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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飄落在雪花的夜幕下,陳平,蕭何,曹參在幾個身穿鎧甲的鹹陽宮中郎的帶領下,與幾個抬著那個青銅箱子的張嘉師部下親衛,來到了千古一帝的嬴政麵前。


    “微臣,參見陛下。”幾個人以及將青銅箱子放在地上的衛兵,恭敬的對正站在一輛戰車上,穿著一身黃金鎧甲以及頭戴金胄的嬴政,下跪著。


    “張嘉師那個混蛋在幹什麽?”嬴政很不客氣的說出了這句話。而曹參的性格比較剛直,正想說點什麽,卻被身旁的蕭何,輕輕一咳,直接打斷。


    嬴政居高臨下,當然是將蕭何以及曹參的反應看在眼中了。但是他沒有去管這樣的事情,而是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一抹淺淺的弧線。


    而陳平則是在幾秒之後迴答道:“陛下,都尉大人他正在率軍跟白馬羌在雍都激戰,還望陛下能夠派人就出張都尉。”


    還沒有等嬴政就陳平的話,進行迴複,一身冷哼從一旁傳來:“哼,小小幕僚居然敢……”


    “拖下去掌嘴。”嬴政看也沒看這個官員,而幾個中郎在得到嬴政的話後,迅速將這個官員直接架下馬車。


    而嬴政看了一眼那個青銅箱子,好一會才說道:“桓峰,你帶領隊伍的所有騎士,全體馳援雍都。”


    一個騎在馬上,手裏麵拿著一根镔鐵長矛,年約二十八歲的青年壯漢,迅速翻下坐騎,然後走到嬴政所在戰車的麵前,半跪在地上:“喏!”


    而一個內侍,在這個時候,拿出一個虎符,然後遞給桓峰,後者在接過虎符之後,迅速迴到自己的坐騎旁邊,翻身上馬。


    不一會,在河西道這段區域停頓集結的秦軍騎兵部隊,不斷地在道路兩側,揚起煙塵,向著西麵奔跑而去。


    等到地麵的震動似乎都因為距離太遠,而再也聽不見,感覺不到之後,嬴政緩緩地下了戰車,來到了那個鎖上的青銅箱子麵前,緩緩打開。


    他看了一眼還能夠問道一股刺鼻的桐油味道的秦國曆代國君牌位,輕輕地搖了搖頭。


    “起來吧。”嬴政輕輕地說出了這句話。


    “謝陛下。”陳平等人這個時候,才在凍得相當堅硬的泥土路麵上,緩緩站起來。


    “你們知道嗎?朕當初在聽到張嘉師這個混蛋,不惜任何代價招募你們,朕真的覺得非常錯愕。但是,不得不說,你們值得他這樣做。蕭何。”嬴政緩緩地走在三人的旁邊,然後看著三人中的蕭何,臉無表情的說道:“有些事情,不要當朕不知道。但是朕……欠了一個勇士的人情。可惜啊,當年的那位勇士,若能為朕效命,恐怕,你弟弟家中的那位養女,恐怕也不會有這番際遇吧。”


    蕭何當然知道嬴政說的是什麽話,他的額角在雪花飄蕩的地上,不禁緩緩滲出細汗:“微臣惶恐。”


    “朕沒有責怪追究的意思。隻是在想,天下間的人,能夠看到好壞的人,很少了。尤其是姬丹那個逆賊。可惜了,一個勇士,卻落得那樣的下場。朕縱使不願,又能如何?”嬴政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鹹陽城西六裏的一個小山丘,山頂上麵有一個已經多年沒人拜祭過的小墳墓,有時間的話,讓那個小女娃過去一趟吧。”


    嬴政說出了這句話之後,緩緩地離開了三人身邊,然後說道:“給他們安排一輛馬車,隊伍繼續出發。”


    “喏。”嬴政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趙高,恭敬的一抱拳。


    而陳平三人,則是在被幾個下來的內侍帶領下,來到了嬴政所在馬車後麵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上。


    他們三人,更加清楚,嬴政到底是說些什麽。


    而那個墓穴內安葬的,就是荊無忌的父親,荊軻的遺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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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天色已然完全昏暗,但是雍都城內的激戰,依舊在持續。


