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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次征伐朝鮮的行動,張嘉師麾下的左將軍府,采取的是一種分段運輸的方式來維持後勤需要。


    畢竟北路的軍隊,一萬多官兵的後勤,隻能夠依靠陸地來維持。


    麵對朝鮮糟糕的路麵情況,張嘉師隻能夠安排李左車來統籌這方麵的事情。


    在位於接壤箕子朝鮮的長城出關口,也可以算得上是史上長城最東麵的地段,李左車安排了相應的民夫以及畜力車輛,並且在出兵前的一段時間,修建了一個算得上是中轉站的設施。


    而從遼東郡其他地方調動到這裏的各種後勤物資,張嘉師則是采取了三輪車部隊來作為運輸的主要方式。


    若是有其他後世的穿越者,看到了這個世界的三輪車大行其道,估計都會認為張嘉師明顯同樣也是穿越的同胞。


    這是張嘉師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至於為何是三輪車?很簡單,畢竟以現在的技術,製作出來的三輪車確實是有著相當多的問題,而且相當的不舒服。但是從很多的角度而言,張嘉師麾下的人力物力就這麽多,相應的馬匹以及牛羊同樣也是如此。


    不得不封閉跟外界的聯係,暫時隻求自保的張嘉師,在很多方麵隻能夠采取各種的方式,讓自己手頭上的資源,變相增加。


    而且現在春耕已經開始,大量的馬匹或者是牛,更多的成為了春耕的主力之一。在這個情況下,本身軍馬還沒有完全補充消耗的左將軍府,也隻能依靠這種除了自身確實是有相應問題的半自動運輸方式,來解決各種軍需補給的轉運。


    再者,三輪車這玩意,在北疆道遼東段當中已經普及開去,要不是因為人力,天氣,財政等諸多因素阻礙,讓張嘉師無法有效修建更多的道路網絡,否則,將三輪車這樣的玩意轉變為軍民兩用,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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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征的秦軍部隊,很多人配備了張嘉師讓遼東兵造打造出來的一些工具,比如說小型的鐵鏟,十字鎬之類的玩意。


    張嘉師以及白起,很清楚現在的農具雖然使用了好幾千年,但是在很多情況下,這樣的工具擺在後世,甚至還比不上鋤頭之類的玩意。


    在冬天的時候,張嘉師在經過多次與定襄城外的農莊農戶交流之後,最後不得不以放棄一年田租的方式,讓這些固執的農戶嚐試性使用張嘉師命令普通鐵匠打造出來的新型農具。


    張嘉師就不明白,為何現在的人會這麽固執。就算在這之前,他們沒有看見過,使用過鋤頭這樣的玩意,並不代表這東西以及其他的一些農具,沒有取代現在農具的可能性。


    而在軍中推廣相應的工具,則是要輕鬆得多。畢竟大秦的正規軍,很多人都能夠了解到什麽叫做服從命令這一迴事。


    大量的鐵鏟,十字鎬之類的工具,迅速被列裝到相應的人員手上。


    要不是很多兵員因為身穿鐵甲,本來已經負荷作戰,張嘉師倒是不介意設計出後世的行軍背囊,解決一下後勤物資的運輸壓力。


    後世的行軍背囊,在很多意義上,解決了很多人的一些壓力,但是,再加上幾十斤左右的負重,張嘉師不認為這樣的安排,有利於官兵們的作戰。再者,披掛上鎧甲,也意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很多本來應該設計出來的東西,無法有效配備。


