉師麾下的左將軍府文武,是一群“**絲”集團……


    好吧,雖然說英雄莫問出處,但是這個情況,也是一個現實。


    ……


    隻不過,有些事情看上去沒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問題,實際上很有可能會出現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轉機。


    說實話,在接到了從一個以朝鮮人為主的偵察隊所得到的情報之後,杜聰以及韓信兩人都不可置信的沉默很長一段時間。畢竟像是這種事情,完全算得上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的好事。


    這個偵察隊得到的情報,事實上也不是偵察隊得知,而是偵察隊在無意之中救下了兩個逃避十幾個朝鮮人追殺的朝鮮少年,經過交流之後,從對方口中所得到的情報。


    偵察隊的書吏員很敏銳的覺察到這個事情說不定能夠讓情況有所改變。


    韓信等人所苦惱的問題,這個書吏自然是不清楚。但是並不代表這個書吏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他的一個好友,就是在另外一個偵察隊充當書吏,但是在一次行動當中,他的好友死在了朝鮮人的伏擊當中。整個偵察隊的十多人,能夠活下來的,隻有一個獵戶出身的朝鮮少年。


    這個少年能夠活下去,是其他人拚命掩護他逃跑的結果。


    而這個偵察隊的隊長,就是這個朝鮮少年的父親……


    當他看到了自己好友的屍體,被一隊海軍陸戰隊的官兵,用手推車運迴營地之後,他忍不住撲了上去,在對方的屍身上緩緩地抽泣起來。


    而在幾個海軍陸戰隊官兵,沉默一會之後,輕輕地將他拉開。他看到的是一個手臂上纏著麻布,臉龐很多地方都有擦傷以及烏青的朝鮮少年,默默的看著地麵上的一個中年朝鮮人的屍體。


    他看到了對方沒有哭泣,隻是在那裏靜靜地握緊了拳頭……


    按照規定,這個朝鮮少年完全可以就這樣在一條安全的村子裏麵,生活下去。但是,對方沒有這樣做,而是背著自己父親留下來的一把有幾個缺口的鐵劍,一個人呆在已經沒有其他人的營帳裏麵……


    這個書吏他觀察了這個朝鮮少年幾天,最後提出了申請,將對方調進自己所在的偵察隊。


    雖然說在很多方麵,管理的人員盡可能做到一視同仁,但是作為遼東郡的人,他在這方麵的申請,自然放寬很多。


    也許是因為怕這個少年並不答應這個要求,而被趕出去,這個書吏來到了營帳裏麵,對著這個似乎在發呆的朝鮮少年說出了一句話:“我能夠幫你報仇,因為我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聽到了這句有些古怪的朝鮮語言之後,這個少年愣了一下,但是對方在迴過神來之後,輕輕地站起來,對著他點了點頭。


    ……


    而在那兩個被救下來的朝鮮少年的帶路下,十幾個偵察隊的成員,從山林之間行進兩個時辰之後,看到了一個已經沒有活著的人的村落。


    很多偵察隊裏麵的朝鮮人,看到了很多村民的屍體被吊在村子內外的樹上,有些女子的屍體更加是狼藉不堪……


    而那兩個少年似乎發現了什麽,哭喊著奔跑過去……


    這個書吏沒有說話,他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而一直站在他身邊,一個沒有姓氏,他的父親叫他雨兒的朝鮮少年,從背部取下了背著的一把十字鎬,在一塊比較軟的土地上挖掘起來。


    偵察隊的其他朝鮮人看到了這一幕,也沉默著默默取下自己的工具,而沒有工具的人,則是解下了一具具屍體,排列在挖掘的人的附近……


    這個書吏沒有行動,而是默默地坐在一塊石頭上,記錄著這個村子所發生的事情。


    太陽緩緩的落下,一些朝鮮人拄著十字鎬,沉默的看著夕陽餘暉下,在這一條無名村落外麵,新挖掘起來的一個個土包……


    兩個朝鮮青年在其中一個較大的土包麵前,就這麽靜靜地跪著……


    而這個書吏,雖然在之後不久,因為人事調動的關係迴到了遼東郡,成為了一個啟蒙書塾的教習的他,一直到老死,都沒有對其他人說出自己在朝鮮,也就是當時已經被稱為商郡的土地上的短暫經曆。


