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德棻張了張嘴,最後啥也沒說出來。


    我泥馬。


    這叫什麽事啊。


    他本來以為,這些士子到最後,都會成為陳叔達得力的助手。


    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麽迴事。


    助手?


    這特麽完全就是死對頭啊。


    剛才這些士子的話,他令狐德棻可是都聽到了。


    不是打就是殺的。


    這要是旁人,估計臉都要嚇破了。


    可是禮部尚書陳叔達,居然還能如此鎮定。


    就衝人家這份定力,就遠不是他令狐德棻能夠比的。


    難怪人家能被封為國公啊。


    自己和人家,更比就沒得比。


    此時的陳叔達,十分的後悔。


    早知道這次科舉招了這麽一群殺才進來,他陳叔達說什麽也不當主考官。


    現在這算什麽?


    這些士子一個不高興,可就有可能把他陳叔達給弄死啊。


    可是……


    陳叔達皺著眉頭。


    這些士子變化的也著實太快了啊。


    明明幾天前,這些士子都還挺溫和的啊。


    怎麽今天一從玉山迴來,就成了這般模樣?


    本來陳叔達想著,借著這個宴會,好好的拉攏一下這些士子。


    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麽迴事兒。


    這要是再待下去,能不能活著離開都還是個問題呢。


    現在的陳叔達,再也不想什麽其他的了,就想著趕緊離開這裏。


    這個神秘禮部尚書,他甚至都不想當了。


    都成了這樣了,再當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如果幹的時間太長,搞不好還會被軍機處給削死呢。


    立政殿裏麵,推杯換盞。


    本來李二是應該參加的。


    但是李二臨時有事沒有來,就讓一個太監傳旨過來,讓陳叔達代為主持。


    這樣一來,本來就有些醉意的士子,就更加的自在了。


    一直喝酒喝到半夜。


    陳叔達想要還不能能。


    畢竟李二讓他主持。


    如果他走了,那實在說不過去。


    所以陳叔達在立政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仟仟尛哾


    整個人別扭到不行。


    等到忠於熬過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這宴會終於散了,陳叔達成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好家夥。


    真的是好家夥。


    這兩個時辰,對他陳叔達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終於要結束了!


    陳叔達鬆了口氣,然後站起來就要外走,結果剛走了兩部,就被一個士子給拉住了。


    那個士子現在臉色潮紅,滿嘴酒氣,一看就是喝多了。


    看的陳叔達心中一陣厭惡。


    你這是喝了多少!?


    那個士子勾著陳叔達的脖子,笑嗬嗬的說道:“你這個老頭兒,這麽著急走幹嘛?


    我看你有點兒眼熟啊,你也是今日考中的士子嗎?


    還是你是這宮裏的太監。”


    那個士子顯然喝的已經太多,連人都認不清了。


    他對陳叔達醉醺醺的說道:“對,你就是這宮裏的太監。


    我記得很清楚,我們這些考中的士子裏麵,沒有像你這麽大年紀的。”


    “我和你說啊,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是誰嗎?


    你知道和你說話的人是誰嗎?”


    “那都是陛下變革之中要重用的人。”


    “我們這些人,就是你們子孫的希望。


    你們家的孩子以後要讀書,要過上好日子,要和那些世家大族平起平坐,那就全看我們了。”


    “來來來,喝一個!!”


    陳叔達整個人都蒙了。


    這簡直就是湊到他跟前來打他的臉啊!!


    陳叔達很想出手教訓一下這些放肆之人,奈何這是在皇宮,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如果他動手打人,那這事兒實在是不好處置。


    起碼一個藐視陛下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所以陳叔達也隻能忍著。


    扒拉開這個士子就往外走。


    其他的士子,也都三三兩兩的外宮外走。


    走到皇宮外麵,陳叔達準備坐馬車離開的時候,那個士子又跟了上來。


    “行啊老太監,你居然還有錢買馬車,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不錯啊。


    不過你要記住,我們這些人,可是要讓天下百姓的孩子都有書讀,有好日子過的。


    以後天下百姓有什麽事,我們這些人管了!!”


    那個士子的話,聽的陳叔達一陣不爽,但是落到陳叔達馬車旁邊那些奴仆的耳朵裏,卻猶如天籟。


    這些就是新考中的老爺們嗎?


    居然能夠為我們這些人說話,心裏裝著我們這些人。


    不愧是陛下選出來的文人老爺啊。


    以後我們的子孫,有希望了。


    如果可以的話,誰願意一輩子都給人當奴仆?


    那幾個奴仆聽的眼毛淚花,都想要和那個士子跪下了。


    馬車上的陳叔達,臉色十分難看。


    特麽的。


    此人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沒看到這人已經喝醉了嗎?


    趕快離開這裏!


    陳叔達剛準備嗬斥自己的這些仆人,但是想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住了。


    現在在這裏,可還有不少士子呢。


    如果他鬧出的動靜太大,那萬一被那些士子給察覺出來了自己的想法,那豈不是公然和這些士子作對?


    現在這個士子醉醺醺的,什麽事兒做不出來?


    到時候萬一真的朝著自己打過來,他陳叔達豈不是沒事找事?


    萬一被傷到了,他也隻能自認倒黴。


    喝醉就是一個最大的借口啊。


    車上的陳叔達,已經想明白了,這個禮部尚書,他不能再當了。


    否則的話,以後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


    這才是變革之後的第一次科舉,陛下就選出來了三百多支持變革的士子。


    那後麵呢?


    如此下去,要不了幾年,大唐的朝廷,就會是這些士子們的天下。


    像他陳叔達這樣的,以後在朝中,斷然再沒有立足之地。


    而且他可是出身世家大族啊。


    天然就是被這些人針對的對象。


    到時候,自己能不能善終都還是一個問題。


    所以趁著現在,抓緊離開朝廷為好。


    這為官雖好,也不能把命給搭上啊。


    和陳叔達有同樣想法的,還有禮部左侍郎令狐德棻。


    第二天一大早,長安城的朝鼓剛剛敲過第一聲,兩個人就出現在了皇宮的門口。


    神情落寞。


    長安城是沒有秘密的。


    昨天晚上士子們的話,早就傳開了。


    讓長安城的文官們,備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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