    張嘉師的部隊,在多處區域正在跟白馬羌的步騎兵繼續進行激戰。不時有臨死前或者是負傷的兩方將士發出淒厲的慘叫。


    雙方在大鄭宮前麵的街道,戰鬥最為激烈。而本應該在西城民居區域跟羌人激戰的部隊,因為傷亡過大,早已經被迫退守到宗廟區,與張嘉師合兵一處。


    雙方的部隊,在宗廟區越發殘破不堪的圍牆內外,不斷爆發激戰。


    白馬羌的軍隊,在張嘉師為首的一千左右殘餘兵力的拚死抵擋下,損失非常慘重。


    但是,麵對著圍牆外麵絡繹不絕,不斷踩踏著戰死者的屍體,蜂擁而上的羌人部隊,張嘉師布置的弓弩手,早就箭枝斷絕。


    大部分隻是身穿輕型皮劄甲的秦軍弓弩手,隻能夠拿起戰死同僚的兵器,繼續與羌人激戰。


    很多秦軍的體力消耗非常嚴重,但是他們真的是疲憊到極點,才會幾個人一起吃點炒麥子以及共飲一個水囊中已經不多的清水。


    而張嘉師也不例外,他在跟阮翁紹以及剩下的兩個五百主,指揮部隊拚死反擊,再次打退了羌人的又一次猛攻之後,才在一棵樹下,緩緩地從紅雲上,拿下那個裝著炒麥子的小布袋,狠狠的抓一把塞進口中,咀嚼幾下之後,然後猛灌幾口牛皮水袋中,已經不多的飲水。


    他在緩過勁兒之後,才默默的看著看不到星辰的夜空。


    “報!”一個從大鄭宮方向,騎馬跑過來的傳令兵,在馬上向張嘉師報告著:“孟光二五百主戰死,我們的部隊在韓信五百主的帶領下,退入了大鄭宮中!”


    “……”張嘉師無力的歎了一口氣,他想起了這個消息,說起來還不是這幾個時辰內,最惡劣的。


    因為,他手下的二五百主,已經戰死了四個。其中有一個還是張嘉師在傍晚之前,火速提拔起來的。


    衛瑤以及孟光,分別死在了大鄭宮門前以及雍都城東的城牆上……


    另外兩個……張嘉師不知道,但是根據他現在的情況,恐怕再次任命幾個二五百主,都是無濟於事的事情。


    盡管,現在看起來,他的部隊還有三千人上下,但是絕大部分官兵都多少負傷,而且相當的疲憊不堪,這樣的情況下,要更羌人死磕到底,無疑是癡人說夢。


    他看了一眼這個傳令兵,小聲的說道:“讓韓信跟桓硫兩人,負責大鄭宮的防禦。”


    “喏!”


    這個身體上同樣也有幾處傷痕的傳令兵,迅速抱拳向張嘉師答複,然後沿著宗廟區以及大鄭宮的通道,策馬沿著原路而迴。


    張嘉師緩緩地將身體靠著樹幹,看了一眼宗廟區內外,密密麻麻的羌人以及秦軍官兵屍體,他無奈的歎息著……


    部隊的兵力現在雖然還算很多,但是,戰鬥力根本已經難以維持住一個比較有效的水平。最重要的是,他根本無法有效的讓隊伍進行休息。連輪番短暫停息都難以做到。


    但是,人數眾多的白馬羌,甚至還能夠讓部隊對他們采取車輪戰的戰術,將他們本已經不多的體力,逐漸消耗幹淨。


    他能夠做的,就是讓部隊,在這麽短短不到五分鍾的攻擊間歇當中,稍微恢複一下體力。


    而在這個時候,地麵上又傳來了原來越激烈的震動感。而張嘉師,緩緩地抓起放在身邊的三角厚背刀,再次站起來,然後拍了下紅雲的鼻子:“夥計,要是真的不行了的話,你自己突圍吧。”


    紅雲很不滿的打了個響鼻,頭部很人性化的歪向一邊,不再理會張嘉師。


    而張嘉師笑了笑,緩緩的走向了不斷再次聚集起秦軍官兵的圍牆……


    ……


    “我們還有多遠才到雍都!”長相英武的桓峰,對著身邊的一個騎士詢問道。


    “將軍!我們大概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這個騎士,是一個相當熟悉河西道的衛尉軍騎士。他迅速補充了一句:“大人!我們這樣做,會不會……”


    “這樣的事情,你少管,這是陛下的命令,我們執行就好。”桓峰的語氣透露出一絲的不滿,他隨後想到什麽,說道:“這附近有沒有道路能夠繞到雍都的東南麵?”