    他也沒有想到,那三個朝鮮少年,會成為好朋友,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成為第一批調任到大秦帝國其他地方,擔任郡尉或者是郡守的商郡籍貫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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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這個情報的杜聰以及韓信兩人,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解決自己麻煩,並且能夠坑箕子朝鮮的高層一把的計劃。


    在接下來的幾天,經過多方查探,發現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一兩起,而是很多村落甚至是小鎮都發生的事實之後。韓信以及杜聰決定執行商議出來的計劃。


    一隊隊被細分成屯或者是兩個什的秦軍海軍陸戰隊被派遣出去,空缺出來的守衛部隊位置,則是由韓信麾下的秦軍暫時填補。


    大量的朝鮮偵察隊在準備充足之後,再次被分配出去,隨同行動。


    當然了,這些隻不過是準備而已。


    ……


    在一條距離王儉城東麵約三十裏的山村外圍的山林,二十人的秦軍海軍陸戰隊,穿著朝鮮人的服飾,潛伏在距離山村不遠的地方。


    他們在這個地方,跟其他朝鮮人組成的偵察隊,超過五十人已經在這個地方呆了兩天。


    這種守株待兔的方式,說實話,連杜聰都覺得不靠譜。但是韓信沒好氣的白了自己的袍澤一眼:“你還能有更好的辦法麽?”


    好吧,正如韓信所言一樣,他們確實是沒有其他更好的手段了。


    但是,與很多隊伍無功而返,甚至是有些因為各種因素暴露,不得不後撤的隊伍不同,這次,這一支隊伍,等到了一隻“兔子”。


    一隊有著十幾輛馬車以及三十個甲士,超過一百人的隊伍,從山道上緩慢前進著。


    負責指揮這一支隊伍的秦軍什長,看到了這個規模的朝鮮人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畢竟這樣的數量,可不是他們這些輕步兵以及那些基本沒有訓練過的朝鮮偵察隊能夠輕鬆對付的。


    但是麽,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麽關係,因為在這附近,像是他這樣的隊伍還有好幾支,隻要這些人沒跑的話,要聯係上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一條山村的村民,當然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麽。


    但是,得到了一些傳聞的村長還是警惕的派遣村子中的壯丁,在村落圍欄的簡陋大門處進行警戒。


    這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們,當然不太注意這樣的事情。


    這一個車隊在爬越山道一段時間之後,終於來到了這一座村子的前方。


    作為領隊的朝鮮人,心思似乎想著些不好的事情,沒有太過於警戒周圍的情況。


    而車隊當中的其他朝鮮人也一樣,將注意力隻是放在了村子裏麵。


    在他們的身後幾百米的山林內,很多秦軍官兵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或者是將弩上弦,緩緩向前移動著。


    年老的朝鮮人村長在一個應該是他兒媳婦的人攙扶下,來到了這些人的麵前。


    因為距離太遠,不斷從山林中行進的人不清楚他們之間交流了什麽。


    在距離不到三十米的樹林邊緣,為首的秦軍什長看到的是車隊的人突然抽出了自己的兵器,砍殺刺插著他們麵前的村民。而隨後,這些秦軍看到的是那個朝鮮婦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自己麵前的文人打扮的朝鮮人,用匕首捅進了自己公公的腹部……


    尖銳的慘叫聲陸續響起。


    而老村長不可置信的緩緩倒在地上,他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文士,以及突然間飛過來的一根弩,直接插穿了這個文士的脖子……


    並不算太過尖銳的刃口,緩緩地滴落著一滴滴的鮮血。文士想迴過頭,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敢殺他,但是最後他隻能夠“噗通”的倒在老村長緩緩失去生命力的屍體上……


    在這個時候,超過五十人,不對,另外一個方向還有人衝出來的情況下,車隊的朝鮮人根本無法有效應對這麽近距離發起的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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