    就好比是幹糧袋或者是相應的工具掛鎖……


    好吧,張嘉師不得不打斷自己的想法,要是他繼續想下去,說不定還會想到一個讓他囧囧有神的事情。


    比如說……讓士兵們都化身成聖鬥士,背著一個多功能裝備箱子,到處作戰……


    別開玩笑了。張嘉師可以想到,要是他真的這麽做,估計他絕對會被陳平等人,用腦洞無限大的眼神,極端鄙視著。


    好吧,盡管,張嘉師百分之一百可以保證,現在的人,不可能知道聖鬥士到底是啥玩意。


    在思考過很長的時間之後,張嘉師最後隻不過在一些輔助工具方麵進行裝備,而沒有打算變更現在的主流裝備。


    也許,這一切在火器時代來臨之後,才會有可能成為現實。畢竟成熟時期的火器時代,是一種跟冷兵器時代完全不同的作戰概念。


    在鎧甲已經成為過去式的情況下,當時的兵員才能夠有效地讓鎧甲的負荷轉變成更多用途的輔助工具。


    不過張嘉師很清楚,在軍用方麵無法推行這方麵的想法,但是麽,不代表其他的地方無法進行測試。


    張嘉師將目光放在了墨門的武裝人員上麵。


    ……


    在讓遼東兵造相應的人員製作出一批以改良過加工工藝,韌性有所加強的麻線製作出來的背包之後,張嘉師就讓墨宏派出相應的人員進行測試。


    不過,當墨嫣兒帶著十幾個年輕的墨家女劍手出現在他麵前之後,張嘉師微微錯愕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何會是這些人來測試。


    墨嫣兒看到了張嘉師在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之後,不禁微微羞惱的看著張嘉師,說道:“左將軍,難道你就這麽不待見本小姐?”


    這些年輕的墨家女劍手在聽到了墨嫣兒的話之後,不禁唧唧喳喳的相互交流著什麽。有些女孩子更加是臉色微紅的看著張嘉師,因為她們完全沒有想到,作為遼東現在的實際控製者,張嘉師這個左將軍居然會是如此年輕,比起她們而言,更加像是一個英俊的大哥。


    墨嫣兒沒好氣的轉過頭,白了這些雖然說是她的弟子,但是更加像是她的妹妹們的女劍手們一眼之後,她就聽到張嘉師連忙說道:“墨小姐,你那是怎麽的話呢?本將軍當然沒有這麽想過。”


    “哼!”墨嫣兒迴過頭,沒好氣的給張嘉師一記白眼之後,才想起正事:“左將軍這次召集我等,不知道有何事情?”


    張嘉師這個時候才想起他確實是有正事才找這些女孩子。


    於是,在張嘉師的手指所指向的地方,墨嫣兒看到的是將近二十個背包在靜靜躺在一個箱子裏麵。


    “墨小姐,這次本將軍是想知道,這些東西對於你們而言,有沒有作用?”張嘉師的語氣當中,毫不掩飾某種……自信。


    ……


    現實告訴了張嘉師一個古今通用的道理,那就是:


    合理的自我信任,那才叫做自信,不切實際的自我信任,那就叫做自大了。


    在墨嫣兒根據張嘉師的解釋以及親自示範,對這些多功能麻布背囊親自測試一番之後,張嘉師就知道了,他確實是將一些事情想當然了……


    在墨嫣兒的“毒舌”批評下,張嘉師這樣的多功能背囊,被認為是對於墨門劍手們毫無作用的東西。


    第一:太過於顯眼,背著這玩意想要做很多事情,都是不可能的。就好比是現在很多都被左將軍府雇傭的劍手,想做一些特殊任務,隻要不是瞎子以及白癡,都能夠看得出這個東西代表著什麽。


    第二:實際用途不大。好吧,對於基本上連換洗衣服都不會帶出門的墨家劍手,像是這種基本上能塞很多東西的背囊,確實是沒有必要。


    第三:不方便。在按照張嘉師那樣的吩咐,在背囊裏麵塞滿東西之後,雖然幾十斤的重量,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都能夠忍受,但是麽,讓很多墨家劍手在這個負重下還能夠發揮出實力?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四:太熱了。即使在這種天氣下,一旦背上這種東西,墨嫣兒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後背傳來的不舒適感覺。