    “大人,道路倒是有一條。但是路程不是很近的。”這個騎士疑惑的說出這句話。


    “直接馳援雍都,還不如我們直接襲擊羌人的後路,因為在雍都城內作戰,我們這點騎士,同樣也會付出很大代價的。不要多說了,你馬上在前方帶路。”桓峰的語氣不容置疑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喏!”這個騎士迅速的點了點頭,然後?在一條岔道上,迅速的繞行到南麵。


    “所有人都跟上!!!”


    桓峰看到了騎士的情況之後,大聲的叫喊出這句話。


    大量的秦軍騎兵,不斷地湧入了那一條比起河西道要小的道路,向著雍都的東南麵位置,不斷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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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啊!”韓信使用著一柄秦朝的鐵劍,指揮著麾下的部隊,對攻破了大鄭宮宮門,不斷湧進來的白馬羌,進行廝殺。


    天空中不時飛進來一陣陣密集的箭雨,不斷有秦軍官兵,中箭倒下。但是,因為白馬羌的裝備還是不怎麽樣,大部分中箭的秦軍官兵,在拔出箭頭之後,繼續跟羌人進行作戰。


    但是,也有人因為被射中了要害或者是被直接射穿了大腿,而失去了作戰能力。


    而在大鄭宮門後的宮城區域,幾百個秦軍官兵在跟羌人進行激戰。


    桓硫則是帶領著十幾個秦軍衛兵,苦苦的守衛著大鄭宮正殿的大門。


    大量秦軍以及羌人的屍體,臥倒在他前麵的每一個角落。


    桓硫揮舞著手中的長戈,刺倒了不少羌人將士,不少羌人的中低級職業者,更加是難以抵擋桓硫一合,身體就被刺出了一個血如泉湧的創口。


    而韓信,雖然修煉時日尚短,但是,本身不是依靠個人武勇來殺敵的他,指揮著麾下的一百多個將士,奮勇抵擋著企圖突破大鄭宮宮城到宗廟區之間通道的羌人部隊。


    事實上,他與桓硫的聯係,早就被羌人切斷了。


    所以,他現在也不太清楚桓硫的情況,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


    ……


    而張嘉師早就知道大鄭宮宮門已經失守,但是他根本無法派出人員去支援。


    他隻能夠在再次擊退羌人的一次攻勢之後,命令蘇騰帶領剩下的斥候,支援大鄭宮。


    蘇騰起初不願意這麽做。但是他執拗不過固執的張嘉師,隻能夠奉命而去。


    而現在的張嘉師,則是在紅雲的旁邊,不斷地手持三角厚背刀以及鹿盧劍,砍翻不斷衝過來的白馬羌。


    他跟阮翁紹的聯係同樣已經被羌人斷絕。手底下的官兵更加隻有不到三百多人。


    他們分布在宗廟區的中後方,與前麵以及大鄭宮的聯係,在蘇騰離開之後不久,已經斷絕。


    這個時候的張嘉師,在看了一眼數十米外再次集結在一起的羌人部隊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將三角厚背刀直接倒插在地上。


    他麵前的羌人以及身邊的秦軍殘兵並不知道張嘉師打算做些什麽。


    而張嘉師,單手握著鹿盧劍,一手拿著剩下不多的道符,握著鹿盧劍的手臂,纏上了綻放著藍色光芒的青玉靈書,一股清涼的感覺,迴複著張嘉師消耗不少的體力精神,同時讓張嘉師的真氣,有一定程度的加速恢複效果。


    看到了這一幕的叔孫仲,疲憊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困惑。但是,他聽到了張嘉師對他說道:“我們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裏。你們後悔嗎?”


