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華在杜公館得到了杜先生的熱情招待,杜先生可是八麵玲瓏的人,沒有因為李家華的年紀小就輕視李家華,兩個人相談甚歡,杜先生還留李家華住他家呢,可是李家華非常自覺的推遲。

    雖然人家對你客氣,可是你不能蹬鼻子上臉,李家華畢竟是外人,難道真的和杜先生熟悉到住他家裏的地步嗎?

    李家華剛從杜公館出來,看到陳海和另外兩個漢子在外麵聊天呢,看他們的架勢,估計是等著自己吧。

    陳海看到李家華,急忙喊道:“師弟,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也是師傅弟子,這位羅威,威哥,這個是蔣林,林哥,李家的三少爺,李家華,小時候你們都認識的?”

    李家華急忙客氣的打招唿,沒有想到又遇到兩個便宜的師兄。

    羅威客氣的說道:“沒想到三少爺都長這麽大,我們以前跟著師傅的時候,三少爺剛會走路呢?”

    蔣林熱情的摟著李家華說道:“走,師兄盡盡地主之誼,找個地方喝幾杯。”

    陳海悄悄的給李家華解釋一下,蔣林雖然年紀小,可是是洪師傅的嫡傳弟子,當初派給杜先生做保鏢的,後來跟著杜先生一起來香港。

    羅威雖然也是洪師傅弟子,可是因為年紀大了,很多功夫沒有辦法學了,隻能是普通弟子,當初也跟著杜先生來了香港。

    可能是杜先生知道陳海也來了,特意通知兩個師兄去招唿一下陳海,杜先生可是八麵玲瓏的人,就連陳海的這樣的小人物,就能記在心上,一點也不冷落陳海,不得不說人家成功,確實有獨到之處。

    幾個人找了一個茶樓,坐下來喝茶,這是香港的典型的茶文化,其實不隻是喝茶,應該是一邊喝茶一邊吃東西,吃的東西多得很,李家華剛才吃了不少東西,肚子飽的,所以就是喝茶了。

    陳海感慨的說道:“林哥,威哥,一晃好幾個月了,你們在香港過的怎麽樣啊?”

    蔣林歎氣的說道:“喪家之犬,能過的怎麽樣啊?”

    陳海不行的問道:“不會吧,以杜先生的勢力,走到哪裏,不是妥妥的大佬人物?”

    羅威歎氣的說道:“那是你不和人家爭地盤,人家才敬重你,一旦有了利益相爭,什麽麵子都沒用,都是靠拳頭說話啊?”

    香港的幫會很多啊,青幫想要立旗幟的話,那肯定不會客氣,到時候為了地盤,肯定要靠刀子說話。

    陳海疑惑的問道:“當初跟著你們一起南下的兄弟很多啊,走到哪裏不能打出一片天地,你們怎麽沒有東山再起啊?”

    陳海可是知道的,當初跟著杜先生南下的,都是幫會的精英分子,走到哪裏,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都能獨當一麵,在香港這裏,應該輕易的可以打出一片天地啊?

    羅威看著蔣林在歎氣,小聲說道:“以前西方一個皇帝不是說過嗎?一個綿羊,帶著的一群獅子,能打的過一隻獅子,帶著的一群綿羊嗎?”

    陳海馬上明白了,杜先生已經老了,當初說的好聽,到了香港,東山再起,可是到了香港的時候,杜先生已經沒有雄心壯誌了,天天擔心軍管會找他的麻煩呢,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哪裏還能顧得上幫會的事情?

    陳海小聲問道:“陳師兄呢?怎麽沒有看到他啊?”

    陳海問的是另外一個師兄,陳文震,當初也是師兄弟裏麵功夫比較好的,還是高小畢業呢,算是文武全才吧,一直被杜先生器重,委以重任,幾個師兄裏麵,大家對他的期待最高。

    羅威解釋說道:“震哥去馬來西亞了,投奔親戚去了?”

    陳海泄氣的問道:“師兄,你們有什麽打算啊?”

    蔣林開口說道:“要人沒人,有錢沒錢,能怎麽辦啊?在這樣下去,人心都散了,更沒有什麽指望了?”

    陳海安慰的說道:“林哥,要是香港呆的不好,就跟我一起江海吧,畢竟師兄弟都在江海,大家也能熱鬧點?”

    李家華馬上阻止說道:“不要迴去,師兄,你們不能迴去,你們迴去的話,軍管會早晚和你們算舊賬,我還打算讓塗石到時候也跑路呢?”

    陳海詫異的問道:“六師兄混的很好啊,家業越來越大,現在很多師兄都靠著六師兄混飯吃呢?他怎麽會跑路呢?”

    塗石現在混得不錯,很多落魄的師兄弟,都靠塗石接濟呢,至少陳海沒少在塗石哪裏受到好處,特別是之前的糧食危機,很多師兄家裏的日子不好過,都是塗石幫的忙。

    李家華沒好氣說道:“現在好都是假象,你看到一隻豬長的又肥又大,你覺得那隻豬過的好嗎?”

    陳海小聲埋怨說道:“你說六師兄是豬啊?”