    在這四個前提下,墨嫣兒無視掉臉色越來越差的張嘉師,說出一句總結:“左將軍,這東西明顯就不是我們這些人使用。你還是讓它們在更有需要的人身上,發揮出作用吧。”


    對於墨嫣兒的評價,張嘉師臉色微微發苦……


    但是,他在讓人將這些東西收走之後,然後滿臉失落的離開之後,墨嫣兒看著張嘉師的背景,不禁撲哧低笑起來。


    而幾個女劍手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不禁好奇的小聲交流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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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情,隻不過是張嘉師認為他能夠做到的事情的一部分而已。


    在出征朝鮮的秦軍部隊當中,很多官兵身上,都額外配備著一個十字鎬或者是鏟子。當然,出於作戰方麵的靈活性考慮,配備了長兵器的秦軍官兵,則是用鏟子或者是十字鎬,代替了自己的佩戴兵器,而配備了盾牌的盾兵,則是將十字鎬或者是鏟子用皮條或者是麻布帶子,釘在盾牌的外麵。


    這是張嘉師將這些工具進行全員列裝的嚐試。


    在作戰方麵,十字鎬也許能夠代替早已經被張嘉師所拋棄的短柄戈或者是短斧,但是在很多情況下,那種仿造工兵鏟生產出來的鐵鏟,卻沒有辦法對抗敵人的短兵器。


    最後,張嘉師還是決定從這次戰爭當中,得到的實際效果,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當然,這兩種工具的作戰效果,也許不怎麽樣,但是,用來進行工事修建或者是營盤建設,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從渉間以及李左車,到達了那個已經被控製住的小型城邑外圍,下令部隊就地修築臨時營地之後,也許是絕大部分秦軍官兵都加入了建設,也許是因為這兩種工具確實是相當順手的緣故,很多分散開來的部隊,迅速修築了一個環繞這個小城邑的大小營地。


    而按照渉間以及李左車的想法,這一座最靠近遼東郡的城邑,雖然防禦能力確實不怎麽樣,城牆矮小,而且防禦強度也很低,畢竟是用一些夾雜著石頭,但是主體還是泥土堆壘而成的城牆,防禦效果確實無法讓已經看慣了磚石城牆並且基本不會如此矮小的兩人,有太大期望。


    用這個地方作為一個支點,來進行下一步的作戰計劃,更主要是這個地方靠近遼東郡。


    在當天夜裏,渉間召集了隨行出征的三個校尉,一些中級的秦軍軍官,比如說二五百主,進行了下一步行動的商議。


    在相應的人員到來之後,他們看到了李左車這個軍師同樣也在渉間旁邊思考著什麽。


    ……


    作為最早跟隨張嘉師的人員其中之一,王陵以及阮翁紹完全沒有小看李左車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人的想法。這也許是因為陳平以及蕭何等人的影響,也許是李左車不經意之間給他們的感覺。


    總言而之,王陵以及阮翁紹認為李左車這個人,能夠從一個被蕭何偶遇,然後迅速成為在左將軍府這個團體當中,文官地位僅次於陳平以及蕭何兩人之下的存在,必然有著一些他們不太明白的實力。


    而在跟陳平的共事日子內,也許,他們還可以跟對方在私交方麵,有著一些輕鬆友好的交往。但是在公事上,基本上主導了左將軍府很多事務的陳平,在很多方麵的行事方式,完全就是不近人情。


    這個事情,讓他們也不得不放棄偶爾會放鬆一些要求的想法。


    當然了,因為很多方麵的原因,跟李左車深談過的人,王陵有一種很直接的看法,那就是,李左車是那種更加擅長於利用優勢,將敵人一擊致命的謀士。


    事實上,王陵的看法也跟李左車的行事作風很接近。畢竟若是以李左車在對韓信在曆史上的對應作戰策略而言,若是陳餘這個笨蛋聽從李左車建言,以一支輕騎斷絕太行山口的另外一側,讓韓信的輕裝部隊糧草斷絕,說不定,千古聞名的“兵仙”韓信,說不定就得真的要被趕進那條河裏麵,跟水神交流一下背水之戰到底為啥不成功的原因。


    可以說,李左車是一個擅長利用各種優勢,取得戰鬥主動權,並且大概率獲勝的謀士。


    用白起的話來說,就是指李左車是那種不算謹慎,但是絕對不會貿然冒險的謀士。


    而張嘉師則是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若是韓信跟李左車真的能夠打一場,到底誰勝誰負?