    “……”這些秦軍官兵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都沉默無語。


    但是張嘉師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也後悔,更加不用說你們了。但是,我們是大秦的鐵軍,我們不能夠侮辱虎賁這兩個字的含義。”


    張嘉師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所以!我們殺啊!!!”


    張嘉師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平揮著鹿盧劍,不斷地向前加快了腳步……


    而他身後的秦軍官兵殘部,在聽到這句話,以及看到了張嘉師的表現之後,也大聲唿喊著:“殺啊!!!為了大秦虎賁之名!!!”


    在張嘉師的帶領下,這一部秦軍殘部,再次跟白馬羌的部隊,混戰在一起。


    ……


    赤思在聽到了秦軍的援軍已經被麾下的悍勇戰士阻隔,並且分成數個區域,不斷被他手下的勇士圍攻之後,他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地麵的震動。熟知這個情況到底代表著什麽的赤思,迅速趴在地上,用耳朵貼著地麵,傾聽著動靜。


    下一會,他急忙從地麵上跳起來,然後說道:“讓所有人集中在東南麵,準備迎敵!!!”


    而他麾下的一個小部落頭領,沉默一下之後,才說道:“首領,我們的人現在幾乎都進了雍都城了!!!”


    “什麽?這個是誰下的混……”赤思沒有把話說完,他就想起,這個現在看起來非常混蛋無比的命令,是他自己傳達出去的。


    他甚至還想到了,他在下達這個命令,並且付諸實行之前,將一個勸諫他的小部落首領殺掉。


    “可惡!!!讓人將城裏麵的人,都退出來!!!”赤思當然不會承認這個是他自己的錯誤。


    他隻能夠做這種亡羊補牢,但是根本沒有實際意義的事情。


    但是,還沒有等那個傳令兵跑多遠,赤思就感覺到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大,而且,這個時候,赤思手下的一個親衛,連滾帶爬的跑進來:“首領,東南麵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騎兵,距離我們不到兩裏地!!!”


    “可惡!!!我們走!!!”赤思很清楚,在這麽短的時間當中,讓雍都的部下撤出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於是,赤思隻能夠帶著少數的親衛,以及部落中的小部落頭領,如同喪家之犬般,向南奔逃。


    ……


    桓峰看到了一隊向著南麵奔逃,打著火把的騎兵隊伍之後,他沒有讓部隊追擊,而是命令部下騎士分散到雍都的四個城門當中,然後向著雍都射出火箭。


    大量的羌人看到了不斷被點燃的民居,形成了猛烈無比的火勢之後,他們迅速的陸續向著城外撤退。


    但是,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是嚴陣以待,被稱為秦軍當中,最為精銳的中央軍團。


    看到了雍都當中不斷湧出來的羌人騎兵,桓峰狠狠的把手向下一揮。


    密集的箭雨對著白馬羌射去……


    ……


    而張嘉師,默默地看著前麵走過來的一個羌族女子,他粗喘著氣,緩緩說道:“你很厲害,當然,你也很會撿便宜。”


    張嘉師說的這句話,是指在他差點將白馬羌,再次反推出宗廟區之際,這個羌人女子突然帶領一隊似乎是休息相當充分,與白馬羌有點不同的精銳部隊,再次將張嘉師的反攻擊退。


    而張嘉師還有一個原因說出這句話,那就是要不是在先前的交戰中,他手中的道符已經消耗殆盡的話,單憑這個女子的武技,要擊退他,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因為張嘉師的消耗,雖然有青玉靈書的補助,但是,他還是消耗越來越大……


    要不是他見機得早,一掌拍在地麵上,用流沙術暫時陷住對方,恐怕,張嘉師早就死在對方兩把鑲嵌著寶石的寶刀之下。


    這個被張嘉師盯著的女人,就是西羌的公主,柯提麗。她根本沒有想到,張嘉師的實力居然能在這麽長時間之後,還能夠抵擋住她的猛攻。事實上,她對對方的說法,心中也有點認同。


    她神情複雜的看著張嘉師,然後說道:“你降了吧。”


    勉強用鹿盧劍插在地上,固定著身體的張嘉師,正想說些什麽,他就就看到了雍都城的南麵,火光正不斷猛然的燃燒起來……


    他笑了,同時,也緩緩地倒在了同樣負傷的叔孫仲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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