    李家華自嘲的說道:“都是軍管會養的豬,包括我。也差不多,養肥了結局都是一樣的,到時候看誰技高一籌了?”

    蔣林疑惑的問道:“他們都說國內的局勢挺好啊?很多人都打算迴去啊?”

    蔣林和很多停留在香港的資本家都是有聯係的,中國人喜歡抱成團,現在在香港,這些江海人,都是標準的老鄉,所以經常一起喝茶吃飯,相互打聽情況。

    李家華恐嚇的說道:“他們都是一群蠢貨,我在軍管會的人脈,陳師兄是知道的,我知道的消息還能假嗎?”

    對於李家華在軍管會的人脈,陳海不是毋庸置疑的,就是洪師傅兒子洪萬,整天吹噓自己多厲害,可是在軍管會,比起人脈來,遠遠比不上李家華。

    陳海不敢相信的說道:“真的那麽嚴重啊?”

    李家華鄭重的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師兄,你們明白嗎?”

    李家華都說的這麽明白了,他們三個又是人精,哪能還不明白呢?他們就是有時候,有點小糊塗,或者說有點僥幸的心裏,被李家華這麽一提醒,馬上清醒了。

    羅威喪氣的說道:“這麽說,我們隻能在香港苟延殘喘了?”

    李家華質問道:“為什麽要苟延殘喘?杜先生老了,可是你們不老,為什麽你們不能自己闖出來呢?”

    蔣林無奈說道:“師弟,你不懂幫會,蛇無頭不行,幫會一定要有領頭的,否者就是一盤散沙,不成氣候。”

    李家華反問道:“師兄,那你為什麽自己不能做蛇頭呢?”

    蔣林搖頭說道:“師弟,我們是青幫的一員,論資排隊,也輪不到我們,而且,自立門戶,是大忌啊?”

    李家華不屑的說道:“老一輩的沒用,年輕的一輩還不出頭,那就隻能等死了?”

    羅威不滿意的說道:“師弟,幫會的事情你不懂,不能亂說?”

    蔣林也不想說幫會的事情,一旦說到幫會的事情,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擠兌的沒話說,自己很沒有麵子。

    蔣林換了話題問道:“師弟,你們這次來香港幹嘛?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陳海看著李家華,李家的事情,肯定要李家華做主,陳海可是知道,這個師弟可是牛人,在江海灘橫著的走的人。

    李家華搖頭說道:“幫忙就不用,你知道有軍火交易嗎?我買點軍火啊?”

    “軍火?”兩人異口同聲叫到:“師弟,你買軍火幹嘛?”

    李家華理直氣壯的說道:“防身用啊?以防不測啊?”

    蔣林佩服說道:“師弟,軍火可是不玩具,會出人命的啊?”

    李家華清楚說道:“我來就是找人報仇的,我帶來的都一流的槍手,肯定要軍火防身啊?”

    蔣林忍不住問道:“師弟,你到底來香港幹嘛的啊?”

    李家華想了想說道:“花首的徒弟拐騙了李家的兩個晚輩,我過來找她算賬。”

    蔣林疑惑的說道:“花黨?那可是馬蜂窩啊,不好惹啊?”

    李家華不屑的說道:“什麽不好惹啊?花黨的老窩都被我端了,花首被塗石榨幹錢財,扔到江裏喂魚了。”

    “什麽?”羅威和蔣林不敢相信的問道:“花黨被你們滅了啊?”

    李家華解釋說道:“借助軍管會,借刀殺人,然後抄了花首的老窩,結果塗石的屁股沒有擦幹淨,可能花首覺得我好欺負吧,也來一招借刀殺人,打算讓李家族人和我自相殘殺呢?”

    蔣林不敢相信的問道:“縱橫江海灘這麽多年的花黨,就這麽被你們滅了啊?”

    李家華擺擺手說道:“塗石幹的好事,和我沒有關係啊?”

    沒有關係才怪?沒有關係,花黨怎麽盯上你了?

    蔣林和羅威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師弟,看來李家華也是一個不安定分子啊?師傅怎麽不管管這個師弟,太無法無天了?

    兩個馬上明白了,洪師傅還真的管不了李家華,按照傳統來說,李家華可是洪師傅小主子,雖然洪師傅現在自立門戶了,可是傳統的東西,很難丟掉的,就像洪師傅一直喊李家華三少爺,那說明他是尊重李家的。

    蔣林義氣的問道:“那花首的徒弟現在有多少人啊?師弟有事情,師兄怎麽能袖手旁觀呢?”

    李家華搖頭說道:“還不知道,花首的這個弟子,可是厲害人物,擔心她攀上什麽大人物,所有我要早準準備,師兄,你有渠道買到軍火嗎?”

    蔣林看了一下說道:“軍火可不便宜啊?”

    李家華豪氣的說道:“師兄,師弟不缺錢?抄了花黨的老窩,總有點家當吧?師兄,你幫我聯係一下,該給的份子錢,一分不少?”

    蔣林不好意思說道:“份子錢就見外了,幫你聯係沒有問題,我再聯係幾個老兄弟,給師弟做後援,萬一遇到問題,也不至於打個措手不及。”

    李家華也不客氣說道:“那行,那我謝謝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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