    白起則是沉默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說出了三個比較可能的情況:


    “若是雙方的天時地利均等,雙方對攻,韓信有絕對優勢。若是韓信進攻,李左車防守,李左車立於不敗之地。若是李左車進攻,韓信防守,則是韓信死無葬身之地。”


    張嘉師聽到了白起的解釋之後,錯愕了一下,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白起會對李左車的評價這麽高。


    白起也沒有詳細說出什麽,而是說了一句讓張嘉師深思的話:“兵法有雲,以正合,用奇勝,實則不完全這樣,像是李左車這種知道怎麽樣發揮出自己優勢的人,也許戰場上的指揮跟韓信相比,相差甚遠,但是戰爭勝負往往需要的隻不過是一個機會。在這種捕捉戰機方麵的能力,韓信遠比不上李左車。”


    張嘉師聽完這句話,深深思索著一些事情。


    ……


    在所有人都到來之後,李左車在一塊黑板上,對比了一下地圖,畫了一個比較簡單的地圖。


    李左車很喜歡這種叫做黑板的玩意,因為在這個東西上麵進行戰術布置,隻需要用濕布輕輕一抹,就不必太過於擔心被敵人的細作發現秘密。


    當然,不僅僅是李左車,左將軍府上下都對這種黑板表示出很大的熱情。


    說實話,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進一步做出比例尺方麵相對精確的沙盤,但是,一來沒有合適的原料,二來,相應人才稀缺,而且連精度相對較高的測量器材都還在緩慢發展的情況下,作出沙盤這種東西,無疑是癡人說夢。


    像是那種穿越到古代,隨便就能夠做出沙盤的牛人……


    好吧,張嘉師看著手頭上的粘土,以及完全是四不像的對比試做產品,直接對著太陽,伸出一根中指……


    當然,這個事情,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一些蛛絲馬跡。


    而在這次會議當中,李左車跟渉間等人進行了多次商討,決定還是放緩自己行動的速度。


    李左車等人並不是不清楚兵貴神速的重要性,采取這種步步為營的作戰方式,主要有兩方麵的原因。


    一方麵是,在這個情況下,取得位於箕子朝鮮境內的橋頭堡這個戰略已經達到,而且,完成突襲兩方勢力之間的防禦地帶的任務,也很好地完成了。在這個情況下,繼續貿然發起猛攻,隻會讓接下來的事情變得難以控製。


    另外一個方麵,則是他們還沒有得到來自南麵登陸部隊的情報。按照出兵之前的作戰部署,一旦北麵的部隊完成了戰略目標,那麽,南麵登陸的部隊,下一步行動的結果,將會成為兩支部隊行動的勝負,這次進攻箕子朝鮮計劃的成敗關鍵。


    所以,在這個情況下,李左車命令李蒼率領刑徒軍部隊,替換阮翁紹成為南下推進的先鋒軍,而阮翁紹以及王陵兩人,則是向著東麵以及西南麵,擴大著有效控製區域。


    這就是李左車思考出來的下一步行動計劃。


    當然,李左車以及渉間二人,給予李蒼還有刑徒軍的命令就是,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李蒼以及刑徒軍可以采取權宜行事的方式,應對特殊情況的出現。


    在營帳裏麵的秦軍軍官,聽到了這個命令之後,心中不禁凜然……


    因為說白了,就是刑徒軍在一些情況下,李蒼可以不用顧忌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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