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堆村不大,一座座用石頭和原木搭建的藏式民居,沿米堆河穀兩岸散落分布,錯落有致。房屋大多是二層,上層一半是搭涼青稞,玉米的曬台。房前有一方齊整的草坪,時值盛夏,草地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在晨風中搖曳生姿。


    這裏海拔隻有二千多米、溫暖多雨,村子周圍除了肥沃的耕地就是茂密的森林。現在是村民上山挖蟲草的時節,幾乎見不到有人在家,整個村子顯得十分安靜。


    九點半,馬小亮一行人沿著左側的山溝向冰川前行。溝裏的景色異常美麗,高大的樹木,青翠的藤蔓,成堆的瑪尼石,五彩經幡和風馬旗,在樹林中隨風飄揚,成片的作物分布在山坡上,穀地間,雪山、冰川、田園、村莊絕妙地組合在一起,宛如一片世外桃源,


    沿途不時有村民圍起的小牧場,牛羊悠閑地吃草,休憩,為這片寂靜的田野生活增添了幾分靈動之色。


    走出溝底,前方是一片鬱鬱蔥蔥的針闊葉混交林地,多為冷杉,雲杉和高山鬆等高大樹木。森林之上,是白雪皚皚的冰川,頭裹銀帕,下著翠裙,色彩明麗。風姿醉人。


    一小時左右,馬小亮走出森林,林外橫亙著三道亂石嶙峋的終磧壟,這些都是冰川運動留下的遺跡。


    “磧”在《辭海》中是指冰中的礫石泥沙的意思,當冰川從高處順著山穀向下流動,山穀兩側會有風化的岩石和泥沙跌落下來,形成冰川中間的一道由泥沙和石礫組成的“磧”壟,隨著海拔高度的降低和溫度的上升,冰川末端的冰在不斷融化。當冰川向下運動的速度與冰川融化的速度相等時,冰川的末端就停止在某一個位置上,同樣,它所攜帶的這些泥沙和岩石就會從冰川上“卸”下來,不斷累積增高,在前緣形成弧形壟崗。被稱為“終磧壟”。它也是古冰川停滯位置的一個重要標誌。


    馬小亮一行人爬上第三個終磧壟時,一個冰磧湖出現在眼前,當地人稱它為“光謝錯”。它的前端是一道冰磧物堆積成的低壩、十數米高的樣子。後麵,便是巨大的冰川體。


    所謂冰磧湖,是冰川消融時,終磧物堵塞河道或冰川穀形成湖盆,然後積水而成。湖麵上浮著大小不一的冰塊,截斷麵在陽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沿湖岸左側,馬小亮小心地攀爬過低壩,終於踏上寒氣逼人,光潔如玉的冰舌之上。


    冰川,可以形象地描繪為大量冰塊堆積形成的如河川般的地理景觀。在地理學上則定義為寒冷地區多年降雪積聚密實、經過變質作用後形成的具有一定形狀並能自行運動的天然冰體。


    冰川的美離不開雪峰,隻有在雪峰的襯托下,冰川才顯得更加壯麗。米堆冰川發育於崗日嘎布雪山北坡,雪峰東西向排列,像兩把圈椅擺在一起,每一把圈椅的椅背上都有一個陡峭的三角形尖峰,右邊圈椅上那個尖是海拔6585米的最高峰。圈椅的扶手和椅背上形成一道直立的雪槽,如刀砍斧劈般,圍成兩個巨大的粒雪盆,厚厚的積雪好像隨時可能從出口噴薄而下。


    頻繁的雪崩是米堆冰川發育的主要補給方式。粒雪盆裏的積雪以巨大的冰瀑布形式跌落而下,在米堆河源頭冰盆地中合二為一,形成一個更為巨大的波浪形冰舌,落差高達800—1000米左右,比著名的黃果樹瀑布高出十餘倍,氣勢磅礴,景象壯麗。


    兩條冰瀑之間,還有一座孤島一般的山丘,上麵有一片生機勃勃的雲杉和冷杉林,墨綠的色彩在這片冰雪天地間更顯突出。


    千萬年不化的冰雪,像一位出色的景觀建造大師,具有豐富而強大的活力。把山峰切割出尖銳的棱角,把峽穀挖掘的又寬又平,在冰川兩翼與山體接觸的部分,發育出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冰杯、冰井、冰裂縫,冰洞等,有些冰洞的洞壁上顯露著一層層冰川年輪肌理,就像是一大塊藍色冰淇淋。寒氣從洞中襲來,仿佛凝結成霧。純白的冰麵上,隱隱泛著藍色的光芒,比任何童話故事中的冰雪世界還要神奇。


    在這赤日炎炎的盛夏,如此清涼,令人神清氣爽!趙翠在這裏流連忘返,畢竟如今正值七月,居然和這樣廣闊的冰川在一起,真是非常難得,馬小亮拍了不少照片,趙翠則開始狂發朋友圈微博頭條,不過最好笑的是在冰川前麵,趙翠居然穿的是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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